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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肖忍不住插嘴道:“陈硕同那乐儿姑娘好着呢,你是没看到,哎哟喂,他们二人整天如胶似漆卿卿我我,看得真是羡煞旁人。”
陈硕忍不住给了陈硕一拳,这个嘴欠的,怎么就兜不住一点事儿呢!
白言蹊挺好奇,没想到陈硕这么一个木头疙瘩,经过爱情的滋润后还能焕发生机?
不过她也没给王肖好脸色看,“就你话多,沈思之都已经成亲了,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连娃都有了,再看看陈硕,看看你!我看真得给你娘写封信,让你娘帮你操心着些,省得你整天羡慕的红眼。”
王肖瞬间语塞,他亲娘给他找的这个小姨妈太凶了。
……
现如今,徽州书院算学院的整体水平已经赶了上来,就算白言蹊要去杭州府参与科举命题工作,宋清要转去国子监授课,那也伤不了算学院的根基,萧逸之半点不担心,让他担心的是徽州小学。
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徽州小学内的学生总数就超过了徽州书院,而且学生总数还在不断增加。甚至徽州府的百姓之间还有一则谣传:只要能够把自己小娃送到徽州小学学习,将来那些小娃十有八。九是能够考入徽州书院的。
徽州书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整个大乾王朝内只比国子监稍微差一点点的书院,考入徽州书院就等于前途一片光明。
谣言愈演愈烈。为此,不仅徽州的家长想要挤破脑袋将自家熊孩子送进徽州小学,临近徽州的几个州府也有人愿意多花点钱将自家小娃送到徽州小学来念书。
徽州城的百姓能够整天接送自家娃上下学,可是其他州府来的借读生呢?
一些嗅觉敏锐的商人开始意识到,商机来了!
于是乎,徽州城内出现了‘租房’与‘买房’的热潮,地皮价和房价一涨再涨,其中又以临近徽州书院的那几条街道为最,‘学区房’的模糊定义悄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徽州书院的院长兼徽州小学的校长——萧逸之原本还担心徽州书院招不够学生,现如今一看,好家伙,他开始担心给徽州小学腾出来的地方能不能容纳这么多的熊孩子。
迫不得已中,萧逸之只能开办了徽州小学入学考试,将认识的字,会背的古诗词文以及基本的礼貌礼节全都纳入徽州小学的入学考核中,这才勉勉强强将徽州小学的人数控制住。
因为徽州书院与徽州小学就连在一起,站在文庙上便可将这盛况尽览于眼底,萧逸之看得心生澎湃,豪情万丈。
……
在白言蹊前往徽州的第二天,大乾公报上就加急刊登了白言蹊即将为科举考试的算科考卷命题的消息,从报纸上看到消息的算科考生全都哭了。
有人将白言蹊参加算科考核时命的那道‘山贼分金’问题连同白言蹊给出的答案拿了出来,算科考生看完之后,哭得越发厉害。
当然,总有一些拥有蜜汁自信的考生,他们丝毫都不憷即将到来的科举考试。这些人就是京城国子监算科堂的监生。
课间休息的空档里,有一名监生唾沫横飞道:“大家都别听那些谣言,白博士命的题目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虽说有些难,但稍微动动脑子还是可以做出来的!大家要有自信,要相信授课博士的水平!再说了,大家不都已经把白博士编写的那本《新式算学习题集》买到手了吗?都抽时间做一做,认真复习,虽说没有标准答案,但是只要我们把得出来的结果核对一下,照样可以放心,实在不行还可以请教授课博士。”
听了这人的一席话,算科堂的监生都放心了不少,有许多人又将去年期末考核的试卷拿出来做了好几遍,确定每道题目都会做,这才稍稍安了心。
听到宋清要来国子监后,算科堂的那些监生更加放心了。少了白屠夫,他们就非得吃带毛的猪?这不来了一个宋屠夫吗?
宋清的到来为国子监算科堂的授课博士和监生吃了一颗定心丸,许多人都拿着《新式算学习题集》来找宋清虚心求教。
谢峥嵘也来了,他在听到白言蹊要亲自命算科科举考题的时候,一点都不淡定,寻常的算科堂监生不知道去年年末的期末考试题目是怎样一个情况,谢峥嵘会不知道吗?
谢峥嵘永远不会忘记白言蹊看着那份试卷时满脸嫌弃的表情。当时,白言蹊叹气说:“哎,这题目简单的有些过分,也只能拿来玩玩了,如果真要考核,难度绝对会提升数十倍。用这试卷做期末考核,已经不能算是放水了,这是泄洪。”
‘泄洪’两字深深刺痛了谢峥嵘的心。
国子监的期末考核白言蹊会泄洪,但是科举考试会吗?答案断然是不会!
谢峥嵘很焦虑,甚至还有点焦躁,故而他一等到宋清来,立马就让宋清在算科堂中讲了一堂课,讲课的内容则是‘徽州书院算学院和国子监算科堂的差距’。
宋清提前翻看了几本学生自己做的《新式算学习题集》,他对国子监算科堂的将来突然持上了悲观的态度。
宋清问谢峥嵘,“谢祭酒,我应当如何说?”他话里的真实意思是,谢祭酒,我要不要昧着良心说国子监算科堂比徽州书院好?
可惜谢峥嵘没有听懂,他只当宋清不愿意贬低徽州书院,故而特意加重声音叮嘱了宋清四个字,‘实话实说’。
宋清想呵呵,他不知道谢峥嵘是从哪里得来的自信。不过谢峥嵘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宋清自然不会含糊。
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群人,他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既然今日谢祭酒要让我来将徽州书院算学院和国子监算科堂的差距,还让我实话实说,那我便只能将实际情况告知大家了。”
国子监算科堂的授课博士和监生都支起了耳朵,屏气凝神,等宋清的答案。
宋清神色淡然地拿起那几本已经被他批改过的《习题集》,分发给手边的众人,“根本不在同一条水准线上。徽州书院算学院的学生马上就要做《习题集》的第四本,有些主动的学生已经做到了第六本,而你们却连第一本都没有做完,首先在做题数量上就存在极大的差距。”
“而后还有质量。大抵这《新式算学习题集》在徽州书院是作为课后练习的题目做的,授课先生已经在课堂里把题目讲过了,所以错误率极低,算学成绩最差的学生也顶多十道题目中错一两道,而就你们目前的情况来看,十道题目中能对一两道就已经不错了。”
“相信诸位监生都已经听说了与算科科举考试命题相关的消息,白博士要亲自操刀。我与白博士相熟,知道白博士对这本《新式算学习题集》难度的界定,她认为这本《习题集》只是入门基础,真正的科举考试题目定然不会这么简单,所以诸位心里应当有数。”
“回到主题上来,我们谈徽州书院算学院与国子监算科堂的差距……”宋清笑了笑,继续道:“大抵是国子监算科堂已经落后徽州书院算学院十条街了吧!”
算科堂的一众监生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谁说这次科举考试的题目会很简单来着?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之前拍着胸。脯打包票的那个监生现在已经死无全尸了。
算科堂的一众授课博士则是个个面红耳赤,他们也做过《新式算学习题集》,而且他们做出来的答案和这些监生们的出来的结果没有什么区别啊!老脸都被打肿了。
谢峥嵘则是满心复杂,祖兴没有同他商量就自作主张将宋清请到国子监,这个决定真的对吗?他怎么左眼皮跳个不停呢?
第106章
宋清在国子监内的说的话不可谓不毒; 半点都没有留情,直接将算科堂一众监生的心全都射成了筛子。
算科堂的所有监生都听明白了宋清话里的意思; 那种感觉就好比是大冬天里被人捏着下巴灌了一桶冰水; 从头到脚都哇凉哇凉的,对于三个月后到来的科举已经失去了大半希望。
接下来的几日里; 整个国子监的算科堂监生都变得萎靡不振起来; 看得一众授课博士干着急; 感性告诉他们应当说宋清几句; 可是理性又告诉他们不能怪宋清; 宋清说的都是大实话。
向来气势高昂的算科堂突然凉了,频频引来其他科堂的注意,其中自然免不了有幸灾乐祸之流; 比如医科堂和药科堂,还有那律科堂。
这些科堂都是被白言蹊重点照顾过的,而那些监生也都根据白言蹊的建议认真夯实基础了; 他们对于不足百日就要到来的科举考试没有丁点儿压力; 总不能白言蹊一边出算科科举考题,一边又跑去把医科科举考题和药科科举考题都出了吧!
白言蹊确实没有一下子命很多科堂题目的本事,但是负责科举命题之人都是朱门弟子,而白言蹊对朱门弟子做的贡献众人有目共睹; 再加上白言蹊那远超众人的官职……于是乎,白言蹊一到杭州府湖心岛; 立马就被负责各科命题的人包围了。
负责药科科举命题的是一个须发皆白; 精神矍铄的老者; 他一见白言蹊就弯腰作揖,吓得白言蹊赶紧躬身还礼。
那老者道:“久仰白博士盛名,老朽张正二,负责本次医科与药科的科举考核命题,之前就听家兄不止一次提到过白博士在医科与药科上的造诣,如今得见白博士,实乃殊荣一件。原本老朽不知道白博士会来湖心岛参与命题,才担下命题之责,既然白博士都来了,那老朽自知实力低微,愿退位让贤,就请白博士把医科与药科的题目都一并命了吧,你来做主,我与其他的授课博士做辅,你看如何?”
白言蹊:“张正二?莫非你与太医院院使张正一是……”
“家兄正是太医院院使张正一!”张正二肯定了白言蹊的猜测。
白言蹊了然,不过她也不敢托大,连忙推辞,“万万不可,诸位都是科举命题的老手,我略通医术,又怎敢班门弄斧?这医科堂与药科堂的科举题目还是由您带着原定的人马命吧!若是真的需要我出力,那随时找我都可以。”
白言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