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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颜捶着走累了的腿,“没错,我让田叔安排的。”
青桐不解道:“为什么?”
陆心颜道:“因为他们代表着贫穷、肮脏、潦倒,容易激起一部分人的同情怜悯之心,也能激起另一部分人的厌恶憎恨之心。作为当家掌柜,无论是怜悯还是厌恶,在一定范围内,都不能失掉本心和原则,我要测试的,便是他们是否够坚定,能坚持原则不变!”
青桐道:“江湖上最喜用钱财和美人来心买人心,小姐要是想试,为何不用这两样来测试?”
陆心颜微微一笑,“我不用钱财和美人来考验人性,是因为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举个例子,我相信青桐你是不会背叛我的,但若我让人抓了你师父师兄来测试你,扬言若你不伤我,就将你师父师兄挫骨扬灰,你还能坚定的不伤害我吗?”
青桐楞住。
陆心颜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对男人来说,这一生所追求的,无非名利、钱财、美人,若用这三样来测试,无异在挑战人性!而结果,定会让你大失所望!”
“那这世上真没有能抵抗名利钱财美人的人吗?”青桐现在就有些失望了。
陆心颜道:“凡事都有例外!就算有人能抵挡名利、钱财、美人这三样的诱惑,但人都有弱点,不是这个,就是别的,抓住人的弱点去测试,更是愚蠢之至!好比我刚刚举的例子。”
见青桐小荷似乎有些低落,陆心颜笑道:“人生在世,想那么多做什么?该吃吃该喝喝,随心所欲,岂不快哉?”
小荷先缓过来,嘻嘻一笑,“小姐说得都对,反正我以后都跟着小姐,小姐吃啥我吃啥,小姐喝啥我喝啥!不过小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再吃那个火锅?”
她越想越馋,忍不住咽口水,早将什么人性啊名利啊抛在了脑后。
陆心颜想了想,“明儿初一,后日吧,正好吃点辣,去去湿气。”
小荷喜道:“那我等会去跟程嬷嬷说!”
一说到吃,几人便将刚才的低落抛到脑后,陆心颜道:“后天我让程嬷嬷做个水煮鱼。”
小荷眼一亮,“水煮鱼?好吃嘛?怎么做的?”
陆心颜眨着眼,“包你吃了一次还想吃!水煮鱼就是…”
朱氏酒楼二楼窗边,沈雨烟恨恨看着离去的马车,抱怨道:“大哥,你刚才为什么要送那么贵重的梅花琉璃钗给她?还帮她数落我?”
沈雨烟对外是端庄得体的大家闺秀,在沈家却是最小的嫡女,因其才情颇高,深得长辈和几位兄长姐妹的疼爱,私底下性子颇有几分任性。
“妹妹,你在她面前过于急躁,才会落下把柄被她抓住反击!”沈青竹道:“是因为上次舞阳侯府输了诗词切磋之事吗?”
此事是沈雨烟此生栽的最大跟头,她一直三缄其口,避而不谈,如今沈青竹当面提及,沈雨烟像被踩到尾巴,不顾形象大叫:“大哥,你为什么要提到那件事?”
沈青竹面不改色,“妹妹,倘若受了伤,不揭开只会让伤口腐烂得更厉害!你越是想逃避,越会成为你的心魔,一直跟着你影响你。”
沈雨烟顿时定住,若有所悟。
沈青竹淡淡饮口茶,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神情,“妹妹你放心,你的仇,大哥会帮你报的!”
——
九月初一早上,封氏带着一家人在佛堂上完香后,让陆心颜陪她去小祠堂。
“府里最近不顺的事情太多了,”封氏叹道:“祖母得跟祖宗们告罪,求他们在天之灵,保佑侯府以后顺顺利利的!”
陆心颜安慰道:“乌云散去便是睛天,祖母,您也不要太过担心。等过些日子,侯府定会顺顺利利的。”
“希望如你言了。”封氏道:“珠珠,帮祖母点几柱香,祖母要给各位祖宗们一一上香。”
小祠堂里有一个大香案,一般逢年过节或重大事件时,便会点三支人高的大香,平时则是一米左右的长香。
每个牌位前有又一个小香炉,不过一般很少用,除非是像封氏这样,想向祖先们一一告罪的时候,才会点上三支小香。
陆心颜将香点好后交给封氏,封氏将香插入小香炉后,闭上眼双手合十,开始喃喃述说自己的“罪行”,顺便表述自己的愿望。
这剩最后一个牌位时,陆心颜正要点香,却听封氏道:“不用了。”
嗯?陆心颜看了一眼封氏,又好奇地看向牌位,想看看这牌位的主人是谁,封氏为何会说不用上香。
这一看陆心颜才发现,那居然是个无字牌,而且比旁边的牌位要小很多。
“这是…”她好奇道。
封氏道:“这是老侯爷一个刚出生便去世的孩子,因为没来得及起名字,所以立了这个无字牌。”
这个时代医疗技术不发达,婴幼儿的死亡率极高,即便是皇家这种情况也不少见,何况是一般的官宦人家?
陆心颜嗯了一声并没有打算问下去,怕戳到封氏的伤心事,耳边却听封氏道:“这是冯姨娘的第一个孩子。”
不是封氏,是冯姨娘的?陆心颜楞住。
第104章 一零五、献殷勤,陆心颜引公愤
“当年冯姨娘与祖母相差不到半月有孕,祖母外出省亲受了伤,肚中孩儿长得慢,大夫便用药让祖母晚了七天才生下轩儿。当时祖母生产极为凶险,府中上下都关注着祖母,结果冯姨娘在院子里不小心绊了一脚,摔倒晕过去无人知!等丫鬟发现时,她已生下一个死婴,便是这无字牌的主人。”
封氏道:“从此冯姨娘青灯古佛,常年在佛堂里,说是要替死去的孩子祈福,愿他早日投胎到好人家。后来祖母生下锦儿,她见锦儿生得可爱很是欢喜,祖母见她又生出红尘之心,便让她重新伺候老侯爷,一年后便生下了宫卿。
冯姨娘是祖母在娘家时的远房表妹,当年祖母阿娘生病想见祖母,她前来送信不幸感染风寒,祖母见她孤苦无依乖巧听话,便顺势将她留到府中,打算以后替她说门亲事,当还了她千里迢迢前来送信的恩情!
哪知祖母前脚外出省亲,后脚老侯爷便和她搅在一起!至此祖母对老侯爷和冯姨娘生了怨恨,直到后来老侯爷突然病逝,祖母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在那时爆发,几度晕迷,凶险万分,冯姨娘四处寻找良医,搜集民间偏方,在祖母身边衣不解带地伺候,才让祖母捱到了现在。”
当年老侯爷去世封氏病重之事,陆心颜那时已七岁,对这两件事还有印象,她记得那时她娘林如月担心得不得了,暗中出过不少力,寻过几个大夫去看过,回来都说封氏凶多吉少,不过后来不知怎的又好了起来,看来倒有这冯姨娘的功劳。
陆心颜道:“难怪祖母现在对冯姨娘这般好。”
封氏道:“当初祖母怀疑是她勾引的侯爷,对她厌恶之极,后来她孩儿去世心如死灰,时间一长祖母心中又生出怜悯,直到侯爷去世,这些执念这完全消失了!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祖母身边,就只有孙嬷嬷和冯姨娘陪伴了。”
“祖母,您这是在怪责珠珠陪您不够吗?”陆心颜露出俏皮的神情,“以后珠珠再多些时间陪您!”
“你呀,要是愿意将这心思花一成到予儿身上,祖母就满足了。”
封氏暗示过数次希望陆心颜主动与宫田予修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倒是头一次。
“祖母,这人与人之间讲求缘分,珠珠与祖母有缘,却未必与这侯府每一个人都有缘。”陆心颜意有所指道:“世子,定会遇到属于自己的有缘人!”
这也是陆心颜第一次公开表示自己会离开的决心。
封氏面色沉下,叹了口气,她虽然早就料到,却仍是难掩失落,“扶祖母回去吧。”
陆心颜的心,慢慢沉下来。
她话说得如此明白,封氏却没有表明愿意放她离开,这意味着什么?
送封氏回到福寿院后,陆心颜转身回了石榴院,让掠月找来田叔,“田叔,以后密切留意佛堂里的一切动静!若有异常,立即汇报。”
“是,小姐!”
田叔离开后,小荷进来唤陆心颜去用膳,然后嘟哝着道:“小姐,七小姐的病听说还没好,可不可以让白芷姐姐去看看?”
“还没好?”陆心颜讶异道:“不是说就稍微着了点凉吗?这都四五天了还没好?”
小荷担心道:“我今早想去找七小姐玩,听她的丫鬟小春说的,说七小姐的病一时好了一时又复发,也不知怎么回事!”
“晚些我带白芷去跟三表婶说说。”连氏不来找陆心颜,她也不好直接让白芷过去。
下午,陆心颜带着白芷去找连氏,连氏正忙着让人打包礼物,不知是送去哪家的。
“珠珠,你等我一会,我清点一下礼物,马上就好了。”
“我不急的,三表婶,你先忙。”陆心颜忙道。
半刻钟不到,连氏忙完了。
陆心颜随口问道:“那些礼是送去哪的?”
“是我娘家。”连氏回道:“倩儿病的这段日子,她舅舅舅妈送了好些重礼过来,我实在不好意思,便从自己小库房里挑了些礼出来当作回礼。”
“七妹妹到底什么病,怎么会病了这么久?”陆心颜顺势问道。
连氏道:“说起这事,我要求珠珠你帮忙了!先前我想着是小病,在外找了大夫来瞧,哪知大夫医术不佳,倩儿吃了几天药了,楞是不断根,一直反复!珠珠你看,能不能让白芷姑娘辛苦点…”
陆心颜道:“三表婶言重了!七妹妹的病重要,我和白芷这就过去。”
连氏露出欢喜的神情,“那先多谢珠珠和白芷姑娘。”
几人来到宫倩的房间。
病了几天的宫倩,小脸上一点肉都没了,只剩下一双眼,显得越发格外地大。
见到几人前来看她,闷了几天的宫倩面上一喜,挣扎着要起身,“阿娘,大嫂,白芷姐姐。”
“七妹妹别动,让白芷姐姐帮你瞧瞧。”陆心颜按住她。
白芷露出一个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