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孀潘亩髌鸱拧
“如今,既然长乐已经跟了过去。若是能平安回来,母妃再责备她也不迟。若是回不来……”秦瑾昊再度偷偷看了母亲一眼,见她保持着平静,才接着道:“咱们在处置慕府时,岂不是又多了一项罪状?拐骗公主,使得公主葬身在外,这可是死罪。”
姜贵妃的手猛地一抓,将兽毛抓紧。凤目中,精光乍现,却极寒无比。
她紧抿着唇,没有开口。
秦瑾昊也不再说话。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正在认真的思考他刚才所说的话。等她思考结束,就能给出他一个最满意的答案。
顷刻之后,姜贵妃紧握的五指,缓缓松开。
她眼神淡漠的扫过秦瑾昊身上,用高高在上的语调缓缓的道:“昊儿,你可要记得你皇妹为了你的大业所付出的一切。待你大事尘埃落定之后,你若是不给她该有的风光,母妃可是不依。”
秦瑾昊一听,心中顿时明白这话中意思。
他颌首道:“母妃放心。长乐为儿臣做出的牺牲,儿臣永不敢忘。”
姜贵妃闭上双眼,挥了挥袖,慵懒疲倦的道:“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请母妃保重凤体,勿要太过操劳。儿臣先告退了!”秦瑾昊缓步退了下去。
挽瑕殿,秦国皇帝秦苍另一宠爱妃子的宫殿。
这座宫殿的主人,被册封为云妃。生性淡薄,不喜相争。也因此,她能够在韩皇后和姜贵妃的斗争中,活得自在安然。
一阵孤寂的琴音从挽瑕殿传出,琴音里带着疏离和冷漠,还有一种旁人不可靠近的封闭。
殿中,鹅黄色的颀长身影,专心抚琴。
秦亦怜双手撑着可爱的包子脸,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抚琴之人。
一身白色宫裙的婉约美妇,则坐在稍远处,摆弄着手中的刺绣,时而抬眸带着柔和的笑容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
琴音渐息,修长好看的手指压在琴弦之上。
“真好听!”秦亦怜忍住打哈欠的冲动,卖力的鼓着掌。
秦瑾辰缓缓抬眸,看着一副认真模样的包子脸,嘴角轻扬了一下,好听的声音道:“怜怜还真是给辰哥哥面子,我这琴声,你可是最不喜欢的。”
被抓包的秦亦怜,偷偷伸了伸舌头。她站起来跑到秦瑾辰身边,双手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辰哥哥,怜怜好无聊。不如你带怜怜出宫,咱们去找小哥哥玩吧。”
听到女儿哀求的话,云妃皱了皱眉,责备道:“怜怜,不可胡闹。”
希望破灭的小公主,嘟起嘴,清澈的大眼中满是委屈之色。
秦瑾辰平静的眸中,满是柔和的看向她,不忍她如此难过,便开口道:“你的小哥哥怕是不在洛都,即便给你出了宫,你也寻不到他。”
“小哥哥不在洛都吗?那他去了哪?”秦亦怜惊讶的道。
“他……”
“怜怜,你该去休息了。”云妃突然开口,打断了秦瑾辰的话。又招来宫中的嬷嬷,将不情愿的秦亦怜给带了下去。
秦亦怜离开之后,秦瑾辰的眸光重新落回在琴弦之上。
云妃放下手中女红,向他走过来。
来到他身边,云妃担忧的眸光落在他身上。抬起手,落在他的发顶,心疼的道:“辰儿,你答应过我,不去争那些,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秦瑾辰的眸垂得更低,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所有的情绪。他平静的道:“儿臣没忘。”
听到承诺,云妃心中松了口气:“没忘就好。我知你感念曾经慕府小爵爷对你的恩情。但,有些事,咱们皇命难违。母妃只要你和怜怜都好好的。”
“母妃,儿臣知道。何况……”秦瑾辰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似乎已经不记得曾经的事了。或许,那些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你能放得开,我就放心了。”云妃怜爱的道。
秦瑾辰抬起头,对云妃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接着,便起身,抱着自己的琴,离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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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慕轻歌才不是废物呢!
裔城,秦国西北边缘之地。
这是一个夹缝中的死城。它左邻与秦国世代交恶的屠国,右面则是靠着凶恶的秦岭。夜里,都能听到秦岭之中,群兽的咆哮声。
屠国和秦岭,将裔城夹在其中,驻守在这里的慕家军,不仅要注意秦岭的变动,还要时刻注意着屠国的异变。
这样的军事重地,却因为秦皇的猜忌,变成了一个荒芜之地。
这里,没有什么百姓,大多都是戴罪的流放之人,在慕家军中充为军奴。
在裔城,一切的生活资源,都是依靠洛都慕府源源不断的输送基本生活物资。这样一个地方,就是慕家的封地。
当慕轻歌第一次知道自家的封地是这么一个鬼地方时,她真是很想拍拍皇帝老儿的头问问:“皇帝小婊砸,你怎么好意思?”
也多亏慕雄是个能忍的,居然这么十几二十年,就让他给忍了下来。
人家有封地,都是从封地刮走民脂民膏,富得流油。而他们慕府呢?不仅不能从封地增收赋税,还得往里面赔钱。
裔城之中,没有城市集市,只有军屯、堡垒。
临靠秦岭的陡峭山壁上,依山而建的坞堡,就是城主府。也是慕家军的指挥中心。
坞堡西面,便可看见屠国的山水,右面蜿蜒城墙之外,就是人类不敢靠近的秦岭兽域。
此刻,整个裔城上空,都回荡着无数兽族的咆哮、嘶吼之声。空气里,到处都是血腥之气。城墙内外,更是血染大地,断肢,肉碎随处可见。
火光,血光,相互映衬,将裔城变成了一处人间地狱。
狼烟滚滚,战火不息,嘹亮的号角,突然响起,回荡在裔城上空。
已记不清第几次发起攻击的兽潮,渐渐退去。抓紧这个难得的空隙,裔城的慕家军都抱着手中已经出现缺口的兵器,靠着城墙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休息。
负责后勤的炊事营,两人抬着一个竹筐,挨个将其中的炊饼进行分发。
只是,发到战士们手中的,都不是完整的炊饼。而是被一分为二,一人只得一半。
望着手中还未有自己巴掌大的炊饼,有些战士是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大口咽了下去。有些,则愤然的握紧炊饼,让它和掌中的血污会为一体。
他们在前线奋勇厮杀,却连肚子都填不饱。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心中愤怒,憋屈,难过,各自各样的负面情绪,都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如若不是有着那个心中崇拜的人影站在那里,他们早就不干了。
突然,因为休战,而变得寂静的战场上,传来马蹄声。
这让困乏饥饿的慕家军,都纷纷搀扶起身,拥挤在城墙上向外张望。这是传令使的马匹,是他们的希望。
高高的城墙之下,一身风尘的传令兵踉跄着下马,不敢有丝毫停歇,就冲向了城头,朝着山边坞堡方向而去。
慕家军成千上万的将士们,沉默着,目送他离去,眼中带着希望。
“报——!”
传令使一路高喊,进入了城堡中的大军指挥处。
正在研究战术的慕雄,猛然抬头,看向从大门外跑进来的传令使。因为动作过大,使得他身上的威武铠甲都发生碰撞,金属之声响起。
“如何?”慕雄沉静的问。但他带着疲惫的眼中,却暴露了他此刻心情的紧张。
传令使紧抿着双唇,抬起头,发红的眼睛里,满是愧疚和自责。对上慕雄那双满怀希望的双眼,他愤然道:“老将军,他们是要逼死我们啊!”
“到底发生了何事?”慕雄双眸一缩,急忙问道。
围在他四周,身穿慕家军铠甲的副将也都纷纷把紧张的情绪加注到了传令使身上。
传令使双唇颤抖不已,胸口如擂鼓一般。
他磨破的双手紧紧抱拳,面对这慕雄的询问,哽咽的道:“属下奉命去催军粮,得到的结果都是没粮。可是,属下明明看见汉城之中,人人富足,粮食丰厚。不得已,属下又到韩钰将军那求助,然韩钰将军却说他自己的军需也不够,再加上没有皇命,他不敢私借。”
“韩督军呢?”慕雄厉声问道。虎目之中已经隐藏着熊熊怒火。
不仅是他,左右的副将们,也是人人满脸凶气,恨不得冲去别的城池抢粮。
“韩督军?”传令使脸色愤然之情更甚:“属下多次去求他,他却一再推脱。每次都说正在筹备,让咱们再等待几日,坚持几日。属下不信他,暗里跟踪,却发现他每日都在寻欢作乐,根本就没有去筹备军粮。属下气不过,再去找了他,却被他打了二十大板,赶了出来。”
“混蛋!”
“畜生!”
“这个王八犊子!”
传令使的话,让副将们几乎差点暴走。
慕雄面目阴沉,双唇紧绷成线,不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