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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阴寒浑厚更胜,潇璇哪敢硬接,仍然迎上一掌金浆玉液,劲力收时却将祸水旁引。掌势不偏不倚,直击船头两名妙曼妖娆的女子。二女大惊失色,急忙闪身避开,却仍被掌劲带到,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凌霄心头暗恼:“好你个楚潇璇,让我上场过招,竟是要借刀杀人,看我不给你点颜色你瞧瞧。”当下再不管攻势会被引向哪里,右手掌力再催,手腕慢慢翻起,一朵黄梅透着幽幽淡香,直接飘向潇璇,正是一招黄香暗袭。这一招非但至寒至猛,香气更能摄人心魄。
潇璇同样是一掌金浆玉液迎上,灵力收回时,掌力斜引,也不管会招呼到谁。同时左手虚化一圈,一股火灵力透着灼灼炽浪,直击凌霄正面。
大火球飞到中途,又各自凝结成数十颗弹丸大小的火弹,如流星火雨,直向凌霄罩去。凌霄仍旧是一掌推出,手掌翻起。一朵浅绿色的梅花随指飘出,花瓣上的绿色由浅变深,中途散成片片花瓣,花瓣接着交上火雨,霎时间寒热激荡,一股白汽再次从场中散开,这次却波及了四五丈方圆,正是一招重英绿萼。
凌霄不等白汽散去,朝潇璇再次缓缓推出一掌,手掌翻起,拈出一朵紫色娇梅,随着掌力飘出,紫色娇梅又化作无数晶莹圆润的珠砂,直罩进雾里,正是一招紫降珠砂。
这一掌以水灵力激发,掌势既慢,她灵力又极黏密,自然无声无息。潇璇深知这路傲雪拈梅式一招强胜一招,自己虽不惧这招阴寒掌力,但此时有孕在身,也不敢全力调用灵力。便是出力牵引,也已不敢,当即晃身躲到了璇玉身旁。
璇玉见潇璇闪到身边,趁着水汽正密,探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吻。潇璇羞得双颊通红,一心怒火顿时烟消云散,却在他背后伸掌一推,直将璇玉推到甲板中央。
璇玉眼见凌霄掌力逼来,大惊下也不管身处何处,当即使出一招拔山超海。他使的是一招土属性法术,提气凝力,便在原处硬生生提起了一堆齐胸高的土灵力小丘。此时凌霄掌力正好袭来,珠砂尽打在了小丘上,当即将小丘凝铸在了原地。而她出招只在弹指间,九指拈完,也不过是片时功夫。
白汽呼吸便散,众人定睛再时,只见多出了一座赤蒙蒙的晶莹小丘,而璇玉和凌霄却早已趁着雾气,一溜烟的跑开了。此时场中人无不面面相觑,有人不住赞叹:“总算见到了你们罗浮山的卧梅梦仙神技!”
又有人说:“他们不是我罗浮山冲虚观的弟子!”
又有人出来指认:“她们是丹霞山弟子!”大多数人却还不明白,甲板上何以会凝出一座小丘。
时才受到陈楚二人掌势波及的弟子,这会儿不住破口大骂。而刚才那两名妖娆少女,却被冷落在了一边。大家还议论潇璇和凌霄才叫潇洒动人,美丽自生。
三人欣然重回会餐殿,再次摆上点心、鲜果、蜜浆吃喝谈笑。凌霄喝下一杯蜜浆润了润喉咙,笑着说:“我这傲雪拈梅式怎样,可还入得潇璇姐的法眼!”说着左手从桌下穿出,便去摸她肚子。
潇璇心头一拧,忙用手格开。璇玉不知桌下变故,只觉傲雪拈梅式果然精妙,于是为凌霄斟满一杯蜜浆,欣然说:“淑贤四艺中中,传香拊兰式有五招,耀阳折竹式有七招,萧风采菊式有十招,就是这傲雪拈梅式有十九招,你刚才来来去去也只使了九招,还有十招没学会吗?”
凌霄说:“倒是学会了,只是剩下的粉花垂帘、五晕生辉、香飘海雪,玉璧琼英,傲骨临风为曲式,我如今修为还浅,怕控纵不好。若是伤了你们母子,岂不是我的罪过。另外龙衔玉蝶,冰海孤舟,春辉还冷,凤浴冰海,山梅夭灼这五招若使将出来,怕是要得罪一船人,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璇玉睁大了眼睛,看着潇璇不禁惊呼一声:“母子?”
潇璇晕生双颊,羞得的低下头去。璇玉却心头一拧:“我们六七年没亲热过,哪来的母子。”于是伸手拉过潇璇手挽搭脉,只觉她血脉流利圆滑,如按滚珠,确实是喜脉。又想到自己和潇璇两年半来昼夜相伴,这个孩儿自然该是自己的。他一时间思绪烦乱,也想不出是何医理,便当是离恨天功法神妙,亲一吻也能怀孕,顿时好生感激雨轻尘。
潇璇娇媚如花,也由得璇玉为自己搭脉。凌霄见二人含情脉脉,将自己撂在了一旁,不禁心中气恼,只端着杯蜜浆看向一旁。
璇玉忽然问:“几个月了!”
潇璇嘀嘀地说:“两三个月吧,还早呢!”
璇玉心中欢喜,拉着潇璇的手便不放。又想海中危险,绝不能让她有半点闪失,当即就要回舱打坐练功。潇璇见了好生喜欢,却还有诸多私话要和凌霄叙说,便为她斟满了一杯蜜浆,窃窃私语起来。
接下来的八日中,大船上的三派长老为众弟子讲述了破阵方法和海中生物。原来海中奇阵过于巨大,在潮水涨汐,洋流变化时也不能感触入微,只能对强大的灵力波动产生效应。众弟子只要将灵力波动保持在筑基境界,便无大碍。而海中鱼类却是另一大危害,其中便以虎齿獂鱼最凶。
虎齿獂鱼成群聚集,本该在极北冰海中生存,但也能随着海中冷流一直南下。而珠蚌聚集的海域正处寒流路径,所以聚集了不少虎齿獂鱼。另外海中张口可吞人,摆尾能覆舟的恶蛟和巨鱼好吞灵珠,也不可不防。
众弟子既要对付厉害之极的虎齿獂鱼群,又不能施展出大威力的法术,只有结成阵列,互为守护,相依为命。船上共有七十八名弟子下海采珠,刚好被分成了十三组,每组六人,可以在水中各守一方。
璇玉、潇璇和凌霄自然是一组,只是其它丹霞山弟子在出发前已自行搭伙,三人便被安排与齐云山的谢玄菁、葛玄丽二女,还有罗浮山秦德蹇一组。
秦蹇是队长,而谢菁和葛丽却正是当日甲板上的那二位素踝纤纤,绸衣曼妙的少女。这二位靓丽少女虽极受众男弟子追捧,但此行事关生死,也没哪组人愿意带上这对花瓶,璇玉却颇为受用。
第九日上,饶是三家仙派家大业大,也支持不住巨船在高空疾驰的灵石耗费。巨舟飞临南海,便在海上扬帆,速度一如往常。
这日清晨,璇玉敛气收功后,立马出了走廊。没等一会儿,凌霄和潇璇也出来了。璇玉问:“咱们今日下海练习六幕水波阵,你们可换上避水衣了!”
凌霄说:“算你走了逆天的桃花运,你若不护持好我们四个姑娘,就白脱了男儿身!”
璇玉欣然说:“没准还是五个呢!”
潇璇脸色微红,轻淬一口:“呸!什么四个五个,数你灵力修为最低,且顾好自己吧,可别让鱼吃了!”说着转身走向楼梯。
三人上到会餐殿中,刚好碰到秦蹇、谢菁和葛丽正在一桌吃喝说笑。谢菁和葛丽着实艳丽妖娆,只把秦蹇迷得眉开眼笑。但见潇璇三人过来,便和葛丽同坐到了一边,潇璇也和璇玉坐到一边,凌霄自己坐了一边。
六人客套后,潇璇又问:“六幕水波阵怎么练?”
秦蹇见到凌霄和潇璇二女过来,早已分散了一半注意,当下微笑回答:“咱们先练上下两个方位,练熟了再练东南西北四方,接着再练直滚和直转,最后练三个方向的斜滚。”众人听了均觉合适,吃完早点后,有各自回卧舱打坐调息,只等巨船按点停下。
璇玉待到巳时初刻,忽然听到甲板上飘下一阵悦耳的铃声,接着又听到上下左右传来此起彼落的欢呼声。他当即探头到窗外观看,只见数名男弟子已跃出窗外,正在空中来回盘旋,心中更加按耐不住激动。
这时他已穿好避水衣,也随着跃到窗外,只因众弟子还在大阵保护中,才如往常。如若脱离船身太远,只会被阵外罡风扯成两半。他从没见过大海,如今喜不自胜,乐得在空中一阵翻腾后,又去敲潇璇和凌霄的窗子。
潇璇和凌霄也换好了避水衣,先后跃出了窗子,只见她二人身量苗条,体姿丰匀,配着全身水天一色的避水衣,另成一番风韵。这时秦蹇、谢菁和葛丽也凑了过来,葛丽柔声自语:“不知道哪位师兄赶在船停前,第一个跳到水中!”
璇玉和秦蹇听了不由朝下方水面望了一眼,只见水流湍急,跳入水中要比飞离大阵更凶险。明知此时跃下去有死无生,却忍不住想试一试。
潇璇见了不乐意,又问葛丽:“那是不是该有件彩头?是不是谁先跳到水中,你就嫁给谁?”
葛丽虽外表柔媚可人,心中却极透亮,上次吃了潇璇的苦头,便心知这个楚姑娘惹不得,当即小嘴一撇,又望向秦蹇说:“秦师兄,你还是分配一下站位吧,东南西北上下,咱们怎么排!”
第六十四章 白水鉴心
舟行渐缓,巨船的防护法阵渐行渐弱。一望无际的海面已展现在众人眼前。忽然海风拂过,众人都觉舒坦。突然“扑通——”一声巨响,接着水花扬起,又急速向船尾飘去,正是一名弟子想显摆身手,已跃入了海中。
接着“扑通——”声接连响起,雪白的浪花连连飞溅。璇玉见了大喜,身子一沉,直接向海面扎去。凌霄和秦蹇紧随其后,葛丽、谢菁相视一笑,也随后纵身而下。潇璇却怕如此跳下去动了胎气,便施展遁术,顺着舟行方向斜斜切向海面。
六人纵入海中,均十分乐和,不禁上窜下跃耍了好一阵,才在水中练起六幕水波阵来。六人中单论以水灵力修为,自然璇玉和潇璇最浅,于是分别把守阵法的上位和下位,凌霄和秦蹇分别把守东、面两面,谢菁和葛丽则分守南北两面。
六人站定了方位,一齐左手掐诀,六面水幕同时凝成了一口丈许见方的透明箱子,将六人护在了幕中。只要手中法诀不撤,水幕就不会消散,而右手还能握持分水剑护身。璇玉拔出分水剑,但觉手中轻若无物。手掌松开,那蓝汪汪的两尺短剑竟悬浮在原处不动。
六人下潜三十余丈后,只见海中已是灰蒙蒙一片,昏暗不能视物。继续下潜,只见六幕水波阵显出的莹莹灵光,也不过照到三十丈外,再远则是一片淡淡的粉红。
六人合力控纵水波阵下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