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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的意思是,让自己干脆把顾琰送给晋王。可纳真不肯,反正晋王也是会下死力气保他在天朝的平安的了,何必多此一举。至于顾琰,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放弃。这一放弃,这辈子就绝无机会了。天朝的美人就像天朝的土地一样的吸引人。当务之急,便是将潜在内鬼排查出来。同时,安排一条安全的退出天朝的路线。
只是,那位影皇子派了不少人守着驿馆。甚至驿馆原先的杂役里也渗进来不少人。他没有办法更深一步的接触睡美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些人肯定会借故闯入。除非,他有‘奸尸’的癖好。可是,他实在不好那一口。还有,她说她身体带毒,如果不想死在她身上尽管一试。他觉得多半是假的,不过,他原也没打算试。男人在那种时刻是没什么防备的,她就是不带毒,他也怕被狡诈的她给算计了。身为一个西陵男人,他可是一点都不敢小看女人的。
纳真还要查的内鬼,除了大公主安插的,还有天朝人安插的。影皇子一直在关注着这个院落。但相较而言,他更担心那个一直不动声色的晋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出手。
此时,乌庄主一行人低调的进入欧允的府邸。他们回到天朝,休养生息了一阵。但是因为乌庄主不想再全家当细作,又有着几十年的功劳加苦劳,所以并没有被编入细作系统。但曾为细作的他们,也不可能就此归隐,便被皇帝指给了欧允。如今他要救人,人手不足,自然想起了和西陵人打过几十年交道的乌家人。
欧允此时也不是单纯的只是派人监视着驿馆,他想起之前在边城顾琰曾经用过土遁的招数,要不是机缘巧合,还真有可能失之交臂了。于是,到天牢找了几个专业人才(土夫子),让他们在驿馆外的某处地方往那里挖出一条地道来。为了不惊动地面上的人,这地道挖的自然有些深,而且进程比较慢。
乌庄主告诉欧允,“小爷,就属下所知,如今的西陵太子身边应该有天朝的细作。只是埋得太深,在他还在宫中受折辱时就埋下了。这是当年的首领以备不时之需的,后来一直没有动用过。”
欧允挑眉,“你知道是谁么?”
乌庄主摇头,“他直接向这边的大首领负责,和我不在一条线上。”
欧允沉吟了一下,“晋王肯定知道。”那个位置果然是好啊,所有的资源都掌握在手中。算了,如今说这些也都是枉然。知道这个至少能更安心些。
与此同时,京郊齐王别院,顾珏郁郁的问孙茯苓,“母亲,为什么不准把顾琰被掳出宫的消息散布出去?”她和母亲时时遭人取笑,都是因为顾琰从中作梗,害她们名誉扫地。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报复回来?如果消息走漏,人人都知道她被别的男人掳走过,那她即便能回来,也不可能再嫁给影皇子了。一想到欧允如玉的面容,顾珏心底就很是遗憾跟嫉妒。她的夫婿也很好,但却只是一个雄赳赳的武夫,相貌上差太多了。
孙茯苓看一眼女儿,“如今宫里把消息捂得严严实实,你是要跟皇后作对么?再说了,我们的消息是从何而来?是要暴露此事于齐王府有关么?”她的女儿,怎么这么的不开窍啊。比起那个毒女,差了这么多。都是顾询那个草包的女儿,这岂不是说她比顾琰的母亲差很多?
虽然孙茯苓已经不在意顾询了,可是两个女儿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联想起两个母亲了。而且,孙茯苓在顾琰手上吃了亏,其实也是一直耿耿于怀的。尤其那日,她被皇后当着顾琰的面奚落,实在是如鲠在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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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明晖的身世很多人要掉下巴吧,之前还不少人支持他和琰儿配CP来着。
☆、201 计划
听了母亲的话,顾珏还是有些不甘心,“我们小心一点行事,流言不是本来就不好追查的么?”
孙茯苓一指戳在顾珏额头上,“消息既然被捂住了,如今知晓的就是皇后身边有数的人以及做下此事的人而已。你以为齐王府不在被怀疑之列?我们都被盯着呢。你要是一散布消息,第一个不放过咱们母女的便是王妃。”趁了齐王不在,抓着了这个把柄,她就能弄死自己。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放过不成?”
“你既然知道没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被掳走,就该知道她即便回来又能如何?如今上心救她,不过是丢不起这个人罢了。她就是回来也没有好果子吃的。这件事情你烂在肚子里,谁都不准告诉,包括女婿。记住了么?”要不是她和孙嬷嬷说起这事时被顾珏在外头听到,她也不会告诉顾珏的。
里间传来小女孩的哭声,孙茯苓道:“妹妹醒了,母亲要去哄她了。你赶紧回去吧。”
“是。”顾珏也有点不爽,妹妹一醒就赶自己离开。果然王爷的种就是不一样。
孙茯苓站起身,又顿住,“你的肚子,还没有消息么?”
顾珏摇摇头,“还没有。不过他房里那几个妖精我都看得死死的,断不会让人在我之前生下一儿半女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如今王爷的形势有些不妙,我婆婆对我比从前严苛,老要我立规矩。”
“你夫婿是嫡出,只要你拿捏得住他,然后赶紧怀上,你婆婆那里不是大问题。他们早就在王爷的船上了,现在想抽身别人也是不会容得下的。这一点务必让你夫婿知道清楚。”
“嗯。”
顾珏坐了马车回府,她夫婿在京郊大营,任五品的校尉。算是宗室子弟中的青年俊彦,离皇家的血脉也不算远,前途算得很好。之前孙茯苓和魏王跳来挑去,最后还是挑中了一个宗室子弟。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便听话的嫁了。只是,到底意难平。
顾珏的容貌虽然不如顾琰,但毕竟老爹同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母亲又是京中有数的美人儿,所以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是从小被顾琰压了一头,所以美名不显而已。因此她夫婿揭开盖头也是极为满意的。婚后对她很是温存体贴了好一阵子,颇有些百炼钢成绕指柔的架势。
只是,顾珏心头总是有些不足。而且她别的没学会,倒是把孙茯苓的跋扈和独占欲给学了个十成十。只是,她爹顾询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除了哄女人又没什么别的本事。她这个夫婿则不同,父亲早逝,从小失了护持,是靠着自己的骑射本事在秋狩时露脸得了官职然后步步晋升,给寡母挣了脸面,也很是得齐王看重。一开始拈酸吃醋倒还觉得是情趣,可后来时日久了又察觉到顾珏心有不足,再加上寡母从中挑唆,心也有些凉了。对她便渐渐比从前淡了。
顾珏的婆母很有几分看不上孙茯苓母女,觉得自家儿子这么本事可以找个更好的。只是碍着齐王和魏王的面子不得不答应下来。后来又见儿子处处迁就这个娇滴滴的儿媳,心头便愈发不爽。顾珏今日本想好好同母亲吐一吐苦水的,结果话刚出口就被打发了出来。好在还有顾琰被人掳去这么件喜事,她的心情才没有低落。
顾珏没料到,今日回府的路上,竟然会遇到了三年不见的亲爹。顾询上酒楼吃酒,付账的时候却发现腰间荷包不见了。
他本是侯府公子,如今虽然地位变成庶民,又丢了官职,但好歹腰包里还有银子。一般人也不敢当面给他没脸,出来依然可以充大爷。只从前同一个阶层那些人偶尔遇上了会奚落他几句。他也就尽量避开去从前常去的销金的场所。可这回被人把荷包给扒了,身无分文。平常嘴脸腿快指望他多给点赏钱的小二立马就变了嘴脸。
“没银子还上什么酒楼充大爷,什么叫你平日给我的赏钱随便哪一回的都足够付这一餐了。诸位,这赏钱是赏钱,酒食钱是酒食钱,怎么能拿赏钱来抵酒食钱呢?你们说是不是?”小二叉着腰道。随即叫了几个人进来,酒楼里都防着吃白食的,自是养了些打手。
顾询气得脸通红,用手指着小二,“你、你……”只恨自己将随从打发去买东西了,不然怎么也能救个急。
“哟,这块玉佩不错,先抵押在这儿吧。什么时候来把银子付了,就退给你。”说着伸手过来就解。
顾询慌忙推开两步捂住。这玉佩是亡父所赠,怎么能被这些腤臢人解去。对于一向不受亡父待见的他来说,这东西着实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
“还不肯,看你这衣服上还绣了些金线,不如脱了来抵吧!”
顾询恨声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你等着,我的随从马上就来。”他原也不是要用从前的赏钱抵今日酒食钱,只是话赶话的说到‘我从前给你的赏钱,任一次也能抵得过这次的酒食钱了’。
旁边有人轻道:“虎?虎父犬子吧。想当年靖西侯老侯爷何等顶天立地,其子不肖啊,啧啧!”
若侯府权势尚在,自然无人敢当面讥讽。顾询这辈子最受不了的便是如此,当即说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哈哈,我报上名来你能奈我何?人说仗势欺人,那也得你有势可仗。如今,你还仗谁的势?哦——,莫不成是仗齐王的势?”
这话引得酒楼里的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原本顾询坐在雅间,知晓他身份的人也不多。如今闹了开来,便都看起了笑话。
顾询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的,气得说不出话来。要拂袖而去,却因为没有结清酒钱被打手拦住不让走。因着他说随从马上就来,才没有解他的玉佩扒他的衣服,却要他留在这里不准走,继续受众人的奚落和嘲笑。
顾珏便是此时经过,前方酒楼热闹,有不少人围观。下人知晓她与顾询的关系,便说给她听了。
顾珏咬唇,再是怎样总是亲爹,“去替他把银子付了。”
“是。”
顾询不知是谁人替他付了银子,让他从难堪的境地解脱出来。只当是从前的友人,或是曾靖西侯府交好的人家,便有心过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