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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欢颜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无意间一瞥,透过窗户,就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在周围人的簇拥下上了车。
郝欢颜不认得那个男人的脸,但声浪阵阵的“凌教授”,还是让她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凌亦淼。
郝欢颜抿紧了嘴唇。
晚饭后,郝欢颜和封嵘坐在家里看电视。
郝欢颜望着电视机,可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的瞥向了一旁的封嵘,心里有点委屈。
都快大半个晚上了,封嵘却始终不肯搭理她,而是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喝柠檬水,整个人看起来怪怪的,完全不似平常一般与她亲热粘糊。
郝欢颜心里有些憋火,实在按耐不住了,她扯过封嵘的衣袖,急声道,“阿嵘,你……你还好吗?”
封嵘一顿,笑道,“没事,我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
想事情?难道他心里还记挂着那件事……吗?
郝欢颜愁眉苦脸,越发的后悔上台去接受凌亦淼的礼物。
见封嵘依旧没什么想跟她说话的*,郝欢颜一时恶向胆边生,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柠檬水,咕噜咕噜的灌过一大口,然后……小脸就皱成了一团。
“这是什么啊,怎么会这么酸?也太难喝了吧!”
封嵘阻止不及,连忙扯过一截卫生纸垫在手上让郝欢颜吐出来。
见她好受一点,才骂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里面都没放糖,酸不拉几的,你有什么好抢的?”
郝欢颜撇撇嘴,不甘示弱道,“既然知道难喝,那你干嘛自讨苦吃?”
封嵘一时怔忡,有些涩涩道,“嘴巴酸了,心里也就不那么酸了。”
他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了,也知道这样太过小心眼。毕竟现代开放,绾发戴簪这种在古时缠绵悱恻,寓意非常的事情如今做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也许凌教授只是好心,也许他只是为了调动现场气氛……明明有那么那么多合理的解释,可他就是嫉妒的抓狂。
封嵘不想为了这种捕风捉影的小事惹郝欢颜不高兴,于是他只能自己憋在心里生闷气。
“所以,你是……吃醋了?”郝欢颜神情有些诡异的问道。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了,封嵘只得点头。
“果然是这样,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吃我的醋,没想到你……你竟然真的喜欢那个凌亦淼!”郝欢颜悲愤的指责道。
莫名其妙被安上喜欢情敌罪名的封嵘:“……”
“我早该看出来了,那个狐狸精今天一直在我身边晃悠,不就是想要通过我去接近阿嵘你吗?居然还声东击西,想要借着送我礼物的事情引起你对我的嫉妒之情,进而达到挑拨离间咱俩感情的目的。可恶,这个心机婊真是太过分了!”
封嵘嘴角抽搐,好半天才颤声道,“颜……颜颜,你哪里看出来凌教授喜欢我了?又从哪里推测出我喜欢凌教授了?”其实封嵘更想问,郝欢颜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要有多可怕的想象力才能得到这么惊悚的结论啊!
“你还不承认!”郝欢颜看封嵘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荡·妇,“我亲眼看见了,你下午的时候还站在窗户边看他!怎么地,你是舍不得那个狐狸精了,对不对?”
封嵘是真觉得自己比那窦娥还冤,他两手一摊,无奈道,“亲爱的,你误会了。你怎么不想想,也许凌教授喜欢的人是你……”
“怎么可能。”郝欢颜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封嵘的话,“我长得又不好看,性格又差,凌亦淼他瞎了才会喜欢我。”
“你,怎么会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封嵘难以置信道,“你都不好看,那这世上还有几个好看的。你没听见每天有多少人夸你漂亮吗?”
“他们难道不是在安慰我吗?”郝欢颜皱眉,“我照镜子的时候,从来没觉得自己漂亮,当然也不认为别人漂亮。在我看来,全世界最漂亮的人就是阿嵘了,所以凌亦淼一定是喜欢阿嵘你的。”
这样的神之逻辑简直狗屁不通!
封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表示他还是继续喝他的柠檬汁吧。
“总之,凌亦淼就是我的情敌,我讨厌他,他的礼物我也不要了,明天就还给他。”郝欢颜气鼓鼓的说道。
封嵘顿时将准备好的一肚子解释给咽了回去,默默地决定装聋作哑。
虽然颜颜误会了对象,但她不喜欢凌教授也是事实,他还是不要节外生枝,让凌教授早死早超生吧!阿门!
封·真正的心机婊·嵘特别虚情假意的在心中暗忖道。
凌亦淼虽然已经是教授级别的人物了,但他今年其实也不过二十岁而已。不过天资聪颖,十三岁的时候就考上了b大,十六岁的时候成为了b大的博士生,十八岁的时候留校任教,走到今天,已是b大数一数二的名教授了。
他来s市之前,本想从b大辞职的,只是b大校长极力挽留,才以停职休假的名义离开的。
这次凌亦淼在实验中学开完讲座后,特地找上了实验中学的校长,说是想要留在这个学校当老师,尝试一下给高中生教书,传播历史知识。
校长先生受宠若惊,哪有什么不愿意的。第二天一早,就火急火燎的给凌亦淼安排了一个办公室,为了表达学校对他的重视,还特意找了个宽敞的单间。
中午的时候,已经把环境熟悉的差不多,准备出去吃饭的凌亦淼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示意对方进来后,竟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陛……欢颜同学啊,快进来!快进来!要喝水吗?或者是其他什么?我这里还有茶,果汁,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倒。”凌亦淼一见着郝欢颜,瞬间从成熟稳重的教授退化成一个愣头愣脑的青涩小子,只想要将自己最好的一切展现给她看。
“不用麻烦了。”郝欢颜冷淡道,眼神之间甚至还隐隐透露出几分敌意,“我是来把礼物还给凌教……凌老师的。”
“礼物?”凌亦淼一怔,然后就看见了郝欢颜从背后掏出了一个熟悉的木盒,毫不迟疑的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面。
“郝欢颜同学,收了别人的礼物又给人家退回来,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哦。”凌亦淼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摩挲着木盒,轻声道。
“是吗?”郝欢颜微微一笑,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上面写的数字足以买下十个甚至百个这样的玉簪,“既然还回来不礼貌,那我就只能用买的方式了。不知道这个数字凌老师满意不满意?”
凌亦淼沉默许久,忽而苦笑道,“我不缺钱。”
“可我有钱。”郝欢颜面不改色。
“你不怕我伤心吗?”
“可我更怕自己不开心。”
你不开心?这个世界能让你不开心的从来都是因为他不开心吧。
凌亦淼握紧拳头,然后猛然松开。
他接过木盒,面无表情道,“你走吧。”
郝欢颜收回支票,站起身来,顿了顿,道,“这个簪子很漂亮,凌老师可以把它送给更适合它的人。”所以不要再妄想勾引我的男人了!快去寻找自己的春天吧,狐狸精!
凌亦淼没说话,郝欢颜也就不好多言,便转身离去了。
凌亦淼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良久以后才忽然道,“不会再有适合的人了,除了你。”
从前世到今生,你都是它唯一的主人,可惜你从来都不在乎,也不稀罕。
凌亦淼垂眸,
☆、第四十二章
“煊朝的官员品级服饰文化是华国有史以来最全面,同时也是最复杂的。”凌亦淼温声说道。
“凡文武官员,不论级别,都必须在袍服的胸前和后背缀一方补子,文官用飞禽,武官用走兽,以示区别。不同的品级,穿戴要求更是繁琐。一品以上袍衫黑色,束金玉带,十五銙(装于带上的悬挂鞢,兼装饰作用)。二品袍深紫,金带十四銙。三品袍衫浅紫,金带十三銙。四品袍深绯,金带十一銙。五品袍浅绯,金带十銙。六品袍深绿,银带九銙。七品袍浅绿,银带九銙。八品袍深青,瑜石带八銙。九品袍浅青,瑜石带八銙。流外官及庶人之服黄色,铜铁带七銙。”
凌亦淼从讲台上端一杯茶,抿了抿,继续道,“此外还有鱼符,此为五品以上官员上朝时出入宫门的凭证,也用一个小口袋装着,佩在公服的腰带上,也叫鱼袋。四至五品穿绯色公服者配银鱼袋(以银饰袋),三品以上穿紫、黑二色公服者佩金鱼袋(以金饰袋)。郝太后称帝时,一度将鱼符改为龟符,三品以上佩金龟袋。有诗云:‘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是说挂金龟袋者必为三品以上的高官,免不了每天早起上朝。后来人们每把做官的新郎称作‘金龟婿’,典故就是出自这里。”
“哦!”高一三班的学生们一脸恍然大悟,以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热情全神贯注的听着凌亦淼这位新任历史老师的课。
凌亦淼温柔一笑,“还没完呢。郝太后也就是元武帝,还曾下令各个官员必须在龟符上绣上自己的名字,并且绣出字样的大小,花色也有规定。一旦出错,论罪处置。”
“郝太后听起来简直像是有强迫症一样。”台下有同学嘀咕道。
“说不定不是强迫症。”凌亦淼忽然笑道,“而是因为郝太后——她是个脸盲。”
班上同学先是一怔,而后哄堂大笑。
凌亦淼笑容越深,只是眼神却不自觉的飘向了不远处正趴在课桌上熟睡的女孩,目光越发的柔和似水。
讲完了这一段,凌亦淼给了五分钟让学生们自己看书。他上课风格一贯如此,向来都是先给学生一定的自我学习时间,然后再让他们提出困惑不解的地方,由此展开引申。
凌亦淼博闻强记,知识渊博,从不拘泥正史,还时不时串联些野史故事和坊间传说,十分生动有趣,学生们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学生们看书时,凌亦淼也不站在讲台上傻等着,而是下来慢慢地在教室里巡视,不知有意无意地往郝欢颜的座位方向走来。
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