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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英见大事交代妥当,心中甚是宽慰,微笑着说:“爱卿跪安吧!”吕国璋如获大赦,忙起身行礼,退步而出。
璇玉离家时尚还年幼,不知男欢女爱为何物。边陲小镇人众虽多,过往的却多是些大老爷们儿。便是有妙龄女眷,也被重重家丁整日里裹在车里,又哪能让他看见。他初见潇璇时,尚且惊为天人。如今跟这神仙般的姑娘定下了姐弟之谊,又岂能割舍片刻。
自潇璇走后,他便似犯了花痴一般。风姿倩影,仍在眼前飘荡。柔声软语,还在耳中回响。店中伙计见他几日间如痴如呆,似傻似乖,还道他是邪气侵体,着了风寒。
午饭时间,严良去抚他脑门。触手虽觉寒热正好,璇玉却嗤嗤一笑,倒反将他吓了一跳。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沉着脸问:“玉子啊!这两日你怎么恍恍惚惚!”
璇玉仍是痴呆,过了片刻,才恍忽着说:“啊,这几日降了霜,夜里怕是着了风寒”众人更是诧异,但所幸店中未遭变故,也不再继续追问。
赵明笑道:“看他这样,好似犯了花痴。潇老,您就行行好,把那幅‘倩女贼图’赏给他得了!”
张大力接着说:“一张画儿顶什么,萧老不是总跨自家小孙女生得俊吗?干脆招他做孙女婿得了!”只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吃过午饭,萧老让赵明到后院东南角送两挂纸钱,赵明笑道:“得了吧!我一会儿定将它活蹦乱跳地给您带回来!”说着和张大力一起拉着璇玉去赌钱。骰盅一响,璇玉顿时心旷神怡,也随着吆喝起来。
那日潇璇与璇玉别后,又一路向东快走。刚出小镇不久,忽听到蹄声“嘚—嘚—”,正是一名青衣大汉驾马赶来。潇璇见是别派弟子,心中暗喜。待那汉子驰近,反手挺剑,直戳那汉子脐下气海穴。那汉子倒也不是庸手,双腿向前一蹬,急使一招退马式避开。但马行既快,却仍向前急冲。
潇璇微微一笑,跟着飞身上马,一提缰绳,回头说声“谢了!”,纵马而去。那汉子落到地上,又退一阵,待缓过神来,见一白衣女子正骑着他的马,人已去得远了,直气的破口大骂:“臭婆娘。。。。。。抢马贼。。。。。。不要脸。。。。。。”
潇璇纵马驰了一阵,也不再急着赶路。她一路慢行,思绪默默、将到山门时,已是星月高悬。突然,“嗤—嗤—嗤—”羽箭破空,急响射来。她心道一声“不好!”,听声辨位,长剑挑出,将两杆羽箭拨了开去。接着马匹一声长嘶,中箭倒地。
潇璇落到地上,凝目四顾,只见黑漆漆的树叶中寒光闪烁,十余人正藏身树上。她此时重伤初愈,气血不足,全不足以力敌众人。当即展动身形,在几棵树下穿梭。只见她身形化作一道白影,白影后羽箭破空,却均射到了地上。
一簇羽箭射过,白影一闪,飞也似地直奔了出去。“嗖—嗖—嗖—”一阵响动,十余条蒙面剑客窜下树来,拔步紧追。潇璇轻功绝顶,片刻间已跑得没了人影。接着上到山里,穿林过瓦,直奔无量阁中,将一路见闻向师尊明清真人奏报。
明清真人思量良久,却拿不定主意,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你所言牵连甚大,若真属实,动辄则有断臂之痛,不动且有掣肘之患,为师也不敢妄自专断,你且回去调理几日,数日后为师自会唤你。”
潇璇行事果决,听了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心中大是奇怪,又说:“弟子所言绝无虚假,常言说‘兄弟倪于墙,而外御其辱’,诸位师叔伯平日里与师父多有误会,这才让外人钻了空子,妄图离间师门长辈。他们此时虽不至欺师灭祖,背叛门庭。但时过境迁,难保不会积重难返,到时才真是门中大患。师叔伯绝非不明事理,若就此将师门变故挑明,再寻机应对,也不失为上上之策。”明清真人却始终拿不定主意,只好另起话题,说些门庭往事和周遭顾虑。一番长谈,夜幕已深,潇璇这才告辞。
几日过后太虚门开始大批清洗叛徒,而平日里一干与间隙们有走动的门徒也被当作了间隙。无奈之下,也只得将错就错,临阵倒戈。那白衣公子见事情不妙,只得带着一众党羽逃回京城。一票人马星夜入城,径直进了大司马府中。
胡梁材见儿子功败垂成,长叹一声,只怪时运不济。胡家公子却说:“爹!不必过于担忧,这次反间计虽未尽收全功,但我等长期收买的那些道士,已追随我回到京城。这些人虽属乌合之众,但此事一旦从那山里传入江湖,就会传成他门中一干长老投效了朝廷,众江湖门派自然会趁虚而起,党同伐异。那时我们只需扇风点火,自有人见利而动。到那时。。。。。。”正是鹬蚌相争,渔翁取利之意。
胡梁材老谋深算,心中虽豁然开朗,还是缓缓地说:“嗯——,这话倒真有几分道理。虽说江湖草莽中不乏智者,但江湖毕竟是江湖,他们哪懂得“流言止于智者,三人成虎”这些道理。若真应了这一节,可以借刀杀人,得渔翁之利,这招棋还得算咱们技高一筹!就怕再生不相干的枝节来,为他人做了一场嫁衣。。。。。。”
公子说:“爹您既处庙堂之高,更忧江湖之远,不过爹也不必过忧,孩儿早已另布后手。即使没有前儿的变故,太虚门不出一年,也必生大乱,到时爹只管表功请赏。”
胡梁材微微一笑,接着说:“嗯!虽说太虚门这几十年来都没成什么气候,但百足之虫死而未僵,况且又离我们陈都这么近,一旦有变,祸福难料啊!我们陈国看似繁荣昌盛,但以爹看来,已是‘兴之所在,败之所因’。太虚门一旦有变,朝廷虽有能力平定匪患,但只怕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盛世景象就此而止。你若能替朝廷不费一兵一卒,除此祸根。虽不至进侯拜相,列土封疆。但登堂入室,也比其他世家公子更有前途,自是不在话下。你若有此奇功,他日容封九锡、位列三台,也大有可能。”
公子笑着说:“若真如爹所言,这也是我胡家祖上莫大的造化。。。。。。”父子二人又谈起朝廷近期的形势,和江湖门派的动向。
陈、赵、宋三国坐地万里,相互媒聘婚嫁已成了累世的惯例,却免不了磕磕碰碰。三国武林中虽多有好色贪财,见利忘义的反复小人,却是同气连枝。武林中人虽不与官家冲突,但联合起来也不输于一国之力。若遇官家插手,整个江湖武林则必除之而后快。
江湖动态不仅是世家贵族茶余饭后,最喜闻乐道的谈资,更有不少王宫贵胄好与江湖名士结交。而多数江湖门派均有某一豪族扶持,或本身就是世宦富贾之家的护院门客。
祖先恩荣已尽的贵胄想重兴家世,好学的便求取功名,好武的便在江湖上闯荡。混出一副名声,挣下一份家业,也算给祖宗增光。
有些江湖门派本身就是没落世家退变而成,他们家世虽已没落,但人脉尚在。子孙中若出了好学上进的才俊,也不失兴复宗族的良机。
第十二章 携取佳人归故里 侬
这日轮到璇玉买菜,一番讨价还价后,又挪出了两个铜板。下午参赌,竟又赢回了十余枚,心中大是欢喜。次日本想再去发一笔小财,待忙完午间生意,却还有一桌客人正小酌慢饮。
此事在酒楼中本也稀松平常,张大力和赵明先一步开了小差,璇玉只得坐在柜台后细听慢等。只听坐在窗边身着青袍短衫的食客,向对面白袍大汉悄声说:“听说了吗,太虚门的几位长老在大半月前投效朝廷了,这不才过半个月,就开始反攻倒算了。”
白袍大汉眉飞色舞,却压低了声音:“我也听到了风声,据说一夜之间,飞刀门、四海帮、聚义堂、铁枪会等十几个中小帮会在周围的堂口,竟一夜间被一锅端了。”
青衣男子神秘的说:“他们是不自量力,太虚门的气候虽不及往昔一二,传到现在却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豪门大派,哪容得这些跳梁小丑在卧榻之侧闹腾。况且我还听说,早在数十年前,太虚门就已经暗中投效朝廷了。看似是朝廷利用江湖门派打压太虚门,实则是利用太虚门削弱江湖。”
白袍大汉恍然大悟,接着说:“啊!兄台所言让我茅厕顿开,我从前还以为是太虚门和其他江湖大派早有默契。要不太虚门对江湖中小门派出手,如何不见其他大派出面拦阻。”二人又谈论起了其他江湖动态。
如此话题,迅速成了镇中各家茶余饭后的新谈资。璇玉听完了自己关心的一段,其余的既听不懂,也就没放在心上,一向淡定的萧老却在晚饭间提出了自己的高论。虽然各家所言大致相同,但在细枝末节上却各有出入。
这日下午,严良正在柜台上清理账目,忽然嗅到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正觉纳闷,接着听到一个女声说:“请问李璇玉公子可在此间?”语声清脆,柔美动听。他不禁抬起头来,只见一个模样秀丽,神态怡然的少女正在柜台前看着自己。
四目相视,严良只觉这姑娘甚是面善,转念却想起书中常以眉若春山比喻女子黛眉之美,她的眉毛却比雾里的春山更为婉约俊秀。书中常以颜若春花比喻女子容貌之美,她的容貌却比溶溶月光下的百合更为脱俗。书中常以星眸灿烂形容女子眼睛之美,她的眼睛却比秋水中的寒星更为明亮澄澈,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梧桐树下,破桌之前,十余人吆五喝六,正赌得热闹。骰盅响起,庄家大声喊:“押大赢大。。。。。。押小赢小。。。。。。买定离手。。。。。。开——”吆喝的正是镇上妓院中的小龟奴。
璇玉跟着大喊:“小——小——”手上也扔了一枚铜板打庄。正要开盖,只见银光化作一道弧线,“叮当!”一声,落在桌上,却是一钱碎银子帮着打庄。
众人吃了一惊,回头见是个白衣少女站在人群之外。此时骄阳刺目,少女却似身在溶溶冷光之中,只看得众汉子背生寒意。少女眉梢微蹙,轻声问:“怎么不开了!”庄家举着骰盅又一阵吆喝,骰盅揭开,跟着大喊:“三、四、五,一十二点——”
三粒骰子加起来不过十八点,十二点已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