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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璇说:“你虽是一派掌门,但除了认得马长老一个,还认得谁!”见他不答,又接着说:“你若是一位功勋卓著,德高望重的长老。忽然有一天,有两个小娃娃因为救了你一命,然后骑在你头上吆五喝六,你能乐意吗。一天两天还能容忍,时间长了可就难说。”
璇玉笑着说:“我也救了你一命,若时间长了,你是不是也难说了!”
潇璇淬声他:“呸,那怎么能比。他们纵横江湖几十年,也不知生死一线过多少回,被人救过多少回,哪还单单差你这一次。除非你连他们的女儿一并娶了,看在亲家的份上,或许会一直让着你。”
璇玉笑着说:“那敢情好,你答应么!”
楚潇璇笑着反问他:“你说呢?他们至今不向你我发难,一是咱们没做什么错事,师出无名,没人响应。二是咱们武功高出他们许多,心中有所忌惮。三是他们相互不服,谁也不想别人接任掌门。”
璇玉轻叹一声,只觉在山门中如坐针毡,心中好生愁苦。潇璇又安慰他:“你也别发愁,我都想好了。你我在门中只要不与长老们直接冲突,万事都有缓和的余地。我已让号房安排下去,让他们慢慢招收新弟子,替换年长弟子。再逐步调那些既死了师父,又才德出众的弟子,替换现任的堂主和管事。再许给诸位长老们豪宅美妾,让他们好生归养。如此不出两年,门中自然安稳。”
璇玉笑着说:“好璇儿,你就这么一个小脑袋,要想这许多事情,当真难为你了。”
潇璇笑着说:“这回你可猜错了,我哪有心思想这些劳什子,大不了远走高飞,紫娟和青月两个丫头怕我撇下她们,才苦口婆心缠着我说的。”
璇玉哭笑不得,又问:“那你定还勒索了她们,她们又给了什么天大的好处!”
潇璇说:“她们答应一人给我做套衣衫,还是带刺绣的!”
璇玉问:“什么花样,百鸟朝凤还是香梅傲雪!”
潇璇说:“这回倒让你猜着了,一样一套!”
璇玉说:“一百只鸟儿确实难绣,梅花倒简单。”
潇璇说:“哼!这幅香梅傲雪可不简单,绣梅花的丝线自然要是香的,香气还要年久不散,雪花也得一片一片的绣出来!”
璇玉听了,不禁摇头苦笑。
潇璇接着说:“还有呢!你下下山后,山上来了好多客人,什么王爷、候爷、爵爷家里,娶妻纳妾、生儿嫁女、办丧做寿的,都来找咱们要贺礼,开口就是十万两。。。。。。还有什么陈公子、赵公子、宋公子的来给咱们送礼,让咱们投身效力,都要把女儿嫁给你作妾呢!还说苍木真人就和他们先辈合作过。。。。。。”
璇玉欣然问:“他们的女儿又是怎生美法儿!”
潇璇睁大了眼嗔他:“呸!你上梦里去瞧吧,都让我打发了。。。。。。再就是这军门,那大人派使者来说大伙都是邻居,送去十万两也就相安无事,你说可笑不。后来林伯伯传来话说,有人筹了七十万两白银,请江湖七大高手出山害你。我就下山寻你来了,恰巧被我撞见。我一路跟着他们,当真遇着你了,幸好无恙!”
璇玉心下感动,只将潇璇抱得更紧。他叹息一声,又喃喃自语:“江湖怎就是这样!”
潇璇问;“你说江湖该是怎样!”
璇玉说:“少侠玩世不恭、行侠仗义、扶危济困、风流不羁。女子侠骨柔情、芳心暗度、智计无双、爱憎分明。恩怨情仇,奇闻异事。”
潇璇笑了笑,又问他;“你救了我,我心里喜欢,就嫁给你,可算恩怨分明,侠骨柔情?但你若是风流不羁,处处拈花惹草,我就先一掌拍死你。别人若是欺负你,我就一掌拍死他。至于什么恩恩怨怨,也管不得那许多!”
璇玉问:“那些恩怨情仇又是怎么来的!”
潇璇说:“那些风餐露宿的少侠异事,多是书匠们胡诌杜撰的发愤之作,世上只有男人和女人能一眼分清,有时候还不易分清,就更别说好人和坏人。没有天生的坏人,也没人自认的坏人。人生在世先得活着,再想办法吃好穿暖,再娶个媳妇、嫁个汉子、生个娃儿,再混个好名声,最后做几件自己喜欢的事儿。这些事情做完了,一辈子也快到头了!”
璇玉说:“人家爱惹是生非,那也没法子!”
潇璇说:“江湖上也没那许多恩怨情仇。你是一派掌门,就得让本派弟子有吃有穿不受欺负,别派也是一样。相互有了瓜葛,斗嘴也好,打架也罢,都是各凭本事糊口,再平常不过。那七大高手要杀我们,可是与咱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有人自居行侠仗义,主持公道。但何谓之义,何谓之道,不过是多数人安生立命的倚仗。人总是人,总不能自居天道,更不能代行天道。”
她修习玄功十五年,早已看透世事,有道是天地不仁,圣人不仁,也大致如此。璇玉听了这番言语,心中颇觉顿悟,又叹息一声:“好璇儿,你真聪明。”
潇璇幽幽叹息:“你是我夫郎,对我又这般的好,我只想为你操尽了心,流尽了血,也就是了!”她话锋一转,又问:“你这一路又有什么见闻!”
璇玉也将这一路的见闻与她一一说了。他口齿伶俐,只说的娓娓动听。潇璇也没去过金州,只听得心花怒放,心驰神往。
第九十六章 青丝细理心生妒
璇玉说到与瑔冰打赌一节时,潇璇直夸他聪明。但听说他又认了一个妹妹,只觉满心委屈,瞪大眼叱问:“你到底当我是你什么人!”
璇玉连声安慰她:“你自然是我的好妻子、好璇儿!”
潇璇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只在嘴中呜咽:“你就雪儿一个妹妹,哪又跑出这许多知己妹妹。。。。。。。我是你妻子,也是女子。你有什么话儿,不能和我说。又有什么戏儿,不能陪我耍。又非得找出这些知己妹妹。。。。。。你若真的心怀坦荡,又何必在给人加个知己妹妹的名儿。。。。。。就算你只图一时好玩,嘴上姐姐妹妹的胡乱叫。别人听来,岂又真当这中间只有兄妹之情。。。。。。你是风流受用了,却累得我在担惊受怕,绞尽脑汁。”这一语哀婉真挚,越说越是伤心,只躲在璇玉怀中不住哭泣。
璇玉轻轻拍她背脊,不由得自责难过,心中暗想:“我见到娇俏玲珑的女子,便想去护着他们,妹妹自然如此,燕玲如此,瑔冰如此,连凤梨也是一样。我虽不图她们什么,叫她们一声姐姐妹妹,听他们回我一声,心中便觉说不出的受用。若要保护,我从前只先想到她们,却没想到该是怀中这个千里救夫的璇儿,怪不得她如此伤心。她若到处认些哥哥弟弟,我又该伤心成什么样子,怕是早离她去了,当真是我的错。”
他如此想着,又低头见潇璇脸色惨淡,实是说不出的柔美可人。凤梨和紫云的艳丽,燕玲的含蓄,瑔冰的矫情,虽均属群芳之冠,但与眼下潇璇的真挚柔弱相比,只觉渺不足道。当下只将潇璇楼得更紧,柔声安慰她:“好璇儿,当真是我错了,我对你不起。从此以后,只有一个璇儿妻子,一个雪儿妹妹,一个娘亲,便是我此生最亲的三个女子。”
潇璇听他能体会自己一番心思,心中宽慰了许多,她探出头来说:“你那些妹妹都叫了,以后不认她们也说不过去,你只需记得这番言语才好。这番心思也只你懂,我也不是那爱使小性儿的女子,今后自不会跟她们争风吃醋,只盼你心里多挂念些我。”
璇玉说:“我心里自然只有璇儿。。。。。。燕师妹说你要将她许给我,是怎么回事!”
潇璇却反问:“你又是怎么做的!”
璇玉说;“我自然不允!”
潇璇也不深究,只淡淡地说:“那就好,就让她留在金州吧!”
璇玉想她在金州也不失富贵,倒算落了个好归宿。轻叹一声,也只得释怀。
潇璇接着说:“玲儿丫头聪明的紧,又和你有些过节。我自不会亏待她,你日后便知。。。。。。你还有位红颜知己到了咱们山上,当真是美人如酒,美人如茶。”
璇玉心下奇怪,但听是自己的红颜知己,生怕潇璇着恼,不敢多问,忽又想起一事,从衣襟中摸出一本蓝皮书册,说:“好璇儿,今后咱们恩爱无限,就全指望它了,你块看看!”
潇璇弯着书册不看,却笑着问:“又是什么宝贝,若是些酸溜溜的甜言蜜语,或是些淫词艳曲,我可不看!”
璇玉哑然失笑,又柔声说:“你头发怪乱的,怎没梳洗。我一边给你梳,一边说给你听。”
潇璇说:“我怎知道那七个老怪物什么时候能堵到你,梳好了给谁看去。你这一说,我还真觉怪痒的,如今太阳正热,又有溪水热锅,给我洗洗吧!”
璇玉欣然说:“倒真给你说着了,一大包金州特产的花露油和香皂原就是给你买的,雪儿怜我,专给我装了几只生蛋,我一直懒得吃,不料这会儿倒先用上了。”说着在鞍囊中取出一只小包,又找出一只金碗,将花露油在碗中滴了几滴,霎时间花香四溢,沁人心鼻。他又将香皂在头上磨出一缕粉末,最后打入一只鸡蛋,拌了蛋浆。璇玉一番搅拌,又将金碗托到潇璇鼻下,笑着说:“闻闻,香不香!”
潇璇见夫郎如此体贴,只乐得笑意盈盈,喜上眉梢。
璇玉在溪边舀回一锅清水烧上,又为潇璇散开头发仔细梳理。过不多时,水已温热。当下先用温水浸湿秀发,又将调好的洗头膏均匀抹在她头上,然后在她头上仔细的抠揉。潇璇只觉受用无比,双颊涨的通红。
阳光照下,潇璇头顶已涌出一片雪白泡沫,气泡七彩斑斓,甚是好看。璇玉抹去了她头上泡沫,再用温水缓缓冲洗干净。此时骄阳正旺,不需多时,她秀已干,只有无尽幽香涌入鼻中,荡心动魄。
璇玉忍不住在她秀发上亲了一吻,笑着说:“好了!”
潇璇转过头来,但见她秀发披散,双颊通红,尤显娇媚,二人不禁一番耳鬓厮磨。大半晌后,方觉畅怀尽兴。
潇璇温软无骨,在璇玉身前靠了一会儿,忽然说:“你对我的好,我这辈子也还不完,还剩小半膏子,我也给你洗头吧!”
璇玉笑着说:“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接着还就是。。。。。。你刚才怎就不说,这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