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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情是何物
凌莫心双眼泛出异样的红光，甚是吓人，惜寒月面具下的花容也为之一失，心头一怔：“是。。。是那小孩，那十年前凌云山庄的小孩。”惜寒月左手化孤，右手一旋，一团水雾状内气迎面而来，在月光，火光中，那团内气犹如水，犹如雾，飘忽不定，飞旋而来。这团内气正是寒月宫最上乘的内劲功夫——水波寒月，越是在月圆之夜，此劲威力也就越强。归心、韩柏青深知此劲厉害厉，急忙喊道：“心儿，还不快闪。”凌莫心此刻的眼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惜寒月，眼见水波寒月迎面袭来，竟仍不躲不闪，直冲而去。‘砰’一声，水波寒月生生印在凌莫心胸前，可只见凌莫心胸口红光一闪，水波寒月如蒸气般一散即失。惜寒月又是一怔，众人也是一惊。凌莫心只觉体内那股赤血之气侵便全身，似烈火般燃烧，经膻中直抵丹田，聚而不散，越聚越大，内劲绵绵不绝，如万马奔腾，蛟龙出海，磅礴之势巨不可挡。凌云光芒更耀，照得峰上一片光亮，可白光渐渐变红，变得血红，加上之前火光，峻极峰瞬间如处烈火地狱，红得可怕。凌莫心渐觉体内赤气更为强烈，似江河崩堤，一发不可收拾，身体周遭红光乍现，凌莫心一把将凌云插入地中，凌云登时入土七分，凌云刚一入土，凌莫心大吼一声，斜手一挥，凌云破土，剑气如虹，一破即出，疾疾向前，如光如电，所过之处，现出深深一道剑痕。惜寒月心头一凛，暗道：“什么，这小子体内怎会有如此魔性？”剑气已到，惜寒月被剑气逼退数丈，幸得使出寒月宫的——望月三步，变化身形，左跨一步，心境如抬头望月，无杂无念，任敌人多快，都能轻易躲过。望月三步身法极快，变换步形也是极快，躲过剑气，刀气之类的自然不在话下。可凌莫心刚才一击倾尽全身魔劲，剑气凌厉无比。惜寒月刚左跨一步避开剑气，那剑气本到此处本是无力，可一刹那突得陡然一涨，直劈面门，惜寒月再使望月三步，虽是险险躲过，可已不及，喀喳一声，脸上面具一分而散，哐当落地。面具下，竟是一张脱俗绝美的脸，可她的眼却是那样的冰，那样的冷，如寒月，如秋水，她笑了，她忽然笑了。众人四下一惊，愣在各处，唯独心隐老人，眼神迷离，注视着她。她的笑声很好听，可也很诡异，突得笑声歇止，惜寒月望着心隐老人，淡淡的说了句：“对不起。”心隐老人觉察她话中语气不对，心头一闪，大声喊道：“月儿，不要。”喊声刚断，寒光便是一闪，一把铮亮得匕首已染红了鲜血，深深得插入了她的腹中。心隐老人纵身一跃，纵起数丈，落到那处，一把将惜寒月抱在怀里，为她渡气，惜寒月在他怀里笑了笑，虚若的道：“不用了，心隐大哥，月儿怕。。。怕是不行了，你。。。你别浪费内气了，还。。。还是留着应付。。。魔。。。魔门吧。”一段话说完，更显虚若无力，香汗已湿了一身。心隐老人眼眶一红，泪水滑过脸庞，滴在她的脸上，余温未尽。惜寒月喘道：“你。。。你不准哭，我不喜欢你哭的样子，因。。。因为三十年前，你总。。。总对着我笑，你。。。你可知那日你送了我这把匕首后，我。。。我便喜欢上了你。”心隐老人眼眶更红，强忍着泪水，笑道：“我，我不哭了，我在笑，在笑，你，你别再说了，等好了以后再说，好吗？”惜寒月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一抿，又喘道：“不。。。不好，我。。。我一定要说，三十年前，师傅在西域救。。。救了你，还。。。还。。。为了你解散了寒月宫，你。。。你却不辞而别，返回中原，再不回来，师傅。。。师傅终日想你，盼你，还以为你再会回来，可。。。可再也不见你的踪影，终。。。终于过了三十年，师傅。。。师傅她老人家郁郁而终，临走时她。。。她老人家要我发誓。。。要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血洗中原，并。。。并杀光和你有关的所。。。所有人。”说着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惜寒月声音更低，喘气声却是更急。心隐老人终是再忍不住，泪早已在眼眶中打滚，此时心头一痛，泪又流下。惜寒月喘气声更急，可仍是笑着续道：“那日，我。。。我去血洗中原，得。。。得知凌展云是。。。是你的徒弟，那时，我。。。我也气你当日不辞而别，使。。。使师傅。。。郁郁而终，便遵从。。。师傅遗言，杀了。。。杀了。。。他全家，后来，你赶来，当时我。。。我没认出你。。。因为。。。你。。。你在我脑中的印象。。。印象是那样的。。。英俊。。。洒脱。。。爱笑。。。那日，我回到西域。。。才。。。才想起。。。原。。。原来，那天是心隐大哥。。。这。。。这些年。。。我。。。我想通了，也。。。也明白了。。。你当初为何要。。。离开师傅，今日我。。。我能死在你得。。。怀里。。。我。。。我很开心，你。。。你能再笑。。。笑一下嘛？”心隐老人拭去眼泪，笑了笑，心中却如针刺，难受无比。惜寒月嘴角轻轻一抿，一滴晶莹泪洙缓缓滑过脸颊，伸手抚了抚心隐老人的脸，渐渐她缓缓闭上了双眼，她的手缓缓从心隐老人脸上滑落。心隐老人心如刀绞，一颗心已冰凉，他猛得朝天一吼：“为什么。。。。。。”吼声回绝，惊起峰上无数飞鸟。。。。。。凌莫心发出一剑之后，渐觉轻醒，听到了心隐老人和惜寒月的对话，心头一凛，原来一切竟由情字而起，正自黯然，忽得丹田一空，全身无力，欲要瘫倒在地。白暮雪见状，白绫发出，将凌莫心拉住，再一引，凌莫心已被她紧紧的搂到了怀里，凌莫心抬头望望白暮雪，又转身望了望心隐老人与惜寒月，淡淡道：“情为何物？”白暮雪望着心隐老人与惜寒月，也淡淡的道：“是啊，情是何物？”归心叹道：“阿弥陀佛，情之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善哉，善域。”韩柏青长叹了一口气，望向韩秀儿，道：“秀儿，你可知情是何物？”韩秀儿摇摇头，眼光却射向凌莫心。韩柏青又是长叹一口，道：“唉，看来谁都逃不出情字啊。”心隐老人抱起惜寒月，神情黯然，抬头望月，忽得心中一恍，大彻大悟，顿时心头如释重负，无比轻松。心隐老人忽得笑笑，抱着惜寒月的遗体缓缓走过，对凌莫心道：“你大仇已报，以后切记要妄动魔念，如若控制不住，便看离岛时我传你的《心隐秘籍》，对消除你的魔性有所帮助。”凌莫心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心中暗自问道：“什么魔性，难不成是我刚才体中那股赤气？”心隐老人又道：“阿雪，心儿，以后你们两个要相互照顾，爷爷要走了。”凌莫心一听，急着问道：“爷爷要去哪啊？你走了，我和姐姐怎么办？”心隐老人又抬头望月，淡淡道：“我要带她去个无人的地方。”沉寂许久，才接着又道：“江湖的事，让江湖的人了吧，我要走了。”说罢一跃而起，纵下了峻极峰，不时一个声音又徐徐传来：“心儿，要爱一个人，就不能让她死，更不能为她死，而是要为她活着。”“不能为她死，而要为她活。”这句话久久回荡在凌莫心的耳边，凌莫心的心里。忽得他力气又生，轻轻拉起了她的手，望着她的眼，道：“我不要为你死，你也不准许为我死，我们要开开心心的活着，永不分离。”白暮雪轻轻抚了抚他的脸，柔声唤道：“心儿。”凌莫心嘻嘻一笑，道：“姐姐，我们走吧，什么血洗武林，什么西域魔门，我们不管，我们回朝日岛去，开开心心的过日子。”白暮雪点了点头，两人手牵手，轻轻一跃，飘飘然的下峰而去。韩秀儿见他们离去，心中一急，追将出去，却被韩柏青拉住，道：“秀儿，就让他们去吧。”韩秀儿眼眶一红，泪水涌出，扑在韩柏青怀里哭了起来。归心摇了摇头，道：“老道，看来只有我们两人并肩作战了。”韩秀儿哭了一阵，抬头道：“保护中原武林，我也有份，怎会只有你两个并肩作战呢？”韩柏青微微一笑，‘叭’的一指点在了她的昏睡穴上，韩秀儿不防，立时昏倒，韩柏青把她带到峰上一处安全地方，让她躺好，叹声道：“对不起了，秀儿。”说罢又即返回。月，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