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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去找你。
我真想再听你说,张扬张扬,我们去吃你最爱的红豆牛奶冰好吗?
真想再看你安静微笑时美丽的样子。
可是,我真的再也看不到了。
‘不思量,自相忘。’
你会忘记我的吧,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我放弃了,放弃了属于我自己的幸福,我给了你幸福,问心无愧。
可能你终有一天,会将我从你的记忆中剥离,慢慢的忘记。
从此以后,我却再也见不到春夏秋冬。我住在的那个地方,只有一个季节,不是冬天,就是春天……”
满满的罪恶感堆积在胸口,压的我透不过气。
张扬,要是我再说,我们去吃你最爱的红豆牛奶冰好吗,你还会回来吗?
我轻轻的靠在慕毅的肩头,我们彼此沉默。对不起,我又一次浸湿了你的衣衫。
(3)
也许吧,只有在离得最远的时候,才能把最初走过的日子看得最为真切。
我想如此落魄的情绪是需要宁静来净化的思念。
而生命里最舍不得,就越是藏得最深。且不让别人知道,好似有什么从身体里慢慢的抽离。
终于,我在此后的第二个星期里,勇敢面对。
如同那次他带我来看他的母亲时的天气、地点,但是换了身旁的人,换了要看望的对象,换了时间。
每向前踏一步,心里便抽痛一次,我们走得很慢很慢,心便痛得很重很长。
瑟瑟秋风,卷起了枯黄的树叶。没有太阳,不知道是天气冷还是这里的阴气重。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寒战。
慕毅,他又紧紧的握了握我的手,仿佛在给我传达他的力量,让我更加的勇敢。
没有很远的路程,但是好像在这个小地方走了很久很久。
然而最终我还是没有那么的勇敢。
看着灰色大理石上那张清秀如同左边女子样的脸庞,我没意识的大声抽泣。心脏很难受的感觉很遥远,因为一直要止住抽泣的声音我便一直深呼吸。肩膀僵硬,头脑里有种飘然,我发疯的想着要把张扬拉出来,他不属于那里!
慕毅紧紧揽着我,我的手一直紧紧的按在嘴上,害怕太过难堪的表情让张扬看见,让他的妈妈看见。他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大声哭出来!”
我无力的蹲下,安静的再没有掉眼泪。
好久。
慕毅站累了,坐下。我听着他仿佛来自千里之外的声音。“张扬,我们来看你了。怎么那么傻啊,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想要的吗?你难道以为她没了你会少了一个包袱会快乐?你这样是不是存心让我们愧疚让我们难受?!”
对面石碑上干净如天使的男生依旧是那副清澈的笑容,浅浅的酒窝。
我突然有点清醒,伸手。指尖轻触他的额头,轻触他的鼻梁,轻触他的嘴唇,手指停留在那枚浅浅的酒窝上。以前听老人说过,薄唇的人薄情。张扬也长着一张薄唇,慕毅也是。可是,好像说得不太准呢。
轻笑,张扬你不是要我幸福的吗?我在笑,你看见了吧,那你会不会感到幸福?
循着石碑往下看,几株矮矮的杂草中好像雕刻着什么一样。
我轻轻的拨开杂草,雕琢在石碑上的东西便透了出来。
一朵紫玫瑰。
“紫玫瑰,珍惜的爱……”慕毅欲言又止。我抓住他的手臂,“什么意思?”
“紫玫瑰的花语,是珍惜的爱。”我仍一脸迷惑,“张扬,他曾说,他的爱就像紫玫瑰。”
心又是一震抽痛,但我现在很是理智,很累很累,我顺着石碑旁的一堵小墙坐下,头很踏实的靠在石碑上,仿佛在张扬的肩膀上……
张扬,以后,要再这样坐在你身边,轻轻的靠着你的肩膀,恐怕很难了。
我还有勇气再来这里吗,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你不再痛哭流涕,我在哪一天会把你忘记……
眼泪一滴,一滴,吧嗒,吧嗒的,落在了石碑前放置着曼珠沙华的大理石上,一滴,两滴汇聚成一滴,再滴下一滴,再次汇聚……火红的曼珠沙华,是分离,是伤心,是死亡之美。慕毅挑选的。
夕阳西下,坠落的刹那,无法定格这软玉温香的遗憾,无法与他再次近距离接触的失落,无法可能永久将他刻入心里的害怕。转而凝视夕阳渲染过的的天,一寸寸红晕。
我们拜别了张扬,再挪步,朝着那个安静的女子深深的鞠了三个躬。
再次回到顾俞恒那间即将拆迁的小店,他把一个打包好的纸箱放在我面前,在纸上刷刷的写下一串号码,告诉我,他暂时不会换掉手机号码,如果想要见面就打这个电话。
这间小店,掺据了我们太多太多的回忆,过去太美,我舍不得。
怀中的纸箱有些重量,但是不是很重。一路上,我在猜想着里面装着什么。
在凌晨三点多,我们回到了家中。
慕毅随着我的脚步进入我的房间。我面无表情的用指甲划开封在纸箱上的胶带,内心波涛汹涌起伏。他坐在我的床上,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纸箱被打开。
一叠琴谱,两把小提琴,一把用棕色的皮盒子装着,一把用漆着白色的盒子装;一把是曾为我演奏过许许多多乐章,一把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用手指在琴上轻轻的触,想象着,曾经也有一双纤长的手,轻触琴弦。他长睫毛像两扇小扇子搭在眼下,唇角轻扬,脸侧压着琴,左手按弦,右手拿弓,一首一首美妙的乐章清晰的浮现。
其实张扬,我很怀念以前一起练曲子的时光。可是我们再无机会合奏一曲了。
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1)
次日,剧烈的头痛将我弄醒。
慕毅熟睡着,看来真的是累坏了他。
脚边拆开的纸箱底部,夹着一张浅蓝得如同盛夏万里无云天空般颜色的小纸:
——本来这些东西该是我的收藏,但考虑再三,还是决定给你。
是顾俞恒干净利落的字。
我深吸一口气,顿了顿,伸出手在床底下拉出了一个盒子。那个布满灰尘的盒子,那个收藏着我回忆的盒子,那个值得我回味与珍惜的盒子……
两把琴装不下,我比划着,再把乐谱换了各个姿势,也不能装下。我才发现我把这个盒子拉出来是在有些蠢。但是,脑海中的潜意识,很明白很确切很真实的告诉我说,它们是一类的。
小心翼翼的把东西再重新放入属于它们的地方,再将它们一齐推进床底。那张从本子上撕下来带着张扬笔迹的“回忆录”,那个熟悉到烂在心里而如今已成空的号码……
嘿,张扬,你现在不用怕会被我忘记了,我将你与回忆打包藏起,永远永远都忘不了你了。你会笑吗,你用这样极端的方式让我永久锥心的记住你,我真的不会忘了你了,你该放心了吗,我的守护天使?
清晨的阳光美好,才想起你早已离开。照片中的脸庞,笑容停在了眼眶。
曾经的美好如今怎么会变了模样,一片的空白一直一直在要挟着回忆消散。
何时这种寂寞尖锐会搁浅?反正不管怎么说,许多事情都需要时间的吧,那好吧,我给自己一点时间,让自己,放了自己。
黄女士跟老爸在隔天中午我出现在客厅时也敏锐的发现我的不对劲。
担忧的问我怎么了,可是我无力再解释,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我无力再回忆。
我摇头,他们也没多问。黄女士转眼看着慕毅,用眼神传递“你等会给我解释”的讯息。
抢过遥控器,中央音乐台,在放一个小提琴神童的访问视频,心中不爽与苦闷,又跳到下一个频道。
大约五分钟,我把遥控器丢给慕毅,继续着失魂落魄,回到床上,躺下。
我想睡觉,在梦里去找张扬。
如果我没有记错,现在是深秋。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美丽的无云晴空?
我穿着吊带牛仔裤,白得快要透明的球鞋,长发用浅蓝色的蝴蝶结扎起。
这身装扮,好眼熟。
恍恍惚惚里,我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一辆自行车朝着我飞奔过来。画面有点好笑,明明就是一辆快要散架的自行车,车速却能够与小汽车相提并论。我嘲笑着,不躲不避,由着那一辆车接近。
突然,一阵风呼啸,我猛地闭了眼睛。
好像被推了一下,后退了几步,随即,巨大的撞击声。
我张开眼睛,定格画面。
一张一如以往清新干净,轮廓分明的脸,在我的眼里放大,放大,再放大。
我发疯似的喊出他的名字,那个与他长相般配的名字
——张扬!
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T-恤,他裂开嘴笑,对着我笑。
我跑过去,抱着他,眼泪砸了一地,混合着他的鲜血。
突然全世界变成白茫茫一片,雪,漫天飞舞。少年的血迹在雪地上开了一朵一朵殷红的花。
我突然的明白了什么,抱着他一动不动的身体痛哭。
是不是注定我不能够再拥有你,是不是注定我不能再遇见你,是不是注定我从此以后要与你分离……
不清楚在什么时候,画面又被切换成了在一个雾气弥漫的地方,隐隐约约的,安静躺在我怀里的张扬,如同在上次梦里见到他时那般长出了翅膀。
我累着释然。他张开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对着我眨了眨眼。我吓了一跳,往后挪了挪。
他依旧笑,很大声的笑。那种笑声有很神奇的魔力,像一股夏天的热风,呼呼的吹散了我心中的阴霾。
过了许久,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想开口,却太久没说话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似的,而且发现我懒得开口了。他也不语。
这一刻多么的美好,我能不能一直停留?
但一切注定不是现实,也并不能永恒。
我很安稳的醒来。习惯性的伸手看表,2:50。
窗外透着的白光,可以确定,是下午两点。我睡了一天。
我开始考量这个梦,呵,不就是我太过内疚自责所以给自己找一个开脱的梦吗?
他,如今怎么会笑?伤心来不及还能笑吗?
再过了一会。或许,这个梦应该暗示我将把他藏在心底吧?韩剧小说中,一有个人离开,旁边的人都会安慰留下的那个人说要幸福,因为你幸福了他看了也会幸福。
不过……算了,那就当是这样吧。
那一天,之所以用那一天,是因为这段日子我太过恍惚哀痛。
那一天,慕毅带着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