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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何况文顾也已经具备童生的水准,圣人不怪。”
青苗在一旁不说话的为杨志远叙茶,梵音想着张县尉也忍不住叹口气,其实童生只要县令大人批即可,可曹县令就是刁难张县尉,于是连二胖子也深受连累,明明能得童生身份,可曹县令就是不给。
如今这一次能顺利拿到,指不定是花了什么样的代价。
杨志远也满心感慨,抛开这件事不提,他看了梵音半晌,“钟行俨前些天回来为怀远大将军和其母做周年法事的事,你知道吗?”
梵音的情绪落了下去,去年的时候,怀远大将军病重过世,钟行俨刚送走生母,这转而又要为怀远大将军守孝三年,这个人是个什么命?
之前与西夏的征战他也险些葬身战场,好容易活着命回京,尽管接连得了更高的封号,可怀远大将军的重症难解,终究没熬过去,临终前要求与正妻合葬,所以才会在庆城县办的丧事。
钟家如今只有他和她长姐二人,还有两名庶兄,据说关系极其不好。
“我怎么会知道,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若是以前年纪小还罢了,整日抛头露面,如今头发也长了,年龄也大了,还有曹县令那一双眼睛紧盯着咱们家,女儿也鲜少打探外面的事情了。”梵音说的倒是实话……
杨志远感慨一声,“我倒是见了他一次,是曹县令特意拽着一同去向怀远大将军叩礼,他……也长大了。”
“再长大也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梵音顿了下,“他走了吗?”
“已经走了,还让为父告诉你,他想念你的素斋。”杨志远笑着,梵音撇了撇嘴不再多提此人。
翌日一早,二胖子早早就带着刘安一起来到梵音这里。
三年多过去,小胖墩儿已经变成了中胖墩儿,门牙也褪掉两颗,说话的时候漏风,喝汤的时候露水,可他依然兴高采烈的咧着嘴,大声的嚷着:“怀柳姐,我童生啦!”
梵音瞧着他便笑,这小子体态横着长,也竖着长,八岁的年纪已经只比她矮半头了,以前弹他的脑瓜很方便,如今还的抬着手。
“童生也没什么了不起,好歹也要博个秀才之名才敢出去吹一吹牛皮!”梵音让彩云给他倒两杯暖饮,虽是春季了,可春风刺骨,这小家伙儿又是个怕冷的。
二胖仰头言道:“爹说了,这一次我能得童生名都靠的先生,要请先生喝酒,本来是让我送来的,可我实在拎着太沉了。”
“臭小子,拎酒都嫌沉,你也不瞧瞧这身肉膘子,今儿还是素菜为主,肉你该戒一戒了!”梵音说着便吩咐彩云道:“今儿中午吃全素!”
二胖的小脸当即耷拉下来,抑郁了半晌,他便跟随梵音进屋行字读书,写着写着,他忽然停了笔,“怀柳姐,我大哥要回来了!”
张文擎?梵音想起还是大年前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但也不过是匆匆一面他就急着回军中。
如今又要回来是什么事?
“是有假可休吗?”梵音看着二胖,二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只是听娘早上说的,好像是为了什么亲事?”
“小小年纪就把亲事挂嘴边儿,懂的还真多!”梵音掐了一把他的耳朵,二胖嘿嘿诡笑,扭过头去继续写。
梵音不由叹气,连她还有半年多时间才及笄之日,都已经开始被众媒婆子盯上了,何况张文擎了?他今年已经满十八岁了,也该成亲了。
张文擎从军中疾速归来,进门便冲到了张县尉的屋内。
本要张口便问为何给他订了亲,可听见张县尉咳咳的咳嗽声和粗喘,还有鬓间的白发,张文擎的责备收住,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
张县尉昨夜的酒还没有完全醒来,晃悠着脑袋抬头望了一眼,低声道:“回来了。”
“父亲,”张文擎叹了一声,左右探望半晌倒了一杯浓茶递过去,“我不想跟校尉的女儿定亲。”
“这件事容不得你。”张县尉闷声道:“我是你老子,这件事我说的算!”
“我喜欢怀柳!”张文擎有些激动,“这件事您早就知道,为何还要逼我娶别的女人?当初您说我和怀柳年幼,儿子就去入军,而后您说我没有功绩,我便拼命的博功,如今也不再是苦守边境的小兵,您还要我怎么样?”
“那杨怀柳有什么好的?一个小丫蛋子就会做点儿好吃的菜,一点儿不合咱们家儿媳妇儿的标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校尉也欣赏你,乐意与咱们家结亲,你也算是攀个高枝了,还想求什么?”
张县尉的话让张文擎彻底的惊了,“爹!儿子已经事事顺从于您,您就不能让儿子自己选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儿吗?”
“臭小子,你胆子肥了,居然敢跟老子讨价还价,老子让你娶谁你就得娶谁,你还想称心如意,老子还没称心如意呢,滚!”张县尉双手一挥,桌案上的茶杯酒盅齐齐落地碎成一片。
张文擎惊的连连退后,他的心里是说不上的伤感和不解,他不能明白,为何父亲就是不允他娶杨怀柳,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夫人在门口听了半晌,见自己儿子从屋中退了出来,她的眼泪儿也“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儿子,别怪你爹,这件事怪不得他,啊?”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们为何不说?”
张文擎压抑住内心的歇斯底里,疯狂的跑了出去,张夫人在后面追了几步没将他喊回来。
回到屋中,张夫人替张县尉收拾着桌案,埋怨道:“老爷,您这又是何必呢?”
“杨志远要进京了!”张县尉怅然道:“他要进京了……”
第一百一十章 标准
张文擎冲到杨家时,杨志远正在与梵音说着方静之科考失败的事。
“……良林书院这一次共有三十七名学生参加春闱,只中了三名举人,其中还有一名荣为解元之称,尽管如此,静之也是失利了,对他的打击不小啊。”杨志远感慨一声,“其实他还年轻,当年为父考这一关时足足用了六年的时间。”
“父亲也是高才,六年就中了举,多少人做梦都得不着的。”梵音在一旁吹捧着,杨志远摇了摇头,“可为父是年旬十八才得到童生之名。”
“还有七十岁去考童生试的,十八岁算得了什么,还是高才!”梵音笑嘻嘻的模样让杨志远也忍不住笑,“女儿就会让为父宽心,如若整日在县衙里也这般舒心就好喽!”
梵音道:“父亲是能者多劳嘛!”
“就怕要劳一辈子也动不了地界!”杨志远似心有感慨,却对此并没有再多说,门外有彩云的声音传了进来,“老爷,小姐,是张大少爷来啦!”
“文擎?快进来,前几日正与张县尉说起他,这么快就回来啦?”杨志远很高兴的站起身迎着他,张文擎一进门就看到父女俩正在品茶谈书有滋有味儿,心底的那一丝急迫也顿时按耐下来,拱手道:
“杨叔父,怀柳妹妹!”
“今儿二胖还说及张大哥要回来,没想到这么快。”梵音这般说,让张文擎一怔,目光一直盯着梵音,倒是把梵音看的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两年多没见到怀柳妹妹,觉得你变模样了。”张文擎有些结巴,杨志远立即让他做下说,“怎么样?这一次如此焦急的从军中归来有什么急事吗?”
张文擎没有直说为了亲事,思忖半晌才道:“是父亲要我回来的。”
“唉,”提及张县尉,杨志远的心里还是多几分不舒服,这倒不是对张县尉有不满,而是曹县令与他二人斗了这么久,到底还是张县尉败下阵来,谁让县令的官儿更大呢?
若是过路神仙也罢,这曹县令可不是捞政绩往上爬的人,他是打算在庆城县把官位坐穿的人,年纪不小了,他也没有再奔前程的劲头了,所以庆城县的一举一动他都要管到底,与他关系最不合的便是张县尉,曹县令怎能让他舒服得了?
“你父亲这些年也很不容易,方县令离开,曹县令上位,你父亲很多事都束手束脚的难办,可这又有什么法子呢?他如今整日以酒度日,我这心里看着也实在难受得慌,文擎啊,你如今也已是成人了,当初你父亲将你送走便是让你到外面开阔一下眼界,如今你回来无论是为了何事,都要把家担负起来。”
杨志远的话让张文擎沉默了,虽说他也知道父亲这几年过的不顺心,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艰难。
“杨叔父,离开家之后,我也懂得外面的艰难,家中如今还有母亲和弟弟,父亲也的确劳累辛苦,可他的脾气您也知道,实在是太刚烈,很多事誓不低头,有些时候我也……我也无能为力。”
张文擎的话让杨志远审度他很久,“无论何时你都要记得,你不单是一个人,你还有一个家。”
“侄儿受教了。”张文擎站起身为杨志远恭恭敬敬的鞠了躬,杨志远哀叹一声,并没有再与张文擎叙话的意愿,因为他看出张文擎心中有事,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都说儿子好,可其实生了儿子也要看是否出息啊!
杨志远看着梵音,怎么看都觉得还是闺女贴心,见张文擎的目光时而朝着女儿看去,杨志远轻咳两声,“你们先坐,我去换一身衣裳便出来吃饭,文擎也许久没有来了,晚上便留下一同用饭吧。”
“谢杨叔父。”张文擎送杨志远出门,他便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梵音。
两年多未见,她长大了,有了婀娜女子的风韵,也有着女子知性的气质,一双大眼睛中好似能看透人心,一双嘟俏的嘴唇仍能显露出她带着的孩童稚气。
美,她变得更美了。
张文擎看着她发呆不动,梵音轻挑眉头,率先开了口,“听二胖今儿说起张大哥这一次回来是为了亲事?已经选好人家了吗?是哪一家的姑娘能够做我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