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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正厅何至于委屈自己到这种地步?这年月当个供驱使的马前卒也实在不容易。
艾辉小媳妇的模样,既让吴越恶心,又让他可怜。
“好吧,我给你十分钟。”吴越解下腕表,看了一眼,把它放在艾辉的面前。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屋里很静,“嚓嚓嚓”的秒针走动声被无限放大,一下下就像鼓点敲击在艾辉的心头。
四月东方市的夜晚还是有些湿冷,可没多久,艾辉就觉得浑身汗津津的。
“吴书记。”艾辉边说边拿出手帕擦着额头,“我呢,没有充分吃透领导的指示就匆匆来找你,所以呀犯了主观臆断的毛病——”
“艾辉同志,我不太喜欢听公文报告。”吴越嘴朝着手表怒了努,“时间不等人。”
“我知道,我知道。吴书记,我长话短说。”这响在耳边的嚓嚓声要把他逼疯了艾辉低着头躲避吴越审视的目光,背书似的说话,“车书记指的沟通商量绝对不是要求徇私枉法,他的意思是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这些违法分子的家长还都是深受党教育多年的领导干部——”
“王子?”吴越哼了一声。
“不不,吴书记,我就是这么一比喻。”艾辉的思绪被吴越一下下打乱,实在分寸大失,“车书记的意思呢,他要作出表率,尽管车小浩是他儿子,但他还是东方市的政法委书记嘛。他要是枉法袒护,那东方市一千多万群众会怎么看?”
这下轮到吴越惊诧了,短短几个小时,事态就翻天覆地逆转了,他攥紧的拳头还没伸出去,人家就把脸皮贴过来了。奇怪?
“艾辉同志,那你的意见呢?”
“吴书记,我是坚决拥护领导的举措的。”思绪再一次被吴越打断,艾辉真是敢怒不敢言。
事出反常必有妖,吴越用手指在手表边敲了敲。
分钟毫不留情的转过了十分钟,艾辉一惊而起,“吴书记,我最后说几句,明天车书记想和你见个面,处理会按照你的要求严格执行,只是车书记希望事态不要进一步扩大,毕竟安定团结的局面来之不易。现在社会上的一小撮人唯恐天下不乱,他们——”
吴越指着门外,挥了挥手。
“打扰,打扰——”艾辉一步步退出房门,这次门被轻轻掩上了。
一阵仓皇的脚步声,紧接着“哐当”似乎是不锈钢垃圾桶到了,“哎哟”听声音分明是艾辉跌了一跤。
丧家犬吴越冷笑笑,点上一支烟,烟雾缭绕在灯下幻化成一张张或笑或哭或伪善或狰狞的陌生面孔。
“呼”吴越吹出一口气,把这些面孔吹的无影无踪。
到底是什么力量,是何人在左右车军哲的态度?迫使他改变初衷的代价是什么?
洗澡暂时被放在一边,吴越泡了一杯茶,坐在了办公桌前,一手拿笔,一手夹烟,陷入了沉思中。
韩天行书记尚且不能完全阻止车军哲让儿子车小浩逃脱法律追究的念头,那么能改变车军哲态度的人地位必定要高于韩天行书记。
吴越在纸上写下——葛家。
代价,交换的代价?官场之上,唯有位置才是车军哲追求的,换届选举在即,依照他的年龄,他可以留任或平调。不过从此事的种种迹象看,原地不动根本不能满足车军哲的胃口,那么更进一步?
吴越又在纸上写下——市委书记?打叉,接着写市长?
所图不小啊,“牺牲”一个儿子,就想副部上正部,执掌东方市政府?如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吴越捏起纸片,用烟头烫去了“葛家”、“市长”那几个字,一股焦臭的烟味后,纸片上只留下两个黑窟窿。
抱着不良企图跟他做买卖的,向来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次岂能例外?车书记,你的“牺牲”还远远不够嘛。
明天去见见面也好,市场经济社会免费的表演很少喽,更别说堂堂副部高级干部的表演,想必一定很精彩吧。
吴越脸上充满了戏谑的笑,他走到窗前,窗外春雨连绵万家灯火,大都市难得给人如此清新的感觉。
雨下的还不够猛,或许六月惊雷的倾盆大雨才能把这城市顽固的污秽冲刷干净,推开窗,感受着雨丝,吴越的心中燃烧了一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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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警务室、基层派出所、巡防中心、戒毒所、监狱、社会调解机构,这一天,江南省的参观调研团走马观花走遍了大半个东方市。
不得不说,作为华夏大都市,东方市政法系统的软件硬件皆是一流,就连华夏经济大省江南省也自愧不如。
吴越心里有些不以为然,最好的条件没有最合适的掌舵人也只是枉然,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呵呵,车军哲那是好大一坨呢。
参观累了大半天,晚上就半自由活动了,见见老战友,看看老同事,拜访老熟人,请便。
吴越是被一辆超长卡迪拉克接走的,司机是个三十多的精干汉子,北方人长相,说是车书记相邀,请吴越书记去海上明珠大酒店吃一顿便饭。
海上明珠大酒店的档次,吴越早有耳闻,每个五千打底,这顿饭是便不起来的。
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也乐得放开肚皮一边看戏一边吃喝。
293章 车军哲书记不过打打前站而已
车行约半小时后,稳稳的停在了海上明珠大酒店门口,侍应生上前殷勤的拉开了车门。
“吴书记,你请。车书记在里面等你。”司机不知何时竟抢在了侍应生前面,为吴越挡住了头顶,手掌掠过吴越,劲风暗生,激的吴越发丝飞扬。
好快的速度,好强的劲道哦哈,还是个练家子?吴越好奇的打量了司机几眼,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司机一路在前,指引吴越走进大厅,上电梯,踏上走道厚厚的地毯。
“吴书记,这是你的包厢,这位就是车书记。”司机加快了步速,忙着为吴越介绍,他其实也纳闷,看似吴越闲庭信步一般,却总是拉不开和他的距离。
车军哲其貌不扬,甚至还可以说有些丑陋,尤其地包天的牙齿让人观之既有漫画人物的喜感。
这个人扔进人堆转眼就看不见的,不过久居高位,气度总算修炼了一点,眉眼间还是流转一些官威的,以至于来往的服务员远远见了,自觉的贴了走道壁从他身边走过。
“这位就是吴越吴书记吧,呵呵,久闻其名呐。江南省的一颗政治明星,年轻有为。”车军哲放下架子,迎上一步,热情的和吴越握手,“闻名不如见面,今天见了,哦,颇有周公当年风采。”又解释道,“我本该在门口迎一迎的,只是我这张脸东方市认识的人太多,你一言我一语的招呼,就要冷落吴书记喽。”
反常,实在太反常。伸手不打笑脸人,吴越一面还以微笑,一面道,“车书记太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
“哪里,哪里,吴书记能来,我是高兴也来不及的。”车军哲仍没放开吴越的手,一边低声问,“怀老身体康健吧?春节团拜,我从电视上见了怀老一面,他老人家还是龙虎精神,真是华夏之幸。”
他怎么知道的?吴越微微一惊,难道态度改变由此而起?
“怀老很好,谢谢车书记关心。”吴越的手游鱼似的滑出。
车俊才正握着用劲的摇晃,忽然手里一空,颇有些滑稽的自个晃来晃去,尴尬的一笑,说,“关心不敢说,这是华夏亿万人的心声,我也是其中一员嘛。”
点明吴越的身份,车军哲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来混淆吴越的思绪,叫他摸不清自己的套路,让前倨后恭的表现得到某种程度的合理解释,二来即便他放低身姿,也可以说是看在怀老的面上,这样总算给自己挽回了些脸面,否则的话,要他向吴越低头还真是跌份。
“车书记,这家酒店的装潢真不错。”
“是呀,东方市的饮食业航母嘛。”吴越改换话题,显然是不想就怀老继续谈下去,车军哲不是笨人,自然也顺着接了一句。
两人稍作寒暄,一前一后进了包厢。
包厢里没有服务员,倒茶就有刚才那位司机代劳了。
“吴书记,请你喝茶。”司机端了茶杯送到吴越面前。
吴越随手一接,“谢谢。”
茶杯纹丝不动,摆明那人是来考较武功了,这是干啥?吴越很是不解,这种场合,车军哲有必要画蛇添足搞这江湖一套?
吴越抬头看了车军哲一眼,见车军哲一副欲言又止的难堪样,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
一力破十会,干爸教授的武功本是外家功夫的极致,加上气息的修炼,可以说吴越称得上内外兼修的大家,所谓大圆满,虽说比不上武侠书中写的那么神奇,但运用自如和劲道比以前强胜数倍,区区一杯茶就算用老虎钳夹住,自信也能虎口拔牙。
中指屈指一弹,茶杯就到了吴越手里,再看那个司机,一脸狂傲不见了,只剩惊讶和懊丧,此刻他的手腕已被吴越的一指轻弹震得又麻又痛。
他叫乌波,是新近跟随葛元枫的,修炼太极的内家高手,听了枫少身边老王的讲述,对吴越神乎其神的武功很有点不信,所以自告奋勇来试一试。不为啥,一来和老王暗较高下争宠,二来给吴越点难看,消消枫少的心头气。
葛元枫默许了,老王和吴越交过手,过来不适合,小乌是新面孔,试试无妨。
“车书记身边藏龙卧虎啊。”吴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笑笑。
乌波红了脸,讪讪立在一边。
“吴书记不要误会,他是我一位老朋友的司机,今天私人请客,呵呵,公车目标太大,我就用了老朋友的车。”车军哲过来给吴越添水,又用目光示意乌波。
乌波赶紧过来递烟、解释,“吴书记,我从小练了些三脚猫功夫,听说吴书记是位大家,一时兴起想要讨教,得罪、得罪。”
“你这只三脚猫可以吃老虎的,”吴越一语道破乌波的深浅,点了烟,自嘲道,“我也不算啥大家,就是小时候上学野狗多,练了几招不入流的打狗防防身吧。狗打的多了,倒是打出了经验。”
乌波无话可说,谁让他自称三脚猫呢,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