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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
“我也去!”
一时人人群情激昂,个个面红耳赤,摩拳擦掌,也不管什么军令不军令了,拎起武器就要去找瓦刺军算账!
“那不是毒药,大家别激动,别激动!”不远处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李钰面上蒙着块白布,快速朝这边跑过来。
李钰的鼻子比狗还灵百倍在军中已是闻名,众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李兄弟,你说那臭气不是毒药,地是什么?”
李钰嘿嘿一笑,面上白布抖动,“那是我刚调制出来的臭香。”
“臭什么,臭香?这臭又香的,什么玩意?你没事调制这个干什么?”有人不满道,心想真是个公子哥儿,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调制什么臭香!
李钰耐心地解释道:“臭香就是一种奇臭无比的香,用兰花调出来的是兰香,用梅花调出来的是梅香,用臭臭的东西调制出来的就是臭香。方才我调出来后,让无涯兄带着几个兄弟,悄悄洒到了瓦刺军前行路上,本来风向是北风,方才不知怎的,转为南风,所以这臭香吹到了咱们这里,让各位兄弟受累了,对不起!”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前来查看原因的陈天突然出现在众人身后,激动问李钰:“瓦刺军之所以撤退,就是因为闻到了这臭香,担心是我军下的毒药,所以撤退了?”
第137章 一三八、萧世子连夜回京城
李钰傻笑道:“末将也不清楚,不过有这个可能性,这臭味若近距离闻,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轻则呕吐,重则晕倒,即使用布巾捂着鼻子,也能闻到。”
陈天哈哈大笑,一双杀敌无数的大手,猛地拍在李钰肩头,“李钰,你可真是我军的福星!只要那瓦刺军两天不进攻,待大将军来到,就能对瓦刺进行绝地反杀!”
李钰搔搔头,“陈副将,那气味最多两个时辰就散了,只能蒙骗敌军一时,两天估计不行!”
众人高兴的心,立马又咽回了嗓子眼里,陈天亦是面色一沉,“两个时辰后那臭香一散,瓦刺军惊觉上当,以羊尔坦的性子,必会大举进攻!诸位将士们,拿起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战斗!本将现在去禀告将军!”
“陈副将!如果那臭香能阻止瓦刺两个多小时,如果末将马上再调制一种奇香,会不会也能再拖延一段时间?”李钰问。
“你还会调别的香?”陈天一怔。
李钰嘿嘿道:“末将最擅长调香,各种气味的都能。”
“那太好了!你多调些不同香味的香出来,本将不能说能拖延两天,但一天肯定没问题!”陈天高兴道:“李钰,你尽管去做,需要多少人尽管开口!”
“是,陈副将!”
下午时分,瓦刺军终于摆脱了那股令人一闻到就想死的臭味。
“报告将军,所有闻到臭味的士兵,均安然无恙!”
羊尔坦眼神阴狠,“那臭味无毒?”
“军医暂时没有发现异样!”
羊尔坦额头青筋直跳,冷眼一眯,带着噬血的冷厉,“看来本将军被耍了!传令下去,半个时辰之后,攻打天武军!”
“是,将军!”
半个时辰后,羊尔坦坐在战车上,指挥着剩下的十万大军,用白布蒙着鼻子,浩浩荡荡地向天武军所在地出发。
行了约一里路后,突然不知哪里飘来一缕奇特的香味,那香味似兰非兰,似梅非梅,似少女身上的幽香,又似母亲怀中的馨香,似情人身上的媚香,又似幼女身上的奶香…
那面上的白布如同虚设,幽幽香气不断地钻入瓦刺军鼻中,勾起他们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念想。
所有瓦刺军的脚步,不自觉缓了,面上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似看到了心爱的少女,似看到了尊敬的母亲,似看到了朝思暮想的情人,似看到了牵肠挂肚的幼女…
他们身上的杀气渐散,弥漫着浓浓的思念。
羊尔坦的副将急忙报告:“将军,不好了,众将士们似乎中了迷魂药!若继续以这样的状态进攻天武军,即便赢了,我军同样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羊尔坦面色铁青,瘦小的身形极力控制,才让自己不致于气得杀人,他紧咬牙关,冷冷吐出一个字:“撤!”
瓦刺军又一次撤退了。
天武军营地一片欢呼声。
又过了一天了,明天最迟明晚,大将军就会带兵来营救他们!
没有人怀疑过这句话的真实性!
连俞战都不曾,当俞战领下任务时,萧逸宸承诺八天后带兵与他们汇合,俞战便深信不疑,大将军定会在第八天晚上前赶到!
只要支持多一天,只要一天,这一万多将士就有救了!
可是所有人都明白,羊尔坦不是蠢蛋,同样的计谋,出其不意地骗了他两次,绝无骗过第三次的可能!
一旦今天半夜或明早敌方开始疯狂反扑,他们根本撑不到晚上。
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羊尔坦在明天早上才发动进攻,而萧逸宸能在明天中午前赶来!
这样,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晚上的时候,当羊尔坦得知自己再一次中计时,气得拔剑杀了两次向他报告军情的副将。
“立刻召集所有人,操练半个时辰,休息半个时辰后,即刻进攻!进攻途中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只许进不许退,否则一律军法处置!”
“是,将军!”
天武军营地,陈天攀上岩石,“将军,瓦刺军行动了。”
岩石上,俞战保持着同早上一样的姿势,左手放在刀柄上,腰杆挺直,头盔上的红缨随风摆动,袍角翩飞,与这苍茫夜色融入一体。
最坏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传令下去,撤退!”俞战下达撤退指令,这是他半个时辰前做的决定。
以二万之众,拖了对方七天,斩杀对方五万,够了!
现在能活一个士兵,是一个士兵!
“将军,您请先走!”
“你带大部队先走,留下一千兵,本将军断后!”俞战道:“只要本将军不走,瓦刺军便不会怀疑我军大部分已撤退!”
留下一千兵对战瓦刺,这分明是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拖住瓦刺军,来换取其他将士的生存机会!
陈天眼眶一湿,“将军不走,末将不走!末将让林副将带人走!”
眼看瓦刺军越来越近,俞战从岩石上走下来,仰天大笑而去,步履坚定,背影坚毅。
他是一名军人,死在战场上,是他的光荣,也是他真正的归宿!
他不悔!亦无憾!
行至营地,俞战掀开自己的营帐,意外地发现,受伤的刘连、林西,还有陈天,卢成,秋无涯,李钰,以及数位将军营长千夫长,全部都在,个个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面上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
“为什么还没撤退?”俞战冷下脸,“陈副将,本将军的命令,你为什么不传达下去?”
所有人齐刷刷跪在地上,“将军!末将愿与将军共同进退!”
“胡闹!”俞战勃然大怒,声音冷厉,气势全开,“你们胆敢违抗军令?”
“请将军降罪!末将愿意接受军法处置!”
“你们…”俞战气得倒仰,“你们现在,一个二个都不将本将军放在眼里了?”
刘连道:“将军,末将自从军以来,一直在您身边,有幸得将军提携,从一名小兵到现在的副将,末将早就发誓,只要将军在一日,末将绝不离开过您半步!”
“末将等同刘副将同样想法!末将相信,这外面一万八千将士,同末将一样的想法,愿永远追随将军左右,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不离不弃!”营帐外不知何时聚满士兵,所有人齐声坚定高喝,震耳欲聋。
李钰同样跟着激动大吼,一向爱对他冷嘲热讽的秋无涯,难得没对他投去意外的眼神。
身上战袍不断抖动,俞战豪气大发,“好!个个都是好儿郎!作为军人,保家卫国是天职,战死沙场是宿命!今晚,咱们就跟这宿命斗一斗!输了,无憾!赢了,锦绣前程、荣华富贵等着咱们!众将士们,随本将军一起,提刀上阵,杀敌军个片甲不留!”
羊尔坦带着十万大军快要接近天武军时,百米开外,突然燃起熊熊烈火!高达三丈!
“进攻!”不等任何人来报,羊尔坦直接下达命令!
进攻的号角不断,面对熊熊烈火,最前面的瓦刺军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冲,火很快烧到了衣服上身上,皮肉烧焦的味道瞬间散开,惨叫哀嚎声不断。
数千先前的瓦刺军纷纷倒下,堆成一座人山,硬是将那烈火压在了下面,后面的瓦刺军迅速踩在那人山上,很快就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俞战等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这羊尔坦居然用自己的兵做人肉垫子!
本来他们打算先用火烧出一条界线,拖延瓦刺大军一到两个时辰,再用水攻,再拖一两个时辰,天亮后再用游击战的方式拖两个时辰,再坚持两个时辰,说不定大将军就带着人来了。
可现在,羊尔坦多次受挫之下,已完全丧失了理智,不顾一切也要绞杀他们!火阵,不到半个时辰便被破了。
“用水攻!”俞战下令。
不一会,扑天盖地的水往瓦刺军中泼去,很快不少瓦刺军身上的铠甲都被水淋湿了,冰冷的河水从脖子里灌进去,在这冬日的晚上,冷得人牙关打颤。
铠甲下的衣裳,因为湿了水变得厚重,脚下的泥地因为湿了水泥泞不堪,极易滑倒,瓦刺军行军的速度变慢了许多。
羊尔坦下令:“前面的士兵,趴在地上!”
地不好走,那就把地铺平!
前面被淋了水的士兵,纷纷躺在地上,形成一条人肉大道。
真是丧心病狂!天武军忍不住暗骂。
被几万人从身上踏过,只有一个结果,活生生地被踩死!
羊尔坦的冷血与疯狂,震惊了所有天武征西军,一股寒意从脚板心直蹿头顶,如果能有幸活下来,希望今生今世都不要碰上羊尔坦这个冷酷无情的人!
这时风向不知为何转了,先前倒在烈火中被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