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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官稍着一眼,顿时露出笑脸,踏上两步,亲自递还玉卷,伸手相请,当先转身带路。使者往来,象征邦国,必然以国礼接待。将官不敢怠慢,璇玉也不推辞,随手收了玉舟,和若翙飘然跟上。众官兵相视一眼,飞身跟在三丈开外。
使者访问,外官不易过密交往。众人登上战舰,将官亲自在甲板设宴款待璇玉,又由众副将作陪,大吃了一顿。酒宴吃罢,璇玉又由传讯兵带到舰桥上的大舱,见舱室宽敞典雅,布置精致简洁,心中十分满意。正要上床睡下,若翙忽然进来,径直坐到桌前椅上。
璇玉璇玉见她愤愤不悦,笑着躺上一张楠木围栏床,悠然欣叹:“终于有床睡了!”
“那我睡哪里?”若翙杏眼微嗔,质问璇玉:“我不爱住这里,我们走吧?”
“哎——,我总不能现在给你找棵树吧!”璇玉见她可爱,坐起来拉住若翙的手:“再过两天,咱们就登岛了。到时候你天天睡树上,我都陪你!”
若翙想到来日方长,点头答应。璇玉见她无意折返,于是陪她东拉西扯:“到时候给你做新衣服,新裙子,新首饰,让你漂漂亮亮的!”若翙虽不明其意,但见璇玉说得神采飞扬,非但欣然答应,还挑了喜欢的花色和款式。
第五十四章 韬光养晦(上)
没过两日,又有快船来接。璇玉知是礼仪,也不推辞,拉了若翙上船。船舱中迎出一众锦袍男子,当先一人身穿“百叠浪旭日红罗袍”,头戴“金镶玉八梁进贤冠”,正是领主府中的“长史官”。他年过中旬,相貌俊朗,拱手招呼:“贵客到访,幸何如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璇玉见十余人衣色各异,林林总总,均是领主府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是郑重还礼。“长史官”先安排丫鬟,带若翙往客舱歇宿。又亲自设宴,款待璇玉。
众人分宾主落座,璇玉因是贵宾,和“长史官”并坐上位。厅中又置下两列条案,由各级官员对坐相陪。席上菜肴丰盛,觥筹交错。曲乐唱和,艳舞婆娑。众官员与有荣焉,恣意受用。你来我往,人声鼎沸,说的都是无关痛痒的场面话。
璇玉心中好笑,和众人喝过一圈酒后,又自斟一杯,小声对长史官说:“先生太可气了,实不相瞒,在下前来,一无‘国书’,二无‘公文’,不过是领了个特使头衔,四处游历,还请先生见谅。”
长史官深知修炼者不易被拉拢,各领域往往授予“特使”头衔,以结其心。但想修炼者性情孤僻,极少显露世俗身份,更不屑宴会接待。前后思忖,只道璇玉遇到麻烦,顿时有心交好,微微颌首:“先生来即是客,于公于私,我等担当尽力。”
璇玉笑了笑,举杯一饮而尽,接着说:“我知外海不比内海安生,又知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不知放不方便在贵国某个差事,求得片瓦遮阳,寸土立锥!”
这一语说得坦然,“长史官”反而不好直接回答,只笑着说:“外海生存之道,旨在众志成城。先生一语中的,足见心胸宽广,见识深远。”却只字不提职位。
璇玉自忖不乏栖身之所,也旨在说明打算,让他见机行事。见“长史官”不提,自己也不多说,又和众文官把酒言欢。众人也多修炼灵力,却旨在养身调理,延年益寿。至于法术神通,反而涉及不深。璇玉和他们交流养身心得,又觉情志洒脱,心怀舒畅。
快船行至青村岛海港,已有仪仗列在长桥码头上迎接。璇玉俏立船头,总揽全港,见船舶列岸,船工却显得安逸散漫,便知这里远不及“通明港”繁华。
这时“长史官”来请:“先生,请下船!”
璇玉微微颔首,当先走下引桥。见长桥上红毯铺路,地毯两侧对列着一百零八队金甲武士,规模十分慎重。于是按照礼仪,和“长史官”并肩检阅仪仗,最后径直走上一辆黑漆敞篷马车。
若翙静静跟着,由丫鬟相陪,坐上一辆白漆垂帘马车。众官员三三两两,依次上车,车队这才启程。
车队徐行,离开港口,穿过一片树林,又来到一处广场。广场一边塔楼纵横,另一边空旷无垠。场边停着飞行法器,似鹰、似雁、又似鹏,大的翼展二十丈,小的翼展十丈。端是工艺精巧,细致玲珑。
璇玉瞧得奇怪,“长史官”笑着解释:“这是岛上的运输法器,鹰形法器为军用,鹏形法器为官用,雁形法器为民用。”稍作解释,车队已驶到“鹏形”飞行法器下。
舷梯早已架好,红毯铺得整齐。长史官伸手相请:“不到一个时辰,就倒都上了!”
璇玉微微颌首,一起走下马车,带着若翙走上舷梯,进入舱门,见厅室精致,陈设典雅,也十分满意。当下和众人分宾主坐下,喝茶聊天。又有丫鬟服侍若翙去头舱歇息,若翙不情不愿,回头瞧了璇玉一眼,这才进舱。没过片刻,乘务司关上舱门,法器开始滑跑,接着升空东去。
自古定都,向来以戍边为首务。璇玉听说都城设在东海岸边,顿知形势虽然严峻,但只要众志一心,既不乏机会建功立业,安生立命也无忧。
青村岛纵横万里,鹏行飞快,不到一个时辰,已至都城。饶是普通“结丹”修士御器飞行,也不过如此。璇玉心中佩服,又由长史官陪同走下舷梯,又见甲胄铿锵,一队仪仗已排在红毯两侧。他知这是礼仪,也不客气,又由长史官陪同,大大方方地检阅仪仗,然后坐上黑厢马车,径直入都。
但凡使者出访,必有官员对等迎接,然后递交“国书”。璇玉既已说明不为公干,自然没有接待,直接被带往公馆歇宿。璇玉微笑顾盼,见街道宽敞,楼阁错落。熙熙嚷嚷,行人络绎,又知都城实在繁华。
国家接待使节,向来有程序和定制。正午时分,车队到达公馆时,总管已安排好吃穿住行。长史官又领众官吏陪璇玉吃了一顿,临走时才悄声说:“先生所托,我自当尽力周旋。”
璇玉微笑额首,目送众人离开,这才转身回院。他大步流星,回入前院上房,见若翙坐在上位太师椅上摆弄茶具,于是笑着上去招呼:“这几天憋屈坏了?”
“哼!”若翙轻哼一声,不以为然。璇玉上前拉了她手,笑着说:“咱们先瞧瞧这座院子!”若翙见她热情,欣然起身。
公馆向有定制,前院东西各建着宴客厅和会客厅,北面建着一座五间上房。屋旁开着月洞门,门中辟出一方小花园,花园后又置着内院正房和东西厢房。正院两侧又置着两座跨院,东住男仆,西住婢女,正是标准建制。
璇玉牵着若翙闲走了一圈,忽然问:“这院子好不好!”
若翙不假思索,连连摇头。璇玉看得大笑:“我也觉得不好,咱们要在这里住十年,总得让自己住得舒坦!”
若翙点头赞同,欣然回到正房。人刚入门,跟着走进一对青衫侍女。两人轻轻行了个福礼,端上两杯香茶,又轻声退下。若翙无动于衷,璇玉轻抿一口,尝出是刚采的新茶,点头微笑:“给大小姐端一杯橘子汁!”
侍女点头应是,躬身退下。若翙却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璇玉问:“橘子汁,那不是小孩子喝的?”
璇玉哈哈大笑:“你以为你是大人吗?”
若翙凤眼微嗔,端起白瓷茶碗,就要飞砸过去。璇玉忙摆手喝止:“别别别!这可是公家的东西,砸了是要赔的!”
若翙也以为是,这才放下瓷杯。没过片刻,侍女端上一海碗橘子汁,和两只宫碗,分别给璇玉和若翙各盛了一碗。若翙饶有兴致,小口轻啜,脸上溢出笑容。一个侍女欣然解释:“这橘子汁里加了山楂水和冰糖,夫人小姐们都爱喝!”
璇玉见若翙爱喝,只喜到心里,又笑着吩咐:“请总管过来说话!”
一个侍女应了声是,巧步退下。没过片刻,走进一个白袍中年。他身材壮实,神情稳重,站在璇玉五步外拱手请示:“大人有何吩咐!”语速沉稳,不卑不亢。
璇玉点头暗许,直接让找出都里的典制税法。待到傍晚时分,又让若翙去正房歇宿,他自去了东厢书房,仔细研究。
次日清晨,若翙早早醒来,见东厢房灯盏未灭,心中微酸,当下巧步去看。刚走到门口,听见房中唏嘘作响,心下微怔,推门进屋,却见书桌上书册等身,璇玉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上去推他:“诶!天亮了,快醒醒!”
璇玉半梦半醒,喃喃低语:“知道了!”
若翙推他肩膀,璇玉仍然闭着眼睛,低声说:“知道了!知道了!”
若翙勃然大怒,抬手一掌,“啪—”,桌面一震。璇玉激灵灵蓦然坐起,失声问:“地震了?”
若翙“哧哧”地笑:“出息!”
“我的小姑奶奶!”璇玉长嘘一口气,见她目中含笑,乐得拿她打趣:“头悬梁,锥刺股,十年寒窗,看来这书真不是好读的!”话刚说完,只觉脑中隐隐作痛,想是神念受损,不由苦笑:“今天咱们出去走走!”
“还好没读出白头发!”若翙巧笑嫣然,就拉璇玉起身。二人正要出门,两个侍女已端来清水和棉巾,璇玉粗粗擦了两把,只留下一句:“我们晚上回来!”
两个侍女点头应是,二人已去得远了。璇玉却连马车也没要,随手拦下一辆厢式马车,抛给车夫一两银子,笑着说:“你今天跟我,先去最大的衣饰店。”
一日下来,璇玉给若翙买了十套新款衣裙,十套新款头面首饰,吃遍了城里小吃。最后买了各色绫罗绸缎,请来裁缝,为若翙量体裁衣。回到公馆,又差总管去请都里出色的糕点师、厨师和化妆师。
总管嘴上应是,心中却不住嘀咕。他跑遍了豪门公府,锦绣世家,还是头一次去请这些手艺师傅。但想领主府长史官对璇玉礼遇有加,知道是为若翙置办,也不敢怠慢,讪讪地去了。
异地求职,本是低声下气。璇玉知道领主府有意晾着自己,也不着急,又让公馆总管帮着联系一处灵脉,准备定居。岛上并无高大山脉,灵脉为“群龙无首”之势。总管在都里长大,没过两日,便传回讯息:“青木岛岛主名下有一座小灵脉出手,大人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