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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大概就好比偷偷摸摸做坏事,比寻常更刺激,更能让人荷尔蒙水平直线上升。
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种地步的,苏于溪只觉这一吻漫长到让他几乎窒息,可他却完全不想停止,整个人如同飘在云端,晕头转向,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他们已经是相拥着窝在温暖的被子里。
这一次没有关灯,孟沅的脸就在他上方,注视的目光深邃到令他脸红心跳。两个人胸膛以下都亲密地交缠在一起,肌肤相亲,左手五指相扣。
苏于溪的目光不由自主往下,落在孟沅光裸的胸前,他的右手就扣在他胸口的位置,手掌微微潮热,心跳得很快。
原来他也在紧张,不是只有我一个……
苏于溪微微笑了。
“小酥鱼……”
孟沅的声音略有些暗哑,偏偏某个人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胸口动来动去,可他右手正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不能制止这种煽风点火的恶劣行径。
惩罚性地轻咬了咬苏于溪鼻尖,孟沅闷声道,“你这么过来了,就不怕阿姨发现?”
苏于溪先是皱眉,继而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
“谁叫某人说要唱摇篮曲给我听的?我一想觉得这种机会实在难得,只好冒险过来了。”
孟沅低笑一声,继续咬,咬嘴唇。
“你确定要听我唱摇篮曲?就不怕以后睡觉都做噩梦?”
苏于溪不甘示弱,也给他咬回去。轻轻一下,又一下,发出亲昵的、暧昧的声响,似乎食髓知味,就是怎么缠绵都不够。
“不是还有你么?”苏于溪说,“有你在,我不会做噩梦的。”
像是昨天晚上,就睡得格外好。
苏于溪边喘气边笑着,完全不知道,他这纯天然的反应给孟沅的视觉和听觉造成多大冲击。
孟沅微微眯起眼,幽黑瞳孔里仿佛有风暴在积聚,俊朗的脸因为覆了一层薄汗,而愈发显出野性的魅力来。
苏于溪从没见过这样的孟沅,鬼使神差地,他的手缓缓上移,细致描摹他的眉眼,嘴唇,下巴。
“……你这是在引诱我?”孟沅哑着嗓子问。
苏于溪清亮的眼里蕴满笑意,“算是吧。”
呼吸一瞬间变得沉重,却是许久许久,孟沅终于长叹一口气,身子稍微往侧边一躺,搂住苏于溪,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胸前。
“睡觉。”
苏于溪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还有某处斗志昂扬欲求不满的小孟沅,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笑。
“再笑,再笑我可就不管你伤口会不会裂开了……”
孟沅拧一把苏于溪腰间,恶狠狠说。
苏于溪低笑,“嗯,睡吧。”
孟沅刚要闭眼,想了想,又伸手捞过床头桌上的手机。
“怎么了?”苏于溪疑惑地抬起头,看见孟沅在设置闹钟,“明天有什么事儿么?”
“明天早点起来我送你回去,万一阿姨到你房间找不着你,就不好解释了。”
苏于溪哦一声,末了,他问,“你怕我妈知道?”
“笨蛋,”孟沅轻戳他额头,“我是怕你为难。”
苏于溪一愣,他怎么竟忘了,还可能有这样一重矛盾在。
他应该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么?还记得失忆时跟程奕的那段对话,他当时的确害怕家人知道他跟程奕的“关系”,但同样是这件事,跟孟沅在一起时,他却好像彻底忘记了一般。
这种感觉就类似于顺理成章,又仿佛明知有困难,也笃定一定能克服,所以,才并没将困难放在心上。
“慢慢来,总会好的。”
苏于溪想,他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从前太多顾虑牵绊,如今好不容易勇敢一次,若是再犹豫不决,不仅辜负别人,也辜负自己。
而且,亲情与爱情,真是不能两全么?想到自己可爱的家人,还有被家人一致喜欢的孟沅,苏于溪有信心,试一试或许真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不过,关于这信心的来源,苏于溪却没跟孟沅说,他觉得,在正式摊牌之前,他得让他稍微有点“危机感”。
77…3
从j国回来之后,苏于溪第二天就辞去了在协会的工作,办完辞职手续,他想应该再跟孟会长道个别,也是感谢他的知遇之恩。可是当他问过严洛才知道,孟会长几天前竟然已经宣布退休了。
“我带你去见他吧。”孟沅很自然地主动提出。
苏于溪略有些诧异,他说起孟会长时的态度跟以前似乎很不一样。
“去了你就知道了。”孟沅神秘一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孟会长住的宅子远离市区,似乎是一幢年代久远的老宅,院中大槐树两人合抱,巨大的树冠张开来,能将半个房子都完全罩住。
他们进去的时候,孟会长就坐在槐树下的躺椅上,用放大镜看报纸。
“老爷子,您看谁来了?”
孟沅远远地就招呼,孟会长听见这声音,眯眼一看,立时从躺椅上坐直身子。
“小苏?哎呀!真是小苏来了!你身体怎么样了?看起来气色很不错呢!”
孟会长正要站起来,这时苏于溪注意到一个细节,孟沅两大步上前扶了孟会长一下,而孟会长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虑。
这动作二人做来顺畅自然,不落痕迹,若非苏于溪知道他们从前的关系,这时恐怕只会当这是再寻常不过的祖孙互动。
“阿沅,我那按摩椅不会转了,你帮我看看去。”
“哼!就知道使唤我。”
孟沅状似不满地进屋里去了,留下苏于溪和孟会长单独谈话。
旁白的红木桌案上摆着功夫茶具,孟会长替苏于溪倒了一杯红茶。
“生病的人适合喝红茶,小苏,健康是福,要珍惜。”
苏于溪注视他倒茶的动作,曾经在孟沅家里,他也总是给他泡红茶,从不让他喝啤酒或是买来的饮料,原来这讲究是有渊源的。
“孟爷爷,我……离开协会了。”
孟会长笑笑,“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虽然有才华,但协会那地方水太深,终究不适合你,你在那儿待着不会舒心。人这辈子,重要的不就是图个舒心么?”
苏于溪捧起茶杯,轻啜一口,很温暖的感觉。
“谢谢孟爷爷。”
孟会长爽朗一笑,“谢我做什么?对了,小苏,阿沅也辞职了,他新开了一家店,你知道么?”
苏于溪怔了怔,孟沅开店?他没跟他说过呀。
孟会长了然一笑,“哟,看来是我说漏嘴了,你呀就照顾照顾我这个老头子,在阿沅面前装作不知道好了。”
苏于溪满头雾水,却还是依言点了点头。接着老少两个又聊了些别的,孟会长后院有两条锦鲤,他邀请苏于溪时时过来看看。
“要是你时常过来,阿沅也就会常来的。这样我这个孤寡老头子就不会觉得孤单了,哈哈!”
这句话让苏于溪无法拒绝,可是又隐隐觉得不对,精明的孟会长怎么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呢?
苏于溪难免有点脸红,好在这时候孟沅从楼上下来,边擦手边笑呵呵说,“按摩椅已经弄好了,没坏,就是遥控器没电了。”
话题于是被不着痕迹地揭了过去。孟会长又跟苏于溪聊了几句养生的经验,桌上那壶红茶也喝完了,孟会长打算回屋里睡个午觉,两个人就告辞离开。
走到门口,孟沅想起一件事,“小酥鱼,你等我一下。”
折返回屋里,孟会长正拄着拐杖上二楼,保姆在他旁边跟着,但他执意不让她搀扶。
午后的阳光洒在台阶上,老人的背影模糊得有些苍凉。
孟沅进门看见这一幕,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听见后面传来的脚步声,孟会长回过身,见孟沅去而复返,他和蔼地问,“怎么?还有事?”
孟沅点了点头,“我想……带他去洛园看看。”
孟会长先是一愣,继而微微笑起来,“你是孟家人,带谁去洛园是你的自由,怎么还要征询我这个老头子的意见?”
孟沅平静回答,“那不一样。”
孟会长又问,“有什么不一样?你不是说过,如果不是他,你宁可打一辈子光棍儿?”
“是,我是这样说,”孟沅看向孟会长,直视他白眉下精光奕奕的眼睛,“可是洛园是孟家的根,爸爸最终还是希望回到那里去,我曾经也想,像他那样四处漂泊很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是现在……”
短暂的停顿,孟沅像是想起什么人,脸上严肃的神情蓦然变得温柔无比,“现在,不仅是为我自己,我想替他求得一份安稳,所以……”
洛园。
连绵的青草地,蓝天,白色大理石庄严的墓碑,三种干净的颜色组成这个肃穆的世界。
孟沅躬身将一捧花束放置在一个墓碑前面,便为这个三色的世界平添了一抹亮丽而富于活力的装饰。
墓碑上照片里的男人面容年轻,跟孟沅并不十分相像,但都有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初看去似乎放浪不羁,细品时却又觉目光坚毅,让人不由为之动容。
“爸,我来看你了。”孟沅说。
然后,苏于溪感觉自己的左手被轻轻握住,他偏头望过去,孟沅也正在看他,目光澄澈,笑容温暖。
“这是我将要相伴一生的人,他叫苏于溪。”
苏于溪眨了眨眼,更加用力地回握住孟沅的手。
孟沅感觉到了他的力度,他侧过身,面向苏于溪站定,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小酥鱼,你说过,孟沅对小酥鱼而言,跟孟青云是不一样的。这辈子,我只是孟沅,而孟沅的故事其实还有一段过去,这过去很长,也不光鲜,你愿意听么?”
苏于溪郑重而用力地一点头。
他看见,孟沅的眼眶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微微泛红。
77…4
二十五年前。
c城最有名望的书香门第孟家对外公布一则消息,说是孟会长的独子,也就是观赏鱼协会内定的下一任会长孟晗,年纪轻轻却因为突发急病而猝死,只留下一位刚刚满月的孟家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