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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苏羽澈漠然英俊的脸上,终于淡淡开口,“百里煜华,你就非要毁了阿久,才罢休吗?”
百里煜华如诗似画的容颜,轻轻的动了一下,琉璃凤眸,遵化毓质,笑起来,亦美的芳华展露。
“我如何毁她了?”
苏羽澈冷笑,“那你娶她吗?”
“自然,”百里煜华回答的理所当然,但他琉璃似得的凤眸,却微微的眯了起来,似乎要探究苏羽澈话中的真正意思。
却见苏羽澈继续冷笑,“娶她做你的什么?通房?贵妾?侧妃?亦或者你的正妻?”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苏羽澈,以后没事的话就不要再来了,”谁知百里煜华淡淡一语,已经下了逐客令。
苏羽澈登时气急,“你把阿久当成了你的笼中鸟了吗?”
“这也是我与她之间的事。”
“你……”
“苏羽澈,你是想自己走出去,还是我让人把你直接扔出去,”正欲离开的百里煜华,忽然回眸,但他的琉璃眸中,却是杀伐般的冷色。
“你管本郡王怎么走,这是阿久的院子……”
看着这厮完全以男主人的身份自居,苏羽澈就没来由的气不打一处来。
“阿轩,阿星,本郡王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百里煜华冷笑着拂袖而去,而与此同时,苏羽澈眼前一花,身体前后已经多出了数道身影。
“你敢……”
“别打搅久久养病。”
“唔……”
苏羽澈猝不及防,直接被堵上了嘴,从墙头上扔了出去。
“百里煜华,我跟你没完……”
墙头的另一面,传来苏羽澈怒急的狂吼,百里煜华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有些若有所思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娶她?
如今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与慕容久久的关系,的确也该是时候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了。
侧妃之位如何?
以她如今的身份,勉强也是可担得的。
慕容久久躺在屋里,当然不会知道外面的情况。
只是她躺了没多久,宁儿就匆匆忙忙的来报:“郡主,有圣旨来了,不过陛下怜郡主重伤在身,不必接旨,已经让煜郡王代接了?”
慕容久久一愣,“陛下都知道此事了?”
宁儿煞有其事的点头,“是啊,昨晚慕容瑞逸伤了您,导致您性命垂危,险些撒手人寰,还被相爷赶出了家门,陛下圣旨中赐下了好几株百年的雪参,还有好多奴婢也叫不上名字宝药,说是给郡主补身子,切望您能安稳。”
性命垂危,撒手人寰……慕容久久乍然听着这些字眼,嘴角直抽抽,问:“宁儿,你觉的我像性命垂危,随时准备撒手人寰的样子吗?”
宁儿由衷的摇头,“不像,但是外面的人都这么说,全京城的人都在为郡主您的遭遇,而不值。”
第146:悄然离京
都在说,好吧,假的也能说成真的,如今真的也变成了假的,不过若非要说她重伤,她她昨夜还真见了血。
她来葵水了嘛。
“既然重伤,那就要好生的安心养病,”百里煜华不知何时进了屋,手里还端着一碗红糖水,颇有伺候月子的架势。
“好吧,我有病,我有大病,但是院子里的工程不能停,宁儿上次我跟你说过的,告诉花匠,我要在院子里种满蔷薇,还有,告诉木匠,我还要扎一个秋千,扎的好看点……”
在慕容久久精神百倍,喋喋不休的吩咐中,宁儿捂着嘴偷笑着跑了。
“这个死丫头……对了苏羽澈呢?”
慕容久久看了看门外,问了一句,却见百里煜华的一张俊脸,忽然顿了一下,干巴巴的道:“被我扔出去了。”
慕容久久一惊:“你为什么要扔他?”这是她的院子好不好。
百里煜华忽然似笑非笑的眯了眯眼,仿佛某种优雅的兽类,在宣誓自己的所有宣一般,懒懒的,淡淡的道:“看着碍眼,就扔出去了,怎么,你有意见?”
看着他那双危险的招子,慕容久久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没有。”
一丝柔和的笑纹,自他精伦的眉宇流入眼底,“这才乖巧,来,喝药吧,张嘴。”
“这是红糖水。”
“错,这是陛下钦赐的百年雪参,金贵的很,一滴也不许撒了,”百里煜华昧着良心,满口胡诌,端着汤勺一口一口的就往慕容久久的嘴里送。
慕容久久无奈只能一口一口的喝着。
“其实我喜欢一口喝掉。”
“那多没意思呀,本郡王长这么大还没伺候过人呢,”某人轻飘飘一句,然后煞有其事的拉出了一条白绢,细细的擦去了慕容久久嘴角的残留。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如此一本正经照顾人的百里煜华,慕容久久忽然就毫没形象的笑了出来,并且在椅子上,直笑的打跌。
“哈哈……”
“你笑什么?”
慕容久久傻傻的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那种突然间特别想笑的感觉,哈哈哈……”
百里煜华略有些怪异的看着她,但听着她如此爽朗清脆的笑声,他的心情竟也跟着莫名愉悦了起来。
“主子。”
这时门外响起阿轩的声音。
“何事?”
“有急报,”阿轩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
“拿进来吧。”
阿轩立刻推门而入,将一张封存极为严实的书折,递到了百里煜华的手中。
对于他的私事,慕容久久从来都是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但此刻,她却见百里煜华在拆开那书折后,眉峰霎时间就凝固了。
这种蹙眉,绝不似他平日佯怒,或冷嘲热讽时的蹙眉,完全是一种恼恨,甚至杀气森森的蹙眉,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瞬间降温数度。
“可查出是谁了?”
片刻,百里煜华无比阴郁的幽幽抬眸,如诗似画的容颜,仿佛要结出一层冰霜。
阿轩亦沉着脸色摇头,“还没有,但吴叔的意思是,希望主子可以尽快回去一趟,还有……”
阿轩忽然欲言又止,尽管他的小动作做的很快,但慕容久久还是察觉到,他看了她一下,似乎这个话题跟她有关。
“宫家的人,在夜城。”
阿轩说了这么一句话,百里煜华的眉峰,又下意识的蹙了一下,不过非常的轻,轻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慕容久久居然就是发现了。
而对此,百里煜华只是随口嗯了一声,阿轩便退了出去。
“我是不是听了不该听的?”
“无妨,反正这些你迟早都会知道,”大概因为之前气氛的感染,百里煜华的目光,看上去有些冷淡,漆黑的深邃中,似乎刻意隐藏着什么。
迟早都会知道?
“我得离开京城几日,”百里煜华随即又道。
慕容久久点头,问:“多久呢?”
“最快十日。”
“何时起程?”
“马上。”
二人幽幽对视,百里煜华忽然淡淡叹了口气,伸手,如抱小孩子一般,手臂一震,直接将慕容久久抱到了自己的膝上。
轻轻的啄了啄她的唇瓣,如诗似画的俊美面容,仿若春风化雨,倾斜出一片难得的温柔,“安分守己的等我回来如何?”
慕容久久抿嘴一笑:“自然。”
言罢,百里煜华缓缓的将膝上的娇柔女子,拥入了怀中,轻轻的抱了一下,然后飘然起身离去。
慕容久久以为她会没什么太大感觉,但当她看着桌上,那逐渐散去的凉茶时,莫名的,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郡主,主子走了。”
良久,阿秀进屋。
慕容久久方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嗯。”
……
慕容久久并没有刻意的去打探过消息,却也知道,如今京中传的最多的,莫过于她这个常乐郡主,被偏心父亲,怒赶出家门的消息。
她原以为这几日的‘养病’会很平静,却不想第二日,这座郡主府就迎来了第二道圣旨,喧她入宫。
看来成坤帝对她的‘病情’根本就是了如指掌。
圣命难违,慕容久久不得不重新穿上了一身繁琐的宫装,因为之前谎称重伤,为了显得她心伤的模样,脸上特意又多敷了一层白粉。
看上去倒也孤苦伶仃的,很符合不堪受辱,被亲父一怒赶出家门的弱势形象。
只是承庆殿前,慕容久久倒是没想到,她今日遇到的第一个人,居然会是两日前才跟她彻底决裂的父亲,慕容正。
而慕容正明显病态的脸上,在看上慕容久久时,已不似那晚激动,但依旧啐着冰冷,讳莫如深。
“父亲。”
“不敢当。”
慕容正冷冷一语,抬步已经入了承庆殿。
“常乐郡主,请啊,”这时一个引路的公公坐过来,朝慕容久久做了一礼。
慕容久久望着慕容正远去的背影,为难道:“陛下召见父亲,想必定有国政要事,我进去恐怕不合适吧。”
那公公一笑,“郡主有所不知,今日陛下料定您进宫谢恩,为的便是相府之事。”
“……”
慕容久久微怔了一下,只好抬步也进了承庆殿,只是她刚一入殿,远远的就能听到成坤帝劝解的话。
第147:天子说项
“……相府之事朕也听说了……但父女如何有隔夜之仇……或许常乐是骄纵了一些,但她毕竟是你相府的女儿。”
“老臣明白。”
“陛下,常乐郡主到了。”
“常乐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起身吧,”成坤帝百忙中摆了摆手,忽然沉声道:“常乐,还不快快向你父亲叩首道歉,纵你父亲那日怒急胡言,但你也不能如此骄纵,说恩断义绝便恩断义绝了吧。”
慕容久久一进门,其实就听出了味儿,这成坤帝今日竟是要给他们父女,说和家事,也算给了相府天大的面子。
虽说她对相府那个家,早就没了什么情分,但此刻帝王说项,她若拂逆,就也太不识抬举了。
慕容久久自得咬牙叩首,“……其实那日臣女也实在惊惧,万没想到逸弟对我误会之深,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