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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这小尼姑居然这样的挑剔?她不会真的看出什么异样来?
梵音瞧着刘婆娘阴晴不定的脸色,不由得心中冰凉。
并非是她的嗅觉多么灵敏,一下子就能看出汤面有问题,杨老太太派人送了汤面来,就是个奇怪的事,而且做这碗汤面的还是刘福家的婆娘。
当初与陈婆子叙话的仆妇就曾说起刘福家的给吾难师太送饭,吾难师太米水未进,话说的鬼鬼祟祟的,怎能是好事?
梵音不过诈了她几句,刘婆娘就这样惊慌失措,这碗面要真是没动手脚都见鬼了!
杨老太太的心真够狠的。
梵音看着刘婆娘畏畏缩缩的模样,站起了身,“你说的也对,给我们这些人做的汤面,我若让你吃了,也是为难你,终归我也不饿,我就送去孝敬祖母,她老人家才得最护着身体!”
梵音说着,端起面就往外走,刘婆娘吓的即刻跪了地上,“四小姐,老太太已经睡下了!”
“睡了?那屋中的油灯不是还亮着么?”梵音侧身看向杨老太太的屋子,那里还有人影晃动。
刘婆娘死死抱着梵音的腿,带有威胁的语气质问:“老太太晚间不用东西的,四小姐,您可别逼人太甚!”
“哦?”梵音拽了一下衣袍,躲开刘婆娘抱着她的手臂,刘婆娘微眯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可她粗重的呼吸,斜眯的眼神,明摆着心中的惊愕恐惧。
或许,她们是没想到自己这样难缠吧?
梵音顿了片刻,才又开了口,“给我做的一碗面,我不想用罢了,赏给你,你不肯用,想要送去孝敬祖母,你又拦着,这是我逼人太甚么?这话无论说给老太太还是大伯,恐怕都挑不出我的错儿吧?”
将面碗扔在桌上,梵音冷声道:“如今我父亲回来,你们还如此欺辱我,我倒是要找父亲去问一问,到底是谁有错!”
提及杨志远,刘婆娘也怕了,她刚刚不过想吓唬吓唬梵音,让她别将事情闹大,可孰料这个十岁的小尼姑居然如此心计深,更是胆子大,她怎么就不害怕?
刘婆娘很想快去找杨老太太来救个场,否则她怎么办才好呢?
梵音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她的心里也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虽然憎恨杨老太太的心狠,可这事情若闹大,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好处,毕竟她是冒充的,也有心虚,即便想要杨志远来当撑腰的,她和杨志远也不过刚刚接触上,心中实在没有底……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刘福家的陪着我就行。”梵音将屋里的仆妇撵的更远了些,刘婆娘有些慌,见着仆妇们都出去,翕了下嘴,“四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倒是你想怎么样?”梵音看着那碗面,“这里面你放了什么?屋中没有外人,你不妨实话实说。”
刘婆娘咬了牙,屋中也没有外人,她不妨挑明了,“只是点儿顺气的东西罢了,也是为了你的身子好。”
“咱们也别说闲的,如今这院子里,只剩下你们两口子是老太太以往的下人了,你心里还不明白?我好歹是府中的小姐,连老太太都肯认我,大伯、二伯也都肯认我,你们这些下人的话,总比不过我这个当小姐的,你说是吧?”梵音话语很轻,但听入刘婆娘的耳朵里却很重,不等她回话,梵音继续道:
“我也不逼着你,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说完了,这碗面就当我吃下了,你也不用为难,怎样?”
“你想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刘婆娘的畏缩之意更重。
“杨怀柳的生辰日子,出生之地,还有柳氏和三老爷的事,你都给我讲一讲,这总没多大事吧?”梵音的目光很认真,刘婆娘松了口气,这些事说与不说,对她来说没多大的影响,斟酌片刻她便开了口,好似讲个故事一样的徐徐道来。
梵音认真的听着,更是用心的记下。
刘婆娘不敢说的时间太长,害怕杨老太太起疑心,“……四小姐,奴婢说的够多的了,不能再讲了!”
梵音看着桌上的汤面,“这面也有些凉了,不如你拿回去热热?”
刘婆娘如蒙大赦,连忙端起面就往外走,可刚出了门,正瞧见大老爷杨志飞进了院子,看到刘婆娘端了面,吩咐道:“这给谁做的?先端给我,我饿坏了!”
“啊?”刘婆娘刚要拒绝,梵音立即出现在屋门口,“大伯,您既然饿了就先用,这是刚刚父亲在时,祖母怕父亲饿着,特意吩咐做的,放了半晌已经少了热乎气,是温的了,您别嫌弃。”
梵音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巧能让满院子都听到,刘婆娘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她哪里敢当面说这碗汤面有问题?
杨志飞给柳氏的墓碑造假已经忙的满头是土,也没来得及多想,天色已暗,更没看到刘婆娘快挤瞎了的眼,直接端了汤面坐在院中道:“行了行了,村中人,哪来那么多忌讳的!”
说罢,杨志飞一碗面稀里糊涂就下了肚,吃完一抹嘴还没饱,又吩咐刘婆娘再去做两碗,就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刘婆娘早已吓的腿软,梵音凑了她的身边儿:“阿弥陀佛……那顺气的东西,你没放太多吧?”
第八章 一夜风流
进来宽衣解带,出门弯腰屈膝,任凭英雄好汉,难抵一夜“蹿”流。
杨志飞这一宿不知跑了多少趟净房,两眼昏黑,满面苍白,腰酸背痛,双腿发软。
眼见天亮起来,他也实在无心睡,即便想要坐下歇一歇,都实在抵抗不住臀间撕裂的疼。
“要命啊!”杨志飞仰头长叹,一阵小风嗖嗖的吹过,他的喷嚏接连鸣响,比隔壁打鸣的公鸡嗓门还要洪亮。
杨志飞一宿没睡,院子的下人自也没睡,昨儿这位大老爷从老太太院子里回来之后,就开始不停的往返于净房,到后来实在扛不住,索性让人把桶搬进了屋子里。
味道那叫一个臭啊……
杨志飞的媳妇儿带着孩子们都跑到隔壁小院子去睡,单独留他自己在此品尝风韵佳味,苦的自然是他的下人了。
这一宿,吃药、拉,拉,吃药,折腾不知多少时辰他才算能抬抬屁股,过一会儿还要陪着杨志远去给他的亡妻祭扫,只怕这身子扛不住,他自己再扎了坟堆里。
杨志飞抹抹额头仍在虚冒的冷汗,心里想着今儿的事,吩咐道:“刘福,那个地方你确定万无一失了?”
“老爷,奴才敢拿脑袋保证,那个新弄的墓碑万无一失,而且连周边的环境也都收拾妥当了!”刘福脸上挤满了笑,昨儿他虽在此地陪了杨志飞一宿,但刘婆娘也私下偷偷的找他递过话,刘福自当知道大老爷折腾一宿与他家婆娘分不开。
可这事儿他敢说吗?
婆娘已经挨了老太太一顿耳光,但这汤面是大老爷自己抢去吃的,老太太也是没辙,训斥一顿、打两巴掌也就作罢,也没告诉大老爷,那碗面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老太太自己。
刘福不敢心里怨怼,这满院子的熟人都被二老爷带到荒郊野外的庄子上去了,唯独留下的是他夫妻二人。
这不仅说明老太太和老爷信任他,也说明他是绑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啊,跑了谁,都跑不了他这个当奴才的!
杨志飞自不懂刘福心中的算计,听他这样保证,不由得点了点头,“也就是你在身边儿,否则这等事可怎么办!”
“嘿嘿,奴才也不能白跟着大老爷这么多年,不过奴才有句话一直都想问问,不知当说不当说……”刘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杨志飞摆了手,“有什么不当说的?说!”
“三老爷如今成了官了,怎么一点儿官样子都没有?连个随身的小厮都没带回来,好歹也应该有个拎物件的书童吧?”刘福说完,又挂上招牌式的虚笑,轻拍了下脸,“奴才没本事,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有点儿奇怪。”
杨志飞没有斥责,眉头皱的更深,“你说这事儿我也想过,后来再想也没什么奇怪,三弟那个人自幼就被扔了一边儿,无论干什么都是一个人,生性孤僻,当初走的时候,老太太只给了他十个铜板,他一个人能混出名堂也是有点儿本事,但你可别忘了,他可不是咱们老太太亲生的……”
刘福皱了眉,“那又怎样?奴才实在不明白。”
“他是外面野女人生的,出身就不好,当官走仕途的,最忌讳的就是出身,他独来独往,也是怕有人翻出旧账来,没看他即便知道了柳氏的死也不敢张扬么?”
“原本就是个胆子小的,当了官儿,更是谨慎成耗子胆了,不会有太大出息的!”杨志飞最后一句摆明是羡慕嫉妒恨的咒念。
“原来如此,还是大老爷想的透彻!”刘福恍然大悟的模样格外夸张,更是口若悬河的把杨志飞一通夸赞。
时辰已近卯初,杨志飞只得咬牙起身,到院中等候那父女二人。
腹肠绞劲儿的疼,一早又不敢吃什么东西,杨志飞肚子里叽里咕噜乱响的滋味儿实在难受……
梵音这一会儿早已经起了身,穿戴整齐,只等杨志远到来后跟随出门。
昨晚上梵音睡的很香甜。
杨志飞吃了那一碗面之后,也没用刘婆娘再送上后补的饭食,没多大一会儿就匆匆离去。
刘婆娘被杨老太太叫进了屋子,随即便有哭喊声传出……
梵音没有再出去看,刘婆娘离开之后,她便早早的歇下睡着了。
心里真舒坦啊……也不知道刘婆娘那顺气的东西吃下去,大老爷怎么样了?
梵音伸了伸胳膊,寻常早间她都要打坐默经,如今少了这个日常的习惯,她还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
时间也不早,杨志远也该准备出门了吧?梵音正在想着,就听到杨志飞与杨志远一同进了门,先去给老太太请了安,随后便让梵音同行。
梵音笑着出门,先给杨志远行了礼,随后去看向大老爷杨志飞。
“大伯,您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梵音是真心的吓了一跳,杨志飞本来就已不惑之年,这一宿折腾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