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了行了,快扶她起来,这小身板儿还敢偷着回家拿东西,差点儿丢了命,胆子也太大了!”钟夫人正斥着,就见自家老爷也进了门。
可她还没等开口,就听忠奉伯指着钟行俨怒骂,“钟行俨,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你逃就逃,你还带着人直接逃到我这里来?现在门口的人已经将忠奉伯府给围了起来让我交人,你给我出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自己去想办法,我不管了!”
沈晋武的怒骂吓到了钟氏,也让梵音心惊胆战,她原本还想求上几句,却没想到伯爷发了这么大的火。
钟行俨却是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喝着茶,“我出去也行啊,只要你肯承认自己是说话不算数的王八蛋,那我就出去。”
“你混账!”沈晋武气火攻心,钟行俨笑着道:“姐夫,想翻身也总要付出点儿代价,你今儿的位子也是踩着人脑袋爬上去的,怎么还怕那些人围上门?”晃了晃被梵音掏出来的盒子,钟行俨一把就将它砸开,里面工工整整一份书册露在众人的面前,钟行俨指着道:
“踩着这上面列出来的人脑袋,您恐怕侯爵之位也夺得来,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给你送礼的!”
忠奉伯没了辙,先行出去处置外面的事。
钟行俨堂而皇之的把他拉下了水,他如今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
沈晋武离去之后,钟氏埋怨的看着钟行俨,“臭小子,你故意的吧?你姐夫向来对你不错,你这可有点儿伤人心。”
“行了,他就是个软包子,大姐,你敢保证我若是偷着将这东西交给姐夫,他不会偷着藏起来仍旧按兵不动?”
钟行俨的疑问让钟氏没了话,狠瞪了他几眼又看向了梵音,“事儿已经这样了,能不能帮得上你都要看老天爷睁不睁这个眼,你是个懂事的,自当明白这个道理,先下去歇歇睡上一觉,满身的伤也没法走。”
“你就在忠奉伯府住着,杨主簿若真没放出来,再判家眷流放为奴,你索性就呆在忠奉伯府,也没人敢来找你的麻烦。”钟行俨说着就抬了屁股,“我走了。”
“你哪儿去?”钟氏气的牙根儿痒痒,钟行俨笑着道:“我去外面看看热闹。”
话说着,钟行俨一溜烟没了影,钟氏是满脸的苦,一边儿是她的男人,一边儿是她的弟弟,她不管偏颇哪个都不对,心里也只能骂那臭小子两句。
管什么闲事不好,偏偏扯到他们家中来?
钟氏心里怨怼着,不妨看向了那盒子里的书册,拿起挨页的翻了翻,那一张脸却越发的难堪,到最后手都气的直哆嗦。
“贼心!这就是贼心!”
钟氏看向了梵音,盯了她半晌:“那些人低估了你父亲手中这份资料的价值,如若他们事先知道,恐怕你们家从大到小、从里到外一个人的脑袋都剩不下。”
梵音的心底一惊,有意上前看两眼,钟氏摆手不肯给她看,“你还是少知道为妙。”
“谢伯夫人的提点,您与伯爷的大恩大德,杨家铭记在心,我杨怀柳也没什么别的本事,总之往后您有什么需用的,我都去做,绝不推脱!”梵音此时脑子仍旧混乱不堪,也筹措不出太美的词汇来感恩戴德。
钟氏也没心思听,“一切都看明儿的吧,其实……从现在就开始了。”转头看向了梁妈妈,“带着她下去歇歇,一个人也怪寂寞的,就别单住个院了。”
“那为杨大小姐安排何处?”梁妈妈豁然有了提议,“不如去二姑奶奶那里?她那里安静。”
钟氏愣了下,随即看向梵音叹了口气,“去吧,你终归也不是个忌讳的人,府上那位二姑奶奶是个回门来守寡的,你也别嫌弃,其他女眷的院子都是一群叽叽喳喳闹事的,我去了都嫌烦,这几天你也少露面,有了消息会及时让人去告诉你。”
钟氏顿了下,“我不派人,那臭小子也会去找你!”
梵音立即道谢,随后跟着梁妈妈走。
还没等出了正院的大门,迎面就冲进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看到梁妈妈一顿吹捧逢迎,随后便看着梵音仔细的打量,“梁妈妈,这是?”
“这是夫人的客人。”梁妈妈没有多说,“这么晚三姨娘是来干什么?”
“瞧见外面好大的吵闹声,怕吓到了夫人……”三姨娘的目光盯了梵音好半晌才肯迈步让开,“我去伺候着夫人,您先忙。”
梁妈妈即刻行礼送走了她,梵音也终于明白梁妈妈刚刚为何说还是二姑奶奶那里安静。
豪门大户的女人,惹不起啊!
随着梁妈妈一行到二姑奶奶的小院,梁妈妈也聊起这位姑奶奶的事。
“……她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对下人也极少发火,当年嫁出去没两年就守了寡,更无所出,婆家待她不好,夫人看不过去,便登门把姑奶奶给接了回来。”
“她并非是伯夫人所出,乃是伯爷的大姨娘所生,大姨娘因病过世的早……只要别在她面前提及她过往的事,多数她还会客套的招待您。”
“谢梁妈妈的提点,二姑奶奶也是个苦命人儿,哪能说揭伤疤的话,您还请放心,绝不当那招人厌恶的人。”梵音的声音轻飘飘的,那一副小模样让梁妈妈都怀疑自己是否话重了,怎么说的这样委屈?
“您也别太往心里去,老奴也是随口一说。”
“怀柳都懂,如今的事我是无能为力,在外抛头露面也是为伯府添麻烦,伯夫人能容我在这里停留,也是疼我的。”梵音无非也是让梁妈妈给钟氏带去话,“无论事成事败,我都感激伯夫人!”
“杨大小姐是个知分寸的,夫人没白护着您!”梁妈妈引着她进了一个小院,又叫了一个丫鬟来伺候着。
沈玉娘得知伯夫人让她照料一位外来的小姐也很惊讶,特别是这大半夜的找上门,是家里有什么事?
她独居在院里七八年了,寻常连伯府的其他兄弟姐妹也鲜少见面,如今让她招待客人?沈玉娘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院子里的妈妈和丫鬟帮着换好衣裳,提点着出门迎接,沈玉娘才逐渐的缓回神来。
梵音跟着梁妈妈进了门,就看到一身黑衣的女子站在那里看着她。
沈玉娘今年已有二十六岁,素颜素装让她原本白皙姣好的面庞更透出几分让人心疼的怜悯,女人的花季却只能孤单素衣的在角落中度日,梵音觉得换做她的话,绝对无法忍受。
院子里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素淡的花,梁妈妈上前引见,“二姑奶奶这几天过的还好吗?这位是杨主簿的女儿,杨怀柳。”
“给姑奶奶请安。”梵音行了礼,沈玉娘笑着道:“何必这般客气,已经让丫鬟为你收拾了房间,这里就是太静了,你别嫌闷便好。”
“正是想寻个清净的地儿,您这小院静谧,景也美,正合我心,还是伯夫人体恤我,只是劳烦姑奶奶,给您添麻烦了。”梵音说着客套的话,沈玉娘见她也不是挑剔的人,倒是松了口气。
梁妈妈客套几句便去向钟氏回禀,梵音这一晚都没能睡着,这件事到底能不能顺利的熬过去?
她期待着!
第一百五十一章 安全的折磨人心
宇文信听到钟行俨半夜从杨家挖出东西跑到忠奉伯府的事情时,当即大发雷霆!
“我不是让你们一把火把杨府彻底的烧了吗?是谁让你们擅自做主,非要玩什么生擒的把戏?简直就是胡闹!”
宇文信极少动怒,这也是一只手能数过来的,护卫面色难堪,凑上前道:“是二爷吩咐的,他听说方家的人去牢狱探望过杨志远,便不让属下等人放火,让一直守着,称一定会有人去找资料,要……要人赃并获。”
宇文信的拳头攥的紧紧,眼前因怒火攻心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东西。
在宇文侯府之中,他是宇文侯最小的儿子,也是家中唯一手不能提刀习武之人!
他是庶出,只是一个丫鬟生的,出生时他的生母便过世,只有一个奶娘守着他,磕磕绊绊的长大,却被告知庶出之子不允习武,他便猛背兵书,闷头学习。
尽管他的书被多次的烧掉,尽管他的手被多次的踩踏,尽管他在谩骂声中活了二十年,他仍旧在宇文侯府站住了脚,担当一个谋士的角色。
可惜!
可惜他屡屡策划周密的事,屡屡安排妥当无缝的计划都会被几位号称继承宇文侯将帅之风的兄长给破坏掉。
并非是他们故意的,而是他们要夺功,抢功。
他们瞧不起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庶子,可惜他宇文信也瞧不起这些酒囊饭桶!
宇文信深吸了几口气,将内心的怒意彻底的平复下来,这件事虽然被插手,可若是真出了什么大的问题,他们还是会将过错赖在自己的身上!
顾不得心底再谩骂,宇文信即刻吩咐身边的护卫道:“立即召集人去京衙的大狱把杨志远杀了,再告诉方青垣,将所有杨志远手书过的文件找人复写一遍,然后把他手书过的东西全部烧掉,现在就去!”
“是!”
护卫刚要出门,宇文信又喊住了他,“杨怀柳呢?去把杨怀柳找到!”
“护卫曾说钟行俨带着一个女子到忠奉伯府,可是不知此女是否就是杨怀柳。”
宇文信怔了下,“那也去找,一定要找到她。”
“要灭口?”护卫请示,宇文信摆摆手指,“不,毫发无损的给我带回来……”
护卫一怔,随即连忙下去办事,宇文信攥了拳,刚刚护卫称要灭口杨怀柳时,为何他的心底明明知道该点头,却是又摇了头?
自嘲一笑,宇文信不愿再仔细去想,而是耐心的等待。
方青垣听得护卫传达了宇文信的指示,心里也是烦躁不宁。
宇文侯家左一道命令,右一道命令,都是宇文侯家的儿子,他到底该听谁的?不听谁的?
一家子窝里斗,最终受责怪的还是他们这些办事的,方青垣如今也无暇思忖自己跟了宇文侯一系的对错,只想着要杀掉杨志远的事。
终归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