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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离此不远的厢房里,茯苓县主正在跟孙嬷嬷说话,“她的表现哪里像个八岁的小孩儿,分明跟妖怪似的了。”
之前被依依陷害,她本以为顾琰不但会和顾询疏远,太夫人那里她也会留下心结。就算是能装,也在老狐狸跟前藏不住心思。久而久之,两组孙自然不会再亲密得起来。那样,以后还有谁给她撑腰,还不是任自己拿捏了。结果祖孙俩都浑然无事一般,看着感情倒还更胜从前了。不知道是真的祖孙感情深厚,还是自己遇上了一对老狐狸加小狐狸。
还有这次,在火海里她居然能自己一个人爬出去逃生。还知道要从没有人的窗户爬出去,省得有碍观瞻。这份冷静理智,是八岁小孩该有的么?
杜妈妈迟疑的道:“也许是没娘的孩子早当家!”
茯苓县主是不承认自己是顾琰的母亲的,所以这话她一点不觉得对自己有诅咒的意思。
杜妈妈道:“夫人,那我们还要不要……”
“暂时不要了,一下子都出事了,也惹人疑窦。”如愿解决掉了一个惜惜,够了。至于野丫头,来日方长!
“那这次的事,怎么跟五爷讲呢?”
“都有定论了,是惜惜晚上不小心弄倒了烛台。”茯苓县主冷笑,看到婆婆吃下这个闷亏承认是自家人不小心烧了泗水观的厢房真是让人心头爽快。
泗水观一应的防火措施准备得很周全,昨日还多赖于此,火势才及时扑灭的。而且泗水观的人根本就没有进过被顾府包下的院子。太夫人除了自认倒霉也没有别的法子。这也可见如今国师府的势力可是越来越大了,那观主根本不惧靖西侯府。如果没有料错,父兄就要复起了。
最后两天的法事顾琰没有参加,到结束的当日太夫人就下山回府了。这次的事想来把她气得够呛,连原本留在山上避暑的打算都放弃了。顾琰是坐三夫人的车一起走的,方才上车的时候,茯苓县主还特地过来向秦氏诚恳的道了一番谢,感谢她在自己照顾不过来三个孩子的情况下伸出援手。顾琰看到顾珲蔫蔫的,想来小屁孩是真的被吓坏了。
“来,靠到三伯母身上吧。”秦氏笑道。
顾琰小心的靠了过去,三伯母的怀抱有一股好闻的墨香的味道。
如今顾珉也大了,都是跟着先生读书,跟着侯爷学交际应酬,所以秦氏渐渐又回到了自己的书香世界里,躲进小楼成一统。也之所以,即使她此时有心帮顾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顾家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从前三房走得就不是争权的路子,上头有长兄长嫂,他们只需要诗书唱和做名士夫妻富贵闲人就够了。后来夫婿亡故,过继嗣子,秦氏也只不过是尽一个未亡人的义务培养顾珉,哪里会生出争权的心。婆母跟大嫂暗地里的争夺她也不想卷了进去。
左右她嫁妆丰厚,娘家有力,不管谁当权,也不敢给她不好过。而且顾珉自有侯爷会看顾,也不需要她为他做更多,最多请娘家人以后在科举上指点他几分而已。如今秦氏看着顾琰虽然心疼,却是无有可以插手之处。
“琰儿”
“嗯?”
“你之前做得很好,只要你听话懂事,太夫人会是一个极好的长辈的。”
顾琰点点头,“多谢三伯母提醒,我知道的。”继母只会打压她,不让她出头。只有对祖母来说,她和顾珏才一样都是孙女。而且,后宅泰半还掌握在祖母手里,得到她的认同非常的重要。不过,前提是她听话懂事。无力反抗之前装乖巧嘛,她会的。
“如果能让祖母主动提出把你养在身边,那就最好了。”她作为隔房的伯母,不好提出要养顾琰,茯苓县主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但太夫人如果提出来,就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三伯母,我要真是你的女儿就好了。”
秦氏摸摸她的头,“会好起来的,三伯母相信以琰儿你的聪慧一定可以一步一步走出你的海阔天空来的。你比三伯母这个已经没有了希望的人好多了。”
“三伯母还有四哥啊,以后四哥金榜题名入朝为官,会为您挣来个诰命太夫人的。”
秦氏笑笑,不再说什么,只轻轻揽住顾琰肩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因为小兰早早的就被遣回来,所以顾琰回到三春阁,一切还是井井有条的。好歹算是她的一亩三分地,也有了点回到家的感觉。
手上灼伤的一些伤处收痂以后,顾琰就不愿再绑着了,热得慌。这会儿手上还有些疤痕。不过四哥说不会留下的,等脱落就会慢慢长得跟从前一样。
顾琰喝了一碗小厨房送来的绿豆汤,因为在路上靠着三夫人打了个盹,这会儿倒是挺精神的。她问了下,渣爹还没有下衙,不知道这回的事他会不会脑残的算到自己身上?想想也不可能嘛,她自己还在火场中呢。
这一场火,如果是被人算计的,那可真是算得分毫不差。她如果也跟惜惜一样跑出去了,即便还只是小姑娘,对名声的影响一样很大。而且,在场不只是是身家性命拿捏在顾家手里的家仆,还有泗水观的人呢。流言绝不可能像上次一样只封锁在顾家内部。
“小菊,你让小丫头瞅着点,父亲回来了就告诉我知道。”如果还要来一巴掌,总要给她点心理准备。
结果等来了消息却是顾询两兄弟刚进门就被叫到东院去了,同时被叫去的还有二爷和四爷。
顾琰摸摸下巴,太夫人这是在泗水观没有逞到威风,要把儿子们叫去忆苦思甜一番,讲一讲祖上的辉煌,好激励他们发愤图强么?
其实路上听三伯母说的,国师府如今威势赫赫,能在他门人那里逞到威风就算是秦相府上都不容易。就连晋王吃了暗亏都只能隐忍不发了。怕也只有欧允那样的身份才能让国师门人有所忌惮,不是说人对私生子都会偏爱一些么。何况,的确顾家没有证据证明是泗水观的责任。顾琰倒是觉得自己人下手的可能性很大,不然怎么能掐算得那么好。
太夫人这会儿的确是讲了一番顾家祖上以军功封侯受君王朝野敬重的事,又说了她一大把年纪,居然被个三十多的道士那样不客气的对待。
侯爷带头四兄弟跪了一排,开口道:“母亲,都是儿子没用,让母亲这么大年岁了,受那妖道弟子的闲气!”
太夫人摆摆手,“也不能完全怪你们,如今就连晋王、秦相这样的人物都……只是,咱们顾家,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过个两代,守成都难。老二、老四、老五,你们不要当靖西侯府就是你们大哥的责任,如果侯府败落,你们这些旁支以后也落不得一个好!侯府五房人,那是同气连枝,休戚与共。”
二爷和四爷躬身应了。
顾询道:“娘,侯府怎么可能会败落呢,咱们家如今人丁兴旺,武有大哥,文有……”顿了一下道,“有几个侄儿。”
“你就只知道说别人,什么时候你能……,唉,算了。老大老二老四,你们先出去。”
顾询皱着眉头,揉着跪得有些发疼的膝盖坐到太夫人身边,“娘”
太夫人看着他,芝兰玉树一般的小儿子,腹内却全是草莽!都是她小时太娇惯他的过。
“泗水观失火的事你怎么看?”
顾询最在意的自然是他的女人被那么多人白看了,让他颜面扫地。恨声道:“那个贱人,生死是小,失节事大!做出这种事,嗯,交给茯苓处置吧。”
太夫人气结,前头说得倒挺横,后头却还是交给茯苓处置。
“我给你的人,一个一个被她清除,还交给她处置。”
顾询也不是傻瓜,他不是没觉得太巧合了。只是,茯苓那么霸道的人,怎么突然迂回起来了?
“你没觉得这回又是琰儿为了讨好继母,跟你的通房过不去吧?说起来那是我给的人,跟她又没有利益冲突。她不知道这样讨好继母就是得罪我啊!至于茯苓,她之前老实了几个月,不过是因为她父兄去年被晋王弹劾丢官赋闲。孙家堂堂世家,如今居然搭上了妖道,真是丢世家的脸!怕是找到起复的门路咯。”
可是,这的确也是一条门路。可是,太夫人觉得不如投资太子更合算。妖道也不过是仗着皇帝的宠爱如今得以耀武扬威。太子才是国之重宝,关系着将来几十年的兴衰。所以,此时不能得罪国师府。但是,却也不能靠得太近。国师府可是在朝野引起公愤了啊。
顾家现在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银子了,她年轻时顾家在京郊还有别院可以避暑,虽然比不上泗水观那么舒服。可后来分家分出去了,而且那房人没能保住。原本如果有银子,再置办一座这样的庄园就是了。可是这么多人,只靠铺子、土地的进项要维持世家体面那是入不敷出。
要不是这样,当初主管海上通商的梁国公府来提亲,她怎么会一下子就答应了呢。她的长孙女,那是做太子妃都有富裕的品貌、能力啊。
顾询看太夫人隐隐又要动气,赶紧抚着她的胸口道:“娘,别生气了,是儿子没出息,不能帮到大哥。珲儿,对,我一定好好教导珲儿,让他可以撑门立户。”
太夫人喝了小儿子喂的茶水,“你如今才多大岁数,就指望着几岁的小儿了?罢了,惜惜送到家庙去修行,落到你媳妇儿手里还能有个好啊。还有,你回去之后给我好好的安抚琰儿。”
顾询这会儿也有些反应过来了,上一次怕是错怪顾琰了。可是,他和太夫人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事只能这么含含糊糊的了结了。一来,茯苓腰板硬,父兄眼看又要起来了;二来,传出去丢脸的也是顾家。还不如这么按下去,就说是惜惜自己摔了的。
“我也不另给你人了,你也护不住。回去告诉茯苓,我说的,既然窈娘是她给的,那就必定是个好的。从今天起,停了窈娘的避子汤。珲儿也四岁了,她自己又再不见动静。”
“是。娘千万保重身子,别气着自个儿了。”
“我不气,那些妖道长久不了的。天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