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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一旦她松了手,他便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留不住。这种强烈的无力感自内而外的侵蚀着他,令他心中慌乱无比,却又束手无措。胸口一波波的闷痛不断的焦灼着他,只能紧紧的抓着身下的人,用力的狂吻吸允奋起冲刺,以此来提醒自己,她是他的,一直是,永远是。可内心深处却在无声而沉重的叹息,他们的感情其实吹弹可破,从一开始就存在问题。
深夜,街灯红霞一般弥漫满天,外面霓虹闪烁纸醉金迷,小区里却是一片宁静。林昔终是抵不住他的狂热,陷在柔软的被单里沉沉的睡了过去。乌黑的长发垂在额前,档去了大半的脸颜,侧脸枕在枕头里,还因为过分的劳累发出些细碎的呼噜声,像极了一只打盹儿的小猫。
黑暗中,传来一声疲惫而沉重的叹息。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他却一直找不到结症所在,进而寻不到方法来解决。此刻的他仿佛陷入了一个繁复的迷宫中,他只深知道一点,凭借着他如今的力量,无法战胜。
悄无声息的走出卧室,推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凌晨阴冷的风霎时朝着他扑来,令得头脑清醒了很多。在阳台上的木躺椅上坐下来,仰头凝望像天际,城市夜灯泛出的光环外面是一片漆黑。
许言突然变得很烦躁,右手缓缓伸进外套口袋里抽出一包烟,在寒风的侵扰下点了将近十来次,才将手中的烟燃了起来。一口氤氲吞吸下去,他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下,淡淡的烟草气息让他茫然的双眼慢慢有了一丝知觉,低头看着忽明忽灭的烟头。他才猛然意识到,他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在不足以给她平稳幸福生活的情况下靠近,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二天早上,因为要赶会学校上课,许言走得很早。临走前轻吻她的唇,轻描淡写的说了他将要和导师合作参赛的消息。林昔迷蒙着睡眼显得有些吃惊,象征性的回吻了他一下,嘟囔着说,“那我们下下周末聚餐庆祝一下吧,买菜回家自己做怎么样?”
许言抿嘴轻笑,点头温柔的应下,“好。”然后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才起身离开。
……
因为许父、余西蒙的事,林昔忙得焦头烂额。在院里遭尽了组长以及组长派同事的冷嘲热讽,有些话说得也只有那么难听了,可每每一想到许言,想到他本就不甚顺利的家庭和童年,就又会逼着自己鼓足干劲儿,奋勇向前。
她知道,虽然他面上总是表现得很无谓,甚至对自己的父亲还有那么几分厌烦,可是每次和许爸爸通完话,他的心情都会变好一些。中秋那次,她逼着他把礼物送了出去,他后来虽没多说,可也能看出他在因他父亲的欣喜而愉悦。
母亲自小离得远又有着自己的新生活,深深依恋的唯一的姐姐又抛下他独自离去,她不想让他的父亲再出事,不想再看见他落寞孤寂的样子。
弯腰掬了一碰冷水在脸上,整个人不禁小小打了个寒战,却硬是清醒了不少。抽出手绢擦拭干净脸上的水,然后从包里拿出粉饼和口红补了补妆,闭眼深吸一口气,出现在镜子里的又是一个坚韧倔强的女人。她林昔,决不轻易言败。
……
从她目前了解的情况来说,还算比较乐观,许父虽然在几次交易中有所涉嫌,可都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实。余西蒙就要稍微麻烦些了,至今露出水面的罪状里他几乎占了一半去。这样的结果令林昔又是幸喜又是惊异。
幸喜的是许父真的有可能是被人拉下水来的,或者说只是整个事件里的陪衬角色,不至于被祸极得太重。惊异是则是余西蒙,虽说一早就有准备,知道他不可能完全清清白白,可得到结果还是让她感到沉重。
随着这一个多月的奋战,林昔在逐渐了解各种明晰的同时,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自从中秋之后,秦凡就开始或有或无的疏远自己。虽然见了面还是会打招呼问好,可他的眼神开始变得飘忽不定,特别是自己在同他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甚至还有好几次,明明已经远远的看见了她,却张皇失措的避开。
最初几次,林昔还有些难过,毕竟自己曾打定主意真心交他这个朋友。可时间长了,便也释然。如今她和组长对着干,在院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若非自己在莫检和院长那里有些门道,怕是早就被人使计扫地出门了。
秦凡出生不高,全凭了自己在奋斗,如今他归属组长门下,自是要与自己划清界限。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没必要让他将前途毁搭在自己身上。
好在还是有几个人和她站在一处的,其中就有楚姐。楚姐算是组长的同期,同样能力非凡,只因看不惯组长的处事和办案作风,一直都有些合不来。另外楚姐手上也还有几个得力的门生,这才让林昔不至于孤立无援,孤军奋战。
……
事实上,最近还有一件事情令林昔有些不解。以前的许言,一般都只在周末的时候才会过来,除非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可自打上一次他撞见余西蒙送她回家之后,几乎是每晚都会来她这边住。
刚开始几次,她还以为他只是心血来潮。随着次数的增加,她才发现了异样,但是也习惯了早些结束工作早些回家。
只是许言也变得有些奇怪,不再跟以前一样恼她工作,也不再抱怨她不抽时间陪他,很多时候都只是沉默的坐在一边,有时候翻看着自己的书,有时候定定的盯着她的背影一看就是几个小时。起初的林昔以为这仅仅是热恋转变成平淡恋爱的原因,可随着他每晚趋近疯狂的折腾,才渐渐意识到,他好像是有些不对劲。
可是,她太忙了,太累了。一边隐瞒着他与组长对战,与被调查人斗智斗勇,与同事的白眼争相抗衡,她已经抽不出精力来剖析他的想法。她知道这样做对他很不公平,可始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在内心深处无声的说着抱歉,并在每晚的鱼水之欢里尽量取悦他满足他。等风波过去了,就好好和他谈。只是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这样的耽搁留下的便是一段永远无法忘怀的遗憾。
……
许言的离开
这个城市的冬天来得特别快,不过深秋时节,就已经寒风凌厉、阴冷非常。林昔把挎包环抱在胸前,脖子则紧紧的缩在衣领里。高跟鞋快速而急促的打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发出一阵连续的叮叮之声。
在忙碌的日子里,时间会过得很快。转眼已经两个星期过去了,目前的情况可谓越发的不乐观了。组长渐渐发现了她对许民强和余西蒙的在意,为了给予她压力和打击,也开始着重关注起这两个人来。
因为有人的恶意注视,被加株到他们身上的罪名也多了起来,尤其是余西蒙,大大小小加起来几乎涉及了30来件。这样的局面就如同一座又重又大的山,一刻不离的压迫着她。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硬是给瘦了五、六斤。前天接到余子的电话,她还玩笑这个减肥方法实在又有效呢。街上的行人因为阴沉的天气都显得有些行色匆匆,林昔垂头往公寓走着,脑子里却一直回响着秦凡说过的话,不自觉间眉心皱得更深。
那时候她刚刚自打印室走出来,经过那个窄小的走廊时收到了他的短信。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情和自己说,当即便放下文件转身去了顶楼的天台。
秦凡说的其实并不多,却足够让她心情沉重许久。他说,组长他们已经有了处理方案,因为所牵涉的要员太多,深根拔出不仅无法完成更是不被允许。所以,他们需要将其中一个或是几个人推出去,以维持平衡。说白了,就是让人顶包当冤大头。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正在维护的那两个人极有可能会成为这黑色帷幕下的牺牲品。
“我知道你那么执着不止是想和组长斗气,可是你要明白,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既然做了错事,就是要接受惩罚的。”
林昔面朝着整个城市没有说一句话,眼睛直直地盯着远处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什么。天台上的风将她宽大的外套刮得扑索索直响,过了良久,才沙哑着声音打断苦心劝她放弃的人。
“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说得真好。那么我不相信明明没做过,却能遭受平白之冤。你们还没有能置他们于死地的直接证据,我就不可能会放弃。”女孩子嘲讽的声音隐没在簌簌寒风中还显得有几分飘渺,可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坚持她的笃定。
秦凡表情凝重,眼中神色复杂而混乱,迅速转开的脸上隐隐还有着几丝羞愧。抽手自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掐着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一直到他侧身点着了烟,狠狠抽了几口之后才稳定下来。
再转头时,脸上居然还带了几分决绝。最后深深的看了身旁瘦小的女人一眼,深吸一口气如入不归之途一般,继续说道,“已经晚了,林昔。”
林昔不解的转头看向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可秦凡却在这时候转了话锋,“这事儿你迟早都会知道,或许几天时间或许就是明天或许几个小时之后。可不管在什么时候,一旦你知道了事实和真相,我们两个就不可能再是朋友,或许你还会很恨我……我如今只想让你知道两件事,第一我别无他法,第二……是我对不起你……”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林昔心里很是奇怪,可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打算再继续说下去,只得皱眉看了他一眼,最后心不在焉的说了句,“……总之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先下去了。”
……
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林昔总觉得有一些和她有关的事情在她所不知道的领域发生了,或许是正在发生着,也或许是早就发生了。这种无法预知无法掌控的情形让她敢到一阵阵烦躁,胸口像是有团无名火,一点一点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实在煎熬。
回到家里,迎面便是一股柔和的暖气扑来。听见开门的声音围着围裙的许言自厨房里探出半个脑袋,冲她扬了扬手中的锅铲笑眯眯的说道,“你回来啦。”那样的笑容甜蜜乖巧,一如她最初见到的他。
因为心里烦闷,林昔没有回应他,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