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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皱眉头,白司颜瞬间就不爽了!
靠!什么人啊这么扫兴?住手?戏才刚刚开始呢……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跑来搅局,真没劲!
不悦地扯了扯嘴角,白司颜转过身满是嫌弃地递过去两道视线,想要看看是谁在多管闲事。
在她瞟过去的刹那,对方也清清冷冷地看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正巧在半空中对上,一个带着隐隐的薄怒和敌视,一个带着淡淡的厌弃和不屑,在一瞬间交错而过,噼里啪啦地摩擦出了几多零碎的火星。
本以为来打搅她好事的会是个同样惹人嫌的家伙,至少跟江羽柔那小蹄子是一伙的,但事实上,白司颜在那个男人的眼神里看到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悲悯怜惜,淡漠得找不出一丝一毫别样的表情,就连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清冷如霜的,像是一座冰封了上千年的大冰山,给白司颜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很难相处,很难接近!
就像现在他站在这么多人面前,淡淡地拿视线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却不见得他真正把谁看进了眼里,仿佛处在两个不同的时空,即便是在稠人广众之中行走,他也仅仅只是他一个人。
微微抖了一抖,白司颜表示被那个骑在马背上款步走近的男人给冷到了!
“他……是谁啊?”
勾了勾眼尾,百里月修先是将搭在白司颜腰际的手臂顺势收紧了三分,继而才漫不经心地朝那人投去一个不以为意的眼神,倒是没像其他人那样忌惮他。
“他是你大哥,百里雪篁。”
正说着,又有一辆马车咕噜噜地滚着车轴走了过来,随后停在大门口的正中央,掀开帘子走出来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抬眸扫了一眼面前的场景,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头,问向站在一边尚且还在神游的王妃。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对上圣宣王狐疑的视线,王妃才恍然醒悟过来,转头看下看四下,却同样是一脸的茫然。
“我也不知道……那个,她、她们……莫名其妙,突然就打起来了……”
话音落下,白司颜的额头又冷不丁地飘过了几道黑线,继而默默地往母妃大人的脑门上敲上了一个名为“蠢萌”的印章……以前看宫斗剧,都以为什么王妃啊皇后啊是很有心机,为了争权夺势费尽心力不择手段,可是眼前这一位,简直比小白花还要小白花,完全刷新了她对王妃这个职业的认识!
大概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人,圣宣王不无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随后转过身来抬眸看向白司颜。
白司颜被他目光如炬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不免扯起嘴角僵硬地对他笑了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她笑得太客气了,圣宣王跟着点点头,回了一个安抚的浅笑,转而才皱起眉头略带不悦地看向百里月修。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群人在王府门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这……”
百里月修才一张口,还没来得及回答,抱着江羽柔跪在一边哭哭啼啼的贵妇人忽然就扯大嗓门嚎了起来。
“柔儿!柔儿醒醒啊柔儿!别吓娘啊柔儿!王爷!救救柔儿吧王爷!柔儿身子虚弱,大病还没好全,可经不起这贱婢的一顿毒打啊……呜呜呜!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报应到我的乖女儿身上……听到长歌回府的消息,柔儿不顾身子的不适,好心出门相迎,没想到……没想到却遇到这种事情,我家柔儿可真是命苦啊……”
那贵妇人的嗓门大极了,一通鬼嚎下来,完全盖住了别的声音,算是把“恶人先告状”这五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白司颜被她叫得耳朵嗡嗡直响,不由嫌恶地打量了她几眼。
却见她头上插满了金钗银簪,颈项上环着闪闪的项圈,胸口挂着长长的一条珍珠链子,个个又大又圆,十个手指头至少戴了五个戒指,一身富贵相。
相比之下,母妃大人的打扮就要朴素许多,只用一根墨紫的簪子稍稍挽着发髻,鹅黄色的裙裳绣着简约而精巧的花纹,全身上下除了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个白玉手镯,耳垂上挂着两个冰坠子,就没了别的饰物。
但……
在一般人眼里,或许那贵妇人更富态盈盈,可要是识货的人见了,就会知道单单是王妃头上的那支发簪,就抵得上那贵妇一身的穿戴,只是寻常人都看不出王妃身上那些配饰的千金身价罢了。
听到那贵妇的哭嚎,圣宣王即便回身看了一眼,见江羽柔闭着眼睛痛苦地皱着眉头,不由抬眸朝百里雪篁递了个眼色,吩咐道。
“雪簧,去看看柔儿。”
“是。”
淡淡应了一声,一直坐在马背上不动神色的男人这才纵身落到了地上,随即走到江羽柔的身边半蹲在地,拿起她的手腕把了一会儿。
“怎么样?柔儿伤得严不严重?!”贵妇人见有人搭理她,嚎得愈发厉害了起来,“呜呜呜……真真是作孽……柔儿到底做出了什么,才会遭此飞来横祸!”
对此,白司颜只扯起嘴角“呵呵”了两声,还伤得严不严重呢……左右不过是抽了两个耳光,又不是被捅了几刀,伤你个鬼啦!
倒是那个叫百里雪篁大冰山,一看就是个闷葫芦,任那贵妇怎么嚎也没吭一声,只扶起江羽柔半坐起身,继而抬手运气往她的背后做输入真气状。
片刻后,江羽柔就“适时”地轻咳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起先微微抖了两下那纤细的睫毛露出茫然的表情,尔后才恍然一惊,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嘤嘤嘤地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仿佛受惊了天底下最大的委屈似的,顺势扑到了百里雪篁的怀里。
“大哥……我好怕!那个丫鬟是不是疯了,她、她怎么可以动手打人……”
“啧啧……”
砸了砸嘴巴,白司颜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了“果然被我猜到了!”的表情,心下更是怀疑,方才那江羽柔根本就不是真晕,恰是看到了街头有人走进来,才故作姿态厥了过去。
呵呵,真是演得一场好戏,耍得一手好心机!
碍着王府的颜面,圣宣王并未立刻治杏儿的罪,只命人将她押了进去,继而对着众人不悦地哼了一声。
“有什么事都先进府再说,你们不要面子,本王可丢不起这个脸!”
闻言,那贵妇瞬间就止住了嚎叫,转而换成了低声的啼哭,时不时还拿帕子抹几把眼泪,到底是有些心虚。
☆、44、装装柔弱,看看猴戏
见圣宣王一甩袖子走上了台阶,百里雪篁也跟着起了身。
那江羽柔原本不愿意松开手,但也不好死缠烂打,只得不情不愿地松了爪子,梨花带雨的面容上沾着盈盈的泪光,衬着那雪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五指分明的红掌印,看着很是叫人怜惜,就连白司颜这个始作俑者见了,都忍不住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哦哟,真是好可怜的说!
断断续续地哽咽了几声,江羽柔绝对算得上是白莲花当中的极品,就连哭都很讲究,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也不是骂骂咧咧的怨愤哭诉,更不是纠缠不休的苦情悲泣,却是隐忍着想要收敛情绪故作坚强,但却一不小心泄露了委屈……如此一来,自然显得更通情达理,从而也更讨男人的怜爱。
对此,白司颜不得不承认,那前身的傻姑娘死在这种段位的白莲花手里,也不算冤枉。
“小姐……小姐救我……”
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押了上去,杏儿到底有些胆小,不由慌乱地朝着白司颜喊了两声。
白司颜却是没有急着唤住那些家丁,只抬起眼眸暗暗地朝她递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脸上则依旧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仿佛对众人充满了恐惧,听到杏儿的求救也只是忐忑不安地看向百里月修。
“二哥……”
百里月修是个明白人,一看到白司颜那装模作样的表情就知道她心底打得是什么主意,当即对众人轻哼了一声。
“放开杏儿,让她自己走。”
家丁闻言面面相觑,不由朝那贵妇人看去。
贵妇人闻言立刻开口阻拦:“这怎么行?那贱丫头疯了,万一再出手伤人怎么办?!”
“疯了么?我看未必。”不以为然地勾了勾眼角,百里月修转而眸光一冷,连带着口吻都凌厉了三分,“本少爷说放人就放人,出了什么事,都有本少爷担着。”
没想到百里月修会这样说,一干家丁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下去,但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难道你们连本少爷的话都不听了吗?!”
从未被二少爷用这般厉害的口吻训斥,家丁们立时就没了底气,匆匆松开手退了两步,把杏儿放下到了地上。
“哼!”
知道有人撑腰,杏儿的胆子跟着也大了起来,不由得意地朝那贵妇人抬起下巴哼了一声,随即一扭头,甩着鞭子迈着大步,自顾自走了进去。
被一个贱婢蹬鼻子上眼,贵妇人登时就竖起了柳眉,气得不轻,当下就忍不住朝百里月修呵斥了两句。
“二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你也亲眼看见了,这个贱婢以下犯上,目无尊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人……你这样护着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不是嘛!”冷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江羽圆更是恼羞成怒,只是刚才碍于王爷和王妃在场发作不得,眼下见王爷走远了,即刻捏着刻薄的腔调,满是嫉恨地盯着伏在百里月修怀里的白司颜,“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但方才是那只疯狗先咬的人,难道三妹不该亲自教训教训自己的奴婢吗?!”
说着,那满脸横肉的江羽圆还恶狠狠地朝白司颜瞪了一眼,作势要威胁她。
对上她凶狠的视线,白司颜怕死了好吗,顿时吓得浑身一抖,嘤咛了两声,把脑袋埋到了百里月修的胸口,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嘤嘤嘤……她好怕哦!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