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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一半。”吴越伸出手指点点陈勇,“还有一半,我们要从根源上解决它”
走私的根源不就是不劳而获思想作祟吗,还有啥其他的根源,打击掉源头、领头人之后,不就一了百了了?
看到陈勇又一阵迷糊,吴越一点点启发道,“前进乡、文庙乡之所以会走私泛滥成灾,有几个方面决定的,一,地形,当地临海又较为偏僻,外界难以接触到;二,抱成团的宗族观念,可以形成走私较为完备的一条龙组织;三,当地乡、村工业经济基本为零,加上土地贫瘠,从事远海渔业又缺乏大型船只和现代化设备,找不到收入新的增长点,去搞走私也不足为奇。”
“哦,我算明白了”陈勇一拍大腿,“如果要彻底扭转当地走私无所谓的观念,就要让当地群众觉得除走私外走其他正道也有奔头。”
“打击源头和首恶,普通群众给予教育。公检法一定要掌握好处理的力度和范围,要区别对待,毕竟走私村的形成,县委县府是欠了债的。”吴越看到陈勇点了点头,又说,“所以我要你们等上一段时间,等开年海洋滩涂养殖和新型农业试点铺开后再行动,到时候工业园区也可以吸收消化掉一批农村的富裕劳动力。”
“彻底明白。”陈勇拍拍脑袋,“富余劳动力如果无所事事,还是会重复走私的老路。”
“打、堵结合吧,总有人会再次铤而走险的,这就要求你们公安系统密切监视,把打击防范走私活动当做一项常抓不懈的工作来做。”
“吴书记,我知道了,我会去和郑大队沟通的。”陈勇又从烟盒里捞了一支烟叼在嘴上,“我该让位置了,老姜等的眼冒火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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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扑面的刺骨寒风就卷了进来,屋檐灯下,栏杆上厚白的一层霜折射出五彩的荧光。
看见吴越在看表,姜文清迟疑了一下,“吴书记,快十一点了,要不我明天来?”
“今天事今天了吧。”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让我猜一猜,为了年终全县干部大会?”
“吴书记一猜一个准。”姜文清一面笑着,一面为吴越换了茶叶,重新倒了一杯水。
“我们有些同志急不可待了,也不看看有啥成绩可言,要想请功还早得很。”
“吴书记,确实如你所言,咱们县表彰也找不到太多榜样。不过,大会日程还是早些定下来的好,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万一时间仓促就容易出现错漏。”姜文清小声回应。
“不能免俗啊,好吧,就定在一月二十八号,无非是文化用品商店高兴,又卖出了一沓奖状。”吴越嘲弄的笑了笑,严肃道,“老姜,这次你们县委办会同组织部、宣传部对有关受表彰的单位及个人进行严格审核,严格控制评优数量,否则还真自以为干出了什么轰轰烈烈的事业。我不要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过年了就一切抹平不计较?这是不行的”
“嗯、嗯。”姜文清一边记录,一边点头。
“该表彰的表彰,该批评的我也不留到来年。这次会议既是对九九年度的总结也是对零零年的展望和动员——”
“啊?”姜文清抬起头看着吴越,“吴书记,你打算总结会、动员会一起开?”
“一起吧。”吴越很肯定道,“重点要放在动员会上,表彰总结一笔带过就可以了,包括你我,有谁敢说可以躺在功劳簿上过日子?我批评他们,同时也要给他们打打气、鼓鼓劲,希望来年能脚踏实地干工作,把滨海县的经济搞上去,让群众的生活得到较大改善,扭转外界对我县贫穷落后的旧印象。”
“吴书记,两个会议合二为一到时从未有过的新举措,只要也好,省了财政支出也节省了同志们的时间。”只要吴越下达指示,姜文清从来就是不知不扣执行的,他更会及时从中总结必要性,以方便向下属单位解释。
“就这么办吧,要让同志们知道,我们尚未向组织和群众交出满意答卷之前,一切的表彰都是没有说服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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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姜文清,已是临近午夜,吴越给自己倒了一杯浓茶,披上大衣,坐到了里间的办公桌前,准备亲自起草大会发言稿。他不是不相信姜文清的文稿能力,而是要完整反映他的施政理念,口口相授实在麻烦。
手指间的香烟一点点变短,面前茶杯口氤氲的雾气也慢慢转为清晰。
长久不亲自动笔,手涩了,思路也不流畅,吴越看了看列出的提纲,揉揉太阳穴,自嘲的笑笑。
“嘀铃铃……”手机的铃声响了。
吴越随手抓起放在耳边,“谁呀,我是吴越。”
“吴副局长你好,这么晚打扰了。”
吴副局长?吴越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原来是国安来的电话。在国安序列,他确实是副局长,国安东南亚特别行动局的副局长。
“没事,我正在工作。有什么情况?”
“吴副局长,我们在跟踪与天剑党勾结的澳门濠江社时,发现了一个叫魏东的人,此人原是江南省龙城人,是当地一个黑恶势力的头目,据我们初步审查他是天剑党华夏江南省的代理人,前几年才偷渡过来,天剑党被清除后就留在澳门靠洗码为生——”
“等等,让我想想。”吴越点上一支烟,慢慢忆起了几年前在龙城章家老太爷生日宴上的一幕——事发后,龙城警方第一时间全城设卡搜捕,还紧急发布通缉令,可这个魏东却像空气一般消失了,没想到居然一路溜出了国门,逃到了澳门。
洗码,吴越也懂,就是帮赌客用现金换赌筹,收取一定的费用,从事洗码的有澳门当地人,更多的是华夏人。他们在澳门租了房子,一旦国人去赌场,他们事先安排酒店、行程,换而言之就是为赌客提供全方位服务的。据说认识老板多的人,一个月光洗码收取的费用就高达一百万多。
“尽快把这人秘密押解回国,我感兴趣的是,他当年是怎么从满城警察的眼皮底下溜到澳门的。”
挂了电话,吴越不由感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睡意消了些,吴越继续笔耕,直到把发言提纲整个列出才满意的长舒一口气。骨架有了,到时就自由发挥吧,他极不喜欢照本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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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县干部大会如期在县影剧院召开,大会年年有并不是啥稀奇事,可今年这次却反常的吸引了好多市民的注意,因为影剧院门口挂着的横幅上清清楚楚写着“滨海县九九年度总结大会暨零零年动员大会。”
这个就有点意思了,**合一滨海县从未有过此先例,看来这位年轻有为雷厉风行的吴书记把一些繁文缛节都给省去了,想想也是,一千多干部开一次会要花多少钱,少一次省下的能办一件大事了。
有些见识的不屑地对议论纷纷的群众道,“才知道啊,报纸上早就讲了,少开一次大会能省下十多万,足够一百多户贫苦家庭过一个舒舒服服的新年。”
“《滨海日报》登了?哦哟哟,我还以为上面除了官样文章就没啥了,看来我也该订一份看看。”有人道。
也有人不信,“浪费这钱干嘛,也许是官样文章说法,谁知道这省下的十几万到了哪个的口袋?”
“是啊,是啊,小干部吃不到那就给大干部独吞了。”自以为聪明的赶紧发表见解。
“狗屁”有个外表粗鲁的撸起袖子,就要揍刚才那位发表见解的,“你那只眼睛看到吴书记吞了这十万快?”
“吴书记是你家亲戚?要你护着他?”发表见解的也不示弱,梗着脖子嚷。
“我要有吴书记这个亲戚,祖坟上就冒青烟了。”外表粗鲁的扬扬拳头,“老子是摆夜排档的,老子没读几年书,只知道没有吴书记,老子这个年就过不好。”又指着身后自行车书包架两边的大包小包,“别说没钱置办这么多年货?说不定还得和城管捉迷藏干上几天才能息年。”
“这位老兄说的不错。”有人插进来打圆场,“吴书记上任才半年不到吧,干了多少事?滨海帮谁打掉的?老陆书记的侄子和天门县委书记华建明的儿子是谁毙掉的?那么大规模的工业园区谁建起来的?想想吧,铁面无私干这种大事业的,会贪十万块钱?”
“呵呵。”有些见识的笑了,“吵什么,都回去看看最近几天的报纸,今年的优抚对象名单全部上报公布,数数人头就知道了。这十几万要纪委、民政两家签字才拿得出来。吴书记就值十几万?哼”看了看身边的人,摇摇头不屑一顾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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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剧院里,会议到了颁奖的进程。
往常年,有些屁股坐不住的已经准备等会开溜了,这次仍一个个端端正正坐着,会议才开了一半呢。
与会干部没几个脸上有笑容,刚才吴书记作的总结报告绝对找不出几句顺耳的,除了工业园区筹建办、公安系统、教委等等少数单位,其他几乎全被批评到了。
更令他们一时无法接受的是,这种批评不是隔靴搔痒点到为止,而是扎扎实实的打板子。不过吴书记也自我批评了,他们还能怎样?不服气,扪心自问在座的哪个工作有吴书记干得多,干得出色?
服气归服气,心里不爽也是事实,快过年了,迎头一瓢冷水浇个透心凉,等于一年的努力白费还没讨个嘴上的好。
众人胡思乱想时,一架放映机推到了影剧院中央的过道里。
还要放电影?众人疑惑的望着主席台。
这时上台接受表彰的已慢慢从主席台两旁的阶梯走下来,吴越把话筒拿到面前,“批评大家都不乐意听,人之常情嘛。实际上,要是谁批评我,我也难做到开开心心。”
“呵呵呵——”会场上响起一阵压在喉咙间低沉的笑声。
吴越举手虚压,“不足是客观存在的,包括我在内,这一点希望大家不要讳疾忌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