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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璇说:“哦?这么说咱们已是有五千精锐了?算来那大营中还剩一万七千人,其中散人就不下五千,受伤的也有数千人。如此算来,他们能打的还有万余人。那位刘老若能收得五千散人倒戈,则大事定矣!就算不能,也得让那些散人速速离去!”此言一出,众人见获胜有望,心中大喜。
潇璇稍整思绪,接着说:“不如这样!此次下山,门中允了我二十万两库银,如今还剩十四万两。营中敌军必已发现山中空虚,下午必定纠集人马,强攻山谷。咱们正可趁机攻下敌军营寨,收降营中数千带伤的人。愿降的每人先给五两治伤银子。想他们也并非伤得不能动弹,抓紧带他们来疗伤便是。”
孟堂主笑着说:“咱们劫来的辎车中也有不少疗伤膏药,正做顺水人情用。若是顺利,咱们便有万余人众,倒是分庭抗礼,再较长短!”
潇璇却瞪着眼斥他:“不行,如今是数万人相互争斗,并非数十人伙拼。咱们只可多用计策,避实击虚,方可反败为胜。若是聚众厮杀,必然两败俱伤!”
孟堂主听了暗自惭愧,连声赔笑:“师妹神机妙算,孟某当真只是一介鲁夫!”
潇璇又说:“孟师兄何必自谦!师兄虽然不精武艺,却是足智多谋,不然怎会坐到一方堂主的高位!只是咱们受降了这许多马,粮草供给自然吃紧,若不能尽快退敌,不过是作茧自缚。”
她指着南方高山说:“如今熙阳高照,下午上山谷中松烟稀薄,敌方必趁机强攻山谷。不过山谷本就易守难攻,且山里早已准备妥当,当无大事。待到日暮十分,咱们奇袭营寨,再分出大半人马伏击援敌。这时敌军久攻不下,加之时间长久,必然士气低落。若知大营遭袭,定回军救援,咱们在半路突袭,必可趁势得胜。稍一建功,便主动撤去,敌必引兵追来。一路周旋,当可为受降弟子争得不少时间。日暮之后,不论受降成败,必撤回这里。你们撤回前可许给刘老十万两白银,让他潜入营寨中劝诱江湖散人倒戈,咱们再等到后夜雾起时,袭营接应。这连环计若能成功,咱们就有一万五千人马了,敌人只剩五六千人。双方再行决战,高下立判!”她一面说着,又一面拿树枝在地上比划,众堂主细细凝听,连声称是。大计已定,又商议起详细分派。
潇璇和众堂主商议周全了,又吩咐弟子唤来刘老。潇璇见两名弟子果真领来了一名胡须花白,眼露精光的青衫老者,忙起身问候:“见您老硬朗,不知尊年贵庚?”说着亲自扶刘老坐到自己近前。众堂主也站起身来,纷纷向刘老问好。
刘老笑着坐到石头上,朗声说:“女侠和众位大侠如此客气,真叫老朽无地自容!老朽年过花甲,已不堪大用。不知众位英雄邀小老儿前来,所为何事!”
潇璇不言其它,却先问:“刘老见多识广,如何看待此次大战!”言下正是让他认清形势,表明立场。
刘老朗声说:“太虚门虽为江湖大派,但其中藏龙卧虎。就是这等兵家奇谋,也非等闲江湖中人能驾驭。那攻山同盟虽声势浩大,但貌合神离,绝不能久持。而太虚门虽实力稍弱,但以弱胜强必在早晚!我等江湖散人本就势单力孤,为利而来,如今能投效贵门,也不失良禽栖于端木!”
潇璇说:“您老能有如此见识,真让我等晚辈佩服!我若在他们大败之后,许给您老十万两白银,请您老潜入那营寨中为我当回说客,不知刘老有几成把握!”
刘老听是一愣,只在心中盘算。潇璇微微一笑,接着说:“您老久涉江湖,德高望重。若能在散人中反间一人,我就许给您一两银子。那营中散人不下五千,若都招了来,您老就是要开宗立派,也不在话下。”
这一语名利兼备,刘老不禁脸皮一跳,却仍不置可否。潇璇继续微笑着说:“若不出意外,刘老可趁敌军大乱时潜回营中。我等再率齐人马,拂晓袭营,接应您老回来,不知您老愿不愿为我走这一遭!”
刘老听了计策,不禁心中叫苦:“若不答应,这丫头即刻就要杀人灭口!”转念想到自己在江湖上奔波一生,老来一事无成,不如博上一博。当即一拍大腿,朗声说:“好!一言为定,只是贵门可莫拿这等大事戏耍小老儿才好!”
潇璇说:“我在此担保,绝无虚言!若大功告成,本门自当照应您老一二。若您老愿意,那营中的两门神机大炮就赠予您老镇山!”
刘老连连摆手说:“神机大炮威力奇大,于贵门或可镇山,于小老儿只能招祸!”于是,刘老又与众人详谈起接应之事。
疏忽间午时已过,北风依旧挟着松烟从谷顶呼啸灌下。只是这时风力已弱,浓烟只是灌下一半,又横空掠出,渐渐升起。江湖众派在上午吃了一个大亏,正无处泄愤。见这时风势不强,无不摩拳擦掌。
熊门主一呼百应,又在谷外排开阵势。接着吹号生威,擂鼓助阵。攻山阵列听到鼓令,再次握起盾牌,结成方阵,向谷口行去。
熊门主见弟子们冲了上去,又坐在台上患得患失:“加上中午运回的粮草,也只够两日用的了!若久攻不下,我等为之奈何?”说着连连摇头。
罗天火却信心十足,忙劝他:“熊门主不必忧虑,此役定然告功!且不说山上空虚,只说虽然迷烟封谷,但换言之,也是迷烟助我等省去了一半攻山路途。如此良机,焉能放过。”熊门主额首长叹,只好暗暗期盼。其他首脑见屡战不利,早已心下嘀咕,这时正私语不停。
第一波百人队刚冲到迷烟前,突觉双眼刺痛,不禁潸然泪下。正慌乱间,又听到烟中传出一阵圆筒滚落声。众人吃了一惊,急忙侧身闪避,接着贴身滚过一根丈许长短,尺许粗细的圆木。后方数人闪避不及,被圆木击中,接连翻身栽倒,连滚带嚎,直朝山下滚去。其余人见逃过一难,正暗自庆幸,山上又滚下数块大石,砸得前方数人惨叫一声,跟着翻身滚下山去。饶是众人武功卓绝,在谷中也施展不开。其余幸免的,哪敢再上半步。于是,只在浓烟前走个过场,等着下一梯队上来接替。
功山队伍换了一拨又一波,仍是进一步,退两步,还在浓烟前徘徊。熙阳西行,激战已过半日,却无多大伤亡,只是谷口又多出一路人马,正将滚下的圆木和方石清到一侧,为上山人开路。坐在司令台上的首脑们早已不卑不亢,神情萎靡。
第五十一章 以逸待劳勇气盛
日薄西山,司令台上的首脑们见攻山阵列仍未建功,又焦虑起来。这时台后忽然传来一阵蹄声,声音由远及近,甚是急促。接着跑上一名传讯弟子,单膝跪地,拱手说:“报!营寨遭袭,敌军恐有数千之众!”
熊门主冷哼一声:“哼—,来得好!”他瞪着眼一拍扶手,大声说:“鸣金收兵,给我回师击之!”说话间扶手咔嚓一声,寸寸断到地上。首脑们也觉找到出气筒,各个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相互附和。弟子们听到金钟传令,又疾步退回,整合队列。熊门主一骑当先,带着万余人往赶回大营。
大军行到一处狭长的缓坡低谷中,众人只觉心中压抑,还不等细辨缘由,缓坡顶上突然响起一片喊杀声。接着乱箭破空,“嗖—嗖—”作响,暴风骤雨般射将下来。箭矢落地,人仰马翻,万余人的队列顿时乱成一片。
房门主带着甲士,正跟在后队。他见大军遭袭,当即挥旗传令,两队甲士顶起方盾,迎着箭雨,持刀冲出。甲士们刚踏上缓坡,坡脊上的弓箭手射向一改,数百箭矢直迎向上甲士齐射。甲士虽有铁盾金甲护身,但穿甲箭头专克盾甲。一排齐射过后,箭头透过铁甲,径直钉入肉中,数名甲士就地栽倒。剩余甲士冲到弓弩大阵近前,正要挥刀砍杀。坡脊后却跳出一列剑士,将弓箭手挡在了身后。
一时间剑士和甲士战成一团,弓箭手趁机退往坡脊后,不知去了哪里。剑士们出手数招,将一众甲士掀翻在地,四散而逃。
这时大军缓过气来,众江湖好手如潮水般涌上坡来,就要将这些突施暗算的卑鄙小人斩杀当场,却听见坡后骏马嘶鸣。一名身着白衫的少女,领着一列马队冲上坡来,大声说:“快撤!”说着挥袖传令。这队人弓马娴熟,弯弓搭箭,箭无虚发,坡上又倒下一片江湖好汉。众人前仆后继,又乱成一片。剑士们趁此间隙,三下五除二,将剩余甲士撂翻在地,又撤回坡后。如此袭击撤退,不过片刻之间。
潇璇正要飞马而去,却听见一名老者大声喝斥:“小娃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老夫今日便来成全你!”这一语以内力送出,震惊四野。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鹤发白须的青衫老者正双臂鹤展,凌空踏来,好似腾云驾雾。
潇璇回头吩咐:“你们且先退去!我来挡住此人!”说话间力灌右臂,真气荡出,手指一提一带。地上三枚箭矢如通了灵性,自行飞起,直向熊掌门激射而去。
熊掌门冷笑一声,空中转身避过。他后发先至,呼吸间已落到潇璇三丈开外。他见潇璇内力不俗,又不敢轻易动手,眼见伏击的弓箭手和剑士尽数离去,这才问:“你是哪家的女娃子!若不与此事相干,老夫网开一面,你且速速离去,我等绝不追究!”
这一语循循善诱,好似垂暮的老者开导邻家女娃儿。潇璇却听而不闻,明眸凝视天际,指拈兰花虚展,秀发飞舞,裙摆飘飘。众人见她举止端详,神情冷傲,不禁看出了神。
站在前面的几人忽觉周身真气如翻江倒海,激荡不能自已,均大吃一惊,吓得连步后退。后面的人并无异样,却见前方青草一齐朝向自己,颤动不停,仿佛就要挣脱束缚。正好奇时,青草果如离弦乱箭,向众人激射过来。
熊门主见是一惊,再也顾不上一派宗师的身份。当即双腿向前蹬出,身体临空倒射。他身在空中,双手又一连虚划出数个半圆,将追射到身前的草箭引开。近前众人见草箭直追他一个人,退后几步,不禁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