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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帮我个忙怎么样?”
孟沅用一根烟的贿赂把门口保安小弟骗到一边,东张西望左右没人,伸手便亮出一张红澄澄亮闪闪的百元大钞。
保安小弟顿时被唬住,烟也顾不上抽了,“大哥,你、你这不是想让我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吧?那我可不干。”
孟沅哧鼻,很想骂他胆子小没出息,但是眼下的确有求于人所以不好太嚣张,于是难得耐着性子解释说,“绝对不是坏事,就是……我想借你的保安服穿两个小时。”
“啥?”保安小弟怀疑自己听错,这是什么奇葩的请求?
孟沅沉住气,手里的百元大钞又变成两张,“两百,一小时一百,大爷我够慷慨吧?这么划算的交易哪里找去?”
嗯,是挺划算的,在门口蹲一天也才能挣几十。保安小弟有点儿心动,但他也不是三岁小孩儿了,光凭脚趾头想这道理都不通,谁会无缘无故这么冤大头啊,特意要穿保安服什么的……
“你、你该不会是想偷——”
孟沅眉毛微微上挑,保安小弟腿一软赶紧打住后面的话,孟沅哼哼一声,“你见过像本大爷这么又帅又阔气的小偷吗?”
……是没见过这么既狂妄又自恋的小偷。
保安小弟低眉顺眼,小声嘟囔,“我是保安,我得对这儿的安全负责吧,大哥,你到底想要保安服干啥呀?”
“啰嗦!”耐心告急,孟沅憋了半天的小暴脾气终于上来了,阴测测说,“爷想干什么你管得着吗?再问,这两百块你休想赚了。”
“别别,大哥,我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的……别说这保安服我还真有一套多的,就算我租给您了,您想啥时候穿都成啊,就是可千万别给我们主任看到,看到我可就惨了!”
“哼,这还差不多,”孟沅敲他一记,“好了别废话啦,快给本大爷拿去!”
“哎这就去!”保安小弟点头如蒜捣,喜滋滋接过两张钞票放进兜里,就跑回楼里拿备用的保安服去了。
“嘿嘿……”孟沅伸出手指摩挲着下巴,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微微眯起,笑得活似一只偷腥的猫。
五点,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走廊里陆续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现在是下班时间,办公楼里的人大多准备回家了。略微迟疑一下,苏于溪决定再待一会儿,等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再出去。
直到这一盒剩下的档案都看完,苏于溪拿过手机一瞧,五点二十,而此时房间外已经听不见什么声音了,他便开始着手准备下班。
办公桌椅是下午新送过来的,保洁大哥帮着擦过,苏于溪将桌面摊开的笔记和资料都收拾归位,这才提起饭盒,关灯走出了办公室。
时间尚早,外面的天色还微微亮着,苏于溪边走边给母亲打电话。
“喂?”
“是小溪啊,下班了吗?”
听见苏母的声音,苏于溪唇角不由自主微微勾起来,“嗯已经下班了,这就准备回家,妈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么?”
“我想想啊……菜倒是都有了……”电话那头,苏母迟疑着正在考虑,苏于溪也不催促,默默等她想好。
院子里明显刮起了小风,今天白天天气就很好,大概是因为刮风的原因,天空没有云彩,所以太阳才会那么灿烂,不过这种情况要是一接近晚上就不太好受,温度已经明显比昨天降低了许多。
苏于溪脚下踩着被风吹掉的落叶,沙沙作响,周围很安静,大家应该早就离开了,不过苏于溪还是看见,那扇敞开的铁门旁边,仍旧有一名保安在站岗。因为距离还有几米远,他不确定是不是早上看见的那个小哥。
“对了!”电话里,苏母总算想起来缺什么。
苏于溪微微低头,注意听着母亲说话,感觉似乎有两束目光朝他这边望过来,他也没太在意,只是在路过岗亭的时候,对那名保安稍微点头笑了一笑,算作道别。
“你回来路过楼下的小超市,帮妈带瓶醋吧。”
“好的,我记住了。”
等到电话被挂断,苏于溪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脚下步子没有稍作停顿,他径直走出院子的大铁门。
“……”
眼巴巴瞅着那人就从自己眼皮底下信步走过,步履从容,姿态优雅,就那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孟沅立时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有没有搞错?他这根本就是赤果果地无视自己了嘛!
孟沅深受打击,一脸要撞豆腐的表情,不过说实在也不能怪他心理脆弱,因为其实这一下午他都在脑子里构思,该以怎样的形式跟苏于溪“搭讪”,可是苍天可鉴,他构思过不下一百种情节,却唯独没有现下这一种。
那家伙根本就对他英俊挺拔风流倜傥举世无双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完全视而不见啊有木有!
是可忍孰不可忍,行动永远快过大脑的某只单细胞动物,气势汹汹就朝那个即将远去的人影冲将过去。
伸手,干净利落地拦住,孟沅霸道命令,“等一下!”
苏于溪停住脚步,本来他还对这突然冒出来挡住自己去路的人感觉莫名其妙,一听见这声音顿时反应过来。
“你是……昨天的……”
话音未落,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对方身上穿的那一身保安服,似乎大小不很合适,这人穿着袖子都明显短一截,可是的确有“观赏鱼协会”的标志,跟早上见过的一样,苏于溪脸上随即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真的是保安?”
孟沅暗自得意,看来他还记得他呢,也记得他跟他说过的话,那么他挖空心思特意做的这一番准备并没有白费嘛。
“那当然啦,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哈哈,本大爷真是机智得不行不行的!
孟沅昂首挺胸,倒挺像那么回事儿,不过正所谓乐极就要生悲,他这厢光顾着自卖自夸,完全忘了掩饰脸上得意到欠扁的神情。
于是,这神情半点不含糊,全部都落进了对面苏于溪眼里,他与孟沅也算打过交道了,今天确实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庐山真面路。虽然人倒是生的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但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痞里痞气,给人感觉混不正经。
“……呵,”苏于溪看着他那模样,忍不住唇角一勾,微笑着说,“昨天真是谢谢你了。”
他说话的声音平和中透着一丝温软,孟沅不是刚听到,却是头一回面对面,在看见他脸上笑容的同时听见这声音,心里难免忍不住冒泡,孟沅嘴上却还是很自豪地说,“哈哈,那个呀没什么啦!”
“……”
“……”
简单的一问一答过后,两个人不知怎么突然都没有立刻接下话茬,气氛在一瞬间陷入某种奇怪的尴尬。
孟沅其实是在等苏于溪,因为一般来讲,既然已经开口说“谢谢”了,那总应该有所表示的,比如主动提出晚上一起吃个饭啊之类的,泡妞不都应该是这种程序么?孟沅自己虽然没交过女朋友,大学里到底被哥们儿耳濡目染,这点基本功还是知道的。
但问题是,身为古代人的苏于溪当然不可能了解现代的这种礼尚往来。
所以,他自然不懂某人正期盼他说些什么,如果孟沅坚持要等他开口,那恐怕只有继续冷场的份儿了。不过,也正因为这个“某人”是孟沅孟大爷,所以上述可能性完全等于零。
如果要问凭什么,那当然是,厚脸皮呀——
“嗯咳……”孟沅干咳一声,问,“你是要下班了么?”传说中的明知故问,孟沅面部笑着的肌肉僵了僵,旋即迅速恢复,装出一派淡定自若。
苏于溪也点头答得云淡风轻,“是的。”
孟沅顺理成章又问,“那你还坐地铁回去么?”
苏于溪的回答当然还是肯定的了。
于是孟沅就像早就准备好台词,神采飞扬对答如流地接下话来,“好巧啊!我今天也坐地铁回去,咱俩正好可以一起走。”
“咦?”苏于溪莫名,“你不是开车么?”
孟沅继续背台词,“我的车坏了,得送去修呢,这几天都开不了了。”
苏于溪皱眉,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因为这段对话根本就没落在点子上吧,犹豫了一下,确信自己的逻辑应该符合这个世界的一般常识,苏于溪才试探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刚刚不是还在站岗么?”
“啊、啊?”
囧,孟沅立时心泪横流,他精心编写的剧本台词里怎么竟然忽略了如此关键的一条?按照苏于溪的印象,他刚刚既然还在站岗,如果现在瞬间就能下班,那也的确是太扯了。
一个头两个大,孟沅一方面很想找借口敷衍过去,一方面又担心谎话编不圆会让苏于溪看出马脚,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难道这一次,他又得眼睁睁看着他先走一步么?
可是他连最最最最基本的目的都还没达到啊啊啊啊!脑子里的小恶魔歇斯底里地嚎啕,孟沅简直要乱作一团。
再看苏于溪,那神情动作,明显是已经打算跟他说再见了。
不行!绝对不行!管不了那么多,孟沅决定快刀斩乱麻,“那个……昨、昨天太匆忙了,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孟沅,三点水一个元老的‘元’,是一条江河的名字,你、你呢?你叫什么?”
果然这才是正解啊正解。
虽然还不至于语无伦次,但孟沅明显感觉舌头有点儿打结了,不由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苏于溪察觉他的紧张,倒也没多想,便回答,“我叫苏于溪。”
“苏……于溪?于……溪……”孟沅皱眉,跟着又念了一遍,念完忍不住抱怨,“还挺拗口的啊!”
苏于溪见他丝毫不掩饰发愁的表情,忍不住莞尔一笑,“好像是有点儿。”
孟沅脑筋一转,赶紧说,“何止是有点儿啊,你这个名字确实难记,你看咱俩也很熟了,要不我就换个方式称呼你吧……”
换个方式?
苏于溪有些莫名,不过到底不觉得一个称呼能怎么样,他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