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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过来?”齐悦惊奇地问道,又打量他身上带着油漆绿点的衣摆和袖口,“你这是从哪过来?衣服怎么弄得这么脏?”
“是黄医生打了电话让人转告我你今天回来,我是今早才得到的消息,我当时在给车刷漆,来不及换衣服了立马开上拖拉机赶到县里,幸好没晚点。”余国庆裂开一嘴白牙,又将丫丫从她从齐悦怀里抱着,笑问丫丫,“丫丫,还记得舅外公没?”
“你都快一年没见她了,她肯定记不得了。”齐悦笑着打破他的幻想,又问他,“你这次又是借的谁的拖拉机?”
“这是谁的拖拉机也没借,是我自己的,咱们现在就出去,让丫丫坐上咱自家的拖拉机。”余国庆一脸的得瑟,一手搂着丫丫,一手捞起地上的大包小包,招呼了齐悦就大步往外走。
齐悦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提着两个小包紧随其后,一边追问:“你怎么想起买拖拉机了?手里的钱还够吗?”
“这不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了吗?国家鼓励个人经济,这不就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时机吗?我激动得一夜都睡不着,也等不及你哪天想起我来跟我通信,所以我就揣了钱跑了城里也跑了乡下公社,终于花了不到两百块淘换了一辆废旧拖拉机。不管干什么,咱不得有辆车吗?现在有车了,咱们以后就能干大事”
齐悦听到废旧拖拉机就头疼,刚想责怪余国庆不该贪便宜买废品,就被火车站外那辆被漆得绿油油的拖拉机吸引了目光。
没办法,别人家的拖拉机不是黑色就是红色,这绿油油的拖拉机可是独立特行,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难。
“悦悦果然好眼力,一眼就看出哪一辆是咱的车。”
余国庆夸赞着齐悦,抱着丫丫喜滋滋地那绿油油的拖拉机走去,只是走了两步回头疑惑的问她:“你怎么不走呀?磨蹭什么呢?”
齐悦手指着那拖拉机,难以置信地问他:“这拖拉机被你捯饬得跟新的一样,但你为何要把它涂成绿漆,就连驾驶座上的棚子也是绿的,你看着就不难受吗?”
余国庆抬手在她头顶拍了一下:“绿色有什么不好,显眼又独特,以后谁看见我们家的绿车,就知道我们带着乡亲们需要的物资过来了。而且你看邮政也是用的绿车,不过他们是绿自行车,我是绿拖拉机,档次可高好大一截。”
齐悦一时间竟无以对,也对他强大的自信表示折服,转了话题问他:“你想用这车做什么?摆地摊吗?”
余国庆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摆地摊用的着我这绿拖拉机?我这车是打算送货的,咱不是说好要开个服装厂吗?这事我都跟你婆婆提过了,她倒是没有意见,只说跟你和雷军商议一下。”
听他提及雷军,齐悦的脑筋才从发家致富的幻想中转回现实,一把抱过丫丫冲余国庆道:“这事雷军听我的,我同意你们做,我现在就去取了钱给你,你和我婆婆就全程负责。”
“不是,你什么意思,你准备当甩手掌柜啊?”余国庆不满的问道,不等她回答,又紧接着道,“我猜着寒假也会回来,所以打算利用多半月的时间咱俩把服装厂建起来,同时招人进厂做衣服,还能赶上春节这一波热闹将衣服都卖出去,咱也过一个肥年。”
齐悦却先打量着拖拉上的油漆已经干透,这才将行李放上去,然后抱着丫丫走开两步才道:“我在家待一天,明天就要去邻省,这是医大的一次实习。”这是她一早想好的理由。
余国庆一下子怔住了,甚至忘了问她为何嫌弃地避开他的绿车,张口问道:“你才上医大读一年,怎么就会有实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对,我瞒你不少事。比如我现在已经将医大的课程上了近一半,所以我不会跟其他学生一样按部就班的毕业。而且我不久前考下了行医资格证,我现在是正式医生,这才从学校申请到了这个实习机会。”
齐悦丢下一番让余国庆目瞪口呆的话,然后冲他摆摆手道:“你的绿车刚涂完漆不到半天,气味重得很,对身体也有害,丫丫人小抵抗力弱,所以我打算去取完钱以后自己坐班车回镇上,你开着绿车先把我的行李送到镇上。”
说完就要过马路,余国庆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腕,犹带着难以置信地问她:“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拿到了行医资格证,明天就要去临省实习?”
“对,都是真的。你要不信就去翻我的行李,里面有我的行医资格证。”
余国庆当然不会去翻她的行李,但她既然这么说显见是真的了,他抬手狠狠一撸她的头发,张口大笑自夸:“果然是我余国庆的外甥女,就是比别人聪明也比别人有出息,刚上医大一年就考下了行医资格证,咱整个县里都没人有你出息。不对,市里都比不了,省里也没有,哈哈哈……”
余国庆极其响亮的笑声引得火车站附近的人都望过来,齐悦忙拉了他一下:“吹牛有度,咱矜持一点。”
“矜持什么?咱要庆祝,丫丫,舅外公带你去国营饭店吃大餐。”
“别,咱还是回家吃饭……”
“你要是坐班车等下午两点才能坐上,到家得几点了?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咱家的医生和丫丫小宝贝。你去那边的国营饭店等着我,我先把行李寄存就去找你们。”
说完大步回到拖拉机前,迅速收拢了行李跑到火车站内寄存。
齐悦拦不住他,只得抱着丫丫先去国营饭店。
或许是无巧不成书,她竟在饭店里碰见了黄秋实,不过只一眼后就移开目光,抱着丫丫选了一个临窗的位置。
黄秋实看见她的那一刻却呆住了,目光追着她到她落座,但他对面的圆脸女青年不高兴了,筷子啪地拍在桌面上:“你看什么呢?眼睛都挪不开了吗?”
黄秋实被拍筷子的声响惊得差点跳起来,收回目光急声与圆脸女青年解释:“媛媛,你误会了,我只是看那人有些眼熟,所以就多瞧了会。”
圆脸女青年嗤了声:“既然是熟人,那你就上去打招呼,我又不拦着你。”
“不,不用了,我刚刚发现了是我认错了人。”黄秋实连忙道。
但圆脸女青年却噌地起身,拉开凳子朝临窗的桌子走去,动作快的很。
齐悦怀抱着丫丫,照着菜单给她念菜名,丫丫奶声奶气地学着,前方忽然多了一道身影,光有些被挡住,她便抬起头,冲对方问道:“有事吗?”
出现在齐悦面前的自然是圆脸女青年,她目光审视地打量齐悦,而后目光下移落在丫丫身上,张开口想说什么,黄秋实就冲过来拉住她:“媛媛,我真的认错人了,咱回去吧,别打扰别人。”
“是吗?我倒觉得她是认识你的,既然有缘碰在一块,那就坐下来一块吃个饭。对了,我叫钱媛媛,黄秋实的对象。”
钱媛媛说着,毫不客气的拉开凳子坐在齐悦对面,又抬头斜眼睨着黄秋实:“坐下呀,反正饭菜还没上桌,叫服务员将菜端在这桌来就行了。”然后又冲齐悦道,“你们母女俩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买单。”
第759章 打脸
望着对面豪气摆阔的钱媛媛,齐悦唇角微扬:“钱同志,不许问过人就擅自拼桌,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钱媛媛脸上却露出讥讽之色:“我都为你买单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做人不可贪心太过。”
钱媛媛的话刚落,一声冷笑在身后响起:“这世上的事真是稀奇了,我余国庆请我外甥女吃个饭,就有不三不四的人出来说要给我买单,这上赶着找打的人可真不多见。”
钱媛媛一惊,扭头望见一个衣服脏污身材却高大的男人z站在身后,惊得张口质问:“你什么人?凭什么说我不三不四?”却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座位上她那对象黄秋实满脸苍白。
余国庆却注意到了,一手抓住黄秋实的衣领拽起来,一脸凶狠的道:“小子,你是忘了我之前告诫过你,别在我的面前出现,不然见一次揍一次。现在你出现,想是不拍挨揍,行,我成全你!”
说着捏起了拳头,只是拳头还未落在黄秋实脸上,那钱媛媛就大叫起来:“来人啊,流氓打人了,快把这人抓起来!”
这边的动静自然引来其他人的注目,就连饭店的服务员也赶了过来,齐悦也怕事情闹大,双手搂住丫丫冲余国庆道:“舅舅,放开他吧,他不过是占了你的位置,不值当你动手。”
余国庆不是一个怕事儿的,但对上丫丫那双黑白澄净的大眼睛,忽然觉得自己的形象还是得维护一下,就把手中的黄秋实猛丢向叫嚷的钱媛媛身上,放下话道:“这次看着我外孙女的面上饶过你,下次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打断你第3条腿。”
余国庆手劲不小,黄秋实和田媛媛撞成一团,这晕头转向之时忽然听到余国庆这话,只觉得下腹某处都凉了,一把拉住想要冲过去的钱媛媛:“媛媛,咱们走吧。”
“黄秋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就任由臭流氓欺负到头上吗?”秦媛媛难以置信的问黄秋实。
黄秋实被质问得脸色涨红,强撑着道:“咱,咱是文明人,咱不跟流氓一般见识。”
余国庆轻蔑的瞥了眼黄秋实,拉开凳子坐下,冲桌对面的齐悦道:“悦悦,别理会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赶紧点菜,吃完咱们还赶着回去干大事。”
因着双方只是嘴角没有真正打起来,食客们没有凑过来拉架,服务员也只是站在边上盯着,可即使这样,钱媛媛也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人扯到地上踩,气得猛推面前鹧鸪一般的男人:“黄秋实,你就不是个男人,我们之间完了!”
丢下这话,抓起原来桌上的包,转身往外跑。
黄秋实这下慌了,立刻喊着她的名字追赶出去,但却被饭店服务员拦住:“同志你还没付钱呢。”
黄秋实气怒:“饭菜都还没有上,你凭什么让我付钱?”
“你们点了菜,菜也做好了,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