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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没听到……”
“你想做本宫的侍妾?”
望着君昔逐渐笑颜如花的容色,宫女一愣,忽然觉的这张脸,美的泛着妖气,她慌忙摇头,“不,没有……”
“真不乖,居然撒谎,世间之人,都如你这般口是心非。”
君昔的笑,逐渐转冷,他的嗓音婉转而富有挑逗,却也重重杀机。
下一刻,他毫无预兆的将那宫女头一把拉进,拔下了她头上的头簪,直戳戳的就送进了宫女,纤细的颈项。
“不守妇道……”
他忽然冷冷的暗啐了一口,但心里却不知是在骂这个宫女,还是那个他难以启齿的人。
宫女狠狠的挣扎的一下,便立刻惊恐的瞪大了眼,任凭咽喉处的鲜血,肆意的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衫。
然后无力的垂倒在地。
明明是一副狰狞无助的画面,君昔却笑吟吟的看着,问:“你听到鬼魂在说悄悄话了吗?呵呵……其实我也没有听到,我自己,便就是这皇宫里的鬼魂嘛。”
他自嘲的笑着,转过了身。
但这一刻之后,他却再不是那个无辜怯弱的少年了,他美丽的目光中,开始时常泛起一种肆虐的妖气,很美。
……
大年夜。
自入夜开始,城楼上的烟花就没有停下过,似乎在刻意渲染着眼下的盛世太平。
御花园的空地上,早有朝中新贵的公子小姐们,出来玩耍了,他们或围在一起放爆竹,女眷则三五成群的各自嬉笑。
其中叫的最高兴的,就要数长公主之子,苏羽澈了。
这个人,似乎总那么高兴,他的各种吆喝声,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真是让人生厌。
“太子殿下。”
君昔只是匆匆路过,正要暗自离开,眼前却多了一个人,他站的笔直,分明与他一般大的年纪,却要显得更加的镇定。
“楚稀玉。”
若算起来,他应该算是君昔的表弟。
不过二人一年都见不了一次,君昔一点都没有亲近的意思,反倒看到他总是跟在苏羽澈的身边,玩乐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他。
他不开心,旁人便没有资格这样开心,君昔是这样想的,但是他却没有实力这么做,只能乖乖的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离去。
不过在君昔转身的时候,他在不远处的阁楼上,忽然看到了一个身影,分明是个很模糊的身影,但他却莫名的想多看两眼。
真是奇怪,大冷的天,那个人居然站的那么高。
“煜华,下来。”
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
君昔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是立阳大长公主在对那个人说话。
那个人,原来是立阳大长公主的儿子,据说叫百里煜华,他一直也只是知道,却从未见过,不想今年难见到的人,居然都来了。
君昔莫测的一笑。
就见阁楼上那看上去不高的身影,晃了晃,最终如被训斥的孩子般,乖乖的走下了阁楼,被立阳大长公主,牵着手,越走越远。
这对母子,似乎总是与世隔绝的活着。
“殿下。”
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太监,出现在了君昔的左右。
这个人应该算是他的第一个手下了,君昔转过身,笑了笑道:“东西准备好了?”
“已经备好了。”
小太监一脸奸猾的将一只小瓶子送入了君昔的手中。
“记住,这件事不得对任何人说起。”
“奴才遵……啊……”
小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就化作了一声低呼,但口鼻却已经被死死的捂住,然后被君昔如拖死狗一般,拖入了暗处。
哗啦一下,扔下了暗角的人工湖。
因为是冬季,水面结满了冰碴子,除了一瞬间激荡起的水波,没有引起第二个人的注意。
君昔拿着手中的瓶子,快步朝凤仪殿赶去,仿佛走的过急,一下撞到了前去送膳食的宫女,却堪堪没有撞破她手中托盘内的热汤。
“呀,殿下……奴婢……”
“无事,是本宫走的急了。”
君昔素来淡漠寡淡的道。
宫女似乎并没有看出异色,行了半礼,匆匆而去,却没有看到身后,君昔缓缓抬起的掌心内,那一瓶药粉,已经尽数撒到了热汤里。
然后他独自,如幽魂一般再次来到那处,他经常栖着的墙根,俊美倾城的容颜,仿佛一尊雕塑,他静静的等着。
冬日的寒风,不住的贯穿着他少年纤细的衣袍。
远处,还能看到城楼上绽放的烟花,与百姓的欢呼,还有帝王的歌功颂德,朝臣们的恭维……悠扬热烈的丝竹。
大年夜的宴席要开始了。
他们所有人,都是那样的开怀享乐。
唯有他,却在这冰天雪地中,在拼尽全力试图保住,他唯一还能保住的东西。
第我欲化魔之君昔篇(三)
“啊……”
凤仪殿内凄厉的惨叫很快响了起来。
“娘娘……”
“娘娘你怎么了?”
“出去,都给本宫出去……”母后的嗓音,是从未有过的尖锐与痛苦。
原本君昔该是心疼的,但他的心里却麻木的寻不到片刻的心疼,只有畅快,哈哈,母后肚子里,跟那个野男人的孩子终于流掉了。
这样,她就没有理由跟那个男人走了。
她是他的母后,他最亲近的人,怎么可以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而抛下他呢,他其实也是很委屈,很难的呀。
为什么就没有人问一问他呢。
君昔靠在冰冷的墙角,笑着笑着,却是哭了出去,哭的无助而悲伤,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却又倔强的不肯低头悔过。
不过他的哭泣是无声的。
他缓缓的站起身,透过一扇窗户,清楚的看到凤仪殿内,母后鲜血淋漓,声嘶力竭的样子。
她会死吗?
君昔忽然有些慌不择路的逃跑了。
……
这个大年夜,父皇在拥着他的爱妾,与君臣同乐,母后在凤仪殿内痛苦的挣扎,他却如恶鬼一般,跌跌撞撞,没有方向的逃跑了。
却不知道究竟要逃往何方。
最后他在一处没有人的假山后停了下来,但是鼻息间却传来了一阵血腥味,他扭头看去,就见前方的雪地上。
几个太监打扮的人,被杀死在地,惨烈的鲜血,蜿蜒弥漫。
而杀死他们的人,居然是一个少年,这个少年他见过,正是立阳大长公主的儿子,百里煜华,这样生活在密罐里的人,也会杀人吗?
君昔笑的讽刺。
片刻,百里煜华缓缓的转过脸来。
二人皆是微微一楞,大概都是惊讶于对方的容貌吧。
老实说,君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一张,比之自己都毫不逊色的容颜,那样的稚气苍白,却叙着流淌的暗潮。
纵然有些不同,但从骨子里,二人却是有种照镜子般的想通。
“还以为,天下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妖孽,原来还有一个你,”君昔嗤笑着,却是对这个同样好看的少年,起了警惕之心。
正因为一些东西相同,所以更容易相斥。
“你很强,我们合作吧。”
君昔口是心非的建议道。
却不想那少年竟是傲慢的扬了扬头,音色漠然:“你也配?”
君昔瞬间大怒。
不过他的怒意还没撒出来,就见那叫百里煜华的少年,忽然哇的一口吐出了鲜血,身子仿佛被冰雪糊了一层,让他忽然痛苦的萎顿了起来。
他有病,应该是一种内力上的内伤,很严重,若不拿续命的宝物吊着,怕是活不了多久。
刚才还觉的一样的人,现在却忽然露出这样强大的差异,君昔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学着他的样子,傲慢的仰起头,道:“刚才还觉的你很强,现在原来也不怎么样。”
那人就算痛苦的萎顿着身子,面色苍白若雪,但嘴上却没有丝毫退让的冷哧道:“本郡王再不好过,但只要想到你这一国太子,比本郡王还难过,本郡王便也好过几分。”
“你……”
君昔面上叙着怒意,拂袖而去。
才懒得理会他会不会冻死在雪地里。
……
直到大年夜将尽的时候,如孤魂般游荡的君昔,终于被一名黑袍男子抓住,带入了凤仪殿,目及处,便是母后苍白心痛的面容。
“是你下的药?”
那个男人冷冷的问。
君昔在短暂的心虚后,转瞬便嘲讽的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样与本宫说话?药是我下的又如何,我不要你带我母后离开,母后是我的。”
彷如心中的委屈已经控制不住,弱冠少年,终于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嘶吼。
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离开他,他连阻止的行动都不可以有吗?
母亲缓缓闭上了她眸中的心痛,却有两行清泪落下,“昔儿,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就算母后离开皇宫,也是会照拂你的……”
“你就不要编着瞎话哄我了。”
君昔却笑的惨然,“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像你讨厌父皇一样的讨厌我,大概在你心里,我便是一个不该出现的孩子,他们都唤我妖孽,连你也觉的我不该存在对吗?”
“昔儿,不是这样的。”
母后忽然慌乱的想要辩解。
对于这个对他隐藏一切的母亲,君昔早已无话可说,他眸中鬼魅之色一闪,忽然毫无预兆的一头撞向了凤仪殿的柱子。
“不,昔儿……”
这一撞并不致命,却是令君昔好一会儿的昏迷。
直到他醒转的时候,他隐隐听到帐外母后跟那个男人的争论:“……无论如何,我都要看着昔儿平安无事后才能离开,今日之事,就此罢了。”
躺在罗帐内的君昔,却是诡异笑了。
他留住了他的母亲,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是空的,空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
“京中有乱党妖言惑众……企图动摇我国本……若不予以遏制……怕是后患无穷……”大臣气愤的声音,隐隐传来。
“但若贸然镇压,难免人心惶惶……”
“……”
争论不休,待所有大臣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