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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和苏玉静,简娣心里倒没什么黯然神伤一类的情绪。
可能那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想过和卢仲夏在一起,不止是和卢仲夏在一起这件事,在她穿越前,她压根就没想过要结婚,也没谈个恋爱。结婚和恋爱对简娣而言都有些缥缈和遥远。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太过直接,楼下的青年好像似有所感,蓦地抬起头,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在她反应快,一扭头,忙装作在和吴承泽说话。
卢小哥看到她了?
这一下,简娣没敢再继续看了,她心里突突地跳着,紧张地等了大半天,确定卢仲夏没再注意自己后,才往楼下瞥了一眼,卢仲夏和苏玉静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而台上的小唱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换了人登台。
曲也看了,饭也吃了,还看到了没想到会见到的两个熟人,怕迎头撞上他俩,简娣转头对吴承泽道,“表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吴承泽自是没有异议,两个人一块儿下了楼。
不过简娣做梦也没想到,她左躲右躲还是躲不过巧合,刚下楼梯,她就在楼梯口前迎面撞上了这两个人。
这下可好了。
看着面前这两个面色和她一样惊讶的人,简娣就觉得自己头一阵接一阵的疼。
卢仲夏:“简姑娘?!”
他眼微睁。
简娣默默移开视线:“卢小哥,好久不见了。”
苏玉静却意味不明地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方才朝她行了一个礼,浅笑有礼,不疾不徐地道,“姚夫人。”
吴承泽:“你认识他们?”
“唔。”
“上回在距离在府中见到夫人已有一两个月了罢,”苏玉静笑道,“未曾想到今日还能在此地见到夫人。”
眼看躲不开了,简娣放弃挣扎地叹了口气,“表哥,我给你介绍。”简娣看向苏玉静,“这是苏玉静,苏姑娘,是姚鉴在大理寺的同僚。”说完,再看向卢仲夏,“这是卢仲夏,卢小相公,如今是翰林院的庶吉士。我和苏姑娘和卢小相公都有数面之缘。”
“这是我表哥,姓吴,如今正在京中求学。”
简娣简言意赅地结束了介绍。
吴承泽的反应却很冷淡,他生得清瘦,乌眸沉沉的,不笑的时候给人阴郁寒傲的气质。其实,简娣除了看到他对简家人温和有礼,偶有笑颜外,倒还没看到过他对旁人怎么热络。
简娣只和卢仲夏说过简露他们的事,还从没提到过自己有个表哥。
故而听到简娣如此介绍,卢仲夏一时愣在了原地。
但他思绪敏捷,很快便恢复了平日的温和有礼,“吴相公。”
吴承泽,“卢小相公,苏姑娘,幸会。”
卢仲夏却没有开口说话,只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眼睫挡住了他眼底的思绪,唇边并未带笑意。故而显得倒有两分疏淡。
倒是苏玉静主动开了口。
“为曾想到姚夫人竟还同卢相公有旧。”苏玉静笑道,“想来如此巧合,你我等人相识,是天意有定。”
简娣只觉着这四个人眼下太过尴尬。
卢仲夏不知道怎么了,也不出声,除了刚刚看了她一眼外就没了别的反应,这和他平日里的行为举止完全不符。吴承泽又是个冷心冷情,除了家人和师友外不愿搭理别人的性格。
至于她和苏玉静,勉强称得上一句“情敌”,毕竟苏玉静和姚鉴不清不楚。她就算不喜欢姚鉴,也不是真正的原主,都觉得尴尬。
简娣没心思和苏玉静寒暄,只想赶紧结束这眼下的情景,只随口附和了一句:“可能是上天冥冥中自有定数罢。”
不过苏玉静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笑着问如今既然碰上了,可要一同喝一杯茶。
没等简娣开口,吴承泽先替她答了话,“姑娘好意,我和我妹子心领了。但我们如今刚用完膳,腹中已是没空余在吃些旁的。”吴承泽礼貌地笑了笑,“况且眼下时候不早了,我们需得尽快回到家中,大家既已相识,吃茶的事早晚都可,不必急于今日一时。再者,”吴承泽看向卢仲夏,微笑道,“我瞧着姑娘同这位小相公有约,我和我妹子也不是没眼力见的,就不打扰姑娘同相公二人了。”
苏玉静一怔,“相公,误会了,我同卢……”她面颊微红,“我同卢小相公并非……”
“是也好,不是也罢,”吴承泽截下了苏玉静的话头,“如今不是不代表日后不是。”
“这……”苏玉静欲言又止。
“表妹,我们走罢。”
简娣点点头,“苏姑娘,卢小……”差点当着吴承泽和苏玉静的面,将卢小哥这三个字脱口而出,简娣忙住口,换了个称呼,“卢小相公,我们先走一步了。”
就在简娣和吴承泽打算一块儿出酒楼的时候,卢仲夏突然喊住了她。
声音很是清透。
“姚……”人声一顿,“夫人,请慢。”
简娣停下步子,一转过身,就对上卢仲夏看她的视线。
不闪也不避。
第74章 锋芒初显
至于眼下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简娣也不清楚。
她如今正和卢仲夏站在二楼一盆兰花旁;耳边杯箸相撞;人声喧闹顶鼎沸。
简娣看着他的身影;卢仲夏正静静地看着盆中的兰花。
方才他突然喊住她;说有事想和她一谈。
简娣压根没想到卢仲夏会突然叫住她,不过卢小哥既然叫她肯定是有原因。简娣也没多想;同吴承泽知会了一声。
虽说只有她和卢小哥两人;但都是在酒楼这种喧喧闹闹的场合;加上简娣神色太过正直;故而也没什么碍于男女之别的。
从刚刚起;卢小哥好似一直很沉默。
简娣看着他出神的时候;卢仲夏终于笑了,笑容一如既往的如春阳般和煦,“之前一别,我一直未曾见到简姑娘,简姑娘也……也未曾附身到在□□内。”
熟悉的温煦的笑容,使得简娣放松了不少。
“我这两天有事。”
卢仲夏关切地问;“可是姑娘夫婿之事?我离去前曾在府前见到过他一面。”
想到姚鉴被简露提着扫帚打的模样;简娣道;“不是,是……有别的事。”
“你呢,卢小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
触及到简娣的目光;卢仲夏却没了下文。
他都看见了。
刚刚在楼下时;他瞧见了简姑娘;但一眨眼,简姑娘就消失在了人群中。他看了一圈,终于在楼上看见了她,在她离开前,及时将她拦住了。
自从上次在净业寺分别后,他就一直待在家中和翰林院,安心念书学习政务,也等着简娣再次到来,但不知为何,这次,一连数日,他每日醒来,脑海中都空空荡荡的。
每每思及,卢仲夏不由苦笑。
因着常常用小铜箸拨弄香灰,他指尖尤缭绕着白芷香的香气,鼻尖暗香浮动,这让他安心了少许。
今日能碰上简娣也实属巧合。
吕氏忙着自家儿子的终身大事,一直想让卢仲夏同苏玉静接触,并也先行约好了时间,不好毁约,他只得先去。
但依上回他在姚府上所见来看,苏姑娘与姚鉴既然有私情,想来对他也是无意,他此回只需将自己的心意同苏姑娘说清楚便可,如此一来,吕氏想来也不会再勉强他。
不过,来到四方楼中,却没想到前脚碰巧见到了江御史,略有交谈后,这又碰上了简娣,还碰上了——
想到刚刚瞧见的简姑娘身旁的陌生男人,卢仲夏眼神一暗。
“卢小哥?”
听闻简娣的声音,卢仲夏恍然回神,笑着摇头,“我没事。”
“我寻简姑娘来此,是想问问姑娘杜苓之事。”
“杜苓的事有新的进展了?”简娣惊讶。
“尚无。”卢仲夏眉头轻蹙,“简姑娘可还记得我前些日子在净业寺的话?我想同姑娘约一日,去杜苓家中瞧瞧。”
想来……卢仲夏袖中五指轻攥,心中噗通噗通直跳。
就算如今不好见到简姑娘,但只要能将简姑娘约出来便可。
思及此处,卢仲夏垂眸静静地想。
或许爹曾经同他说的话的确有道理,他曾经说过他太过藏锋,年轻人不显锋锐有时候是好事,但有时候则会坏了事,藏锋太久锋锐是会钝的。
如今也是如此,倘若一直温和无为,到底不符合他的性子了。若不是瞧出简姑娘喜欢他面红赤耳的模样,他也不会常常红着张脸,也不会顾忌着简姑娘,将自己的锋芒收敛得干干净净。
卢仲夏苦笑。
现在他可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因着他的藏锋,简姑娘好像真的将他当作了懵懂纯真之辈,从未想过男女情意。
他断不会去做有违仁义之事,但他也并非真正的纯真懵懂之辈,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而如今,现下,也打算努力去促成他想做的事。
卢仲夏确实提议过去杜苓家里走一趟来着,简娣点点头,“你想好是什么时候了?”
面前的青年士子斟酌了少许时候,温和地征求简娣的意见,“我三日后休沐,不知姑娘那时可有空闲?”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卢小哥你知道杜苓家中在哪儿了吗?”
卢仲夏唇角一弯,顿时笑开,“我问过在刑部观政的同僚,已知晓她家中所在。”
“三日后辰时三刻,简姑娘便在南安坊门前等我,到时你我再一同赶去杜苓家中如何?”
她都没什么问题,卢仲夏这么说,简娣当即便同意了。
“倘若没事,我就先离开了,我表哥还在等着我。”简娣道,她和吴承泽关系其实也说不上太亲密热切,她也不好让真的让他等久了。
“简姑娘这位表哥,”掩去眸中情绪,卢仲夏终于轻声问了出来,“在下怎么之前一直未曾听简姑娘提起过?”
简娣一直没有弄明白眼下怎么个情况,虽说卢仲夏叫她来是和她说杜苓的事,但她总觉得不止因为杜苓。但究竟因为什么,简娣也想不出来。
面前的青年,乌发墨鬓,眉眼温润,正静静地等着她的一个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