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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慧一脸佩服地道:“你们老师真是高瞻远瞩,我得向他学习。”她这点道行跟人家那种老狐狸一比简直不够看,还得再多加修炼。
“不过,”祁慧又略觉奇怪地问:“你不是乒乓球选手吗,怎么还有空儿去参加这种活动?”据她所知,这些年纪小小就进了国家队的小运动员们很少在外头的学校读书,队里会安排专门的老师进行文化课学习,莫乔为什么跟他们不一样呢?
“那几年我离队了。家里出了点事,我妈和王叔突然离世,王童还在读小学,家里又没有什么亲戚可以照顾,再加上我自己又出了交通事故,被车给撞了。那车肇事逃逸,亏得有好心人把我送去医院,不然恐怕连命都得交待了。那次伤得不轻,别的地方还好说,右胳膊韧带的问题有点严重,医生说完全康复的可能性不大,我心情抑郁就干脆离队回学校读书了。”
莫乔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完全看不出他曾经遭受过如此毁灭性的挫折和打击。
可是,他越是如此云淡风轻地描述这些过去,祁慧就越是觉得伤感和难过。那个时候莫乔才多大,算算年纪恐怕比王童还小,先是双亲过世,然后自己的职业生涯又被宣布结束,他的心里要有多强大才能不被这些挫折击倒,他又用尽了多少努力才从那样的痛苦中走出来,甚至走到现在地步。
祁慧有好一会儿说不出话,虽然平时表现得比较彪悍,甚至有些糙,可内心还是十分细腻感性的。她无法想象如果换了自己遇到这样的挫折会怎么样,更无法想象当时十六岁的莫乔是如何茫然无措、痛苦绝望。
祁慧说不出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到底经历了多大的震撼,脑子里有些发懵,呆呆地问:“那现在呢?你的右手臂好了吗?”她说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特别蠢的问题,如果没有好,莫乔怎么能重新站到球场上。
莫乔却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算是好了吧,能动能提,不进行剧烈运动的话跟普通人差不多。”
可是——
“我现在打球用的是左手。”莫乔笑着举了举左手,理所当然的样子。
祁慧却已经惊呆了,“壮士,你们国家队的队员们都是像你这么牛叉的吗?随随便便就能从右手转到左手,为什么我用左手写个字都特么难。”
莫乔“扑哧”笑出声,“其实也没那么难,我跟别人可能有点不大一样,从小两只手都能用,刚训练那会儿也是左右手交叉练习,后来教练说这样不行才练了右手,左手慢慢荒废下来。刚出院回学校那会儿,右胳膊还打着石膏,别说吃饭写字,上厕所都不方便。我那会儿年纪轻,自尊心特别强,拉不下脸去求别人帮忙,只得自己试着用左手。后来发现原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人家用脚都能自力更生,我用个左手又有什么呢。”
他说得轻描淡写,祁慧却能理解他彼时的心情。十来岁的小伙子最是心思敏感的时候,他一帆风顺了十多年,还拿到了国际比赛的大奖,陡然遇到这样的挫折,心中该多难过。
“其实我那会儿已经彻底放弃乒乓球了。”莫乔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怀旧的表情,“再说高中嘛,成天忙得要命,也没有什么功夫去想别的。直到后来上了大学,我闲着没事儿去参加学校乒乓球赛,一不小心拿了冠军,后来又代表学校参加大学生乒乓球赛拿了奖。颁奖的就是我现在的教练,他老人家一胳膊就把我给提溜出来了,气得要命地骂我说‘你长本事了啊,来这里虐外行,有本事你归队呀’。”
“然后你就归队了?”祁慧小声问。可是,国家队哪是那么容易归的呢?莫乔离开了那么多年,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受过巨大创伤,换了一般人恐怕早就崩溃了,他却重新站到了球场上,甚至还站到如此高度。祁慧觉得,他短短二十余年的人生简直可以出一本励志传奇了。
莫乔点头,“对,刚归队的时候挺尴尬的,水平落后太多了,连十二三岁的小队员都不如,当年跟我同批的队员们都已经是队里的主力了,我却被分在二队,其实就连进二队的水平都不够的,那会儿觉得特别颜面无光。”他说到这里赫然笑起来,笑容很温暖,不知到底想到了什么故事。
“我教练和队友都热别好,队友见我回去都吓了一跳,开玩笑说我是不是哪吒变的……”
祁慧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话,看着他的笑容在脸上一点点绽放,祁慧的心莫名地觉得很安定,仿佛面前的这个人已经熟识多年。
她恐怕要栽倒在莫乔这里了——祁慧心里想。
☆、第七章
七
回家的路上,王童总觉得有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可冥思苦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儿,下车的时候还在琢磨呢,莫乔实在看不下去,嫌弃地提醒道:“瞧你那傻样,把嘴给我闭上。”
王童赶紧捂住嘴,气得牙痒痒,“你怎么这样啊?一天到晚嫌弃我,哪有你这么做哥哥——”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擦擦擦——居然忘了某乎的那个帖子,我的老天爷,这都一整天了,得有多少人看到了……
王童都不敢往下想了。
莫乔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眸中有探究之色,“你又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没……没有。”王童矢口否认,努力地控制自己的爪子不要去摸手机。莫乔的观察力有多强他是知道的,只要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他识破。就算他急急忙忙地把帖子删了,王童相信,莫乔也能给揪出来——他哥可是A大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哥我肚子饿了你去做饭。”王童抓住包,不等莫乔把车挺好,逃似的飞奔回了家。
等莫乔进家门的时候,王童已经坐到书桌前开始装模作样地写作业了。莫乔没追问,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王童方才的异样,但王童相信,只要他稍有不轨(这个词用得怎么怪怪的),一准儿被他哥逮住。
接下来的周日王童都不大敢在家里待,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露出什么马脚被他哥看出端倪。思来想去,王童便找了个借口出门。
“跟陈一唯一起做作业?”莫乔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王童用脚后跟想也能猜到莫乔一定又想歪了。
“哥,陈一唯是男的,我们班班长。昨天敬老院活动的时候跟我坐一起那个。”
莫乔的表情愈发地纠结了,“我知道是他,那个戴眼镜的小男生嘛。不过,这么好的天气,外头春光明媚,春暖花开,你不约个女孩子谈谈人生理想,反而跟个男孩子约会,你说我担心不担心。”
虽然知道莫乔故意在捉弄他,王童还是忍不住激动地跳起来,“不是约会,屁个约会,我们只是约好了一起写作业。哥你到底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你的思想怎么变得这么龌龊?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大哥了!”
莫乔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表情十分淡然,“我说什么了你这么激动?写作业就写作业,那就去吧?”
“啊?”王童反而心虚了,“就这么放我走了?”不会是还有什么后招吧?难道一会儿要偷偷跟踪他?
莫乔没好气地挥手,“走吧走吧,小屁孩儿甭在我跟前碍眼了,中午你在外头吃,我要去队里训练。”
王童一头雾水地应下,背着书包迷迷瞪瞪地出了门,走到楼下人都还有点懵——莫乔真的就这么放他出来了?抬头看看楼上,莫乔端着杯茶在阳台上朝他挥手,目带探究,仿佛想问他怎么磨磨蹭蹭地不走。王童生怕被他出声拦住,背着包赶紧跑了。
目送着王童走远,莫乔这才勾了勾唇角回客厅把茶杯放下,然后径直向王童的房间走去。轻轻推门,门纹丝不动,再拧了拧把手,居然反锁了。
大周末出个门居然还把房门给反锁了,这不摆明着房间里有问题吗?莫乔不由得好笑,转身去屋里找备用钥匙,可打开抽屉一看,哟,连备用钥匙都不见了。
莫乔摇头而笑,“还知道藏备用钥匙,长本事了嘛。”不过,光凭一道锁就想把他拦在门外,王童也太小看他这个哥哥了。
莫乔从阳台的储物柜里拎出个工具箱,打开箱子翻了半天,从里头抽出一根细细长长的铁丝。他熟门熟路地把铁丝□□锁孔,小心翼翼地插弄了几下,很快地,锁孔里传来“咔擦”一声微弱的声响,开了。
他面露微笑,满意地正要推门,动作忽然一滞,目光落在门缝的下方距离地面约五十公分的地方,那里赫然夹着一根细长的头发丝——也不知道这小混蛋偷偷揪的谁的头发。
啧啧,这小鬼真是越来越精明了!
莫乔伸出两支手指头把那根头发抽了出来,笑。
打开门,莫乔小心翼翼地对王童的房间进行了一番彻底搜索,连电脑硬盘都不放过,不过王童明显是学乖了,电脑里干干净净,一丁点儿童不宜的内容也没有,书架上和抽屉里也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莫乔找了半天,最后只从床底下翻出了一本夹在许多参考资料中的《花花公子》。
一本《花花公子》可不值得王童这么大费脑筋,莫乔有一种隐隐的猜测,这本书其实是王童故意放在床底下应付他的。这个小鬼在他手里吃多了亏,现在真是越来越聪明,居然还会用声东击西这一招。
房间里明显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莫乔决定暂时收手。王童那小鬼,聪明不过三天,只要他没什么反应,王童一准儿觉得自己赢了,一高兴肯定露马脚。于是,莫乔仔仔细细地把王童房间里的东西恢复原状,又将那根头发丝卡回门缝里,出来了。
虽说古教练给他放了假,但莫乔还是有点坐不住,昨天就打电话约了女队的胡芳琳做陪练。看看时间快到了,他赶紧开车出门。
胡芳琳是女队的队长,今年26岁,性格很爽朗。她是目前乒乓球界女队的NO1,技术好不说,状态也非常稳定,最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