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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的我已很是清明,只觉暂且是再睡不大着,肚子倒是有些饿,想来我这一觉睡的其实有些长久,摸了摸肚子,我诚实地道:“我还是吃点什么吧。”
楼昨温声道:“好,我去准备,想吃些什么?”
其实肚子虽有些饿,我倒也没甚胃口,张张嘴也没想出到底想吃些什么,便听得戚娘缓缓道:“依我看还是吃点清淡的,我去烧些白粥。”
戚娘才方要动身的样子,楼昨便抢她一步,道:“我自己去罢。”
望着他已然出门的身形,戚娘掩嘴一笑朝我道:“上尊可真真上心,烧个白粥竟还想着亲力亲为。”
一旁许久不曾说话的令兮碰着个脸盆子切切道:“族中这么多的事物上尊一件也没理竟守着你了,魔疯一般,嘁,看在你如今怀着上尊的孩子我便勉强为你端端脸盆子,你可小心着些,磕着碰着伤着小天尊我可是头个不放过你的。”
竟不知令兮少年竟是这般的忠心,我领悟地哦了声,很是不厚道地朝他道:“唔,孩子出世必然要向着亲娘的,你将我怎么着,孩子懂事了定然也会把你怎么着,这当真不是一笔划算买卖。”
令兮少年捧着脸盆子的手一个没拿稳,盆中清水撒了一地。
我同情地朝他望了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七)
令兮甚为哀怨地又为我打了盆水,咬牙切切,这回倒是再不曾说话。
我下塌捧着这脸盆子洗漱的当口,听得戚娘风情一笑,“亏得千穹脾性好,若碰着个暴躁的,令兮,你这是抢着上刀口。”
我抬脸之时,令兮一张脸色不大好。
他们魔族三万年间群魔无首之时上界来犯,使得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法,魔族虽并不是走的正派道义,妄得令兮自称他们便是自己有错也不能承认错误的族派,竟被上界神只已这般不大光明的手段攻打了,想是令兮一颗剌剌魔族赤诚之心收到了颇大的打击,他不待见上界的神只,情之有理。顺道再不待见我这个本也是上界神只的落魄上神,也倒说得过去。
既晓得令兮不过秉着一颗赤诚之心不待见我,我自然没甚必要与他多过干戈,打个混过个耳旁风便也这般过去了,太过计较并非好事。
拂了拂衣袍转身坐到案边倒了杯水,我随意道:“令兮不过爱开些玩笑,少年心性么,这是好事。”抿了口茶,我朝令兮了然一望,“这般年纪便这般忠心顾主的,已是少见了。”
听得此言,令兮似很是受用,握了拳头愤愤道:“你能明白成这般固然是好事,那你可需得记着我这顾主的可时时在瞅着你,你若日后做了什么对不住上尊的事,我便是拼死也不放过你的。”
一旁戚娘面上一抹笑意味不明。我再喝了口茶水,斜眼朝他淡淡笑道:“你这般总时不时爱同我开个玩笑,还挺可爱的麽。”令兮许是一口气没提上来,使劲咳了咳。
令兮虽一派忠心,却当是忠心过了头。
门外楼昨已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粥进来了,见我起了身,将粥放在案边和声问我:“怎的起来了。”
我甚为恳切地回答他:“睡得久了也不大舒坦,下个床还是无大碍的,若总躺在床上将孩子从胎中便教出一番懒散腔调,委实不是好事。”
他轻笑一声,端起粥递到我面前,舀了勺低头吹了吹腾腾的热气,“粥里我撒了些糖,是碗甜粥,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我虽肚子稍有些饿,胃口却委实没有,只是他这般用心地亲自为我熬了粥我自不好拂他的意,是以颇为豪迈地将那勺甜粥尝下了,温度适宜,倒不烫口,虽是一碗白粥,我秉着一腔感慨正欲夸一夸楼昨的手艺,却是方才入口的白粥一个反胃整个吐了出来。
我有些忧愁。
楼昨眉间拧了拧,为我擦去嘴边残渍,低声道:“很难受么?”
我抬眼瞅到他眸中神色担忧,其实不过就觉着有些犯恶心,倒也不算很难受,再想着往后便有个同木阳一般糯糯的孩子要唤我娘亲,便觉着其实这一点点的难受也没甚了。
一旁戚娘低声笑了笑,此间婉转悠长空灵撩人当无人能及。“这般模样的上尊戚娘还是头次见得呢,当真不似上尊平日的模样。”
我伸手探上楼昨搁在一旁的袖袍,调笑道:“你是不是快当爹了有些激动。”顿了顿,看了看戚娘,再看看他,又笑道:“其实我也有些激动。”低头拢了拢袖子,“你不要太激动啊,还是平静一些好。”
成日里闲着无事可做是在也是一件很够磨人的事情,楼昨因着需得处理手边事物我便也不欲去多叨扰他,闲着无事也无甚睡意之时我便循着各处荒石斜溪之边散个步子,近时瞧了些关乎着怀孕一事的本子,上头写着胎中孩子的胎教颇为重要,我觉着若我成日里嗜睡不起,免不得生出的孩子也要跟我一般懒懒散散,如今每日散个步,也算的上是胎教的第一步。
只是今日我这步还未散的远,便听得不远之处传来声声或低或高的反驳与斥彻之声。许是近日里当真是太过闲暇无事,这几声争执入我耳中我并未想着要避一避,只觉当个乐子听听也是无碍,遂折了身躲在一处山石后头想瞧个究竟。
本以为不过是几个小魔在私下中起了争执,却不想在叫我瞧着那张风情清丽的面容之后不免愣了愣。
戚娘于我印象之中倒是同楼昨与令兮之外再并不见她同旁的人还能说上那么长久的一番话,唔,且还是相谈不甚欢的情况之下,竟还能争执如此,这委实是个需得探个究竟的原委。
与戚娘面立的似是位中年男人,因着背对于我,我实在瞧不清他的面容。
中年男人说话甚不中听,脾气似也不大好,句句讲出都似是带着中气一番吼出来的,戚娘却只是淡淡看他,无波无澜地不时回驳两句。
因隔得远些,我只得听清那中年男子十足中气吼出来的话语,戚娘说话的声音偏小些,我倒有些听不真切。
那男子指着戚娘的脸,不留情面便道:“我养了你这么久,你便是这般对我的?那时那般好的机会,你非但不下手,竟还帮着他,如今可好,他的基业奠定了,可感谢过你?你一番感情?我看你是自作多情!他把你放眼里了?他眼中可有你的影子?如今你看着他们双宿双栖可还满意?”似是被气地不轻,男人缓了缓抚着心口继续道:“这便是你向着外人自讨苦吃,若然不是他,你要什么男人没有?”
戚娘的话语我虽听不真切,却也模模糊糊半猜半就得出只言片语来,“名利这些物事你看的太重了。”
这句不咸不淡的话语同那男人方才一番激切的言辞俨然成为对比,想是这般淡然的话语激到了他,男人正欲再一番说辞之时戚娘却又轻轻开口。
“我已明白,你用不着每每同我说这些,他自快没那般心思再同你抢那个位置了。”
许是这地僻静了些,我在山石后头虽一直防着备着生怕哪位路过的魔兄瞧见我如此鬼祟地立于此处惊吓地惊叫一番,却是直到戚娘与那男人知道语毕分道,皆没个过路的因着瞧见我鬼祟立在此处而吓得一番惊叫的。
我觉着我这个墙角听得很成功。
只是在我将戚娘同那男人今日所讲的话推着在脑中过了几遭仍未揣出个所以然之时颇有些失望,待我论着这番疑虑低头走了良久再抬头之时才惊觉我竟已回身檀璃阁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八)
案边一袭墨袍随意搭座,右手轻轻抚弄一盏茶具,见着我来,眉目之中皆轻含笑意,朝我招手道:“这是西首匪缔君上贡来的芙芍花茶,有凝神静心之效,我方才尝了尝,是味好茶,你也试试?”
我自另一方坐下,岸上是他早已为我斟好的茶水,端起正喝间,他缓缓同我闲语:“方才晃去何处了?”
偷听墙角这种事,本是偷偷摸摸,这等偷偷摸摸之事自然不好摆到台面上再同人分享,我摸摸鼻子,淡淡道:“哦,随便走走,当是胎教。”
他颇有些无奈地瞅了我眼,“下回若要散步,寻我来陪着你,你一个人跑远些总叫我不好放心。”
“你每日也有事物需得处理,散个步罢了,哪至于这般。”话间我再饮了几口这芙芍花茶,倒果真是味好茶。摆弄一番这其余的空茶盏,我幽幽道:“怕是你担心的并不是我,是我腹中的这团肉罢。”
楼昨本清冽淡然的面上倏地便愈发肃然了几分,手中茶盏不动声色地搁于案几上,我本也不过开个玩笑,倒是不知他竟会这般大的反应,掩着杯盖的手僵了僵,我木然抬头去看他。
墨袍已然更至面前,我略微叹气之间眼前一团黑色压下,茶盏被搁至案几上发出轻微响声,他轻轻拍拍我的头,而后把我拢在怀中低低道:“倒是许久不见你使这种天真的性子了,我怎会不担心你,不过到底是我们的孩子,出世要唤我一声父君,我自然要上心。”
今日的楼昨有些奇怪,我摸着想了会觉着他当是担心过了头,我虽万年不思进取,仙术虽算不得很好,却也万差不到何处去,护着自个儿的道法倒还是有的,不免有些疑惑道:“今日的你似有些奇怪。”
他闻言身子一僵。
我愈发觉着我似是猜着了七八,坚持不懈地道:“你有心事?”
他轻咳一声,低低道了声:“没有。”
在外头走了一遭,免不得瞌睡劲又涌上来,我连着掩嘴打了好几个哈欠,他甚是体贴地道:“要不要去睡会。”
我点点头,很是认同这个决议。便也不欲再多问他今日的反常到底所为何事,他将我送上了塌,便闲闲倚着榻边支栏侧头望我。
我从锦被之中探出半个头,“你若有事便自忙去吧,不用守着我的。”
他伸手将被子往我肩头掖了掖,淡淡道:“来时已将事物皆处理好了,你安心睡罢,我在你若醒来想喝口茶水也方便着些。”
醒来之时却全然不见他半个影子,大抵是去办什么事物,本也不欲他当真守着我,想望望外头几更天之时一个风情清丽的身形缓缓朝我步进,端了盏清茶,抿唇朝我微微一笑:“渴不渴?”
近来茶水似喝的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