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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勾住了容重言这种大老板,连柏司令都夸她?
“唉,咱们说句公道话,雅芬咱们也都是极熟的,脾气是躁了些,但这还不是郑允山给逼得?成天出去风流也就算了,还敢在外头弄什么小公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跟着他那个父亲什么好也没学会,”另一个上了年纪的太太嗤了一声,替田雅芬说公道话。
何太太点点头,有田家在,郑允山又低了头,趁这个机会,叫他割地赔款,把规矩给立好了,两人还不是和和美美的夫妻?闹来闹去的,只会叫外人看笑话,“可现在郑允山的事闹出来了,不但是田小姐不同意复和,连田家也不同意了,上次军部聚餐,我见到田夫人了,田夫人还说呢,她们家几位小姐,她最疼的就是雅芬了,比自己亲生的那个还疼呢,现在雅芬遇人不淑,吃了大亏,她再不会让侄女往火坑里跳了,还说呀,”
何太太拿帕子掩住口唇,笑道,“田小姐芳华正好,也不是不可能再遇良人的。”
这八卦更猛的,在座的没一个会觉得田雅芬会真的跟郑允山离婚,田家是有军中有势力,但这些跟着陆士珍起家的人,往上刨一刨,许多都是泥腿子出身,就算是郑家是商贾,但那也是从前清起就开始做生意的人家了,细论起来,郑家子娶田氏女,一点儿也不高攀,而且婚姻除了是一对男女的事情之外,在他们这样的人家眼里,联姻的目的更重要一些,大家不约而同的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郑家真的是不行了。
“唉,这也不能怨雅芬,”想通了里头的关节,大家的话风转的极快,“郑二公子干什么不好,非要跟姓白的妖精搅在一起,咱们这样的人家,是跟那些人来往的吗?”
又有人试探道,“还有洪门,咱们可都是正经生意人家,提着洪门,心里都直打怵。”她们对容重言跟顾励行未来的关系更好奇。
何太太不以为然的一笑,“洪门再厉害不还有巡捕房,警备司令部,松沪军,这哪一家说句不好听的,想摁死他们,还不能捻只蚂蚁一样?”
“其实顾老板也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么可怕,听说他也是个轻财仗义的人,在法租界也是鼎鼎有名的,”何太太抿嘴一笑,“你们在法租界有生意的话就该知道,顾老板可是准备接巡捕房华人探长的位置呢,这也算是带了官字,是法兰西驻华领事的座上客呢!”
这也是熊以民愿意结交顾励行的一个原因,熊以民并不认为华国目前的力量可以跟西方列强抗衡,所以多个朋友多条路,顾励行求到他跟前了,能帮的,他也愿意伸抻手,就算是不看这个,看在顾励行大笔的孝敬上头,他们两口子也是要说句话的。
何太太继续道,“只是吧,跟容老板比,失了先机,加上两人又一直有误会,所以才搞的一家人不像一家人……”
柏广立比容重言他们大着几岁,说起来应该是看着容重言长大的,而顾励行就惨点儿了,就冲着他跟容重言之前种种交恶,柏广立也不会用他的,所以熊以民的意思是,先做工作让容重言跟顾励行握手言和,之后再把顾励行引荐到柏广立跟前,只要容重言不说什么,他的事就算是办成了,“咱们华国人不最讲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么?”
“呵呵,”周围人都笑而不语,容重言跟顾励行的恩怨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瞧咱们光顾着说话了,都忘了摸牌了,该谁了?”
“数牌数牌,一数就知道了。”
……
仝太太斜了何太太一眼,这女人以前没见过,现在倒是成天往容公馆跑,这会儿还说起顾励行的好话来了,敢在容公馆替顾励行说好话,这可不光是胆子大,她往后挪了挪椅子,离何太太近了些,“何太太说的也是,这血脉是断也断不了的,何况黄山路那位还在呢!”
这也是当初仝太太反对汪夫人领养容重言的理由,要叫她说,不论是从容家还是从汪家领养,都比容重言强,再不济,去育养堂抱一个也成,为什么非要领这种父母双全,还时常能见面的?这简直就是在帮人养孩子嘛!
可是妹妹一直很喜欢顾千山家的孩子,容竹卿又一向听老婆的话,这下好了,弄这么个小赤佬回来,这么多年了,容重言除了汪夫人,六亲不认,仝太太嘴上说着那是她外甥,其实呢,她自己心里清楚,不论是汪家人,还是容重言,都没有把对方当成亲戚。
何太太没想到最先接自己话的居然是汪家的人,她抿嘴一笑,挑出一张牌打了,”可不是么嘛,我们家以民也说了,就算是两人之前有什么误会,那也是年轻气盛,等再过两年,各自成家之后,就知道最亲的还是一奶同胞了。”
她斜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道,“其实我倒是挺佩服汪夫人的,估计是早就看清楚了,这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硬贴就能贴成功了?还不如顺着容老板的心意来呢,不然,”
她冲仝太太暧昧的一笑,“别说容家这样的人家,就是我们家里,李小姐那种身份,想进门也是万万不行的。”
为什么汪夫人这么喜欢艾阳,在何太太看来,还不是因为容重言迷艾阳迷的不能自拔?
可当母亲的连儿子的婚事都不敢做主,又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容重言不是她亲生的?“叫我说,汪夫人还不如帮着两兄弟和好呢,就当自己多个子侄,而且黄山路那边也能高兴,也免得小容老板难做,心里只会更念汪夫人的好儿。”
仝太太被何太太说的打牌的心都没有了,她一是觉得小姑子傻的很,当初□□连脑子都不过,二是又觉得小姑子可怜的很,替人白养了个儿子,还赔上偌大的家产,就这样还不自知,成天乐陶陶的,仿佛她真的如沪市的夫人太太们说的那样,是有最福气的女人,“我们也不是没劝过,不说我这个嫂子,就是家里她的哥哥弟弟们,谁不劝她?”
仝太太当初可是想让汪夫人做主,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容重言的,这样一来,容家又有个姓汪的,两人生个孩子,那才是汪夫人的亲孙子呢,容家的产业也不会外流,偏汪夫人就是不张这个口,现在好了,弄那么一位来,小门小户不说,还是个二婚,真是丢脸丢到全沪市了。
“唉,过去的事还提它干嘛,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您是汪夫人的娘家人,怎么也得想想如何弥补才能保障夫人的后半生不是?”何太太轻声喟叹,“我这个外人看着啊,汪夫人做到就再好不过了,事事遂小容老板的心愿,亲娘也不过如此了,将来容老板还敢不孝敬夫人,那全沪市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仝太太哼了一声,“这算什么办法?亏都吃了,还能怎么样?就看那人有没有良心了!”
何太太也跟着叹了口气,一副为汪夫人着想的姿态,“也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嘛,不然还能怎样?”
通过仝太太这个娘家人劝汪夫人,让容重言跟顾励行和好,这不是一条直路,但何太太收了顾励行一对翡翠镯子,能想的办法她还是要努力的想一想的。
……
艾阳坐在汪夫人身边,陪她看晚上的菜单,就算是接受了下午麻将局的设定,艾阳对打完麻将再住家吃一顿的配置还是接受无能,兴许她是一个人习惯了,实在没办法在眉眼机锋中如鱼得水。
就像现在,她把麻将间里的言谈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些吃你喝你,背后还在议论你的人,难道不该套麻袋吗?
“那位何太太是什么人啊?以前没见过她,”艾阳漫不经心的问汪夫人。
汪夫人一笑,“这么些年了,咱们家牌局上的人,走了来,来了走,”她担心的看了艾阳一眼,艾阳不喜欢这样的应酬,但做为容重言的太太,有些事是必须要承担起来,“百样米养百样人,这些夫人太太们也不例外,”
汪夫人随手改了几个菜,“她们各有目的,但有许多时候,咱们也可以听到许多有用的东西。”
大家彼此刺探的时候,做为主人,自然能听到更多的东西。
好吧,汪夫人说的也有她的道理,比如现在,她就听到了这么一番对话,又听汪夫人道,“那位何太太,丈夫是柏司令手下的一个旅长,叫熊以民,现在是松沪的警备部军需处的处长。”
柏广立兼任松沪警备司令部司令官,这位熊以民能做军需处处长,看来也是柏广立的心腹了,怨不得都在这儿搅风搅雨了。
别人不问,单问这位何太太,汪夫人看了艾阳一眼,“怎么的了?你见过她?”
艾阳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面生的很,之前没见过才好奇问一问。”
原来是这样,汪夫人在道,“她先生跟重言都是柏司令倚重的人,咱们两家也要适当的来往来往,”
“你跟何太太都是年轻人,多说说话,”汪夫人嘱咐道。
熊以民是管军需的,容重言之前还给松沪军捐过棉衣,以后没准儿还会打交道,但何太太这个人,艾阳点点头,“好的,晚上我陪着她。”她得好好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打什么主意呢。
……
何太太没想到艾阳会对她这么热情,她在经常一起打牌的太太们那里,可是听说这位“李小姐”性子傲,脾气也不太好,没想到跟她居然还挺能聊得来,尤其是她是北方人,看到特意摆在跟前的几道菜,心里更是满意,看向艾阳的笑容也真切起来,她收了顾励行不菲的礼物,自然要为顾励行办成事的,顾励行兴华路别墅送出去,要求自然也不低,他想借着熊以民的关系攀上柏广立,但熊以民却知道柏广立对顾励行并不感冒,主要的原因就是顾励行贩大烟上。
但一处宅子对熊以民夫妻的诱惑太大了,想丢开手对于跟着柏广立清苦了多年的熊以民来说太难了,而且这件事并不违反军里的规定,他只要柏广立能对顾励行改观,然后给顾励行“上进”的机会就可以了。
熊以民两口子左思右想之下,就把路子找到容公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