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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玉想玉池精井必能直通风夫人寝宫,她既要降服吴锋,怎么还会把他关到别处?正暗笑那护法不识时务,只听风夫人沉声叱问:“一般地方,关得住他们吗?就凭你们,守得住她们吗?难道,还要我亲自去看犯人?”
星空殿的确是“星宿海”最坚固的所在,那护法吓得手腕微颤,连连称是。风夫人又说:“我累了,你们下去吧!”四护法一起躬身拜别,飘然退去。
这时偌大的星空殿中,只剩雨轻尘、赵嫀、周玫、何煦、璇玉、凌霄、玑雪、风夫人和吴锋九人。风夫人似极受用,又盈盈迈步,走到吴锋身前,嫣然说:“盗窃尚不至死,你知道忤逆我,是什么罪过?”
吴锋嘴角抽搐,强提一口气,撑着坐起,轻声说:“滚—”
这时风夫人已是绝对的强者,吴锋却如此不屑一顾,只气得她俏脸微沉,双手不禁握紧拳头,就想在吴锋脸上狠狠地打两拳,看他是不是真的面不改色。忽听一声轻叹,似无奈,又似嘲讽,就像兜头落下的一盆冰水,霎时浇灭了她的怒火。她翩然转身,循声望去,却见那借题发挥的人竟是璇玉,不禁嫣然轻笑:“大人的事情,小孩儿最好看也别看!”
凤淮雨的年纪绝对比璇玉大,在风夫人眼中,璇玉的确只能算是个小孩儿。璇玉强提一口气,微笑说:“夫人不是说过,要做我的情人吗?我心中早已当夫人是情人!”正是情意胜于言表,当时虽没回答,却已心中暗许之意。
这句话也被雨轻尘等女听见,均听得微微发抖。风夫人却笑了起来:“好吧,我的小情人,你要怎么样?”
璇玉欣然微笑:“论修为,我的确渺不足道。若论人品,我却和夫人臭味相投。人生能得夫人为知己,夫复何求!”说着强行站起身来,不禁踉跄两步,轻伸猿臂,竟直接搂住了风夫人的娇躯。他触摸的部位,正是每一个女人最敏感的地方。他的手法,却能让大多数女人惊喜。
风夫人俏脸微红,却看向吴锋笑问:“怎么样?”
吴锋目不斜视,淡淡地说:“祝你们愉快。”
风夫人“嗤嗤”轻笑,反手在璇玉身上轻轻一拂,解了他身上禁制,轻声浅笑:“让我看看你的勇气,”说着双臂微挣,盈盈迈步,直接走进了精井。
璇玉身形脱困,伤势已压制得住。当下站直身子,微笑着说:“只要夫人在我身边,我就有用不完的勇气。”说话时,风夫人已沉入井中。璇玉欣然跟上,轻轻一跃,鱼一般跟入水中。风舞润本在台边打坐,却不知什么站起了身来,鬼魅般跟着滑入水中,竟似无声无息。
玑雪强提一口气,爬起身来,皱眉惊呼:“他。。。。。。她居然跟那个妖女去了!”
吴锋轻哼一声,淡淡地说:“他要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绝对练不成那种圆转如意的剑法。她要不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早已死在我的剑下。”
玑雪又推了推周玫、赵嫀和何煦,笑着说:“我跟着他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本想臭璇玉几句,又恍然大悟,自己竟在和吴锋说家常,顿时吓白了脸,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多说一句。
吴锋却接着说:“你最了解的人,绝对不会是你最亲近的人,因为你根本不需要了解他们。”
玑雪似有所悟,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一无所知,又讪讪地摇了摇头。鼓起勇气,苦笑着问:“那你很了解他咯?”
吴锋却不回答,只是淡淡地说:“他要给我们争取时间。你能有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你的运气。”
玑雪毫不客气,笑着说:“那你是沾了我们光咯?可有时间又能怎样,能出去吗?”
这时赵嫀、周玫和何煦已强行爬起,正相互依靠,又将雨轻尘和凌霄扶了起来。众女听玑雪这么说,又相视苦笑,不住摇头。
吴锋说;“我的修为被那‘天人’封印,雨姑娘身负重伤,以你们自己,根本破不了一个‘培元期’修士的禁制。不然,她也不会轻易离开。”
赵嫀眼珠一转,忽然笑了起来:“还还有一个人,她既没被天人封印,也没被风夫人下禁制,应该还有一线生机!”她说这话时,众人又将目光投向凌霄,只见她双目紧闭,仍昏迷不醒。
玑雪忽然说:“掐她‘人中’,凉水击面!”何煦点了点头,伸手去掐她人中。
玑雪还没“易筋锻骨”,风夫人的禁制只能深入她肌理,她还能勉强活动,于是强行爬开两丈,探头在精井边含了一口井水,又爬回来,吐在凌霄脸上。
凌霄肌肤微颤,缓缓睁开眼睛,嘀嘀地说:“我们逃出来了么。”又见众人神色沮丧,便知已被一网打尽。
何煦向凌霄略略说了事情原委,玑雪又问:“你能运功疗伤,是吗?”见她微微点头,心中一喜,四人一起用力,将她盘膝扶正。
凌霄在井下时,护体灵光被激流冲力破除,如今灵力散置全身。她既没易筋锻骨,修为又十分凝厚,已伤得着实不轻。这时她心中空明,身体端正,真气自行流转。内息若通,伤势就算好了大半。
吴锋远远看着,淡淡的说:“这么重的内伤,等她恢复修为,我们身上的禁制怕已自行解了。”
这句话的确不错,人是活物,生生不息。禁制不过是死物。终有一日,能被本身真元消磨干净。群淑这么想着,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一试而已。
第七十四章 苏菲烟
井下不但暗淡无光,井水更是冰寒刺骨。此情此景,又使这段旅程显得更神秘。璇玉不即不离地跟在风夫人上方,直到下方出现一处光亮的“二龙抢珠”祭坛,又见风夫人侧身遨步,向一侧飘然而去。璇玉见她纵然是在水中,仍是风姿绰约,忍不住更加期待,她会带自己去哪里。
井底壁边有一处极隐瞒的石屏,屏后豁然有个三丈宽高的大洞,大洞缓缓上行,深不可测。水晶鳄不时从洞中游出,洞顶显然另有乾坤。这时璇玉已跟着风夫人转过石屏,缓缓向上游去。难道上面就是她的寝宫?像她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究竟会住在什么地方?璇玉这么想着,心中更加好奇。
星宿海的地势已高,以常理揣度,几乎长不出灌木。可是三座雪峰围成的一片密谷中,不但有潺潺流淌的小溪,溪边还有烂漫的花树。万花丛中,更是蜂舞蝶飞。
璇玉跟着风夫人从溪水中走出,然后踏着光华的鹅卵石,走到岸宾。他内息一催,衣衫立时干透。一阵香风迎面拂来,他只觉这里的风景,实在比江南的春天还温柔。
此情此景,璇玉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花树丛下,他快走两步,牵起风夫人的纤手,欣然微笑:“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配得上夫人凤仪常驻!”说话时游目四顾,见远处溪水中不仅有许多水晶鳄鱼,岸上还有不少穿鲜衣的少女。她们嬉笑莺莺,似正在喂养鳄鱼。鳄鱼的食物,赫然就是星宿海中的羚羊和牦牛。
风夫人牵着璇玉一直走到最高的山峰前,忽然问:“小兄弟,想不想看看我的收藏!”
向客人展示收藏,正是古今名士间的待客之道。能操千曲的琴师,他收藏的好琴,必然比他弹得曲子还多。一位剑道名家,他收藏的宝剑,必然比他会的剑法还多。一位博学的鸿儒,他收藏的典籍,也必然比他读过的书还多。。。。。。。修为到了风夫人这个层次,必然是一位会“玩”的人。“收藏爱惜待佳客,不敢包裹钻权幸。”能让一位前辈高人展示收藏,那已是极高的礼遇。
璇玉有些受宠若惊,又想她收藏的会是什么?于是微笑说:“在下虽然没什么见识,也想随夫人开开眼界!”
风夫人嫣然浅笑,却不再多说,径直走上上山的栈道。璇玉游目四顾,忽然发现前方山壁上开着一扇门,门中布着一层透明的结界,结界后是一间装饰精美的禅房,禅房中的蒲团上果然坐着一名僧人。那僧人法相庄严,形貌儒雅,竟还是一个美男子。
璇玉心中微觉奇怪,风夫人的香闺附近,怎么会住一个和尚。但知道这是风夫人的隐私,所以没有多问。他又和风夫人携手并肩,在栈道上走了一段,忽然发现前面山壁上又开着一扇门。
门中却是一间精美的琴房,琴房中果然有一名琴师正在全神贯注的抚琴。那琴师也是衣冠楚楚,一表人才。他抚琴的神态和动作,更温柔得像一江春水。旁人即使不听琴声,也能感受到他扶的是一曲绝响。可让璇玉惊诧的是,他面前的良琴上居然没有装琴弦。他一直全神贯注抚的,竟然是一把无弦琴。
璇玉淡然看着,只觉这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美,竟似充满了妖异。他和风夫人继续上行,又在书房外见到一名正摇头晃脑,读无字书的书生。在画室外见到了一名正奋笔挥毫,画无色图的画师。在工房外瞧见了一名正倾心雕琢,用纤草雕刻顽石的工匠。。。。。。
形形色色的男人,无一不是绝世的美男子。他们做的,无一不是平生最得意,最精彩,却永远无法完成的事。风夫人的收藏,竟然是世间各种各样的美男子。
璇玉一路走来,只觉如履薄冰,胆颤心惊。山势渐高,待走到最后一间石厅外,只见风舞润赫然盘坐在里面,正闭目调息。她丈夫的尸体,居然也是她的“收藏品”!自己会不会就是她下一件“收藏品”?转念想到自己一无是处,或许连当“收藏品”的资格都没有,多半是被直接仍进小溪喂鳄鱼。
风夫人的香闺,或许是金璧辉煌,奢华到了无可附加。或许是格调高雅,余韵悠长。或许是鲜花着锦,清香醉人。又或许是花香似蜜,荡心动魄。可当璇玉看见风夫人的闺房时,只惊得心中打鼓。
风夫人的闺房居然就是天风不绝,飞鸟难至的雪山顶峰。山峰上除了一张永不融化的冰床,就是一面深邃幽蓝的落地冰镜。璇玉游目四顾,只见头上是永远晴朗的天空,脚下是绵延浮动白云。那硕大的星空殿,还在远方的白云下。他见到这一幕,更忍不住赞叹:“也只有夫人的凤仪,才配以天为盖,以地为庐!”
此情此景,此时此地,风夫人已变得淡然冷傲,只轻轻的反问:“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