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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梳云脚上有伤,身子虚,自然是不能的。
所以阿安提来的是温水。
将水倒到沐浴的盆里后,阿安离开了。
梳云自己坐上轮椅,推着进了内室。
之前还专心阅着公文的男人,在梳云离去的瞬间,手中的毛笔不自觉停下,最后索性放了下来。
双手往后脑勺一叠,整个人放松地靠在太师椅上。
瞳仁幽幽,泛着几分冷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啊!”
内室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龙天行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
进去一看,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
梳云因为双脚有伤,从轮椅上进入澡盆的时候,只能以手为主,脚尖为辅。
偏脚又沾不得水,只能身子进去。
本来双脚搁在澡盆边,身子进去也成。
可结果澡盆太深,里面的水太多,身子进去的时候,整个人连头狼狈地跌进去。
然后吓得一声尖叫,呛了两口水,正在水里像个鸭子似的扑腾。
梳云吓得半死,看到冲进来的男人,不但不把她捞起来,反而双手环胸倚在屏风边,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心里气得要命,偏又不敢发火。
“爷~救命~”梳云不得已,只好开口求救。
咕噜咕噜又喝了两口。
龙天行这才走过去,单手将她拉住。
梳云立马抓住他胳膊,顾不得全身是水,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着龙天行。
满身的水立马弄湿了龙天行的衣裳。
“松手!”龙天行咬牙道。
“不松!”梳云心有余悸,连对这个男人的害怕也忘了,死不松手。
不但不松手,还将龙天行搂着更紧。
她因为要沐浴,全身脱得精光,沾了水的身子,滑溜溜的。
柔软的前面,紧紧贴在他胸前,修长的大腿环着他的腰。
身上酸酸的味道,大约因为在水里扑腾久了已经散了,还是龙天行的鼻子真的问题,居然觉得馨香泌人。
龙天行已经几天没近女色了。
想起梳云在床上的放肆与妖娆,全身血液居然不由自主地往下冲。
龙天行重欲,世人皆之。
所到之处,皆是各形各色美女环绕。
他亦来者不拒,全部收入囊中。
但世人却不知,龙天行亦有超强的自控能力。
自出生起,他的身份,注定了终生美女如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其中有贪权的,有贪钱的,亦有别有用心的。
想要享受美色,而不反被美色诱惑控制,便需要有极强到变态的自制力。
龙天行恰好有。
当他不想行男女之事时,任何女人也无法诱惑他。
但现在,他似乎有些失控了。
这是他十三岁初识男女之味后的第一次。
“除了用勾/引爷这一招外,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染上情/欲的嗓音格外的性感,说出口的话,却像刀一样伤人。
梳云全身僵住。
原来他以为她是故意勾/引他的!
她鼻头一酸,胸口疼得厉害,却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道:“爷忘了奴家的出身吗?奴家本就出身青楼,只学了以色侍人的本领。除了这些,奴家什么都不会。难不成还要像正室夫人一样扮端庄?”
“所以为了你的主子,甘愿犯贱?”
腰上突然多了一双大手,力气大到掐得她的腰都快断了。
梳云咬着唇忍着痛,“若不是小姐将奴家从鸳鸯楼买回来,奴家现在只怕不知被谁买去,过着什么样猪狗不如的生活!她于奴家有恩,奴家回报她,再正常不过。”
“不过就是买了你,你就甘愿赔上你的命去相报?你不怕爷一怒之下杀了你?”
“爷是想要奴家的命才肯救吗?”梳云直勾勾地看着他,带着两分赌气,“那奴家给您!”
这话一出口,梳云只觉周遭空气突然冷了下来,浑身汗毛哧溜溜地竖起。
龙天行整张脸如寒冬腊月般阴沉,微眯的凤眼,更是冷得吓人。
梳云浑身一颤,正想反口,却见龙天行唇角一勾,一抹阴恻恻的笑蔓延开来。
笑得梳云胸口一滞。
“这次的事情,你的主子死定了!如果她不死,爷不介意亲自踩上一脚,送她一程!”
他声音冷得像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梳云只觉一股恐惧直冲头顶。
方才被嫌弃只会以色侍人的羞辱,加上这份恐惧,以及未知的愤怒,让梳云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边哭边豁出去地大骂,“龙天行,你个大混蛋!你不帮忙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雪上加霜?小姐哪里得罪你了?姚小姐是她救回来的,她又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呜呜呜,我就是只会以色侍人,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你管得着嘛你?你不帮就算了,我去求别人!你放我下来!呜呜…”
开始是她扒着龙天行不放,现在她挣扎着要下来,腰却被人掐住,怎么也下不来。
“龙天行,你个混蛋,放我下来!”
梳云双眼红肿,眼里火焰燃烧,整张脸透着惊人的光芒!
龙天行似乎被她打懵了,居然没恐吓她,也没吼她,只是楞楞地看着她撒泼。
“再不放我下来,信不信我咬你!”
梳云瞪着龙天行,龙天行看着她。
内室的气氛,突然间怪异起来。
与那冷飕飕的眸子一对上,梳云的怒火,突然如被人用一盆冷水给浇熄了。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事情。
她居然打骂了龙天行!
还威胁要咬他!
嗷呜~
这可是龙天行,随便就砍人手脚扭人脖子,让人做花肥,行事嚣张的龙天行!
她干了什么了!?
她能不能晕过去!?
看着怀中女人退缩求饶的眼神,龙天行也清醒过来。
手一松就要将梳云扔下去。
梳云却迅速地又缠上他,同时发出惊天动地哭喊声,“爷~奴家刚才鬼上身了,好可怕!刚才那些话都不是奴家说的!爷,您相信奴家,奴家真是无辜的~!爷~呜呜呜…”
方才是真哭,现在却明显是假哭。
龙天行:…鬼上身?呵呵!
“松手!”剧情再次调转。
“不松,爷不原谅奴家,奴家死也不松手~呜呜~”
“不松是吧?很好,爷很久没做过人彘了,正好用你来试试。”
人彘,一种极残忍的酷刑,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
梳云吓得立马松开手,然后整个人掉进澡盆里。
咕噜咕噜,又喝了几口水,梳云狼狈地从钻出来。
这次连脚也湿了。
梳云顾不上,趴在澡盆边,可怜兮兮地喊道:“爷~”
她白皙的肌肤上沾满了水珠,像一颗颗珍珠一样光泽莹莹。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越发显得下巴尖尖。
明媚的双眼含着乞求。
与一向热烈得骄花似的模样相比,此时的她,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孱弱。
龙天行喉咙不经意地轻颤,鬼始神差又伸手将她从澡盆里捞出来了。
梳云这次不敢再搂着他,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任他将自己抱到榻上。
她身无寸缕,下意识地用手圈住自己。
一块白色的布巾罩在她头上,“把自己弄干。”
梳云不敢反抗,乖乖地开始擦头发。
高大的身形离开没多久,又很快返回。
接着一件黑金色的长袍,扔在榻上。
“弄干了穿上它。”
梳云不敢问更不敢说什么,擦干身子后,乖乖套上了那件黑金长袍。
一股独特的气息将她笼住,梳云全身微热,低着头折袖子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袖子很长,她折了好几折,才露出她纤细小巧的手。
衣裳上有带子,她随意系了系,开始处理自己的脚。
纱布全湿了,梳云慢慢解开。
好在纱布缠得多,在水里浸泡的时间不长。
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没什么事。
梳云盘着腿,小心地给自己的脚擦药。
黑金长袍的衬托下,那如玉般的小腿,白得让人口干舌躁。
长袍里什么也没穿,这样的动作,诱使人浮想联翩。
她穿着他的衣裳,坐在那里,娇小得如小女孩一般。
半湿的黑发垂下,遮住因为擦药半垂着的脸,她娇媚的小脸隐藏其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又让人想呵护的娇柔之美。
龙天行的心,突然软了几分。
“你的主子有什么好,让你这般忠心耿耿。”
不屑的语气里,带着两分无人察觉到的酸味。
梳云低着头,幽幽道:“小姐不只买了奴家,还无形中让奴家明白了很多道理。奴家初初被小姐买回来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小姐固宠的工具,便想着法子想向上爬,结果被小姐训了,让奴家要守本份!奴家表面应下了,心里却是不服气的,某天宫世子看见奴家,想要了奴家,被那时的广平侯夫人撞到,想毁了奴家的脸,是小姐救下奴家!
除了阿娘之外,奴家第一次看到有人站在奴家面前为奴家出头,为了奴家这样一个用银子买来的玩意,与自己的婆婆针锋相对,说奴家是她的人,只能由她处罚,别人谁也不许碰。当时奴家就想啊,跟了这样一个主子,何必还要去伺候那些臭男人?所以那时起,奴家真是打算就这样伺候小姐一生。
小姐那个人啊,奴家真是说不清楚,反正跟在她身边就是自在。她没瞧不起奴家的出身,而是将奴家当成个人看,让奴家有自己的思想,尊重奴家的意愿。做事又大胆又出格,偏生瞧着让人心里畅快。皇上给小姐许婚的时候,奴家其实心里是挺不高兴的。因为小姐若不嫁给姑爷,一样会过得很好!
到时她会带着咱们几个丫鬟,四处游山玩水,走到哪欢喜了,就在那里住一段日子,腻了,就再继续游玩,多自在!这天下多少人为名利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