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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正要答应,朱衡却说:“龙城的贸易和我们岳麓书院干系不大,一会我还要去拜会几个同门师兄弟,两个丫头也随我去。小友若有兴致,倒处见识见识也好。”
璇玉点头说:“好!那我自己看去!”
朱芯却说:“爹!我也想去看那龙汇殿。”
朱衡道:“咱们初到这里,若失了礼数,岂不遭人笑话咱们这样的书香门第,不懂规矩!”
朱芯小嘴一撅便不再说话。璇玉呼呼几口塞了几块玉米糕,又就着小米粥囫囵喝下。他抄起佩剑,径自出门而去,只引得朱家姐妹嗤嗤发笑。
这时朝阳初升,店铺均已开门,穿梭店中的修炼者已有不少。璇玉出门虽急,走到街上却又仔细瞧起两侧的大店铺,想挑出几家最光鲜阔气,最热闹的参照。他行出大半晌后,终于来到了城中广场。
这时广场中零星般摆着诸多摊位,练摊的气定神闲,却没一个吆喝。也有人陆续来到场中寻到空地,铺开帆布,展卖物品。璇玉左瞧右看,见龙汇殿和龙鳞殿均没开门,也只在场中徘徊,观赏各家摊位。
又过了片刻,广场上摆摊看货的人越来越多,男的是英俊潇洒,女的是貌美如花。老的是精神矍铄,幼的是精灵可爱。胖的是肌肉健实,瘦的风采奕奕。高的是顶天立地,矮的是敦厚果敢,端的是人杰聚会。
璇玉忽觉自己衣着打扮不及其他人好看,不由得自惭形秽。他在衣襟内摸了摸,发现还有柄折扇,正面是风花雪月,背面是银钩铁画,丹青笔墨俱臻上乘,正是一把极品火灵扇。他手摇折扇,作出一幅翩翩公子模样。他折扇轻扇,即使不注入灵力,也有丝丝热力吐出。
忽然人流聚集,各向东西涌去,正是龙鳞殿和龙汇殿同时开门。璇玉也随着一股人流走入东面的龙汇殿。进入殿门,只见正东并排立着九面十丈高的方壁。玉璧前是一整条柜台,柜台后每隔三尺便站着一位少女。少女们身着银缎短衫,下穿翠色长裙。打扮的甚是俏丽,神色中透着机敏。少女身前也摆着文房四宝、朱笔和符纸。
此时殿中人三五成群,正朝着玉璧指指点点。寥寥数来,竟有数百人之多。璇玉走近细看,不禁喃喃念道:“天宝符行。。。。。。通都商会。。。。。。云海矿场。。。。。。玉灵药庄。。。。。。”原来玉璧上标正是各家商会的股票价格和现时成交数目。
璇玉再向南北两侧望去,只见每隔半丈,也摆着一面三尺正方的玉台,共一百六十方,却不知是做什么的。他好奇心起,急步走向北面一方玉台。看了半天,仍是摸不着头脑。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爽利的询问:“客官头回来么?”
璇玉侧头见是一名身着银缎锦衫的秀美少女,少女眼角微笑,透这一股机灵。他点头问:“修仙求道的人,怎也这般热衷这些身外之物!”
少女微笑着说:“公子真会说笑,灵丹妙药、天材地宝、功法秘笈、神通法宝,哪样不要黄金灵石来换。你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能样样亲为。那些坐关修炼的前辈高人,哪个不是身家丰厚。但他们一闭关便是数十上百年,岂不糟蹋了身边金银的用途。若在闭关前将用不到的灵石材料换成黄金,再在这里买成股票,等到出关时不但修为大进,也不耽误积累身家,岂不是一举两得?”
璇玉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禁哈哈一乐,不禁摇起扇子说:“真是个好法儿,倒是我见识短浅了!”
女子退了两步,勉强一笑,又说:“公子若不打算长期闭关,原是不必来这里的,不过这几日行情出奇的好,如今又赶上辩经法会,才有这许多人来凑热闹。”
璇玉微笑着说:“原来如此,姑娘既然还有要事,在下便不多打扰了。”
少女勉强一笑,又退后了一步,涩涩的说:“公子见笑了,小女子修为尚浅,受不了公子扇上热力!”
璇玉恍然大悟,抱歉一笑,合了折扇向那姑娘拱手道歉。银衫女子又为他讲解了龙汇殿的诸多规矩和技巧。二人相谈良久,璇玉总算将其中门道摸得清楚,再一思量,便有了计较,当下告辞离去。
第四十章 久别重逢
璇玉西穿广场,来到龙鳞殿中,大殿正西面摆着一面十丈高宽的玉璧,玉壁前也建着一条柜台,柜台被匀成了两段。柜台后每隔一丈,也站着一名身着淡黄衫子的少女,少女身前放着托盘和算盘,却没有朱笔符纸等物。殿堂南北两面也有一条柜台。
龙鳞殿的热闹丝毫不比龙汇殿小,只是安静得多。璇玉见玉壁从下到上共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排字符,每排分作五列,不过最上面四排没有数字。他不知是什么门道,当下向厅内一名迎客少女问:“请问姑娘,这间大殿有什么门道。”
这少女不及对面那银衫女子机灵,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璇玉,又反问他:“龙鳞殿的规矩多着呢,公子要从哪里听起!”
璇玉微笑着说:“先说说这些柜台的用途!”
少女随手指点着说:“西面左手柜台供客官买入灵石,右手柜台供客官卖出灵石。北面柜台供城中各大商会借贷黄金,南面柜台供本城修炼者和各大店铺店铺存入黄金。”
璇玉听得熟悉,当即会意,又看了看堂中玉壁,问:“那些数字定是各阶灵石的买价和卖价吧!怎就没有紫、蓝、青、绿四阶的灵石。”
少女又望了望璇玉,微笑着解释:“下品灵石最普通,中、上品灵石因属性不同,各有用处,所以都用黄金作基数兑换。而极品灵石极为罕见,自然有价无市。而青、蓝、紫三阶的灵石纵使那些前辈高人也没见过,或许咱们世上根本就没有。”
璇玉对这类交易门道早已心知肚明,再一细看各类灵石的汇兑价格,已然受意领会。忽然心中灵光一闪,说声告辞后,转身出门,又向对面的龙汇殿奔去。
璇玉在龙汇殿细看了良久,不由得心中大喜,又转身奔回龙鳞殿,对着玉璧呆立良久后,再次奔回龙汇殿中。他两面奔波,越看越是欣喜,不禁想道:“龙城举办交易会,各路人众必将手中用不到的灵石材料找商家换成黄金,而商家没有那么多现金,必然去龙鳞殿借贷。而龙鳞殿一时也拿不出许多黄金借贷,便会提高储蓄利息,吸收储蓄。这时用黄金兑灵石,应当比往日便宜。”
他如此想来,一条更妙的生财大计,又在脑中若隐若现。一时间心念急转,只想随便找个路人将这番想法说出,得番大大的称赞才最舒坦。
璇玉的发财大计充塞胸臆,不由得喜形于色,周身气血蠢蠢欲动,形貌近似癫狂。他修炼多年,原不该为这身外之物如此挂心。不过此时心生执念,一时又不能跟梯己人说解,竟不知不觉触到了心动一劫。
这时他又已奔到龙鳞殿中,观看玉壁,忽然听见一个少女在背后问:“傻小子,你两边乱跑什么!”
这声音清脆熟悉,璇玉听是一惊,全身打了个寒颤,讷讷的转过头来,却见是一名面容普通的少女。他心中一凉,不由低下头去。却见少女脖颈间戴着金项圈,项圈下挂着一枚蛋形吊坠,不是潇璇平日挂的,又是谁的。
璇玉只觉脑中一阵眩晕,胸口一股热血涌上,不禁张口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顿觉脑中清明,长臂将面前女子抱入怀中,欣然说:“璇儿!好璇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又过了片刻,璇玉扶着潇璇的双肩,奇道:“怎的两年不见,你长变模样了!”
潇璇噗嗤一笑,伸出手掌贴在他额上轻轻一按。她灵力自手心吐出,璇玉眼前一花,眨巴了两下眼睛,定睛再看时,潇璇已恢复了平日模样。
璇玉心中大喜,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吻。潇璇也是面色潮红,双目微闭,痴痴地靠在爱郎肩头,只觉说不出的受用。二人心中满是柔情,眼中只有对方,浑忘了周围一切,浑忘了发财成仙。
二人相拥相吻,引来一圈人围观议论,更有人指指点点,大是鄙夷。忽然三名少女冲入人群,见到李楚二人耳鬓厮磨,不由大惊失色,当即喝道:“休得无礼!”说着一起出手,要将璇玉推了开。
梦中二人这才清醒,见周围数十人围观自己与爱侣亲热,均低下头羞红了脸。潇璇低头藏入璇玉怀中,柔声说:“我们走吧!”说着携手闯出人群。后面三位女子见得好奇,也跟随走出。
潇璇带着璇玉和三名少女来到一家豪华客栈,进到隔音客房,三名少女各自端上茶水点心,详细检查隔音禁制后,才围坐到桌前,各话别来情由。
原来那日杨孟琦躲在远处偷袭雨轻尘,却被她扬手间化去攻势。雨轻尘也怕丹霞山的大队人马随后追来,不敢与杨孟琦缠斗,便随手拉了潇璇飞遁而去。
雨轻尘修为精深,一个时辰便已飞至三千里外。潇璇初升空中时虽觉惊骇,过了一会儿也就定下心神,大声问:“姐姐拉着我做什么,我要回去!”语中尽是责备之意。
雨轻尘笑着说:“你我姐妹相伴,携手闯荡,岂不快活逍遥,回去做什么!”
楚潇璇听了这话,不禁哑然失笑。她心中自然百万分想与爱郎相伴,但也自知暂时不能,便不再问话。雨轻尘携着她落到地上,潇璇问:“这法术真好,可能教教我。”
雨轻尘说:“这么说你愿跟我了?”
潇璇说:“你若待我好,我便暂时跟你!”
雨轻尘说:“我受了些伤,先随我回离恨天吧!”说着单手扬起,随手将一道法符打在潇璇肩上。符文灵光一闪即逝,直没入了她体内。只见潇璇神色惊诧,又为她解释:“这是一道传送符,回离恨天可没路走!”说着提运灵力,另一手再次扬出,一道蓝色符箓直没地表。地面蓝光连闪,浮出一座传送法阵。
潇璇见法阵丈许方圆,阵符花式奇特,随着“嘀—嘀—”嗡鸣,极尽玄奥之美。她刚一凝神细看,只觉眼前一花,身子失了轻重,晃了两晃,就要摔倒。雨轻尘微微一笑,一把携住她手腕,身形晃动,并肩站在传送阵中。传送阵亮起了蓝光,二人随着光华一闪即逝,就此消失,法阵仍然嗡鸣不绝。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法阵光华才逐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