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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她突然转眸轻笑,整个人越发靠近萧逸宸,冲着他耳朵轻轻一吹气,暧昧道:“还是萧世子觉得想反悔了,要摸回来才算出了气?如果是这样,妾身自是求之不得!萧世子想怎样摸回来呢?是坐在这,坐在你怀里,还是去我床上?”
萧逸宸只觉得全身发麻,耳朵处如被火烧,血液疯狂往下涌,全身又僵又硬。
他知道自己应该推开后,可不知为何,这种让人抓狂地折磨,居然像有毒的甜浆一般,让人甘之如饴!
隐忍禁欲的神情,没有逃过陆心颜的眼睛,她不禁在心中嘲笑某人,假正经!伪君子!
萧逸宸的手渐渐用力,手心里的小手,渐渐见红,陆心颜娇呼一声,“哎呀萧世子,您弄疼妾身了。”
那声音又酥又媚,幽幽香气越靠越近,萧逸宸心中警铃大震,总觉得这样下去,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他猛地松手起身,结果本想靠在他身上的陆心颜一下子扑了空,措手不及之下,居然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哎哟。”
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暧昧气氛,突然就消失无影踪了。
头顶传来愉快地轻笑,陆心颜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她岂是这么容易认输的人?
纤纤玉手轻轻一撩起发丝,以极其优雅妩媚的姿势,重新坐回凳子上,然后缓缓举起自己的手,可惜道:“本来我想用萧世子的‘手’,替萧世子放松放松,既然萧世子不领情,那就算了。”
“放松放松”几个字,故意说得暖昧模糊,在这月色迷人的夜里,难不免让人想到别处。
萧逸宸面上的浅笑不禁凝了凝。
“萧世子,更深露重的,妾身身子单薄,怕坐得久了染上风寒,若是萧世子看您的‘手’看够了,可否容妾身到床上?”
萧逸宸看着月夜下似乎白了几分的小脸,暗骂自己大意,担心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责问,“这么大的人了,连冷都没感觉吗?一开始为什么不说?”
敢情这是我的错?陆心颜气得狠狠瞪他好几眼。
“还坐在这干嘛?”某人带着两分怒火提高音量。
真是好想踹死这家伙!陆心颜气呼呼地走到床边向里躺下,被子直接拉过头顶,将自己裹成粽子状,闷声道:“慢走,不送!”
萧逸宸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一会,也不知是被陆心颜的态度弄恼了还是怎的,最后离开前沉声丢下一句,“明早起来要是不舒服,记得让白芷替你把把脉。”
他转身走了两步,忽然折返,“被子在哪?我帮你拿多一张盖上。”
“不用了,你快走。”
不一会,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陆心颜从被子里钻出头,“你干什么?”
话刚说完,身上突然一重,一张被子压在身上,将她裹成一条胖蚕宝宝。
陆心颜动弹不得,忍不住吐槽,“萧世子,你是不是嫉恨我,想热死我来报仇?”
某人按住她,“你刚刚着了凉,盖多点发发汗,明早就没事了。”
“我着不着凉,风不风寒,关你什么事?”陆心颜不屑地切了一声,“请你快走好吗?被人知道了你半夜在我房间,你是皇亲贵族你没事,我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不识好歹的女人!萧逸宸气得想暴走,可偏偏脚像生了根似的,移动不开。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暗中气了半天的萧逸宸,最后只好软下来,“你乖乖地盖着被子,之前岩洞和七夕故意戏弄我之事,一笔勾销。”
“你是说手还我了?”陆心颜眼睛一亮。
“想得美!”某人轻点一下她额头,“别得寸进尺,手还是我的,暂存你这,先前我以为你是无心之过,所以才只是砍手,现在知道你是故意戏弄,按我的性子,想砍的可不是手,而是你的脑袋!”
这动作太过亲昵,两人却都没有发觉,陆心颜听到砍脑袋,只觉得脖子都是凉的,哪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好,就这样说定了!”他走了她再掀开被子不就得了,先应下来再说。
“别想耍什么花样!”萧逸宸冷哼一声,“要是明天让我知道你病了,说明你违反了我的条件,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陆心颜扁扁嘴,“知道了!”
萧逸宸走后,陆心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全身发了汗,起身换了套干净的寝衣,才爬回床上睡下了。
到此时已困得半死的她,连腹诽萧逸宸的心思都没了。
第二天一早,青桐打着哈欠敲响陆心颜的房门,“小姐,该起了,今天要去参加品茗会。”
陆心颜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懒懒道:“进来吧。”
等青桐进来后,她突然想起,昨晚她和萧逸宸弄的动静虽不大,院中别人听不见,青桐没理由听不见啊?
陆心颜双眼一眯,慢悠悠道:“青桐,昨儿个睡得可好?”
青桐嘿嘿一笑,“实不相瞒,昨晚拉着白芷重温了一下冰玉传,后半夜才睡下,睡得比较死。”
见陆心颜听完此话后眼里光芒危险,忙转移话题,“小姐,昨晚你怎么盖两床被子了,有这么冷吗?”
陆心颜:“…我怕会变天,提前防范。”
青桐:这才九月中,变天早着呢!
“那边的湿衣服怎么回事?小姐昨晚生病了吗?”
“昨晚睡不着起来走了一会弄湿了衣裳。”陆心颜怕她还问露出马脚,挥挥手,“行了,快去叫白芷准备出门。”
“是,小姐。”
品茗诗会的地点在城南一座庄园里,芙蓉山庄,故名思议,里面最出名的便是木芙蓉花,或白或粉或朱,皎似芙蓉出水,艳若菡萏展瓣。
据说有一珍稀品种名叫醉芙蓉,花色朝白暮红,不少人慕名而去。
此时九月中旬,正是芙蓉花初初盛开的时候,加之一年一次的品茗诗会,芙蓉山庄热闹非凡,香车宝马,娇声俏语,不绝于耳。
陆心颜几人来的时候,只一辆红盖马车,在众多奢华精致的马车中,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直到作为主会人之一的沈雨烟,亲自前来迎接,藕丝琵琶衿上裳配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清雅动人,唇边笑容更是宛如春风,“宫少夫人,您能赏脸前来,实在是诗会之荣幸。”
原来她就是华衣祭上拔得头筹的宫少夫人啊!怪不得身上的衣裳这么特别好看。
陆心颜今日一身流花暗纹云锦襦裙,外面罩着一层浅丁香色纱衣,那纱衣与别不同之处,是没有开襟,而是从头罩到脚,中间再束上群青色腰封,纤纤体态一展无遗,雅致又洒脱,只往那一站,便能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之前华衣祭上,因为看台远,大部分人只知道了陆心颜之名,对其真实容颜,看得并不真切。
沈雨烟这一喊破,旁边经过的小姐公子哥们纷纷驻足观看。
陆心颜展颜一笑,美若芙蓉盛开,“沈小姐过奖了,能得蒙沈小姐亲自相邀,才是我的荣幸。”
沈雨烟亲热地上前相邀,似乎两人之前的嫌隙并未曾发生过,“宫少夫人,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此次诗会的几位负责人。”
她在人前展露大度,陆心颜亦不会拆她的台,笑容越发优雅得体,“有劳沈小姐。”
品茗诗会的主办人是四男一女,这一女自然就是沈雨烟,剩下四男中,一人是沈雨烟的大哥沈青竹,另外三人,让陆心颜比较有印象的,是工部尚书家的嫡长孙,十七岁的严玉郎,人如其名,面如美玉,身长玉立,谦谦温润的公子哥。
这严玉郎亦是京中有名的公子哥,萧逸宸因为不近女色年近十九未曾说亲事,公孙墨白因为面若女子性情风流亲事受阻,李钰因为家中呈没落之势且有喜香的癖好,加之小董氏挑剔而一直说不到好亲事,严玉郎则是因为自身太过优秀,眼光太高,虽然可供挑选的人家很多,奈何一直没人能入他的眼,而至今没说上亲事。
“久闻宫少夫人空灵澄澈,艳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严玉郎朗郎一笑,毫不吝啬地赞道。
他的眼神干净纯粹,不带一丝杂念,陆心颜大方道谢:“谢严公子夸奖,严公子贵气风流,风姿绰然,亦与传闻相去不远。”
“哈哈哈!”严玉郎爽朗大笑,难得见到如此大方不做作的女子,倒是有趣,“严某本来觉得坊间对于严某的传言过于夸大,如今宫少夫人一说,严某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担得起这名声了。”
这人倒是可爱,陆心颜正欲接话,一旁的沈青竹眼波微微晃动,笑容凝在朱唇边的沈雨烟上前两步,笑颜轻展,“严公子,对不住了,长平公主先前交待过,若宫少夫人来了,要带去跟她打个招呼。”
严玉郎拱手道:“宫少夫人,严某听闻七夕夜的词,与舞阳侯府的诗都出自宫少夫人之手,很期待今天宫少夫人的表现,晚些时候见。”
陆心颜颔首一笑,盈盈行礼,“各位公子,告辞。”
“宫少夫人,公主在那边的桂园里,和各位小姐们赏花投壶,往这边走,很快就到了。”
“沈小姐请带路。”
“宫少夫人说话不必这么客气。”沈雨烟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以前是我小心眼,上次输给宫少夫人之后心里不服气,因此言行上多有得罪,不过经祖父阿爹开导后,我想明白了,学无止境,人生路上总会有强过自己的人,不能遇到强的人就嫉妒,而应该不耻下问,努力探索,总有一天我会有更好的成就。所以请原谅我以前的无知,这以后啊,还请宫少夫人多多指教。”
“沈小姐能这般想自然最好,不过我已经说过了,那些诗词并非我作,只是道听途说,借用罢了!以沈小姐的才情,我可端不起指教二字。”
不管沈雨烟说这些话的目的如何,陆心颜可是说的真心话。
但沈雨烟显然当她是推脱之词,“三人行,必有我师,就算宫少夫人在诗词方面给不了指导,其他方面总是可以的,比如这制衣裳,制香囊之类的!”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紫色绣着金桂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