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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顾伊洛把南山师范放到第一志愿,豫原本省唯一一所211豫大放到第二,湖师放第三,第四填的是天师,第五报的是海大,把河大做垫底儿,妈说,不管怎么着,河大总是上得去的,这样总不会录不了。
报完志愿的那天晚上,顾伊洛在情绪低落中缓缓入睡,恍惚中,梦到自己一个人,坐着火车,一路颠簸,到了离家很远很远的地方漂泊……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哭了。
(二)南师录取
录取结果出来了,顾伊洛被第一志愿南山师范大学录取了。虽然没被第一专业古汉语文学录取,但好在被第二专业历史学录了,可算是松了口气,幸好没被弄到什么思想政治教育、社区管理那两个专业,那是个啥玩意儿顾伊洛一直都没搞懂。
她知道南师历史院是在老校区,便上网检索广府南师玉坊校区。她正用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拖动鼠标,悠哉悠哉地搜索资料时,一段话映入眼帘:
首先,如果你是住西区的话,那么,楼龄在20年以上,每个宿舍住8个人,书桌很小,放一部电脑之后就几乎什么都不能放了,没有独立卫生间与洗澡间,一切公用,要用热水洗澡的话要自己拿个桶去打,而且经常没热水……
西区的宿舍有一个例外,就是楼下有七十一便利店的西六。没错,西六是有电梯的!条件有多好可想而知……
就算是住东区,也不要太乐观。东区的宿舍条件跟西区的差不多,只是有些宿舍可能是6人间,仅此而已。而比较好的东十是女生宿舍,有独立卫生间,桌子也比较大,还配有书架子和一个抽屉一个小柜子。桌上放了电脑还可以放书,应该知足了……可是虽然如此,它也还是很残旧的……
东区还有个很奇怪的东十九,四人间,外表看上去还行,可是还是没有独立卫生间……。这很奇怪,因为宿舍内部的设施甚至比东九东十还新,可是却没有独立卫生间……顺便提一下,这是男生宿舍。
应该差不多了吧……还有条件比较好的港澳生住的青园和条件十分好的研究生楼和留学生宿舍……不过这些宿舍没有实地考察过,不敢乱说,说了也没用,反正我们也不可能去住……
啊还有,华师的宿舍,老鼠蟑螂是常客,蚊子更是天天见哦……
看到这些,顾伊洛惊得手发软,下巴差点儿直接磕到电脑桌上……
天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曾经想过无数次,高考结束后要干嘛干嘛的,到最后,却没一样是得偿所愿的。或者说,那个暑假,顾伊洛已全然无了想要愉悦享受的心境,因而无论是画画还是弹吉他,旅游还是写作,对她而言,都没了激情,仿佛一切都失去了它该有的诱惑力。
那段时间,她变得特别矫情,天天不停地刷屏发状态,好像整个人就是靠别人的关注来找存在感的。
而每每到了晚上,伊洛都是抱着日记本,才能昏昏睡去的。有的时候,看着手中的本子,发呆很久,然后忽然就哭了。
八月初收到南师寄来的录取通知书。
虽然高考的结果令人遗憾,但看到南师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伊洛还是微笑了,发自真心的高兴,然而毕竟只是一瞬,转眼即逝。
二零一三年八月二十九日,顾伊洛正式踏上前往南师的征途。
也就是那天,她决定,放下过去。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可以说是爱人的,陌宇;可以说是梦想的,北大;并且不得不在异乡漂泊,身边不再有父母亲人的疼爱;最好的朋友们也都各奔天涯,各向前程。
爱人,亲人,友人,梦想,所有的一切,都离自己越来越远,顾伊洛,你告诉我,你还有资格放纵自己么?
只是,那条“小海螺”,她一直戴在颈前。
父母和伊洛同去,大包小包掂了六七个,幸好有亲友送行,要是打车的话,估计连行李都放不下。
坐火车着实委屈了“心广体胖”的顾老爸同志,伊洛想,爸爸这几年都没做过火车的人了,让他睡卧铺,恐怕是一夜难眠了。
来之前伊洛已经换了学校寄来的那张广府的电话卡;途中,她收到南师历院一三级辅导员刘好老师的短信,还有她的兼班邓楠的信息。
那时候顾伊洛对辅导员、兼班的概念完全不清楚,连对大学都几乎是一无所知。上网搜了一下才知道辅导员是负责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学生管理以及学生党团建设等方面的工作的老师。刘好老师既然是级辅导员,那也就是说,她是南师历院一三级六个班的共同辅导员。置于兼班嘛,好像是南师自创的词汇,因为检索“兼班”二字时,手机屏幕上自动跳出了有关南山师范大学的网页。后来顾伊洛才知道,南师的惯例是,大一新生每个班都设有一名“兼班”,也就是兼职班主任,类似于学生助理,只不过这个兼班主要是负责新班级建设的,而非帮助学院老师处理日常杂务;兼班任期一年,由在读师兄师姐们竞争上岗,通常是大三、大四或者研一的同学院的学长们担任,新生大一结束后,不再有兼班一职。也就是说,兼班是大一学生和辅导员之间桥梁。
辅导员建了级群,兼班建了班群,信息上有发群号,顾伊洛加进了群里。
(三)南师我来了
到了广府,爸爸的朋友先将伊洛一家接到广府市的后花园小市棕桦,在那儿玩了两天。
期间,伊洛在宾馆网聊时,得知南师有个特别变态的规定,那就是,大一新生军训前必须将头发剪短,特别是女生。那时,她还不太相信,天底下哪有这么强迫人的学校?
不过伊洛还是让爸爸帮自己拍了张长发飘飘的背影照存了起来。
因为是新生,所以无论是级群还是班群,几乎天天都在上演信息大爆炸,一眨眼的功夫便有数十条甚至上百条消息未看。
顾伊洛倒是没心情看那些的,只是自顾自地想着她的心事。
九月一号那晚,伊洛发了条状态,因为第二天就要去报到了:
舍不得,舍不得北国的夜,北国的家,舍不得父母,舍不得家人。此时此刻,在脑海里搜索,搜索那片片过往,在记忆里回想,回想那破碎残梦——如雪般飘落,如花般飘零。从此,开始了我漫长的漂泊之旅。从没想到今天的模样,从没想过这样的自己,从未料到如今的境遇。心又开始隐隐发痛,曾经的伤口重新发作,总是那样毫无预兆,突然生硬的疼一下。远方的朋友们,你们还好吗?即将离开父母的我,会好吗?在这里,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和逼迫。好想念我的洛城,曾经的小洛,我心里的那些人,那些事。人似月色,孤独如夜,静若星辰,人生如梦。
二号早上,一家人离开棕桦 ,前往广府。
伊洛望着车窗外匆匆闪过的风景,又在空间上写道:
在棕桦路的尽头 是山和水
进了宿舍,伊洛顿时心凉了半截儿。
学校也真够狠的,那么小的一间宿舍,竟然硬是要塞六个人。那床铺,哪里有什么上床下桌,根本就是上下铺,只看到光秃秃的生锈的铁床架,上下各摆着一张拼合而成的因为发潮颜色已然变暗的木板。书桌和床铺的间距最多挤得下两个人。还有那可怜的木桌,轻轻一晃就得咯吱咯吱响半天,你说你光响也就算了,怎么个头也如此让人心碎,居然还没家里的书桌的一半大……
这下完了,伊洛想,在家的时候,卧室就常常被自己堆得乱七八糟,如今这么小的犄角旮旯地儿,可怎么活?
唯一值得“表扬”的,就是,这栋宿舍楼,它有独立卫生间,不过不要想多了,它只可能是袖珍版,大约是家用洗手间的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
把行李在宿舍安置好,顾爸爸在楼下买了常用物品,什么多用插销啊,锁啊,凉席啊,蚊帐啊,桶啊,盆啊,扫帚、簸箕之类,还有整理箱。上了楼,就开始刷凉席,洗蚊帐并清洗整理箱。
床铺是顾妈妈整理的,先在床板上垫了一层薄布,再在上面铺一层床垫,床垫上又盖一层床单。
伊洛自始至终都站在一旁看着,她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不知所措。
其实,她本就还是个孩子,一个从未离开过家、离开过父母的呵护的孩子。
她几乎什么都不会。
那时候,伊洛就想,大概,空气都比自个儿有用吧。哦,不对,少了空气,人可活不了。应该说,自己太多余,站在那儿,连空气都嫌自己碍事儿。
收拾好一切,一家三口便出去逛了。
晚上回来时,母亲替伊洛铺上已晒干的凉席,挂上蚊帐。
广府是一座被北回归线穿过的城市,若是有太阳的天儿,上午洗的蚊帐下午就可以干,毕竟蚊帐本来就是一层纱。
伊洛拿了睡衣,和舍友们道别,说今晚不住宿舍了,陪父母住学校旅社一夜,明儿父母就回家了。
虽说听舍友们说,她们今晚要开卧谈会,伊洛也挺心动的,以前没住过校,所以很好奇卧谈会是怎样的,但还是更想和父母呆在一起。
九月三日,伊洛早早地起来到饭堂用饭卡买了早餐打包到旅社给爸爸妈妈,然后就去第一课室大楼,也就是简称一课的地方去参加一个训前宣讲,因为四号就正式军训了。
其实,昨晚,伊洛一夜未眠。
她在深夜发了这样一条说说:
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离开。
宣讲会上,顾伊洛才彻底搞清楚所谓师范生是个什么意思。她在空间里写道:
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是个师范生,是要学好多师范技能的,将来是要讲课的……
辅导员好姐再次强调,所有女生必须剪短发,所谓“短”,是指头发不得挨住衣领。
听到这儿,大家一片哗然。
挣扎是没有用的,好姐又说。
早剪早解脱,正如早死早超生。一个已经把头发剪得倍儿短的女生玩笑道。
伊洛一下子无法接受,立刻发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