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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少,你还有酒宴要参加,赶场子?”有人问。
伍冬文没做正面回答,“我那车才到半个月,说老实话自己还没玩够。”
“伍少,现在就去不妥当吧。还是等新娘新郎每个包厢敬完酒?”也有人担心,搞大了,老头子那边不好交代,好好的来喝喜酒,起哄把人家新郎官搞醉掉?
伍冬文不屑的哼哼,“一个个包厢敬完酒,你们好意思去和他比?胜之不武不说,倒像是白捡我便宜似的。”又故意道,“不是怕了吧?”
“闹一闹气氛才好嘛,都像老爷子们坐一块喝闷酒,来干啥呢。”想早点看热闹的搬出了理由,又问,“伍少,那个姓吴的,真有那么大酒量,不要活跃气氛弄出事来?”
“一对三,胜负五五开。”伍冬文说了一句,又摆出纯粹是闹着玩没其他意思的公正面孔,“去的每人一瓶啊,不能多喝,打平手的话,我的车也照样借出去。再要闹下去就成瞎来腔了。这个事先说好,谁要违法,取消赌约。”
“伍少,到时别舍不得你那车。”有性急的拿起一瓶酒就往外走,一面回头笑,“喝二斤多的,有,也见过,三斤不倒的,除非酒厂品酒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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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所在的包厢都是他曾经和现在的同事、朋友以及父亲、弟弟,宁馨儿不在,去大学闺蜜的包厢说悄悄话。
宁书易插了进来,他生性平和倒也很快和其他人达成了一片。没有架子的省长公子确实颇为讨喜。
当伍冬文拎着三名参战选手敲开包厢门走进来时,里面的都愣了一下:敬酒正常,喝到一定程度,互相窜包厢最后胡乱坐坐的也正常。可不正常的是,才开始就来敬酒,那等会吴越还要敬满全场怎么办?
一般喜宴喝到一半左右,新娘新娘在双方父母带领下挨桌一个个敬酒,一来熟悉双方的亲属,二来也顺便收取长辈的礼金(江南俗称见面钱),礼金吴越是不会收的,可习俗还得遵守,敬酒不会免的。
再说来敬酒,那你一个个来呗,一来来上三个,拎了三瓶酒,这不是明摆的冲着新郎官打擂台嘛。
喝酒打擂台也正常,可婚宴上跟新郎官打擂台就不正常。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那是人生大事,基本上新郎官敬酒时作点弊也无妨,谁也不会较真说,一百度烧酒(白开水)或零下六十度烧酒(雪碧),大家都是呵呵一笑,不误新郎官佳期。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吴越站起指了指一马当前的伍冬文,“伍少,伍书记公子。”又转过身问宁书易,“其他几位我眼拙,书易哥介绍一下。”
宁书易显然很厌恶这几个人的举动,拿起筷子凌空一划,又回过来挨个点过去,“省委组织部钱部长公子,省人大赵副主任公子,李副省长公子。”
包厢很大,拼酒自然也不用上桌,三瓶酒往一边休息区沙发茶几上一放,就可以开战。
吴越笑着向众人解释了伍冬文几人的来意后,跟着走了过去,往沙发上一躺,手一挥,“怎么个喝法?”
三瓶酒喝下去还了得,知道吴越酒量的也担心,没见识过的更是惶急,劝吧,吴越似乎也乐意奉陪,再说来人最低也是副部级公子,说的轻了没人听,说的重了能惹得起他们?
“小越。”吴庆荣赶紧劝道,“你待会还要去一桌一桌的敬酒,现在喝多了的话——”
“没事,没事,不就三瓶酒吗,忍一忍就过去了。”吴越摆摆手。
看见吴越满不在乎,宁书易动了动嘴唇却没说话。
“说吧,诸位准备怎么喝?”吴越再次手一扬,他是一脸轻松的,在场的都捏了一把汗。
宁书易皱皱眉头,走出了包厢。
“你一对三,规矩你定。”伍冬文很大方。
“那好,我是快酒,我喝了你们随意,反正十分钟之内喝完,怎样?”吴越边说边向侍应生招手,“请把三瓶酒全部开掉,另外再拿三瓶过来。”
他原本就有三斤酒不会醉,硬着头皮四斤下肚当场不会露陷的超人酒量,如今干爸肖党生教授的武功已成,所谓内息圆满,酒量比以前还提升了三层。拼掉三瓶酒,再去应付敬酒,完全不会露出一丝醉态。
宁眉匆匆赶了过来,她要阻止她那一时糊涂的女婿,喝坏身子不算,在方政局和省委这么多领导面前失态该会留下多么严重的后遗症。
听儿子说了品酒的事,她就立马赶来了,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女婿面前的三瓶酒早就空了。
这才几分钟啊,就算是饮料三瓶下肚也不会这么快,宁眉又心痛又懊恨,顾不上和亲家打招呼,走过去摸摸吴越的额头,“小越,要不要马上去医院?”
“妈,我没事的。”宁眉的关切是不作伪的流露让吴越好不感动,脱口而出的一声妈,叫的也极为自然。
宁眉沉着脸看了看伍冬文几个,这才发现女儿不在这儿,“馨儿呢,这丫头不照顾自己的丈夫,哪去疯了?”
场合上,宁眉一向极为注重仪态言词,可出了这事也不由她不慌,连一向捧在手心的女儿也责怪起来。
“妈,我真没事,你不用担心。馨儿难得和老同学碰面,让她好好叙旧吧。”吴越站起身,摸了摸下巴,“诸位也加快进度吧。”
喝酒有快慢之分,喝快酒的让他慢点喝难受,喝慢酒的逼他喝快酒的话,一斤酒量最多发挥六层,搞不好六层也会醉。
很不幸,和吴越对拼的三人两个是慢酒,本想慢慢喝的,可吴越三瓶下肚了,自己的份再不喝掉脸没处搁。当下也学着吴越,仰头几口干了,这下好嘛,翻江倒海立竿见影,那还有说再见的时间,捂住嘴巴就冲了出去。
包厢是有洗手间的,可在这儿就大吐特吐,那丢脸就丢到了姥姥家。
看到吴越步履稳健,谈吐清晰极有条理,宁眉才稍稍放心,心想:女婿也不是孟浪的人,也许是他天赋异禀,为常人不能为。
想归想,还没到完全踏实,不过她有各位省委大佬夫人要招呼,不能在这儿久留,悄悄吩咐儿子宁书易几句,让他看好妹夫吴越,一有不对马上再去告诉她后,忐忑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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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对一,倒了俩,无疑是伍冬文一方输了,伍冬文赢了,可他倒也真大方,说哥们喝出了风采,输赢不论,赌约照旧。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博了满堂彩。
他和吴越之间的较量,他相信吴越没赢,他没输,三瓶酒下肚,当场也许撑得住,过了片刻酒劲一上头还不得玩完,到了挨桌敬酒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吊水了。
三斤酒,几分钟喝进肚子,还真以为你是酒中仙?伍冬文暗自一阵阵冷笑,这小子出丑出定了,绝对没机会逃脱。用一辆跑车几个月的使用权来交换一个人的政治前程,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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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吴越依旧谈笑风生,仿佛刚才没发生拼酒那一出。
这让宁书易很是讶异,他甚至怀疑妹夫是否和武侠书中一样,酒从脚底溜走了,这个念头一出,越想心头越痒,恨不得趴在桌子底下一探究竟。
又过了几十分钟,大伙看到吴越仍是面不改色,言语有条有理,这才真正放心,宁书易也瞅准机会,实地瞄了一眼,不过并没出现令他更惊讶的一幕。
宁眉的夫人专用包厢,此刻也很热闹,女人总是八卦的,今天的议论中心自然离不开一表人才的新郎官。
说实话,张家摊上这么出色的女婿,有人是极为嫉妒的,道喜赞赏之余未免夹枪夹棒的关心就多了些。
“嫁过去,馨儿要受些苦喽。这孩子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到了婆家适应不容易。宁处长(宁眉是省税务局某处处长),换了我,可舍不得让馨儿离开身边去平亭。”这话暗指吴越家的贫贱。
“我说小吴也是的,娶回馨儿这么个小仙女多美的事,就不能学着大方点?我家媳妇和馨儿比,地下天上,可过门那会,什么房子啦、几克拉钻戒啦,要求提了不少。”这位婆婆一面发泄对自家媳妇的不满,一面借机嘲笑吴越的寒酸,在她看来,婚宴啥的,肯定是张家花钱喽。
“小吴头脑蛮灵光的,听说他和馨儿是校友吧,呵呵——”笑得暧昧,大略是指吴越能有现在,原因就是他早早抱住了张家的大腿,一句话抹杀了吴越的奋斗又讥讽他心机不纯。
宁眉也非善茬,一面笑着解释,一面让侍应生去把女儿叫来。
“来来,阿姨们都在关心你呢。”宁眉招呼女儿坐在她边上,“跟阿姨说说,你和小越怎么认识的。”
宁馨儿老大不乐意,不过也还是大略说了一下交往的经过。
说小越是靠了张家的听听吧,宁眉大大出了一口闷气。
“馨儿,结婚后住婆家?”有人问。
宁馨儿谈谈答了句,“石城、滨海两边跑吧。”
“石城买了房子?”那人又问。
“是呀,在大明湖那边。”
大明湖别墅贵的那个叫离谱,问的人不吱声了,心里当然也在想,喔唷,张家真有钱嘛,一千多万就公开花出去了。
又有人拉住宁馨儿的手,嘴里啧啧有声,“馨儿,小吴粗心还是咋的,连个戒指也不准备?”
“有啊,等会还有个交换戒指的小仪式呢。”宁馨儿抽回手,心里雪亮,哦,怪不得妈妈让她来,“阿姨还真关心,那就先让阿姨瞧瞧。”转过脸对包厢外等的几个大学闺蜜,“疯丫头们,把我的戒指拿来,你们想要,自己嫁人去。”
戒指送来了,盒子不起眼,打开后识货的倒抽了几口冷气:稀有粉钻
“馨儿,你家吴越可真大方,这种粉钻我在珠宝品鉴杂志上看到过,好几百万美金一颗呢。”其中一个闺蜜生怕在场的老太太们不识货,插上一句。
夫人们又大吃一惊,乖乖,到底是张家的还是吴家的?这么露富就不怕出问题?
“小越继承了海外亲属的馈赠,这个中央也知道。”宁眉满意的看着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