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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他未想过,她虽然勾着他颈子,但那样恳切的目光告诉了他,她说的都是很认真的,这样对待所谓夫妻之道,闺房之乐,她这样随便对待的态度,说什么没有贞洁观念,他反而动弹不得,心底一股无名火莫名地喷发了出来,抬起眼帘,挣开了她的手臂。
说不清是懊恼,还是什么,他自上面看着她:“夫妻知道,首先,是要彼此忠诚,彼此信任,彼此相爱……怎么能随便,不能随便!”
胸膛还起伏着,他赤着上身,全身上下都只穿着一条内裤,徐迦宁睡裙也早就卷了上面来,光滑的腿与他的缠在了一起。她两手抵了他肩头,柔软的指尖从上至下慢慢移动,他呼吸更紧,让一个男人忍着这一刻,简直要命。
他意志未定,正受折磨,指腹已到了他腰腹,真是全身都绷紧了,可他才一低头,她一把将他推开了,即刻翻身背对着他了:“所以,你想做真夫妻,那就从这夫妻之道开始吧,忠诚,信任,相爱,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没有,还谈什么夫妻?你若想做这事,我奉陪,你准备避孕,我就当你是个情人,也没什么……”
说着勾起了肩带,整个人又蜷缩在了被底。
霍澜庭仰面躺在她的背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虽然意识是冷静了下来,但是他身体还绷着,悸动不是片刻就能平息的。
再侧身过来,他盯了她的背后片刻,到底受不住,掀被下床,奔着浴室大步走了过去。很快浴室的门开了又关上了,片刻之后,哗哗的水流声又传了出来。
徐迦宁没有关灯,绷紧了脚尖,这么阴冷的天气,她在想,一个人好像是有点冷。
过了好半晌了,霍澜庭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
他出来一次,拿了电吹风又回到浴室吹头发,她困乏了一天,这会儿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他脚步轻轻,又走回来了。
细碎的脚步声,霍澜庭走到了大柜前,打开了柜门,随后,他在上面拿出了一床被子,才弯腰要铺了地上,徐迦宁背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似地,开了口:“毕竟是你家,天还这么冷,你就住床上吧,忍得住就行,忍不住就去地下。”
他顿住,立即将被子重新放回柜上,然后解开浴袍走了床边。
才掀开被子一角,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把睡衣穿上。”
回身,打开柜子穿了睡衣裤,再次回到床边来,掀被上床,这一次徐迦宁没有说什么,她守着她的那一侧,两个人中间,隔着快有一个人的位置。
即便是这样,霍澜庭也是松了口气。
伸手关掉了床头灯,他仰面躺了床上,徐迦宁在另外一侧一动不动。
都不动,过了一会儿,她似梦呓一样地轻语着:“我睡觉不老实,一个人习惯了,如果滚来滚去的话,别踢了你就好。”
他嗯了声,说没事。
再一会儿,徐迦宁呼吸浅浅,似乎睡着了。
她身上的沐浴香膏用的他的,所以那淡淡的香味,是那样的熟悉,平时不觉得怎么样,此时呼吸之间,真是要命地蛊惑人心。
怎么睡得着,霍澜庭索性枕起了自己双臂,在黑暗当中看着屋顶模糊的吊灯出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的女人轻轻动了一下。
徐迦宁翻了个身,他侧目过去,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看见她还往被底缩了缩,紧接着她腿一动,冰凉的脚尖搭了他的腿上。
他微凉的身体,薄汗早就去了,身上又一股阳刚火气,灼热得很。
冷不防被她冰凉的脚尖蹭了蹭,一动不敢再动,很快,那一只脚也到了他的小腿肚边上蹭着了,霍澜庭蓦地抬眸,这才明白过来,她这是在靠近他取暖。
他肩头一动,整个人都挨了过去。
就那么枕着自己双臂,果然热源很快被徐迦宁身体注意到了似的,她迷迷糊糊地,很快就滚了他身边,这么蜷缩着身体,娇软着小小一只。
冰凉的双脚都被他腿挨住,她还弓着身体,似有些许防备。
他等了好半天,人也没有再动,到底是伸手到她颈下,轻松穿过了枕下,让她枕着自己手臂了,手臂也暖,再略一收紧,躺平了,徐迦宁顺着他弯曲的手臂贴着他的胸膛,这就枕了他的肩上。
软香在怀,可这个时候,他满心的欢喜。
心满意足,没有那种冲动,想的更多的是,让她好好睡一觉,轻轻拥着她,她开始还胡乱动着,一手贴了他颈边,指尖也是微凉。后来动来动去,自动窝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整个人都窝了他的怀里,慢慢睡沉了。
夜深人静,霍澜庭也闭上了眼睛。
这个夜晚,无疑是温暖的,徐迦宁难得舒展着身体从睡梦中醒来,她指尖微动,掌心下面好像是谁的肌肤,胸骨?
睁开眼睛,她眼帘微动。
霍澜庭呼吸浅浅,似在梦中,她枕在他的肩窝上面,他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身,两个人姿势亲密。盯着他的眼睛,那长得过分的睫毛偶尔还微颤着,目光往下,他身上的睡衣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两颗,她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探了进去……
慢慢抽出手来,她轻轻抓了他的手,移到了一边。
轻手轻脚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徐迦宁松了口气,掀被下床,走了还不忘给他将被子盖好。早上不到六点时候,她离开了那一点温暖,起床了。
拿了衣物去浴室换,人前脚走,霍澜庭就睁开了眼睛。
徐迦宁穿上了旗袍筒袜,再从浴室出来时候,脚步也轻,坐了镜子前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
从镜子里能看见大床,霍澜庭还是她起床时候模样,似乎睡得很熟。
她草草梳了刘海,将长发绾在脑后,打开了化妆台上的抽屉,现在很多事已经能独立完成了,她轻轻描眉,对镜梳妆。
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外面的芬姐早听见屋里有动静了,可等着少奶奶叫她,可人一直没有叫过去也不敢冒然敲门,徐迦宁一出门,她立即迎了过来。
下了楼,腹中已经有点饿了。
昨天下午被苏婷闹了一通,就连晚饭都没吃什么,到了楼下,问了芬姐,幸好霍家早饭都早,叫她去取了,这就坐了餐桌旁边。
桌上还摆着报纸,随手拿了起来,大幅度报道都是关于这几天总统遇刺的消息,她细细看了好半晌,两面报纸都看过了,才要放下,楼上楼梯处忽然有了脚步声。
是轻微的皮鞋声,脚步声还有点熟悉。
徐迦宁自报纸后面抬起眼帘,刚才那个还睡着的人,这时候已经走了下来,霍澜庭一边下楼还一边系着衬衫上的袖扣,这么低着眼帘,看着俊颜稍冷。
他一步一步走下来,她看了他一眼,随即低眸继续看报。
脚步声逐渐近了,随后伴随着芬姐命人摆早饭的动静,对面的椅子被人拉开了,她下意抬眸,霍澜庭却绕了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一低头,在她脸侧轻吻了下,随即走回对面坐下了。
她看着他,他对她勾唇一笑,倾身抽走了她手中的报纸,抖开了去看。
一张报纸,隔了两个人。
他的声音,却似在耳边一样:“昨晚睡得好吗?”
第106章 妮子来打牌
二人一起吃的早饭,霍澜庭偶尔抬起眼,会看着她笑。
他笑什么?
她突然有点懊恼,昨天晚上就应该强硬些态度,让他继续睡地板,或许那样,他就不会这样看着她,感觉怪怪的。
早饭过后,霍澜庭带了她去给霍家老爷子请安。
老爷子住在后院楼上,说来也奇怪,从前他从不走进霍老太太的楼里一步,人才没了几日,他就搬进去住了,屋里还有些之前的中药味道,他也不在意,偏要住老太太从前那床上,还让姨太太天天过去给老太太的遗像请安。
现在不仅是姨太太,儿子孙子孙女都要去的,霍家老大老二都已成婚生子,老大霍至庭两儿一女,平时住在前面楼里,出入方便。老二霍原庭妻子原来是陆家小姐,陆修远的表姐,两个人育有一儿一女,不过小女儿才出月子,从未见过。
老三是个浪荡儿,平日就爱去百乐门泡着,几乎不着家。
老五还在读书,眼下不在家里,老六比霍澜庭长了两岁,跟着大哥做生意。家里人口众多,不过规矩还不少。
霍澜庭带着徐迦宁到后院来的时候,正赶上孙儿孙女的都跪着给老太太遗像磕头呢,霍家老大带着弟弟们,侧立一旁,都不说话。
他们也站了后面,徐迦宁之前来过这屋里,左右瞥了一眼,霍老爷子还真的做了些改动,屋里桌椅都撤走了,摆了一组沙发小几。
这时候,他正坐了沙发上面,一个姨太太在一旁站着。
老二一家子都没有过来,老大家的儿子女儿磕了头了,都跑到祖父面前来,两儿一女都在上学读书当中,他挨个问着学问,竟考起他们来了……
徐迦宁的注意力被另外一个人吸引了去,就站在霍家六少前面的个女人,看模样三十多岁,也穿着旗袍的,模样温婉,却不知是谁家夫人。
可能是注意到她的目光了,霍澜庭在旁略一低头,与她低语:“那是苏家的大小姐,苏莹,按理说,你该知道她的。”
竟然是苏莹,她还从未见过,不由多看了两眼。
巧的是苏莹也回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都对彼此笑了笑,霍家老爷子考了孙儿孙女,又叫了霍澜庭夫妻过去。
徐迦宁还未正式露过面,他单单提了下,由霍澜庭引荐着,跟众位兄弟都打了招呼,还有苏莹,明面上还叫着四嫂。
人来得快,一哄走得也快。
给老太太请了安了,霍老爷子又嫌弃人多闹得慌,让他们都先忙自己的去,他和姨太太留下来上香。
下楼了,霍澜庭和大哥走在最后面,徐迦宁等了他一等,也往下走去,到一楼时候,刚好瞧着苏莹要到门口了,霍家六少霍玉庭从后面追了过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