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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悠愉悦浅笑——
“你们若没有同归于尽,就会是相衬的一对。”
“好啦!先说说你们的来历吧。我知道你六岁搬入‘殷园’,也知道你的父母亲人都健在,为什么不好好待在自己家,偏偏当起孤儿来了?”
“这是我们四个家庭的遗训。很小很小我们就知道自己生来担负着一个任务。”她伸手握住胸前的水“晶”,以一贯柔雅的声音说着,并不隐瞒。
“在我看来,韩璇虽然是你们之间的老大,但其实你才是他们的精神中心吧?”四人之中,管于悠年纪最小,并且手无缚鸡之力。乍看之下会觉得她被其他三人无微不至的保护着,但事实上管于悠的地位似乎相当超然,连韩窜都倾听她的建言。
“如果说我是完成使命的祭司,那他们三个就是帮助我完成的护法。没有他们,我做不了任何是,而没有我,则像神坛少了灵媒”
“你说你是乩童?”元旭日搓着下巴。
“起乩一下来看看如何?我还没看过台湾的神棍。”
这人真是没半点口德!管于悠叹气道:
“你已见识过我们的敌人了,他们不是人类,所以你应该可以理解,就算我们四人身上带有什么听起来似乎荒诞不经的使命,也绝不是自己的幻想过度。”
“你之所以愿意坦率的告诉我,是因为我是你们口中的‘日’。先说说那是什么玩意儿吧。”没兴趣听小丫头讲神话故事,他现在只想知道“日”
是什么鬼东西,以及未来他将面对的。既然小黄毛是个乩童,那应该也会知道应敌的方法。
日后有空再来听她讲古,而此刻他只想知道这么多。
于悠合上水眸,将水晶轻触上眉心,像在与什么东西沟通似的。
元旭日顶了顶没度数的眼镜,发挥了难得的耐心等小丫头摆完谱。
不久后,她轻声道:
“如果说我算是祭司,璇他们是护法,那你所代表的意义就是做法时必须具备的这具法器——”
“道、具?”元旭日咬牙问着:“什么玩意儿?鸡毛?令箭?还是黑狗血?”
于悠小心谨慎的退了一步。
“嗯,也可以说是绝对不能或缺的东西。
你知道的,孔明借箭,就怕欠东风。还有,也可以说是电影‘第五元素’里最重要的一角,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元旭日翻了下白眼。
“别找其它字眼来修饰美化了。“我是‘道具’,那么,我这个道具扮演什么角色呢?为什么是我?”
“嗯……不是的,‘道具’只是最后才派得上用场的,而现在,你因为是‘日’,所以足以有能力去抗衡那股来自异世界的力量。我先说明一下,在我们远祖的记载中,‘日’的力量亦是来自异世界,手持烈火剑,是‘殷族’的勇士之—……”
“殷族又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这个小鬼愈讲,他愈是听得迷糊?
于悠苦恼的看着墙上的挂钟。天哪!考试的时间快到了,她可以失去分数,却不能缺考啊。
“反正你只要知道你是‘日’就行了。那天深夜出现的烈火到本该属于你的,但它却也可以伤了你。你绝对要小心。”她企图趁他沉思时溜走。
他挡在门口。
“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说那是我的剑,我怎么拿回来?”
“打倒现在拥有那把剑的人,你就可以拿回来了。我也不大明白怎么做,但‘它’说那把剑上的火焰会听你的话。”她轻巧的闪过他,小快步前往教室奔去。
元旭日也不为难人,迳自咀嚼着这一串听来怪诞得难以置信的讯息。他是“日”,但“日”到底是什么?有什么来由?看来他得一步一步来拆解了,那小丫头八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至于那把据说属于他的“烈火剑”,他倒是很有兴趣收为已有。剑属于“日”,那他当“日”又何妨?
想了想,觉得收获还不错,不禁微笑了起来。
“长……老……”尖细的女声虚弱的抬手,似在恳求垂怜与原谅。稀渺的光线下,隐约见得女子身上百分之七十的灼伤,毁去了原本姣美的外型与火艳明媚的红发,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长者布满皱纹的面孔上是恐怖的怒火,旋风般的闪至女子面前,冷道:
“连一个凡人都对付不了,我留你何用。”
女子惊恐的看长老双手聚集黑色火团,申辩道:
“他……他不只是凡人……他……他是‘日’!”
老者身形一震!积聚在掌中的火焰像条火蛇奔窜焚向天花板,显示着老人心绪波动的邃烈。直部许久以后,老者冷哼道:
“是‘日’又如何?他毕竟是凡人肉射,只消被‘烈火剑’刺中,立即烟消云散,你居然连这一点也办不到,居然还有脸求我救治!废物!”随着狠酷的声调,手上那一团黑火笔直射向女子,女子连呼嚎的机会都没有,在不到五秒的黑火围剿中,人形消失了。待所有光芒退去后,蜷伏在地上的,竟是一只已气绝的红狼!
老者念着咒语,将红狼收纳入衣袖中,神色益加显得阴沉,看向身边垂手恭立的男子一眼——
“我们只剩六天的时间了。你明白吧?”
男子双手克制不住的颤抖了下。
“属下明白!”
“如果我们连投生为平凡人类的‘日’都解决不了,接下来死的就是我们了。”
“黑长老……
老者嘎着声音道,
“我们没有时间了!”将“烈火剑”平置于掌心,喃喃念着:“少主应是算出了‘日’投生在人间。莫怪!莫怪会要我携‘烈火剑’前来。”
“我们的任务不是要夺‘狼王令’吗?少主有令,夺不到就毁了它,不得让‘狼王令’有现世的机会。”
“错了!比夺令更重要的是毁掉‘日’!趁‘日’尚未觉醒时,杀了他!一旦‘日’死绝后,相对的,那些护今使者便永远无法开启‘殷族’的苏醒,少主对‘狼王令’势在必得,但时机未到。在未得到令牌之前,任何阻碍到他的人都得先代为除去!别忘了,即使只是凡人,但他是‘日’!少主绝不容许他活下去!别忘了‘日’的烈火剑毁掉了少主的千年修为!”
男子一顿,即刻道:“属下明白!”
“如果你明白,就要知道若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被少主治下办事不力之罪。至少要先杀掉‘日’!十年来杀不了护今使者,已经让我们无颜回去了,杀掉‘日’,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像是同时想到主子的残忍,也预见了自己的下场一般,两人微微抖瑟着。
再六天……只有六天,是他们挣取活命的最后机会了。
元旭日再一次擅闯韩璇办公室。当然,全然不理会别人是否正在忙,他穿得像送外卖的披萨小弟,手上也确实拎着一份海鲜披萨,在近中午前十分钟,来到了“殷华”,站在韩璇面前。
“吃饭。”将大办公桌上的文件全拨开,打开令人垂涎三尺的披萨。“海鲜拉萨一份,可乐两瓶,小鸡腿六个,总共五百九十九元,折合香吻一枚。不必急着付款,吃完再收帐。”长腿勾来一张椅子落坐,准备用餐。
“喂,先生,我正在做简报,”被视若不存在的朱水恋伸手轻敲桌子,有礼的告知眼下的情况。
“是简报就别唠叨得像老太婆的裹脚布。给你一分钟做结语,然后请走人。别打扰我们用餐的品质。谢谢!”
“喂!你——”朱水恋将手中的报表卷成圆筒,很想用力向狂人的头颅快意一番。
韩璇开口阻止:
“水恋,别理他。”不是忍让元旭日的无礼,而是不做徒劳的事。既然赶不走打定主意赖下的人,就别浪费唇舌只落得气结二字而无可奈何。
“就按照你的计画去进行吧,我全权授予你下决定,任何需要公司支援的事项。随时传回公司。”
“多谢了。”朱水恋忍不住斜瞄着那个打算在办公室野餐的狂人,真不晓得韩璇为何不轰他出去?论身手,相信璇一点也不输他!
韩璇笑了笑,伸手搂着朱水恋转身,将她带向门口——
“去吃饭吧,找曼曼斗嘴顺便消消火气。相信我,那肯定比舌战狂人更精采得多,也较有成就感。”
朱水恋有犀利的口才,却没有办法在元旭日面前占上风,因为这人不仅动口又动手,还独裁得令人抓狂,对美女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肠。更重要的是,当你身上没有任何元旭日想探知的讯息时,他简直视人于无形,可以把人直挺挺的踩过去,不但不认为自己踩伤了人,反倒还抱怨着此路难行。
目空一切的人是难以招惹的,除非箝住了他心之所系,否则再厉害的人也得在他面前认败。
韩璇向来不是强出头的性子,他只抓攫最有利于己的态势去稳住自己的阵脚。该硬碰时绝不手软;该怀柔时也不会硬来。当然,对于元旭日,他还有诸多待适应的自我调整,但至少目前他知道,除了自己,元旭日从不“应付”任何人。
送走了来水恋,他关上门,对上元旭日的笑脸,公事公办的问:
“有什么最新的进展吗?”
“没有。”元旭日回答得很干脆。等人来砍的肉饵有什么进展可言?不就洗好脖子纳凉以待喽。
“我能期待除了野餐之外,你有更精采的节目呈现来让我开眼界吗?”
拿起一块香喷喷的披萨走向韩璇,元旭日含笑道。
为什么他总是对此乐而不疲?韩璇不免要感到疑惑。
强吻别人的人可以由此中得到多少乐趣韩璇并不明白,但被强吻的一方除了被冒犯的不悦外,便再也感受不到其它的了。为求脱身,两人四只手较劲了起来——
元旭日的吸盘嘴功力高深,韩璇强劲的踢腿也不逞多让。在两人终于隔开,一段距离后,元旭日的得意没有多久,飞向他门面顺便替他敷脸美容的海鲜披萨砸去了他张狂的大笑。
在元旭日的咒声连连下,笑的人轮到韩璇了。
以衣袖抹去唇上残留的热度兴口水,韩璇半靠着桌子摊摊手——
“我认为你极需好好清洗一番。很抱歉我这边并无辟置私人盥洗室,得让你顶着一身香浓可口的美食一路走出去。情况并不怎么令人愉悦,但值得安慰的莫过于你至少可以边走边吃而不怕饿到肚子。待你回到家,不仅可以好好清洗,也刚好填饱了肚子。”
聪明人绝不会在逗弄完一头怒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