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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少帅的金丝雀-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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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识字?”沈南瑗最先问。
  银霜迟疑点了点头。她跟三姨太,这书是三姨太那压衣服边角的,她拿了会儿看,越看越心惊。
  沈南瑗看她那样子,便也仔细看她拿着的那一页,说的是西福胡同的糖炒栗子——桂花季新下的栗子,糖砂炒了吃有桂花味儿。她家最好的就是用迁西紫玉板栗炒出来的,越小个越甜糯,还有种天然的油香……
  书上的描写旁边还搭着手绘市井的图。
  “你可想起什么了?”怎么偏偏是西福胡同?
  银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但那儿莫名吸引着她去。
  “我觉得这地儿眼熟,我、想去看看。”
  沈南瑗压下了心头的疑问,“……好。”
  但是,不是银霜自个去的,沈南瑗另外找了两个人跟着去。
  直到天黑,她以为银霜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人却又回来了,带着和去时一样的茫然。
  手底下跟着的人同她也汇报了,说人在西福胡同来来回回走了两三个时辰,逛遍了角角落落,最后又回了沈公馆,显然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没想起来就没想起来罢,等你好全了,说不准就能想起来了。”
  银霜仍是维持那踌躇迟疑的神情,喃喃说道,“我看那名字很熟悉,可真去了那儿,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胶……胶卷……”
  “什么?”沈南没听清,只听得一个什么卷的,春卷?又想起冬儿说银霜口音不像本地人这桩,再问她,也只是仓皇地摇头怕是自个也不清楚,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安慰了。
  而银霜眼神涣散了一刻,仔细嚼了沈南瑗的话,随即在她面儿跪下了,把人吓了一跳。
  “银霜的命是小姐救的,若不是您也未必会有现下安稳的处境。不管银霜记不记事儿,都记得您的恩情!”
  仿佛是知道她心里想的,银霜的话句句说在了她心坎儿上。沈南瑗谨慎惯了,就在刚刚一瞬亦是动了把人送离开的念头,可眼下却开不了这个口了。
  银霜是她随意取的假名字,这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跑马场都是个谜。
  而西福胡同会不会是个巧合又因为她的失忆而变得未可知。
  同沈南瑗一般陷入前路迷茫的还有薛氏,从奉天观回来,她当真是气昏头了,所以让巧儿加了两味相冲的中药,想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慢慢折磨死这个恶女人,却没想到前脚刚动了手脚,后脚就被人发现。
  为此,薛氏狠狠瞪了巧儿一眼,认定是这丫头做得不仔细!
  可眼前,她还是得打起精神,憋着满肚子怒火,应对苏氏的先发制人。
  “太太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怎么可能会做出害太太的事儿来?”
  苏氏冷笑哼哼了声,“误会?可要我叫巧儿亲自跟你对峙啊?”
  “巧儿?”薛氏不置信的声儿都变了调儿,这丫头跟了自己,自己待她可是掏心掏肺好的!
  “二、二姨太,您有什么就跟太太招了吧。那、那害人的招儿,都是您吩咐我做的!”巧儿噗通跪在了苏氏跟前,一个劲儿磕头,“太太饶命,太太饶命啊!”
  苏氏眉眼都是冷然的笑意,仿佛欣赏这一幕欣赏够了似的,才同‘死不瞑目’的薛氏解释,“药房的伙计认得巧儿,抓去了警察局,谋害当家主母的罪起码得治个死,还有什么不能招了的。”
  “你——”薛氏差点给气了个心肌梗塞。
  “你也别急,别怪巧儿,手底下的人蠢笨,那是随了主子的。主子蠢成了这样,还妄图跟我斗,你凭什么?”苏氏站着,薛氏坐着,一手抵在了她的肩膀处,跟能戳死她似的用了劲儿。
  不待薛氏反抗,苏氏就道了另一桩,“不过是让你当几天家,你还以为这能当上一辈子了?亏空家用,自以为做的周全,想不到是我挖了个陷阱等你跳罢!我呢,这儿有两份账本,只要这两本一并到老爷那,你猜一向视财如命的老爷,会怎么对你?”
  薛氏这才瞪圆了眼珠子,整个人都慌了起来。“你——你个毒妇!!”
  她也是这时候才觉察到苏氏的可怕,这女人早在十来年前就给自己跟三姨太下绝子药,是何等狠毒的心思。而在沈南瑗来之前,这个家无疑是处在她掌控之下的平衡。
  这番心机让她陡然发凉。
  苏氏笑盈盈的,似乎对这称呼很是满意,“就今儿,这话摆在明面上,只消我拿了账本一去,甭管你想说我什么,我都会说是你反咬我一口,你想扯上三姨太,就三姨太那唯唯诺诺的性子且不说,等沈南瑗一出嫁,你猜,是你们死得快,还是我死得快?”
  薛氏瞪视着她,在她那得意的笑容里遍体生寒,“我先让你死!送你去陪你那个短命女儿!”说着,她大喝一声,伸出尖锐指甲猛地去掐苏氏脖子,苏氏猝不及防整个脸被刮了一道。当即疯了一般的反击。
  薛氏到底是杂院儿里出来的,撒泼打滚外加拽头发,苏氏哪是她对手,不一会儿身上就挂了彩,不单是脸上,脖子还有胳膊手那都被抓伤。饶是如此,也就死死揪着薛氏的头发,顺从本能地缠斗一块。
  最后是严三娘听到动静进来,一看里面的情景,顿时皱起了眉头,不到一刻就解决了纷争。
  一把木仓指在了薛氏的太阳穴上。
  苏氏‘啪’的一个大耳刮子甩了过去,一记还不够,左右开弓,直到手打疼了才解气收回,整了整衣服鬓角,恢复‘得体’,“打啊,不是很能打么,你再来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薛氏怎么都想不到苏氏招来的这个厨娘竟然还是个配木仓的,被黑洞洞的玩意儿一指,后背冷气直窜。
  “她是什么人,你管不着,你只需晓得,她——是我的人。”苏氏阴测测的笑。“而你现在,只能顺从我,听我的吩咐办事。”
  薛氏再横,那也横不过拿木仓的,而苏氏手里又握着她要命的把柄,这一场撒泼胡闹像是把攒着的气儿全给漏了,颓然地一屁股瘫坐在了凳子上。
  “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是我想要你做什么,而是,你现在能为我做什么,好让我考虑到底要不要继续留着你。”
  薛氏抬眸,看到苏氏眼底满是恶毒算计,以及旁边拿着木仓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冷面女人,心头一阵发寒。
  她知道苏茉莉和老爷是青梅竹马,而似乎才想起,当年白家覆灭有她的一份功劳。
  ——
  薛氏的不对劲,沈南瑗很快就发现了。
  疑心总有疑心的好,就是她敏感,同时感官也敏锐了。
  这几日,薛氏看她的眼神,总是怯懦中带着闪躲。
  而对苏氏,就是闪躲中带着怨毒了。
  沈南瑗猜不透她们又背着自己干了什么。
  但薛氏向来是个墙头草,她能干出点什么,都能约莫猜个七八,跟苏氏脱不了关系。
  沈南瑗特地嘱托了银霜,连带着薛氏也得留意着。
  可沈家并没有什么异常。
  若是有的话,就是沈黎棠将严三娘堵在了房间里,没多久,严三娘便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
  得没得手,沈南瑗都懒得去管。
  反正,苏氏弄这个严三娘来的目的,不就是为此嘛!
  算是拉皮条拉到了家里来。
  怎么说呢,只能说苏氏的心大。
  或者换句话讲,苏氏连沈黎棠都不在乎了。
  沈南瑗也是个女人,倒是十分了解女人的嫉妒心。
  不晓得为什么,她从沈芸卉的眼睛里,也看出了这种嫉妒。
  以前的沈芸卉看她,眼神里只有嫌恶。
  沈南瑗自己都纳闷了,她这么倒霉,还有什么可被人羡慕嫉妒恨的。
  果然是女主光环,聚恨灯,都尼玛照在她的头上了。
  照的她整个人闪闪发光。
  腊月十五,掰着手指头算,离过年也就只有十五天的时间了。
  沈元阑考完了试,也放了寒假。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他的回转,让这个七零八碎的沈家,看起来又像是一家人了。
  不谈论苏氏的人品,只说苏氏对儿女不可谓不上心。
  对女儿是操心婚事,对儿子操心的事情则更多。
  沈黎棠希望沈元阑可以出国留学,苏氏一开始有些舍不得,现在则是一力促成,想让儿子快些走。
  她的计划,年前解决了沈南瑗那个小贱人,年后开春送走了沈元阑。
  等沈元阑走后,她和沈黎棠得有个结果。
  她精心伺候了他这么些年,什么都没有捞着,还落了个伤心伤身的下场。
  苏氏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老娘不伺候了。
  心里想的开,面上的颜色就好看了不少。
  苏氏对着镜子仔细瞧了又瞧,要是她早几年能想明白多好,没准儿她也能活的像那顾夫人似的那般潇洒。
  这是谁不过谁家的日子,就不能够理解谁家的烦恼。
  顾夫人也在发愁,朗华那儿和杜家交涉了几天,才把她们母女接回了凯乐门酒店。
  顾红梅打包了行李,想连夜出城,逃往天京。
  可掀了窗户一看,楼下还立着杜夫人派来的兵。
  偏偏婚约确实有过,杜夫人就是抓住了这一层理,哪怕她去跟张将军告状,这一状都告的显得自己心虚。
  更何况,张将军喜欢的是她善解人意事不多。
  若是泷城这边死咬着不放,没准儿她就是张将军的弃棋。
  她太了解那些男人了,没事的时候,她就是他的心肝宝贝。
  她若是真有了事情,他的眼里只有大局。
  这也是顾红梅思索了再三,没有往天京打电话的原因。
  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分量不够。
  顾红梅丧气地将手里的衣服扔在了大床上。
  顾歆儿抹了把眼泪说:“姆妈,这次是我任性了!要不是我……”
  一开始要回来的人确实是她。
  她姆妈只是没有法子,看不得她这么大了还不嫁人,才冒险走这一招。
  顾红梅思索了片刻,一咬牙道:“歆儿,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那你便不能像先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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