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腼腆害羞,整日跟着自己胡混瞎闹的小妹。。。。。。当下只觉心中酸楚阵阵,此起彼落。
他一阵惆怅,又想到再过月许,家人中秋时托人送出的书信就该到了。再过三年又该出徒了,到时一次结下年钱,再找家人添些,或能去大城里贩些小物饰,心中又好生向往。
事实却是每当他接到家书,都会躲到屋中细看数遍。打烊之后,若是还有旁人在他屋里,自会发现隆起的被子不停颤抖,一阵阵低不可闻的抽泣声随着传出,直到夜阑人静。
千里月下同相思,百里外的江湖第一大玄门太虚观,也正齐聚弟子,共庆中秋。灯火辉煌之间,数百弟子齐聚广场。契阔饮酒之余,或是舞剑助兴,或是练拳为乐。欢笑阵阵,又是另一番豪情。
里许外的阁楼顶上,独坐着一名少女,冷眼旁观。这少女银杉罩体,身姿妙曼,溶溶冷光之下,焕然生辉。秋风拂过,衣袂飘飘,好似披着一席轻烟薄雾,片尘不染。较之远处热闹,又另成一番冷傲气质。
清风拂过,青丝斩清风。女子随手抚弄,人却痴痴的望着明月。不远处虽然辉煌喧嚣,于她却似过眼云烟,恍若隔世之梦。清风除了带来丝丝凉意,还带来了一阵爽朗男身,却让她听得真切,“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师妹真是好兴致!若能邀为兄对酌几杯,定不至我徒劳往返矣!”
“滚——”银杉女子娇斥一声,玉足轻跺,身形纵起,犹似一席白烟飘然而去。倏忽间人影起落数次,就此隐没楼旁林中
女子刚刚隐去,空中白影晃动,一人跟着乘风踏月而来,来的却是一名男子。这男子眉目清秀,双臂平展。手握折扇,腿成虚步。衣袂带风,轻飘飘从天而降。映着身后皎月,竟是一位俊俏公子。
男子折扇一展,人正好落在女子时才坐立之处。只是女子已然隐去,可惜了这一手上乘轻功没被心上人瞧见。男子微感失望,摇了摇头,笑叹一声:“师妹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这一语却用上了内力,话声悠悠送出,直传数里。但悄立良久,林中却无半字回音。转念又想:如此良宵被个娘们轻视,实是颜面扫地。回头见广场上几名师兄弟正指着这边嬉笑,轻哼一声,暗骂:“一群胆小鬼,连跟人家说句话都不敢,有什么资格笑话我!”思量间“啪——”的一声,折扇合成一只短棒,暗运内劲,纵身而起。空中转身,迎着广场上众同门师兄弟飘然而去。
这空中转身之技是极上乘的轻功,非但要轻功卓绝,还需一定火候的内功根底。众人见是叫了声“好——”,这才挽回了他些许颜面。
次日寅时初刻,陈国京师玄武门外,一道十丈宽的壕沟将宫城内外隔绝,河上又有五座两丈宽的白玉石桥,将玄武门与一片青砖广场相连。广场之上,数百名头戴乌纱,衣冠禽兽的老少朝臣正各自扎堆,窃窃私语。
卯时初刻,月落西墙,门楼上鼓声“咚——咚——”响起。众臣立刻肃然不语,开始在广场上结成对列。五道朱门同时打开。众朝臣接着分列走上玉桥,进入午门。
玄武门内,又是一片开阔的青砖广场,广场东西,廊庑宽阔,俨然对立,正是众臣工日常理政的所在。广场正北面又有一座门楼,正是通向皇城的“朝天门”。这门楼虽不及玄武门阔气,但也是红墙金瓦,三列门阶。尤是一对丈许高的青铜狮子傲然两侧,更平添威严。
众臣来到广场,又按平级、职务、班位调整队列。列为方阵,肃然站立。直到卯时二刻,朝天门下三扇朱门缓缓打开,这才趋歩走而入。
与此同时,一队红袍锦衣仪仗正各举龙旗围伞,戈戟蒲扇等物,向殿后的天清门缓步而去。仪仗簇拥着一架朱漆楠木金顶挂玉辇,御辇的是六匹一般大小的纯白骏马,正是天子銮仪。
朝天殿估摸宏大,殿基就有三层,每层均有丈许来高。正殿横阔九间,纵深五间,由三十六根三尺粗的楠木蟠龙金柱支撑。朝天殿内,陈子英头戴金玉珠冕,身着明黄朝服,正襟危坐殿上。
玉陛左右各有一名手褡拂尘的宦侍肃然站立。玉陛三丈之前,四品以上的文武朝臣正以君臣朝礼参拜君王。山呼之声自大殿内外叠叠传出,回音良久不绝。两名宦侍齐声高呼“平—身—”,声音不大,却能直入众人耳中,众臣这才缓缓站起。
张玄良与另两位白须宰辅走出班位,又分作一列侧向玉陛站着。依陈国朝礼,朝会由三省丞相共同主持,国主只是坐壁上观,遇到不明或不满处,才发言责问。张玄良拱手过肩,朗声说道:“列为臣工:今日又是朝会的日子。依照惯例,先由三省六部九司向陛下奏陈。再由各州、府、道向陛下陈奏。”说话间,另两名丞相也微微点头默可。
一名头戴六梁乌纱,身着赤罗禽袍,腰系云凤锦绶的中年大臣前踏一步,从袖中取出一本金册,朗声说道:“臣:吏部尚书韩正,启奏陛下!吏部已考核京师内外九府八十一县大小官吏一千五百四十一人。其中,政绩卓著者二百一十人,慵公怠务者七十八人,请陛下圣裁。”奏完又趋步上前,将金册呈予陛下宦官,然后快步退回班位。
接着,又有一相同打扮的方脸老者走出班位,朗声说道:“臣:户部尚书吕国璋启奏陛下。户部年初拟拨白银两千一百二十四万两,直到金秋,已实收各州、府、道的利、赋、税、费,共计一千八百五十四万两,年底或有百余万两盈余。此外,各州府进上的贡米和各地漕粮均已运抵京郊太仓。”说完,也将一本金册呈与陛下宦侍。
接着,兵部尚书提奏了九边重镇和京师内外守军换防的章程。礼部尚书奏报了来年科考的相关事宜。刑部尚书陈奏了大小案例公文及今秋处斩犯人的罪状。而工部尚书则上陈了各路矿、窑、织、造以及河工水利的报表。如此这般,两个时辰转眼即过,京师内外的各路官员也一一陈奏完毕,直到午时初刻,朝会才算结束。
待百官散去,陈子英也已回到暖阁,吃了两口热茶,更衣后躺到榻上,不再说话。两名内侍在一旁站着,只见他突然睁眼说道:“传旨中书省,将灵州的呈子和府志调到御书房,将皇祖致德年间有关灵州的题、奏、章、表也一并调去,另着张玄良、胡梁材在未时三刻,到御书房侍驾。”内侍听君王语气严厉,不敢怠慢,即道一声“遵旨”,快步而出。陈子英却为今年国库金费忧心忡忡。
玉子一夜酣睡,本醒的极早,又想到昨晚其他伙计定玩得太晚,早上是开不成张了,干脆趁被中暖和,又睡了小半日才起来。撩开门帘,走入大堂,见柜台后站着一名头戴儒巾的青年,微笑问了声早,“严大哥,这么早啊!”
这青年正是秋月酒楼的账房先生严良。严良平日不失儒生打扮,虽还不到而立之年,却常常装出老气横秋,虽好似告老还乡的大学时一般,但他确实是镇子上为数不多的读书人之一。
严良听到玉子问早,先放下手中的毛笔,又用右手在脖颈前虚抚几下,这才缓缓说道:“不是跟你说过吗,要叫我严先生。你今儿个可是起晚了!”
玉子笑道:“是——严老先生”严良淡然额首,又自顾算账,不再言语。玉子习以为常,只是微微一笑,又往后厨房找食去吃。
这些年间,严良常在算账之余也教玉子识文断字。除因他聪慧好学,严良也可借此卖弄才学,自娱自乐一番。店里其他四名伙计却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即使是读过书的严良,也不比他们高贵。萧老却未置一词,只是嘱咐二人不要耽误店里生意。
申时初刻,陈京内宫御书房内,陈子英已换上一身乌纱帽服,正端坐在书案后,书桌玄布铺面,黄缎四围。桌上放着沙漏、朱笔、石砚和书册等物。张玄良和胡梁材二位重臣正侍立在桌前。
陈子英问道:“张爱卿才学卓著,可知灵州的丰物民情。”
张玄良不加思索,拱手说道:“臣启陛下,灵州地处国境东北,物产丰盛,民风淳朴,乃是上善之地。”
陈子英又问道:“中书省上丞天子,下总百司。张爱卿可知灵州每年向朝廷上缴多少税赋钱粮。”
张玄良暗暗吃惊,但在御前办差,自然是博闻强识。只思索了片刻,又回道:“灵州府每年上缴税银均不过一百万两,仅为其他州府的一半。”
陈子英神色不动,又问道:“那依张爱卿所见,灵州每年应上缴税银几何,才算合适。”
张玄良猜不透圣意所指,只知若是回多了,少年天子又要落实下来,今后差事可就难办。若是回少了,又不免贪腐之嫌。但君王问话,怎由得片刻迟疑,只得硬着头皮答道:“灵州物产丰富,人丁兴旺且民力殷实,每年可上缴绝不下两百五十万两。”
第三章 促膝纵横论天下 英雄
陈子英又问道:“爱卿老成持重,可知灵州今年已上缴税银几何。”张玄良略感惊慌,灵州今年的提奏他未着一眼,就被调走了。时才朝会所奏数目并未记住,如今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总不能胡编乱造,也只得含糊说:“老臣尚未核实,想必和往年相差无多。”
陈子英眉头微皱,朗声说:“那我告诉你,灵州今秋已上缴税银合计七十二万三千八百两,相比往年此时,少了一成有余!”
张玄良和胡梁材见龙颜大怒,急忙跪下叩头说:“臣有罪,请陛下息怒。”
陈子英长嘘一口气,接着说:“二位卿家平身,我并没有责备二位。只是常此以往,我心何安!二位卿家且先坐下,若有良策,但讲无妨!”说着一指厅中的客座,
二人拱手谢座,然后半坐到位上。张玄良侧首看向胡梁材,接着拱手奏道:“臣启陛下,昔年灵边之乱虽已时过境迁,但当年一役并未尽收全功,反而留下了掣肘之患。六十年来,灵边虽未再出变故,但天子恩威已难触动边陲,以至地方豪强割据一域,山岭匪寇横行一方。”
陈子英微作沉吟,问道:“朕若亲率王师,鼎定边陲,又当如何!胡爱卿位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