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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老相传,出世修行的高人修炼到了一定层次,必然化凡入世,体验一段凡人旅程,以求心境圆满,让修为突破瓶颈。璇玉想起这宗典故,只觉心中一酸。自己对她一片真心,竟被她如此利用,顿时心中不忿,也不顾她是什么“元婴后期”修士,猛伸猿臂,将她紧紧箍在身前,却觉她身软似绵,体凉如水,更比鸿毛还轻,正是世间一等一的美妙。这番感受,只让他联想起当年的苏菲烟。
雨轻尘神色不动,仍郑重的看着璇玉,仍由他将自己扑倒在地,这才轻声问:“真要这样吗?”
璇玉此刻方知,自己非但做了她六十年“丈夫”,还被她骗走了心。她这种行为,岂非世上最恶毒的谎言?他此刻的感受,岂非世上最大的屈辱?只气得他沉声叱问:“怎么,你既然做了我的人,就不该尽一点本分吗?”说话间双臂箍得更紧,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体内,然后用满心的怒火炼化了她。
雨轻尘神色不动,悠然问:“你一直当我是什么人?”似嗔似怒,更似嘲弄。
璇玉凝视着她的眼睛,反问她:“你跟在我身边,感悟到了什么?”
雨轻尘悠然回答:“你的爱!”寥寥三字,轻描淡写。
璇玉知道这是实话,自己的确把真心给了他。此时不能反驳她。只冷哼一声,沉声说:“我一直以为风夫人是个淫妇,但她不过侵占别人的身体。而你,却夺走了别人的心。我只恨自己书读少了,果然是‘大淫若冲’,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雨轻尘听他如此歪曲“道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就知足吧!你若真对我做了那件事,我会欣然顺从。可当你走出沙漠时,我同样会亲手取你性命!”
璇玉心中一惊,失声问:“为什么?”
雨轻尘悠然说:“报复!”
璇玉追着问:“报复?报复我什么,我伤害了你吗?”
雨轻尘神色不动,淡淡的说:“时间是最好的金疮药,是吗?”
这句千古名言,世间谁不知道?
雨轻尘接着说:“一个伤害了我的身体,而又没有时间治愈的人,难道不该被报复吗?而生命的代价,就是生命。”
璇玉心中苦笑,回想起二人在沙漠中打拼的历程,知道她虽非嗜杀成性,但杀起人来,绝对面不改色心不跳,更加不会手软。他既然说要杀了自己,就一定会亲自动手。她言下是在说自己修为低浅,寿元短暂。更是在嘲笑自己“自不量力”,活该一死。
璇玉心中本极愤怒,而转念感受到自己丹田中六十四块美玉,和滋养在体内的“火灵精魄”、“水灵精魄”和“金灵精魄”。又想到腰上“金刚带”中的“金刚石”、功法秘术、和修炼材料,只觉她实在已仁至义尽。不禁黯然心叹,将雨轻尘轻轻扶起,微笑说:“谢谢你!”
夕阳熠熠,余辉漫洒。雨轻尘俏立河边,仍是风致嫣然。她正视着璇玉,悠然说:“不必谢我!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差距在哪!我绝对不会当一个寡妇,而你要是个好男人,也绝不忍心让你妻子孀居千年,是吗?”
语意明显,正是鼓励璇玉努力修炼。璇玉自知不过五六百年寿元,而听说“元婴前期”老怪均能寿享千岁。于是料想元婴“后期”修士,至少能活两千年。
而据雨轻尘自述,她十二岁筑基,二十岁结丹,三十岁凝孕元婴,五十岁臻至“炼气化神”之境,后来修为不得存进。加上和璇玉闯荡的六十年,今年还不到一百二十岁。
璇玉若知自己不更给她幸福,还要娶她。扪心自问,也只算是淫念作祟,虚荣蒙心,绝非真正爱她。心叹一声“朝雨浥轻尘,青青柳色新”,雨轻尘终究是梦中情人。只恨眼下无酒,不能把盏畅饮,于是牵起她手,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吻。
璇玉抬起头来,只见苍山如海,残阳似血。此情此景,岂非映衬着大丈夫纵横天地的气概?他如此想来,豁然开朗,双眼中忽然亮起明光,向雨轻尘粲然一笑。只觉香风荡出,悠然挥手告别,目送伊人远去。
璇玉“结丹”后的功力就与“结丹期·二段”相当,而本身境界并未达到“结丹期·二段”。他闯荡沙漠三十年后,在“玉邑”练功时,忽觉“金丹”一阵鼓动,凝神内视,却发现丹田中的灵力猛然向“金丹”灌注。他身子一阵痉挛,“金丹”上上随着抽出了一点嫩芽,正是修为臻至“结丹期·二段”。
自那以后,璇玉只觉五感倍增,以神念推衍的能力更强。但凡方圆百丈内的动静,即使没被他直接感应到,他也能通过附近事物的细微变化,察觉一二。
其实“禅宗”认为,人生有三大境界。第一层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是指心怀坦荡,实事求是。达此境界者,纵然不能飞黄腾达,也能平安喜乐一生。
第二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指的是世间万象更替,事物纷繁复杂。有觉悟的人能思辨缘由,寻求因果,追溯事物的来龙去脉。世间叱咤风云的弄潮人,无不是达此境界者。
第三层,“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指的是“万变不离其宗”,慧眼能识真谛。其实一沙一世界,世间又哪有真谛可循?不过信念坚定的人,非但洞若观火,而且对万事万物有所建树,从而走出自己的道。世间超凡入圣者,无不达此境界。
璇玉念力激增,能察至入微,思辨来去,已算臻至意识的第二境界。至此以后,他更觉世间奇妙,果然匪夷所思。若仔细推敲,一样其乐无穷。
他又在沙漠里闯荡了三十年,虽没练功吸纳灵力。但“金丹”仍在吸纳他固有的灵力,同时缓慢蜕变。这时他跟雨轻尘分别,心境一阵激荡后,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感应,自身修为就要臻至“结丹期·三段”。又想那“五派”追兵一时找不到这里,当下盘膝坐定,静心冥想。待心境平复后,开始运功练气。
次日正午时分,附近十里内的天地灵气忽然向“银水”河畔汇集。璇玉只觉灵气好似百川汇海,径直钻入全身毛孔。他四肢百骸更似“久旱逢甘霖”,来者不拒,灵气直顺他经络纳入“丹田”。丹田中灵力激荡,蓦然灌向“金丹”。
璇玉闭目冥想,只觉身子愈加燥热,腹下滚烫如火,似要燃烧他所有的情欲。他脑中不由得想到了雨轻尘、凌霄和潇璇,三人的一颦一笑,更令他心猿意马。他脑中电光石火一闪,全身长长地打了个机灵,再次感受到了“炼精化气”的美妙。
一阵微风拂过,云开雾散,璇玉已臻至“结丹期·三段”。他长出了一口气,满足之情溢于言表。睁开眼睛,目中光芒更亮,却见日刚西移。
他料想刚才动静不小,而“福海·盛华宗”虽在数万里外,但也探查得到这里的动静。他更怕引来附近修士,暴露行踪,于是纵身跃起,鱼一般钻入“银水”,然后施展开“流水云散”遁术,身子蓦然化作一道激流,顺流而去。
第十五章 因果道
璇玉潜水遁逃,兀自心有余悸。实在想不到刚和雨轻尘分别,突破瓶颈时就受到如此厉害的心魔反噬。潇璇、凌霄、雨轻尘这三个女人中,任何一个诱惑他,他都无法拒绝,何况是三个同时诱惑。
若非他和潇璇分别太久,首先就想向她发泄,才被雨轻尘重在体内的“情蛊”激醒。若突破失败,出丑是小。若被“情蛊”反噬,多半就此殒命。他一阵后怕后,又不禁自嘲,多亏雨轻尘还留了这记后手。
“炼精化气”之境着实古怪,殊无情欲的人固然无法寸进。但情欲过剩,也必然突破失败。他又联想到凌霄当年连续失败两次,就忍不好笑。心中更加确信,她也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同时既觉庆幸,又觉扫兴。
璇玉昼夜兼程,沿“银水”一直向北逃窜。来到斋桑泊时,离“福海”已不下一百万里。他见湖畔坐落着大大小小的城镇和坊市,知道这里是百万里内牧民聚集的所在,本想去买些灵石和丹药,沿路修炼。但以他如今的眼界,又怎看得上小坊市中的货物。而当地有名的大坊市,无不是波斯皇室和“五派”的产业。他如今被人追杀,又怎敢轻易涉险?
璇玉在“斋桑泊”畔转悠了几日,发现这里修炼者的修为虽不算高,人数却不少。他仔细观察后,又发现其中小半修炼者却以修炼外功,锻炼体质为主,心中微觉奇怪。
其实世间修炼流派众多,无论是凝结“金丹”,还是凝育“元婴”,均属“内丹”一派。此派主张清心无为,对修士心性、资质和灵脉要求极高。关内赫赫有名的大派,无不是独占一处钟灵毓秀之地,择徒而教,严加督导。
“葱岭”、雪山、金山以西,已无高大俊秀的灵脉。若是资质上佳者,倒能“结丹”。资质绝佳者,甚至能凝育“元婴”,但决不够突破“炼气化神”之境。
炼体则讲求以灵力洗髓易经,锻炼体质,增加寿元。况且入门容易,实战性强。既不需以灵力凝聚“金丹”、“元婴”,对灵气品质的要求也低得多。况且草原的生存环境更加险恶,而牧民以部落为单位,逐水草而居,迁徙频繁,更不适合修炼“内丹”派的功法。
佛门功法传自天竺,也是以锻体为基,由外而内,主修“三十七品道”。而禅宗虽也属佛门,却兴起于中原。禅宗功法虽也修“三十七品道”,但以凝练“舍利”为基,走的还是内修的路子。
璇玉虽练成了佑芸禅师传的“金刚神功”,但比起迪让当年展现的“金刚神功”,却温柔得多。他施展“金刚体”时,更没有迪让透露出的那丝蛮荒气息。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就是,“关内”洞天福地的灵气,远比天竺精纯。
璇玉想起其中关键,又在坊市中买了一部最基础的炼体功法。坐回湖边,随手翻看,对比自己所知的功法,发现“内丹”流派主张吸收精纯单一的灵气,待‘结丹’后,以一种灵力为基,以‘金丹’为桥梁,生衍出最匹配的其它灵力。刚踏入修炼之途者体制脆弱,实在受不住两种灵力在体内激荡。
而炼体流派却主张吸收零乱博杂的灵气,再以身体炼化,融合为一。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