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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没错,九弟你从小到大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冷冷冰冰的谁也不理,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皇上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却借喝茶的动作打量九皇叔。
看九皇叔一身单衣,再看自己狐裘加身,也挡不住寒意,心中闪过一抹思量。
他老了,而九弟还年轻,哪怕他纵容他的儿子去斗、去争、去抢,可也没有一个是九弟的对手,皇上耳边响起符临的建议,越发地肯定可行。
太子是个废人,连当箭靶的资格都不够,也许他不该纵容太子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应该换一个人上去,又或者把那个位置空出来,让他的儿子们去抢。
只有强者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只有从众兄弟中杀出一条血路的人,才能坐稳那个位置。
心思一多,落子的速度就慢了,九皇叔也不催,双眼没有焦距地看向前方,也没有回答皇上的话。
他要不是摆出这般心性,他要不是摆出一副无所求的样子,依皇上的手段,他能在宫里活下来嘛。
皇上登基时,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要不是宫里宫外有人护着他,他早就死了一万遍。
在宫里,要一个人合理的死去,有千百种办法。
皇上,你这是后悔,当年没有趁我不知事时,杀了我嘛?
九皇叔手指轻动,目光回转,见皇上还在深思,提醒了一句:“皇上,该你落子了。”
皇上回神,一转头就与九皇叔眼神对上,面对九皇叔那好似洞悉一切的眼神,皇上心里发虚。
心中暗想,是不是九皇叔知道了什么,随即又连忙否认,如果九皇叔真知道什么,现在坐在东陵的皇位上的人就不是他了。
皇上不愿再想这事,也不逼问九皇叔,落子后将话题转称移到王家身上:“王家的事,九弟怎么看?”
王家家主下落不明,王家正在内斗,当然皇上问得不仅仅是王家的事,还有凤府的事,今天王家人去凤府找茬的事,虽然没有人提起,可彼此心知肚明。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王家也是我东陵的百姓。”这话是在告诉九皇叔,王家的事当然由皇上决定,他无权干涉。
这话说得皇上心里很是熨帖,可要是仔细推敲的话,会发现九皇叔这话完全就是一句空话。
王锦凌要是坐稳了王家家主的位置,皇上想要控制王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现在听来,这话却是最恰当不过。
两人你来我往,大多是皇上试探,九皇叔愿意回的问题就回两句,不愿意回的问题,就当作没有听到,两人之间难得和谐。
在凤府被血衣卫砸得稀巴烂时,御花园也是一派和气融融,九皇叔与皇上是在下棋,可他们真正的棋盘不是御花园这块玉质的棋盘,而是王家那个棋盘。
没错,于皇上和九皇叔而言,王家才是他们今天要下得棋,凤府是一颗关键的棋子,这一子可以定胜负,只是在棋子没有落下前,谁也不知道谁胜谁负,御花园的和气不过是假象。
皇上胜券在握,九皇叔气定神闲,皇上认为,他把九皇叔牵制住,把肃亲王牵制住,在凤府的较量中,他必胜无疑,可他忘了这皇城中,还有一个的身份比东陵子洛高,那个人就是……
“住手!”在血衣卫提刀逼近凤府下人的时,身着杏黄宫服的太子殿下,带着侍卫来到凤府。
“太子殿下?”血衣卫手一顿,大刀僵在半空,不敢砍下去。
太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凤府?
巧合?
不,这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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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5章 斗,皇子间的争斗()
死亡临近,佟瑶和春绘几人早就吓得脸色发白,闭着眼睛等死,结果没有等到死亡,却等到了这救命的声音。
佟瑶几人连忙睁开眼,看到如同救世祖一般,朝他们走来的太子殿下,众人双腿一软,咚跪了下来,哽咽的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感谢太子殿下的到来,苏文清也狠狠地松了口气,整个人摊坐在上,一脸庆幸。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九皇叔会有安排,九皇叔怎么可能放任凤轻尘不管,虽然太子来得有些晚,但总比没来的好。
人很多,很杂,太子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苏文清,朝苏文清点了点头,太子急步朝凤府祠堂走来,入眼所及,凤府的下人狼狈不堪,整个凤府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地方。
太子眉头紧皱,再看血衣卫见到他,居然没有行礼,太子更是不满了。
血衣卫只对皇上负责没有错,但别忘了他是太子,是储君,即使他再不得皇上宠爱,只要他一天是太子,东陵上下就得把他当未来皇帝看待。
“血衣卫好在大的派头,见到本宫还不行礼。”太子厉呵,血衣卫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不满太子,也不把太子看在眼里,但表面上的礼仪却不能出错。
“见过太子殿下。”血衣卫单膝跪下,只行了个半礼。
太子虽不满,但也没有多说,只是久久不说免礼,冷眼打量血衣卫,任这百来人跪着,血衣卫们心中的不满更甚,要不是怕御史弹劾,东陵子洛会倒霉,他们早就不甩太子了。
太子何尝不知血衣卫的想法,堂堂太子做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说太子很悲哀,将心中的苦涩压下,太子维持着他仅有的骄傲,挥了挥手:“免礼。”
“谢太子殿下。”稀稀落落的声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太子明知也只能忍着,身为他太子,他不屑也不能和这些小人物计较,太子直接命令道:“去请洛王殿下,本宫要见他。”
只要他还是太子,名面上他就是东陵第二尊贵的人,哪怕他再不得宠,也是东陵子洛来见他,而不是他去见东陵子洛。
这就是身份的差异,这也就是东陵子洛,处心积虑的想要废了他这个太子,坐上太子之位的原因。
身为皇后嫡子,东陵子洛不把太子推下去,太子登基了也不会放过他,嫡子有权继承家业,众兄弟中,除了太子,东陵子洛是最名正言顺的那一个,这样的情况下,东陵子洛就是争也得争,不争也得争。
一出生,东陵子洛就注定与太子不对盘,所以当东陵子洛听到血衣卫来报,说太子来了,要见他时,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太子又一次挡了他的路!
只要太子没有被废,东陵子洛见到太子,就要给太子行礼,不管他愿不愿意,不管他手上握的权利有多大。
咏王和舟王纯粹是来打酱油的,他们虽然与东陵子洛结盟,可也不介意看他与太子斗。
嫡子们都斗死了,他们也有机会不是,只是要皇上的儿子,他们就有资格竞争那个位置。
兄弟四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虚伪的话,东陵子洛话里话外都是强硬的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太子。
如若是平时,太子为保全自己的面子,定会后退一步,可今天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面对咄咄逼人的东陵子洛,太子虽然温却半步不肯退。
一个拿权利压人,一个拿身份压人,谁也不差谁半分,咏王与舟王相视一笑,交换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太子如此强势,肯定是得到了九皇叔的承诺,想来也是,要不是九皇叔给太子许诺了什么,太子怎么可能会选择在今天来凤府,掺和王家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和皇上作对嘛。
眼神相交,火花四射,太子与东陵子洛半步不让,你来我往,杀意渐起。
东陵子洛强硬地要搜凤府,把王锦凌找出来,太子则不允许,要东陵子洛等凤轻尘从来再说,并指责东陵子洛纵容属下行凶,虐待忠良之后,寒了将士的心。
王家的事是皇上与九皇叔之间的较量,现在也是东陵子洛与太子之间的较量,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谁都输不起。
东陵子洛输了,便在皇上那里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身为皇子你要烙上无能的印记,你还能争皇位吗?
太子输了,不仅狠狠地得罪了自己的父亲,还会失去九皇叔这个强大的助力,没有九皇叔相助,太子这个位置又能做几天?
这就是皇权之争,不进则退,咏王与舟王一脸挣扎,犹豫着要不要站出去助东陵子洛一臂之力。
两人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东陵子洛要是输子,他们也逃脱不了干系。
于是,原本一对一的局面,就变成了三对一,之前太子仗着身份还有带来的高手,勉强能压东陵子洛一头,可咏王与舟王一加入,太子就势弱了,再加上太子的心脏本就不好,不能激动,很快就落了下风。
苏文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这种皇子之间的斗法,哪是他一个小老百姓可以加入的,苏文清挠耳抓腮,终于让他想到一个人了。
太子来了,西陵天宇出来见一下,这个绝对是合乎情理的事情,有西陵天宇这个外人在,这四位皇子总不能不顾东陵皇室的颜面,在外人面前吵。
苏文清连忙示意凤府的下人,悄悄地去请西陵天宇,并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西陵天宇。
东陵子洛与血衣卫背对着苏文清,苏文清的小动作他没有看到,太子却看到了,太子眼中闪过一抹欣赏。
东陵子洛看太子一在拖延时间,咬着血衣卫的错不放,也发狠了:“太子殿下,臣弟尊重你是太子,可并不表示你就能仗着身份,干涉臣弟的办差,这是臣弟的差事,臣弟自会办好,是对是错自有父皇定论。
血衣卫是臣弟的人,他们奉臣弟的命令来凤府搜人,即使太子殿下你贵为储君,也无权阻止,血衣卫只听皇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