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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咱们走吧!” 璇玉听了这一番言语,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感动,对楚潇璇道:“我背你下山吧!”当下将她背起,向山下走去。班主自觉讨得没趣,叹息一声,又去指挥众脚夫收拾场面。
一百零一章 琼浆饮罢石边卧
璇玉背着楚潇璇慢行下山,楚潇璇因纵舞劳累,又喝过一盅酒水。酒味虽淡,但经她内力反复激引,已成世间佳酿,后劲十足。她既乏且醉,不禁想入非非。只想璇玉能背自己快些回到客栈,共赴巫山之会,又见璇玉也是面红耳赤,只当他与自己想到一处,只羞得俏脸通红。
璇玉走到山下一处矮林边,将她放下,微笑道:“时才怕是喝多了,你且在这儿等会儿。”说话间涨红了脸,钻入林中。楚潇璇也未说话,应了一声,斜倚在一株矮树下静静等候。良久过后,却不见璇玉回转,不禁心中暗想:“没出息!你能找处昏暗幽僻之所也罢,若是被人打搅,岂不负了我一心情意。”不由得双颊羞红,更添娇嫩。
楚潇璇再等过良久,兀自未见璇玉回转。微一沉吟,不由得心怀忐忑,随着穿入林中去寻。绕过几处荒石杂丛,却见璇玉正自四仰八叉,躺在大平石上一动不动。顿时吃了一惊,忙上前细看,见他鼻息沉稳缓和,显是正在熟睡。不由得哑然失笑,先觉哭笑不得,又感羞恼气氛。只好坐在一边,等他醒来。
楚潇璇虽雅座悠然,但时间越久,心中越是着恼,忽听璇玉喊道:“璇儿!璇儿!”也不知是梦见什么,声音甚是急切。心中一惊,侧头看去,但见他已坐起身来,正痴痴地看着自己傻笑,也回以一笑。楚潇璇听爱郎在梦中还呼喊自己,心中高兴,只想他再温言软语安抚自己一番,便饶过他这回。
璇玉先痴看看了会儿楚潇璇,又望了望日时,嘻嘻一笑,歉然道:“好璇儿,劳你久等了,那酒实在太烈,我接着背你回城吧!”话言至此,又是痴痴傻笑。楚潇璇心中暗恼,微笑道:“不算太久,两个时辰而已,走吧!”言语中尽是恼怒不耐之意,说完起身便去。
璇玉醉卧山下,自觉惭愧,也不好多做解释,只与楚潇璇并肩同行。楚潇璇见他对自己不加理睬,心中更恼。于是脚上加劲,越走越快。璇玉起初还能赶上,后来全力放足,也只能追在她身后三、五丈间。他发足疾奔,甚显狼狈。楚潇璇却似闲庭信步,体态怡然,衣袂带风。
璇玉眼看自己跟不上,心中大是懊悔自己贪睡,终于大喊道:“好璇儿,当真是我的错,你且慢些,先饶过我这回!”一口气松了,便远远落在了后方。楚潇璇听他搭理自己,心中虽有不快,还是放慢步子,与璇玉并肩同行。
京城离紫金山本就不远,二人一番追逐,已离城近了。再行不多时,便进到城中。吃过午饭,直向京津而去。来到码头,却见人潮密集,多过往日数倍。细一打听方知,江水湍急,国境内已封航数日,唯有京津等几处大码头有水师和船帮的大船送渡。
船价虽贵的骇人,但仍有不少客商抢渡。璇玉二人寻得一条渔船,与船夫好说歹说,要以二十两银钱让小舟顺江而下。渔夫见将坐骑载上渔船可以增加重量。顺江直下,又比横渡稳妥,又自持是江中浪里讨生活的老水手,终是应了。
璇玉坐在舟头,将楚潇璇揽在怀中。强风烈烈,两岸后撤,心中只觉舒坦。楚潇璇心中着恼未消,本不想与他亲密,无奈自己晕船,终是让他抱着。又过不多时,心中反生欢悦。但余恨未消,一路上却不跟他说只字片语的男欢女爱。
舟行飞快,次日清晨,便到了灵州,二人合力在马腹下一托,骏马长嘶一声,飞跃上岸。璇玉又携着缆绳飞身上岸,接着身形晃动,将长绳在一颗粗柳树上飞快绕了几圈。接着长绳绷直,“嗡—嗡—”急颤,小舟这才定住。又礼运力将小舟拉到岸上,应接楚潇璇下穿登岸,一同纵马而去。
二人舟行乏困,又是一夜未睡,便找到太虚门在灵州的分舵歇息。众门人见掌门和夫人齐到本舵,均是高兴。小辈弟子更是喜上眉梢,奔走相告。二人与众弟子稍做寒暄,又被安置到一间雅致客房,共枕睡了。
二人黄昏醒来,稍作洗漱后,匆匆吃过晚饭。因从弟子口中得知事态不妙,便要得一架六骑马车,星夜兼程,直东去。六马拉车既快且稳,一路说笑倒不觉如何劳累。五百里直路一昼夜便过,二人又是在黄昏时分来到七驿镇上。略略用过晚饭,又与门中管事稍作契阔,便亲驾快马,直向宝莲山去。亥时不到,二人便已回到无量阁中,各事梳洗,安枕睡去。
二人醒来已是次日鸡鸣时分。璇玉自去与门中一干人等来到三清殿中,马长老最先笑道:“师侄能回来,实乃门中幸事。前几日忽闻噩耗传来,全门上下均是疑惑,不日又有信义镖局说掌门师侄为他们报了大仇,送来十万两现银,为掌门治丧,门中差点闹出乱子来。。。。。。不说了,不说了。。。。。。今有一事还需与掌门师侄说明。”
璇玉疑惑道:“什么事,马长老只管吩咐!”马长老稍整思绪,微笑道:“此事本不该说的!今年开春之前,门中便已议定,开辟四万亩农庄。各处分堂舵口刚将风声传出,一月间便将四万亩荒地圈出。但春后雨水一直不来,这里土质虽好,春耕却是不利。众人一番忙活,倒也能勉强对应。不料今夏雨水集中,各处均有水涝,这里却是得了大便宜,总算未误农时。但大江水涨,各地不时传出险情,虽未出事,但已是人心晃晃。后来又有传言说朝廷要将下游北岸低洼处的江堤挖开泄洪,保得京师平安。老朽虽想定是好事人的传讹,但那些农人却如大难临头,拖家带口的逃到这里。如今这方圆三百里内,已然又多出数万灾民,他们各有积蓄、谷种,一两月内倒可保得生计,但要等到夏种冬收,却是不能。老朽想门中若能安置这批人等,实是捡得天大的便宜,无奈春夏拮据半年,东调西转也只能勉强维系周全,眼下已挪不出半分银子。刚巧信义镖局送来十万两银子,但这些银两是掌门师侄和楚师侄舍命得来的,门中也不好妄动!”
璇玉笑道:“这算什么事,我和璇儿可算九死一生,侥幸才能保命回来,如今当真该积些功德,银子钱都是身外之物,只管花使便是!”稍一思量,又道;“我一路摸黑奔驰,当真没太注意。不过十万两白银也只够两万户,可开垦良田十万亩。听马长老时才的口气,我若要积这份功德,十万两似乎还差得远吧!”
马长老微笑道:“掌门师侄有这份心就已难得,咱们尽人事便了!”璇玉微微一笑,道;“马长老只管说,还差多少银两,没准我还能想法子筹些来。我年纪轻轻便执掌一方大派,本就该多为门中生计奔波,就是筹不到银子,多费些心思本是该的,也算我为门中尽了心。”说着又望向坐在一旁的萧老。
萧老微微一笑,道:“这笔账老朽倒是算得仔细,若要安置好这批农人,每户先发白银五两,这眼前一关就算过了。他们本是拖家带口,整备齐全来的,耕具谷种禽畜倒是不缺,只需给他们画好地界,登名造册便可。细细算来,至少需的白银四十万两,除去掌门允的十万两,还剩三十万两,各处产业的银钱边收便用,倒可勉强维系,门中确已挪不出半分银子。”
璇玉叹息一声,道:“看来行善积德也不容易,我和璇儿这回好生狼狈,当真是凭运气才逃得一条性命。三十万两。。。。。。此事且先放下,带我回去与璇儿计议一番,咱们在好好议议!”话锋一转,道:“大早起来倒真瞧见山上多出一批白衣弟子。。。。。。”说到此处,心中不禁暗笑。
马长老微笑道:“掌门师侄下山后,楚师侄来找老朽和号房说如今门中大了,多招些弟子也是应该。就说现下,便有良田四万亩,按每一百亩、二十户编为一庄,共可圈出四百处田庄,若再加上时才划出的,正是六百处庄园,将来还会更多。现下庄内虽仅有田地,但等到鸡豚狗彘齐备,果林菜园置全,便需有专人照管。眼下正缺一千弟子去照管田庄,严兄弟日日奔波在弟子中间劝说,也是收效甚微。想来弟子们虽多来自农家,但个个喜武好动,又怎耐得住庄园寂寞。这一两月还好,待到秋收时,若再不将各田庄管事置齐。四下响马流寇甚多,这一年的银钱力气可都白费了。”
璇玉也觉此言极是有理,一时也想不出可行的法子,又与萧、马二老说起门中其它大事。
第百二章 情肠漫奏离恨曲 鹬
众人说到近月访客不断时,璇玉道:“咱们当真是阔气了,如若摔个大筋斗,可如何是好。皇族之争,咱们看似难以独善其身,万一行差踏错,可就万劫不复啊!”萧老道:“真是这话,六十年前的灵边大战看似是江湖和朝廷之争,实则是三国皇族正室和偏室之争。双方恩怨纠葛,青白难分,可说是不死不休。。。。。。”
萧老略作沉吟,稍整思绪,又道:“皇族正室坐居朝廷,控制天下钱粮、税收和兵马。偏室虽被排挤出朝廷,但财力地位仍在。不少没落世勋贵族、纨绔公子、巨商富贾抱不上朝廷的大腿,也投向了他们。他们控制着三国境内的各行买卖,又在背后支持帮派与朝廷暗中对抗。二者间虽难分出强弱,但肯定是相互忌惮。”
叹息一声,又续道:“六十年前,本门在苍木真人执掌下迅速崛起,又投向皇族偏室一方,这才打破了势力平衡,引发大战。战后双方均是一蹶不振数十年。如今本门再次势大,双方各自拉拢,一场大战怕也难免!”
璇玉叹道:“如今咱们虽握着大筹码,但若随意下注,必被用来当枪使,顺理成章的消弱咱们。但若自保中立,双方又怕咱坐收渔翁之利,必会联手除去咱们,去年冬日一战不就是吗!”二老听言,也觉头疼。
萧老叹道:“武林盟背后本就是皇族偏室一方,如今又扯上了严小子岳父这面大旗作金字招牌,那些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