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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外有不少小摊小贩在那儿摆摊。
有卖香烛佛像的,有卖佛家典籍饰品的,甚至还有解卦算命的。
其中有一个人最为显眼。不同于其他算命先生的仙风道骨,长袖飘飘。这人身上竟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白体恤和牛仔裤,衬着他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和俊朗的相貌,看起来完全不似个算命先生,反而像是个模特明星。
他身前还挂了一个幌子,上曰:神算三卦,有缘即来。
许是因为太过于年轻,并无人来找他算卦。倒是有几个女学生,被他英俊的外表晃花了眼,站在不远处偷偷地拍照。
男子心怀坦荡,大抵对这种情形早已习以为常,还摆了几个pose,冲她们爽朗一笑,撩得那几个女生脸都涨得通红。
封嵘觉得有趣,想着花钱买个乐子,就拖着郝欢颜想去算算。
“不知两位是来批字还是来算命?”可能太久没开过张了,看见人来,男子顿时眼前一亮,笑着问道。
“算命。”封嵘把郝欢颜按在椅子上,“不知先生那三卦能否匀我们两卦?”
“刚好刚好,我今日就只算出了一卦。”男子笑道,“你们想算什么?”
“劳您帮我们算算,日后命运如何?”
“好,那你把左手伸出来吧?”
“不。”封嵘摆手推辞道,“您先帮我的恋人看看吧。”
“她?”算命先生笑而摇头,“不用看了,不用看了。在见到这姑娘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上天眷顾之人,一辈子注定洪福齐天,顺风顺水。乱世当为枭雄,盛世贵不可言。哪怕作死,也必会不痛不痒,否极泰来。”
封嵘听了,比郝欢颜自己还要激动,连声道谢,甚至还要给算命先生塞钱。
算命先生只是从大把的钞票中抽出一张,其余的婉言谢绝了,“鄙人受之有愧,这姑娘实在命太好,根本无需我提点什么,不过几句陈述事实的话罢了,担不起这么多钱,还是请小兄弟收回去吧。”
见这算命先生并不贪心,封嵘对他倒生出了几丝敬服之意,伸出左手,恭敬道,“那就恳请先生为我瞧瞧了。”
“好说。”
这个算命先生仔仔细细的看过许久,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还不等封嵘开口问,就主动道,“我大抵看出了些什么。不过我不能讲给你听,但可以告诉你的恋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封嵘顿时怔忪片刻,良久后才低声应道,“好。”
眼见封嵘走得远远地,摊前就只剩下郝欢颜一人,算命先生这才摇头叹息,“可怜啊,真可怜。”
郝欢颜皱紧眉头,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掌纹三大主线分插下垂,说明其出生不祥,父不疼,母不爱,乃是亲缘寡淡之命。岛云突显,多劳碌,虽天资聪颖,奈何命犯小人,不得安宁。掌平薄,无财运,便是能凭一时本事平步青云,后也难以为继,多灾多难,注定功败垂成。乾宫表浅,显而不现,一生颠沛流离,穷困潦倒。上克父母长辈,下克伴侣子孙,天煞孤星之相”
郝欢颜猛地一拍桌子,霎时四分五裂。
“你胡说!”她冷声道。
算命先生面不改色,淡然道,“命相就是这么显示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说到这儿,他忽而一笑,“怎么?你这是……怕了?”
“怕?我郝欢颜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不就是天煞孤星吗?那我就更要跟阿嵘绑在一起了。你说我贵不可言,深受上天眷顾,换句话来说,就是除了我没人能有本事陪在他身边。我倒想看看,到底是阿嵘的命够硬,还是老天爷对我更疼惜!”
算命先生一怔,目光带着些许复杂,似乎透过郝欢颜再看别的什么似的。
“一样,都一样,前世今生,都一样啊。”
郝欢颜不解其意,刚想问些什么,就被算命先生给打断了,“你可知,这般若寺是何何人修建的呢?”
郝欢颜下意识的摇头。
“般若寺,始于公元五百六十八年,由晋王室派人建造而成,本是供奉妙自在观世音。后天下动荡,分为五国,郝太后文韬武略,骁勇善战,一统天下,建立煊朝。待她登基为帝,手握重柄之后,特此下令扩建般若寺,改以弥勒菩萨为尊。并时常来寺进香上奉,是故般若寺又称国寺。”
算命先生顿了顿,又道,“后人常心生疑窦,好奇为何郝太后要改奉弥勒佛,有人猜测是因为弥勒佛象征着宽容和欢喜,为帝者,当心胸开阔,郝太后引以为戒,践之于行,于是乎才能顺利收复四国的文人将臣,成就元武盛世。后又有人说,郝太后是因为一生戎马,杀孽太重,所以收心向佛,祈求内心安宁。不知小姑娘,你怎么看?”
郝欢颜握紧拳头,眼底不禁泛起一抹彷徨,“大抵是由于夫死儿丧,便是成了天下共主,也是高处不胜寒,倍感寂寥,不曾欢喜,所以寄托外物,来寻找心理安慰吧。”
算命先生眸中不自觉露出一丝暖意,轻声道,“或许前世她失去了她最渴望的,但今生老天爷定会将这一切给弥补回来。”
郝欢颜没听清他的话,还想追问,对方却已出言送客了。
郝欢颜抿了抿嘴唇,虽然不想相信眼前的这个江湖骗子,可到底有些心慌,道,“阿嵘的命,你可有解救之法?”
“命数天注定,我无能为力。”算命先生脸上带了几分抱歉,却在郝欢颜失落低头之时,又添了一句,“我是量小力微,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总有人能救他一救。”
“谁?”郝欢颜欣喜道。
算命先生意有所指,“小姑娘,你一开始不就给出了最好的答案了吗?”
郝欢颜睁大眼睛,然后心甘情愿地把钱包里的钱都给了他。
回到封嵘身边,远远地瞧见郝欢颜拍烂桌子有些心慌意乱的他,连忙追问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命数,郝欢颜笑容灿烂,抱住他的手臂安慰道,“当然是好命了,我只是觉得你的命没我好,有些不高兴,所以才拍桌子吓唬那个算命先生的。”
“傻丫头。”封嵘好笑的揉揉她的头发,“你这么好的命数才是世间罕有,我能有个一般的好命已经该知足了。况且……”
他亲了亲郝欢颜的嘴唇,笑道,“相比于其他人,我不知幸运多少倍,因为我遇见了全世界最好的你。”
郝欢颜嘴角压了又压,还是没能忍住,笑着抱住封嵘的脖子使劲亲。
算命先生站在不远处,见到此情此景,双眼放空,思绪飞转,竟回到了千年之前。
那时他也在这寺前摆摊,还是康王和康王妃的两人来找他算命。不过两人命格颠倒,一盛一衰。
一人幽壑之浅蛟,化龙冲天,指日可待。一人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天煞孤星。
“您打算怎么做,王爷?”他戏谑的问道。
男人却笑了,面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命硬又如何?我命好,我护着她。哪怕为她而死,我亦心甘情愿。”
丢下一锭银子,他笑容依旧的搂住在前面等待的女子,眼中爱恋不减,反而多了几丝怜惜。
“颜颜,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他说道。
女子笑若春花灿烂,两人相携而去,影子重叠,再不分离。
千年以后,他仍然看着这两人相依相偎,笑
☆、第四十六章
许是中午吃饭时吃得太多,郝欢颜一时闹起了肚子,火急火燎的去了洗手间,徒留封嵘一人站在庙前围绕的廊庑边等待。
忽然响起一阵树叶沙沙声,封嵘抬头,就见凌亦淼踏着缤纷的秋叶信步而来。
封嵘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凌老师,您有事?”
“没什么大事。”凌亦淼笑容清浅,“只是想找封嵘同学谈谈罢了。”
封嵘双眼微眯,缄默不语。
“我听说封嵘同学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子,母亲又是那么不堪,想来你以前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吧。”凌亦淼毫不留情,一开口就刻薄难听到了极致,完全不似他本人飘飘欲仙的清高形象。
“是。”封嵘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因为凌亦淼的奚落而动摇。毕竟凌亦淼说得的确是实话,而且他也从来不想也不愿去否认自己的过去。
凌亦淼深深地看了一眼如磐石般岿然不动的封嵘,忽而笑道,“不过现在好了,有郝欢颜同学照顾你,提携你,你也不至于回到过去那般三餐不继的悲惨日子了。”
封嵘顿时拧紧了眉头,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封嵘可以容忍凌亦淼奚落嘲笑自己,但绝不允许他牵扯到郝欢颜。
“难道不是吗?”凌亦淼嗤笑道,“你现在住的地方,吃的东西,穿的用的,甚至你身上的钱,那一样不是郝欢颜给你带来的?你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寄生虫,仗着她喜欢你,肆无忌惮的挥霍着她赐予的你一切。然后大言不惭的站在我面前,宣誓对她的主权。也不想想,你也配吗?论成绩,你不是最优秀的。论相貌,你不是最出彩的。论家世……呵!你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你什么都给不了她,反而需要依赖她的保护。作为一个恋人,一个男人,你不觉得你太没用了吗?”
封嵘顿时如遭雷击,一股被强压在他心中已久的担忧与惊恐,在这一刻,在他最深恶痛绝的人的面前,彻底被撕开了那层遮羞布。
凌亦淼却还不肯放过他,他嘴角微扬,然后在封嵘的耳边轻声道:“你知道为什么你那吸毒的母亲,好久没有来找过你了吗?”
封嵘瞬间瞳孔收缩。凌亦淼见此,放声大笑,抚掌叹道,“看吧,这样无能的你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
留下这一句话,凌亦淼扬长而去。
转眼又只剩下封嵘一人,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又好似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阿嵘!”郝欢颜一路小跑,笑声如铃,她拉着封嵘的手,撒娇道,“洗手间里有好多人哦,等得我好辛苦。不过那里的人个个是好人,见我比较急,都让我先进去了。”
郝欢颜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