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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在徐立骅看来,却是欣慰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份欣慰,关于他和冯糖的事,作为父亲的他也没再提起,徐天霖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只是暂时的,也好过步步紧逼,让他也有时间做自己的打算。既然父母现下没再提起,那他就要抓紧时间处理掉这颗毒瘤,也许很残忍,但他不能再继续放任冯糖制造烟雾弹,混淆世人也蒙蔽自己。
临近放假,他终于堵到冯糖了,说终于,是因为冯糖这段时间一直在躲他,几次相约不是说在忙就是说不在学校。最后是他查好了冯糖的课表,堵掉她所有理由,才让她不得不跟他见面。
“你要跟我说什么?”冯糖抱着书垂着头,原本高挑的身材站在徐天霖面前竟显得几分娇小,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你应该清楚。”徐天霖说得淡定从容,好似居高临下的王者,“冯糖,达者至观,我不想你被魔障夺了心智。我们本是朋友,你不能总做一些僭越了朋友范畴的行为,这会让我觉得我们连基本的相处都很难。”
冯糖捏紧了手里的书本,他的话说得她脑袋嗡嗡作响,连眼前的影子都涣散了。原来他都懂,原来他一直在一个至高的角度俯瞰自己,原来自己不过一个跳梁小丑,以前他或许只是觉得自己干扰不到他,现在他不过是觉得麻烦,便如同扫走一只蚂蚱般把她从他身边赶走。
冯糖自嘲一笑:“我真失败,原来我在你眼里不过一个跳梁小丑,一盆水泼下去就现原形了,曾经我想放下骄傲,做你的绿丝箩,可现在我知道没有了桐木,我什么都不是了,徐天霖,我再也不要这样了”说着她愤愤的眼神中又带着某种坚定地看着他。
徐天霖被这份触目惊心的坚定震惊到了,看着她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里面包含了太多情绪,伤心,难堪、讽刺再转为坚定。此时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优柔寡断或者过分的自信才酿成了今日的局面,以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徐天霖有些担心:“冯糖,给自己一条生路,拿掉我的标签,让自己遇到更好的。”
冯糖根本听不进他说的什么,只觉得他说得越多她也难受。是气愤,是侮辱,是心如刀割,是攥紧拳头仍然抑制不住的颤抖,她却咬紧牙关,拼命地仰着高昂的头颅看着他,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进他的心底,看他究竟有没有心。
他第一次这么认真跟她说话,却说得是如此伤人的话,她做了这么多,努力了那么久,就为了站在他身旁的位置,和他成为别人眼中的玉女金童,不求华盖倾覆,只求他旁边的一方寸土,可他就是不给。她所有的努力都抵不过他心里那个小小的身影。今天,此刻,他将所有心思一一道破,如同长矛戳破了她的甲胄,碎落一地,让她战栗失措,让她无处遁形,她所有的心思,在他眼里就是一文不值。
有些人,你爱如生命,他弃如敝履;有些感动,于你是繁星璀璨,于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徐天霖避开了冯糖的注视,“我走了。”
错身而过,风轻云淡,待她回过神来,下意识便要抓住他,却只有衣袖擦过指尖,握住的不过一缕凉风。是啊,他就如一缕凉风,是她捉不到的飘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流年偷转 半生荏苒 第二回 谁的等待,恰逢花开
左手琼琚,右手琰琬;谁的等待,恰逢花开。
随着新年的临近,谭洋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由于谭洋是高龄产妇,在谭家和丈夫的威逼利诱下,不得不早早的住进医院待产。陈逸如过去一样,在此期间扮演着二十四孝好老公的角色,虽然每天依然忙碌,却肯为了谭洋推掉所有的应酬,陪她在医院吃一顿晚餐。
年关将近,就在每个人忙着张灯结彩的时候,陈家却显得相当冷清。好在家里的佣人上心,王阿姨在陈家待了三年,也算看着陈韵长大,是打心眼里疼她,便自作主张地贴春联扫灶台,总算添了点喜庆。
小年过后王阿姨也休假回老家了,陈韵下楼时才发现今天家里没人做饭,本想随便找点吃的打发了,却在冰箱里发现了一个个排列整齐的饺子。突然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原来有人走便会有人来,以前也许是自己太偏执,忽略了近在咫尺的温暖。
陈韵煮好饺子,独自坐在餐桌前,一个人吃饭总有些孤单,孤单的时候得总是让人想起从前。从前这张桌上还是一家三口围着吃饺子,那个时候父亲擀面,自己拿着面团捏小人,母亲则到处救场。父亲擀皮的技术真不咋地,厚薄不均大小不一,煮出来的味道也就一个将就,可一家三口却吃得开心,那也许是宅子里最幸福的时光。
大年三十那天,父亲递给了她一张便笺纸,她接过,却有些不明所以。
陈逸叹口气,道:“对不起,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把你留在身边却又没照顾好你,三年里,你的生日、新年我总是用物质弥补你,却从未见你真正开心过。我是否太残忍,剥夺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还让自己孩子被迫接受来自另一个女人进入她的家庭,是真想给她寻份母爱还是还她一份母爱?我总是这样自问。也许真的是我太自私了,你要理解即便是父亲也有犯错的时候,我直面自己内心的险恶,但还是把属于我女儿的那份爱还给她,这是你母亲的地址和电话,今年过年,你去看看她吧。”
“爸……”一瞬哽咽,眼泪溃堤成海,千言万语只能叫一声爸。
大年三十不好打车,父亲留下了司机给她,陈韵坐在车里,手中一直紧紧地拽着那张纸条,清阳镇垣尾巷72号,电话号码早已烂熟于心,陈韵拿起手机反反复复摁了几次,就是拨不出去,总在最后关头萌生退意,心里想着待会,待会就能见到母亲了。
大约两个小时车程后,终于在一片闭塞拥挤的棚户区里停了下来,再往里,车子开不进去,陈韵吩咐司机先回去,自己独自向着小巷深处走去。
泥泞的小路未加修整,起伏不平,晾晒的衣服与酸涩的垃圾堆在一起,一切显得脏乱潮腐,陈韵按图索骥,终于找到了门牌,她的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最后深吸口气,抚平耳边的碎发发,叩响了门铃。
房门推开的一刹,四目相对,岁月如河,却又在一个抬腿间,跨过了所有川流。时光除了让骨骼拔高了之外,并没有将血脉里的浓情冲淡,当陈韵再次扑向母亲的怀里,便觉又是一份安宁。
陈母今天心情好,女儿一来便赶紧下厨,为女儿做上她爱吃的菜。陈韵环顾了四周,房子虽然简陋,却被母亲收拾的清清白白,亮黄的灯光,火红的窗花,虽然简陋却很有人气。
母亲离婚后便来了这里当起了乡村老师,似乎已经对过往看淡了,当老师不过是追求一种简单而单纯的生活,并且看着那些孩子就好像看着了自己的女儿。
听到母亲这样说,陈韵有些鼻酸,揉揉鼻子问道:“爸给你的那笔钱怎么不拿出来用,至少让生活过得好点。”
砧板上的刀声顿了一下,陈母道:“我到这里哪还用得上什么钱,要真想过好生活干嘛还来这里,那笔钱以后就当妈给你添份嫁妆吧。”
陈韵张口欲言,她不需要,却又怕伤了母亲的心。小时候母亲心疼她,现在她心疼母亲,何况母亲好歹也曾是望族家的小姐,父亲当年娶她还算入赘,借了妻家的势力青云直上,却在繁华簇锦时抛下了妻子,这些事是陈韵长大后渐渐明白的,为此,她心里一直是怨着父亲的,但又明白正因为是父亲,所以恨不得。
临近傍晚,陈韵在餐桌上帮母亲做最后的布置:“妈,两个人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陈母打断女儿的话,“你不在,我也是这么过的,你还担心吃穷了你妈不成!”说着瞪了女儿一眼:“赶紧的,端菜上桌。”
母女俩吃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春晚里的小品让人笑出了眼泪,外头鞭炮焰火声声不绝,还有小孩子的嬉闹与尖叫。三年后的今天,陈韵终于在这个万家灯火的夜晚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暖。
零点刚过,陈韵的呼机便响了,拿起来一看,再熟悉不过的号码了,有些犹豫地再看看母亲。陈母立即明白来电话的是谁,朝陈韵挥挥手,叫她一边去。
陈韵拿起电话拨过去:“喂,爸。”
“新年快乐,音音!”
“你也是。”
“你谭阿姨,身子不适睡下了,就不跟你说了,她让我也转告你一声新年快乐,等你回来给你压岁钱。”
“那帮我谢谢谭阿姨,也祝她能顺利诞下宝宝。”
简短的祝贺说完了便不知道说什么好,隔了好一会儿,陈韵听见父亲问道:“你母亲还好吗?”
“嗯,很好,她很快乐!”
“哦,那好,多陪陪你母亲吧,爸在家等你。”
“爸……”陈韵最后叫住父亲,道“你也多注意身体,少抽点烟。”
父女俩挂断电话后,她重新坐回母亲身边,搂着母亲的腰,道“妈,其实我觉得爸也挺可怜的。”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音音,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陈母揽过女儿的肩膀安慰道。
不一会儿,呼机又响了,这回是谁,陈母一脸询问的看着陈韵。
陈韵无奈地撇撇嘴,朝母亲晃晃来电显示。
陈母一看,笑而不语。
这回陈韵没有再避开,一副不耐烦的语气打过去:“喂!”
“我猜你在陈姨家。”
陈韵吓了一跳:“为什么?”
“因为你家灯是黑的,如果你在医院,那绝不会用刚刚那副不耐烦的口气与我说话。
“切,算你猜对了。”
“快点,让我跟陈姨说会话。”
“呵,你就没有要跟我说的?”陈韵就是不让他如愿,每次一碰上他,两人就要抬杠,可是这话刚说完,怎么就觉得有些怪怪的。
果然,对面静默了,然后便听见李梓良轻轻一笑,然后一字一句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妈,有人打错电话了。”陈韵故意扯远了听筒,喊道。
“诶,别别别,我错了,咳咳。”听到对方扯着嗓子道歉,陈韵才重新拉回听筒,然后就听见对方咳了两声,用异常正经的口吻说道:“陈韵,新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