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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就是来——哦,对了,小纷,你不是读了教育学硕士吗?我记得你说你可能要留教科院当辅导员?”
“对啊,读了两年教育学,你出国那年我恰好就业,如今三年都过去了。”
“是挺快的。小纷,你等我一下,我去和院长道个别。你有空么?我们待会儿一起坐坐?”
“嗯。”
顾伊洛回到东书房,已经很晚了。她和谭纷聊了好久,吃了晚饭,又被拉去购物,一直到九点多两人才在天丽广场分开。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三年,竟发生了那么多事。
二零一九年夏,顾伊洛提前一年完成三年的研究生学业,随后赴西班牙留学。而在新学年开学后,世界史专业在读研三生于北和大学一毕业就到海山中学工作的刘依登记结婚了。
那时刘好老师是一九级大一新生的辅导员;何晴老师带一八级;吴子曦老师带一七级;王杰奇老师带一六级毕业生;但到了下半学年,何晴因为要生孩子而暂时离职,由即将入职的研三师兄带大二的师弟师妹们,也就是,由陆炎城暂代大二辅导员的职位。二零二零年,何晴重回一八级做辅导员,因吴子曦老师被调到研究生院,刚带完一六级的奇哥没有接任二零级新生的辅导员职务,而是接替子曦老师成为一七级辅导员;而陆炎城,则成为二零级大一新生的辅导员。
谭纷还告诉伊洛,李清湉在银河中学工作没多久就结婚了,嫁的似乎挺好,丈夫是个房产经理,好像是姓尚,叫什么尚明成,不过是二婚,后来她还生了个儿子,现在估计都三四岁了,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也是最近才从其他同学那儿听来的。
职务的调动纯属正常,让顾伊洛吃惊的倒是于北和刘依的婚姻。研一的时候,于北还未放弃;出国前,顾伊洛和陆炎城大吵了一架,之后又遇见于北,一向对于北打马虎眼的伊洛决心明确表明态度,尽管知道会很伤人,但她那时觉得就是因为几年来一直没有直接拒绝所以才使于北误以为他们可以,而事实上,根本就不可能。
之后她收到于北的信息:
伊洛你不知道,当我第一次和你说话时,你回眸的瞬间,我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说出来不怕你笑,仿佛你是我的梦中情人。
于是我此生永远地记住了那一刻……
伊洛回复他:
于北,你曾和我说过,你喜欢典雅的女生。当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个,后来我明白了。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把我当成好朋友,而我也同样一直把你当作好朋友。从没想过,你我之间,有一天会变得这般隔膜。于北,我想告诉你的是:日子,是实实在在的日子;人,是实实在在的人。我们都是普通人不是吗?也许在你看来,我身上有某种你喜欢的气质,但事实上,我并不是一个典雅之人。你不懂我,你一直以为,我所追求的就只是学术,你从来都不知道真正的我。所以,你永远无法走入我内心深处。我不敢说天底下谁比较懂事谁,毕竟所有人都不可能完全理解另一个人;我也不敢说炎城他就一定理解我,但是最起码他知道我内心的另一面。我的伤我的痛,没有人全部知道,但他知道我疼在哪里。所以,小北,我希望你,不要沉浸在自己对喜欢的人的幻象之中,我既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也绝非你的佳配。愿你幸福!
自那以后,于北没有再主动联系过顾伊洛。
2020年年末时,伊洛回了一趟国,在北京匆匆见了许敬东一面,又和恰在天津出差的钟院长探讨了一些世界史研究的学术问题,然后回洛城没呆几天就再次远赴西班牙完成学业。
这三年里,她和其他人几乎断了联系。
两人逛街时,谭纷还说了另外一件事。二零二一年春节过后,陆炎城晚回学校了好多天,身在教科院的自己本来是不知道的。开学后第二周南师举办了班主任工作技能大赛,作为历院的本科毕业生,她受邀到历院院赛观战,但是迟迟未见陆炎城的身影。她知道,以陆炎城的性格,是绝不会放弃这么好的锻炼机会的,更何况,凭陆炎城的能力,复赛时过关斩将都是松松的,怎能缺席作为初赛的院赛呢?她本能反应就是陆炎城出了什么事,便去询问历院的同事,得知陆炎城请了挺长时间的假,但具体什么情况不清楚;于是她又去问在政行学院做辅导员的尹相文,他和陆炎城是同一地区的人,虽然他们住得不近,但关系较为密切,从尹处得知陆炎城此次回家结了婚但不久其父重病过世,因而晚归。
顾伊洛听了这话差点儿从电梯上跌下来,也把谭纷吓得半死。“伊洛啊,我这么说,是想让你清醒点,以免被感情蒙蔽了双眼,你想过没有,他都结婚了!而你们接下来还要一起工作,他那么恨你,万一,万一他骗你或者报复你,怎么办?”
伊洛只是扶着电梯,神情呆滞地说,“不会的,不会的。”
“那他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的婚姻,为什么不给同事发喜糖?”
“也许,也许是因为他父亲,所以,所以他不想吧。”
“伊洛,你一定要小心他,虽然我不在咱历院工作,但这几年发生了什么我还是挺清楚的,他陆炎城,早已不是我们原来认识的那个陆炎城。”
“他陆炎城,早已不是我们原来认识的那个陆炎城。”沐浴过后的伊洛,蜷缩在床边,双手紧握臂膀,脑海里还回荡着谭纷的话。
炎炎的夏夜里,她却在瑟瑟发抖。
伊洛挣扎着,很努力,很努力地使自己不要再去想。
她告诉自己,彼此三年音讯不通,毫无联络,最坏的结果其实早已在自己心里想过千百遍了,而今这样的结局,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罢了。
“可是,我还是好想哭……”顾伊洛喃喃道,然后将脸深深埋入被子里去。
墙上的钟表嘀嗒嘀嗒很久了之后,变得模糊了,最后终于将床上的姑娘哄入了梦乡。
阖起了悲伤,却倦怠了容颜,留下了哀伤的印痕,也便再也消不去岁月的纹络。
(三)交心与决心
第二天中午,顾伊洛同父亲和其好友赵叔叔吃了饭,下午又跟随父亲见了几位他在广府的朋友,有市文化局的,有市宣传部的,还有从商的,都是父亲以前在广粤省工作时结交的友人。
父亲的意思,伊洛明白。以前她在广府念书时,倒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照顾;而今毕竟是要在这边工作了,一个女孩儿家,万一有点什么事儿那该如何是好,所以还是要把关系理一理,到时也好有个照应。
晚上陪父亲应酬完之后,父女俩便在南师校园里散步。
“伊洛啊,妈妈的事,我很抱歉。”
“爸,你不用再自责了,我都知道,妈妈她平素就身体不好,多年的失眠症已经使她十分衰弱了,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她会在做饭时突发脑溢血,然后又走得那么快。”
“都是爸爸不好,如果爸爸那天中午回家,也许你妈妈也不会……”
“爸,你别说了,你工作的地方在市郊,肯定只能晚上回啊!只是我,当时,没有办法接受,所以……”
“好,爸爸明白,不说了,我们回吧。”
“嗯。”
其实,伊洛还想说,所以,所以那天在自己反复询问之下得知真相后痛不欲生,连母亲最后一眼都没能见到;所以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最无能的人,让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还没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就离开了;所以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最不孝之人,从小到大都是母亲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自己却几乎从来没有为母亲做过什么……
“妈,我好想你。”伊洛在心里念道。
把父亲送回玉坊酒店,伊洛便向东书房走去。一路上,想着和父亲说的话。
刚刚散心时,她和父亲提到了说可能会在这边买一套二手小公寓。
父亲说,“当然好啦,这样我的乖女儿就不会像从前那样在电话里哭着说在这边没有家的感觉,好想有个自己的小窝。我们把剑南区的那套旧房子卖掉,然后——”
“爸,别这样。本来买了新房后你们就没剩什么钱了,后来你和妈妈为了供我留学已经卖掉了西城区的那套小房子,并且将家里的投资都变卖了,现在我学成归国,也有了工作,我可以养活自己,也有能力照顾好爸爸你,所以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
“傻孩子,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家里的一切,到最后都是你的。爸爸一个人住新区的家也习惯了,剑南区那边现在的租户他们家有两个孩子,一个四年级,一个一年级,都在实验小学,我看啊,他们也有意想买下那附近的房子方便孩子读书,估计他们想着让孩子将来在剑南中学念书,要真是那样的话,咱家离那两所学校都挺近的,我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
“爸,我——”
“好啦,宝贝啊,记住,只要你幸福,就是爸爸最大的快乐。”
“爸,要不然,你也来广府,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也好照顾你。”
“哟,这么自信!我们家小公主终于学会照顾人啦?”
“爸,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出过了国,真是什么不会的统统都会了。我想爸你既然在广粤省工作过十几年,这边的生活方式您都适应了,不如就过来住嘛,就算是你照顾宝贝我,也行啊!嘿嘿!”
“伊洛啊,要知道,爸虽然在广粤的不少城市都工作过,但毕竟不是在广府本市,这边认识的朋友还是挺少的,要不是你张阿姨调到广府,我怎么会认识市政部门的人呢?你想若是爸爸在这儿生活,肯定很不自在,没有朋友,也不熟悉环境,而且爸爸现在给洛城那边的工厂做顾问,平时也清闲得很,不累,工资低点儿但顾得住自己,爸爸呀,什么都不缺,就是想啊,早点儿抱外孙,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你有了宝宝,爸来帮你带孩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