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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想到万一没碰上李钰,自己被蔡元宇占了便宜,不管是出家还是被迫给蔡元宇做小妾,封氏不知道会有多伤心时,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这一伤心,连李钰称呼的改变也没注意,揪着他的前襟就嘤嘤哭起来。
以前的宫锦在李钰心中是长辈,带着身为长辈的高大光环,所以李钰即使想娶她,在她面前总是不自觉矮半截,说话都说不利索。
现在这样小女人姿态,躲他怀里痛哭的宫锦,突然让他感觉一下子变得柔弱娇小,而他自己则变得高大威猛,心中不由升出一种想要保护她、再也不让她流泪的冲动。
“啊!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声高亢地尖叫声响起,是宫卿。
与此同时,竹林深处一阵晃动,却无人察觉。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人,浑然不觉有人靠近,直到被宫卿的这声尖叫唤醒。
“咦?这不是将军府李公子吗?”
“他怀中的女子是谁?”
“衣衫不整的…”
“啊!我见过这衣裳,好像是广平侯府的宫四姑…”
“不,不是吧?”
“李公子和宫四姑?这…这…”
宫锦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一时失态,倒在李钰怀里痛哭,作为长辈在一小辈怀里哭泣本就失态,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小辈。
她连忙推开李钰站起身,不想李钰却将突然伸手将她揽得紧紧的,“蔡四夫人,各位小姐们,我心悦阿锦,见她一人在此,所以情不自禁与她搭话,并对她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
宫锦的衣裳上全是泥,还被蔡元宇扯烂了,再加上脸上的巴掌印,如果说什么事都没发生,掩耳盗铃,只怕会惹来更多流言蜚语。
李钰索性将责任揽上身,正好…借此机会挑明!
反正他是要娶她的,这样一来,她就非嫁他不可了!
李钰突然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有种终要如愿以偿的感觉。
他话音刚落,四周抽气声此起彼伏,个个表情如被雷劈般呆若木鸡。
虽然将军府眼看就要落败,李钰的传闻又不太好,这里的小姐们大都看不上,但单凭李钰唇红齿白的俊俏模样而言,还是有些小姐们暗中欣赏的。
如今听闻他居然重口味的喜欢一个大他好几岁的长辈,怎能不让人震惊?
原本想带人来抓奸、将蔡元宇与宫锦之事坐实的宫卿,见蔡元宇突然换成了李钰,惊得一时楞在那,久久无法言语。
宫锦更是惊得嘴都合不拢,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
李钰是想帮她!
宫锦心中感动,却不想因此让那些小姐们对李钰产生误会,“你们别误会,是我刚刚想爬上石山看风景,一小心摔下来,衣裳勾烂了,恰好李公子经过,想扶我起来,你们便来了,一切与李公子无关!天晚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
啊?
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主动招供,说是自己情不自禁轻薄了对方;一个说两人什么都没有,人家只是好心想帮她。
这,到底真相是什么?
小姐们心底的好奇心像猫爪子一样在她们心底挠啊挠,若不弄个清楚明白,只怕她们今晚都会睡不着!
当下谁也不愿离开!
有小姐眼尖地看到宫锦面上醒目的巴掌印,“宫四姑,你脸上的巴掌印怎么回事?”
宫锦不自觉抚上脸,“可能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手刚好放在脸上,所以留下了个手印。”
“你撒谎,那手印一看就比你手大许多,分明是男子手印!”另一位小姐大声拆穿。
本来宫锦的手不放上脸还好,一放之下一对比,脸上的红印明显比她手大许多,一看就是在说谎。
“是我打的!”李钰叫道:“我向阿锦表明心意,她不同意,我生气之下就打了她一巴掌!”
他伸出自己的手,在离宫锦脸庞二分距离停下,“不信你们看!”
李钰身量比蔡元宇略高些,手掌大小倒是差不多,不过就算有差异,此时也没人细看,只粗看之下觉得那红掌印,确实与李钰的手差不多大小,便全都信了李钰所言。
“真的耶!想不到李公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居然是这种人!表白不成,就动手打人,实在是太没风度了!”有小姐不耻道。
有人掩嘴轻笑,“李公子的口味好奇特,放着貌美如花的年轻少女不喜欢,喜欢大他这么多的…宫四姑!”
“说不定李公子是被引诱的!李公子又没眼瞎!”一个年纪大的女人,能让一位小她数岁的年轻男子着迷,难免引起一些没人追求、偏又自命不凡的小姐们的嫉妒。
“被引诱的还打人?这不合理!”
“或者是宫四姑引诱了李公子,现在看上新的目标,想抛弃李公子,李公子气不过才动手!”
一群年轻的小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竟是分成两派,一派觉得李钰有问题,一派觉得宫锦有问题,竟然当面吵起来了。
李钰和宫锦眼睁睁地看着事情的方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地偏了十万八千里。
“各位小姐们别吵了!阿锦没有勾引我,是我主动找她,主动想要跟她好,阿锦拒绝了我,我气愤之下才动手的!”李钰再次大声强调。
他可不愿意听到有人随便污蔑宫锦。
阿锦?宫锦此时才察觉到李钰称呼上的变化,但她仍然未放在心上,以为李钰不过是为了将此出戏演得更逼真!
她心里很感谢他对她的维护,可她不过是个早已立志不嫁的女子,就算今晚之事会产生些不利的流言,也影响不了她。
可李钰不同,他本来亲事就不太好说,如果传出凶残的名声,只怕将来姻缘更加难觅了。
“李公子!”宫锦猛地推开一直搂住她的李钰,“我很感谢你为了保护我的名节挺身而出,但你我之间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你不必如此相护,我也…不需要!”
她冷冷地拉开与李钰之间的距离,李钰突然有种若此时不抓住,以后便没机会的感觉,他急道:“阿锦,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心悦你,我想娶你为妻,所以刚才才会情不自禁…”抱着你!
宫锦见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皱眉打断,“你胡说什么?我是你长辈,你一个小孩子,怎能对长辈这般口无遮拦?”
又被说小孩子!李钰脸一下子胀红,大声道:“我没胡说,你不是我长辈,我也不是小孩子!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要娶你!”
“李钰!”宫锦厉喝其名,“你不要再胡说了!这里没人会相信你的话…”
还没说完,唇上一痛,宫锦整个人瞬间石化。
原来李钰竟然突然冲过来,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不,咬了一口。
李钰刚才脑子一热,当众亲了宫锦一下,脸红得滴血似的,双眼闪躲,根本不敢看宫锦,嗫嚅道:“这下…这下大家该信了吧…”
石化的人,可不止宫锦一个,而是这里所有的小姐们!
长这么大,她们何曾在现实中亲眼见人当众亲亲我我?
一众小姐们,有芳心大乱的,有面红耳赤的,有咬牙暗恨的,一时间,竟无人发声。
宫锦不自觉摸上被咬痛的唇,怔怔道:“李钰…你…”
李钰索性一股脑地将所有事情说出来,“阿锦,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从在清岩寺遇到你后,我就有了想娶你的决心,并且已经告诉了我娘,只等祖父过两月回来,便会上侯府向你提亲!这事,宫少夫人也知情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原来竟是因为清岩寺抱过自己,想对自己负责吗?所以后来才会送自己香,知道自己送人了才那么气愤!
没想到这个傻小子,居然是这么端正的一个人!
宫锦觉得自己了解了真相,“李公子,清岩寺一事,蒙你出手相助,我感激不尽,也没有放在心,你没必要为此负什么责,反倒是我一直未能跟你说声多谢,在此我郑重补上:李公子,多谢!”
事实上李钰最初的想法,确实也是如此,只是时间一长,在心底想着一个人的次数多了,这想法慢慢就变了质,至于何时开始变的质,李钰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就在刚刚宫锦软弱地倒在他怀里压抑痛哭时,他的决心更坚定了。
可是宫锦一副怎么也不相信他的神情,让李钰心里很受伤,带着赌气的口吻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要去你府上提亲!”
宫锦:这小屁孩!怎么就说不通呢?
空气一时沉寂,突然竹林深处传来几声似女子痛苦地呜呜声。
“那边好像有人!”有位听力不错的小姐立马道。
其实她刚来没多久就听到了,但当时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宫锦与李钰身上,后来争吵声过大,将那声音掩盖住,她一时忘了,“怕是有人受伤了,咱们过去瞧瞧!”
人多便没什么好害怕的,丫鬟们提着灯笼,一行人朝竹林深处走去。
没走两步,一个不断晃动的白花花的屁~股,让所有小姐们齐声尖叫起来。
“啊!”
屁~股的主人,看不清相貌,身下被捂着嘴,泪流满面痛苦不堪的少女,脸正好朝着小姐们来的方向。
灯笼一照,一清二楚。
有大胆地没有捂眼的小姐,惊呼道:“是广平侯府的宫三小姐,宫柔!”
白~屁~股的主人,并没有因为众人的来到而停下,而是继续了数下之后,才闷哼一声倒在一旁,露出整张脸。
那张脸扭曲变形得厉害,嘴角还挂着白沫,但隐约能辨认出是何人。
“是舞阳侯府的四公子蔡元宇!”
“蔡四公子不是宫三小姐的五姨夫吗?两人怎么会…”
“看到蔡四公子的样子没?分是是给人下了药!”
“宫三小姐给自己的五姨夫下药!天啦,这什么世道?!”
宫柔眼神空洞地躺在那,身上的痛早已麻木,此刻只想就此死去。
她将宫锦拉出来,让秋华离开,再让觅儿绊住秋华,使宫锦单独一人。
然后她趁宫锦不注意的时候,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