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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我走至那魔君身边,叫他松了心神,魔元动荡,千炙那拼尽仙修的一击终是起了效果,魔君便在我的面前魂飞魄散。
众神只都不曾想到,那魔君魂飞魄散的当儿,我竟会舍了仙元去护他,换得自己仙诛。
那时我的师傅墨倾上君,本是在闭关的师傅,在众仙乱成一团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的当口,也舍了仙元救了快要湮灭的我,那时八十一道天雷三十二道业火齐齐落下,那原本该是我要历的劫数,却生生打到了墨倾身上。
那时,三十六天的墨倾上君,便不复存在了。
他同我说完这个故事,正好一曲终了。
原本安人心神的曲子此刻绵延缱绻又如再回响到我耳边,竟是扎耳。
原我的师傅,竟是为了救我而仙逝的。
我不晓得那时的我为何要救那魔君,也不晓得那时千炙为何对我这般,我只觉天地万千沧海桑田我定是要救他的,而那时的千炙陌生冷冽心硬血冷。
昊天塔中那魔障问我是否恨他间接地害死了我的师傅。
现下这句话,我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只是害死师傅的并非别人,不过是我而已,他那番自责,委实没个甚么必要,只是当时我舍了仙元去救的这个魔君,今时我却又亲手取了他的元神,我同他有些甚么渊往我记不得,只是觉着那时还沾沾自喜以为误打误撞取了他的元神为师傅报了仇有些得意,现下想想觉着我救他师傅救我的一番狗血叫我觉得很是作孽。
他抬起脸来望了望我,嘴角仍旧噙着那抹魅然撩人的笑,却飘忽了些。
他同我说:“那时他那般待你,你还想要同他成婚么?”
我干干笑了笑,想起方才他曾同那引路的小宫娥说的那番话,拢了拢袖子,朝他道:“这便就是你说的变数?”
他起身,欣长身影在风中梨花里很是惹眼,蹁跹衣袂,不觉间已到了我的跟前。
又是那般喑哑魅惑的声音:“什么是变数?也便是凭着这八荒之中能承变数的物的存在,他才好叫个变数。”
我咬咬唇,朝他道:“前尘是些个什么我早然不记得了,想是那时那日有些个什么爱恨,也叫我忘得干净了。”想了想,又继续道:“怕是你方才说的这些,也便只叫我觉着千炙颇为冷绝了些,但为了八荒众生,这大抵算不得什么,且他如今,并不是那样的。”
“若我说,他这般只是私欲呢。”他挑起我颊边一抹发,抵至唇边嗅了嗅。
我僵了僵。
抽出那撮被他挑起的发,我往后退了退。
“你同我说这些,是何用意?”莫不是他想叫我认清千炙的真正面目而后伤心欲绝心灰意冷而后回心转意去同他成婚不成。我抖了抖,原本我对千炙便无甚感情所言,伤不伤心欲不欲绝便都是些空话,况且这门亲结的只是顺天尊的心,再想起撞着他两回风月的场面,顿觉若是真要成婚,他戍久殿下绝非好的人选,这般风流的人,日后叫你寂寞空庭不算,还会叫你绿帽子扣得很欢快。
他瞧着我的面色变了几变,依旧笑着道:“不过觉着有趣些。”
我抹了抹额头,再干干一笑:“你的兴趣倒是特别麽。”
他没有接我的这句话,伸手摘了朵梨花别在我发间,唇边笑意略深,良久,薄唇启了启,道了句妙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一)
廿六这个日子,来的不早不晚,正是今日。
初晨我还在梦中,便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睁眼瞧见我的母妃正着一群小宫娥里里外外地搬着些物什。瞧见我醒来,几个小宫娥眼疾手快地便拥上来要为我沐浴更衣。
我觉着大清早刚从睡梦之中醒觉过来还没缓和确然不太适合下水沐浴,且我也没有清晨沐浴的习惯,只觉这些个宫娥今日有些奇怪了,挥了挥手正欲打发她们,母妃却顺势抓住了我的手将我往澡盆子领,颇为欢喜且眉开眼笑地朝我道:“今日是你同千炙大婚之日,不好生梳洗番怎说得过去?”
我脑海顿时一阵清明,连方才还夹杂的丁丁点倦意都随着这片清明消散了,我抿抿唇,一阵唏嘘,原来今日便是廿六,几日前上界便开始大红缎子挂了个满天,我只想应是为这场结亲做的准备,总觉还有些清闲日子,却不想眨眼便到了。
待我站在三十六天一片金光万丈的流云霞彩之中接受众仙家神只参拜之时,我胆战心惊地朝身侧的千炙望了望,他却从容镇定的很,一身喜红很是衬他,我俩两团喜红就这般立于众仙家间中,忒喜庆,忒圆满。
三十六天的天尊女儿同南界南泠帝的儿子成婚,是以,于我们阶品之下的神只,是要对我们拜上一拜的。
我瞧着下方的神只们一番行礼止礼行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且气势场面甚为壮观得体,瞧得我一个激动,同众仙家回礼再同饮礼酒之时,手一抖,清酒撒了半杯泼了一手。
千炙掏出帕子细致将我手指尖尖每一滴水渍都擦的半无痕迹之后抬起脸来朝我一笑,温柔地道了句:“小心着些。”
底下众神只唏嘘一片,叹道两位殿下真真相亲相爱恩爱缠绵。
我僵了僵,觉着众神只的想象力还是颇为丰富的,不过用个帕子擦擦手么,怎么竟被他们看出个相亲相爱恩爱缠绵的。
我一阵惆怅。
仙群之中我瞧见了竹竻同小木阳。
竹竻还是那般,清和身影略显单薄,青丝垂肩,依旧姿容无双。他怀中的小木阳一双明汪的玄狸眼将我瞅着,瞅得我很窝心。
抬眸间竹竻似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敛了唇,朝我微微地笑。他身后是万丈流云华光万顷,我定定将他望了会,觉得他的笑有些飘忽,比他身后的浮云流光愈发渺然。
我回了他一个笑。
受完众仙家的参拜,我同千炙朝着三十六天大界东方齐齐叩了三叩,再向天尊天妃南泠帝南泠妃拜了拜,只消酒宴过后月老予了同心结再来这朝大界东方引一百零八道天雷浴身便算礼成。
酒席摆在千炙的叶荏宫。
席间的酒是南泠妃特特酿制的,听众仙对饮闲言时耳缝中楷了几句,大抵是这琼浆玉露万年难得一回尝,此间醇香缭绕,舌尖轻盈曼舞。这酒顶顶是壁好的。
为此我特特灌了几杯,却也没有生出众仙家这般如幻如丝的味感,大抵是此前在阁屿常常喝得竹竻的酒酿,便将我评酒的标准养的高了些,放下酒盅我叹了叹,可惜众仙家委实没有口福,若是尝过了竹竻的酒断然是不会再说出这般言语的。
竹竻的酒,如他的人,世间无双。
将将想到此处,仙群之中竟传来一个悄然活泼的声音,这个声音说出的话,很是适时地道出了我的心声,我听得心中一抖。
那悄然活泼的声音这般道:“不过是你们未曾尝过顶好的酒,四海八荒但凡品味高些的神只,哪个不晓得竹竻上仙酿得酒酿才叫一个出神入化。”
她此话一出,原本热腾欢喜的气氛霎时冷了下来,众仙家举着酒杯的手将将都停在半空,望向那个声音的来源,我便也顺着众仙家的视线,一道瞅了瞅。
同那悄然活泼的声音很是搭衬,说话的是个长得天真烂漫的小仙,一双桃花眼很是传神。
我虚虚抹了把汗,觉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小仙真真同她的外表一般率然豁趣,这番言语自个儿心中得之便好,当事人不在场的时候夸赞夸赞也是可行。若是搬到大庭广众的台面上讲,且还是当事人全正正襟襟地位立当场时讲,那被夸了的一方也未必受用,那被比下去的一方更是要难堪。
且方才她的那番话得罪的并非只是南泠妃一人,但凡有些耳根的,都能听得出她那番言语中的另一番措辞,大抵是没个品味的仙家才会觉着这南泠妃的酒是绝顶的好。
果然我瞧见竹竻尴尬着脸色虚虚咳了两声,接了几道仙众的目光后僵僵的笑了笑。而南泠妃此刻的脸色冷的三尺寒冬般叫人瞧着莫名生了股寒意。
我被那股寒意摄得再抖了抖。
几个许是将自己自发代入到那天真烂漫小仙的言语中变为没品位的仙家脸色一陡,朝那小仙尖刻:“一个黄毛丫头,竟还晓得品酒论辞了。”
那小仙粉颊一抬,甚为得意且天真地朝那仙家道:“我晓得你断然没有尝过竹竻上仙的酒,未曾体会其中滋味罢了。”
那仙家被这小仙说的脸上一热,咳了咳瞪了眼那小仙,“莫不是说你倒还尝过了。”
竹竻的酒万金难求这点我是晓得的,纵然拿稀世罕宝也换不得半滴去,也便就竹竻愿意自愿送人或是同竹竻交情好些的上门专程蹭酒喝的仙家至此才能尝上那么一尝,这些也大抵是竹竻同我说的,倒是未曾听竹竻说过他还认得一个这般天真烂漫的小仙,我想这小仙大抵是没尝过的,只是向往竹竻的酒酿过了头,才叫今次闹了这一番。
正为她尴尬抹汗的当下,那小仙又得意的道:“我自是尝过的。”
我惊了惊,我瞧见众仙群之中僵了脸色的竹竻也惊了惊。
我偏头压了声问千炙:“那小仙是谁人?”
他原本端了个酒杯瞧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瞧得很是欢快,自己娘亲被这般指点他竟还能这般从容不迫且看的很有趣味,我觉得他心态真真好。听我问他,搁下酒杯便与我解释:“这是凤族唯一一位公主,凤族韶梧老来得子很是欢喜,将这公主宠得没了边,才叫她养得了这幅性子,不过是心直口快了些,心地倒是不坏的。”
我领悟地点点头,这才晓得为何千炙能够看得这般欢快,那小公主断然没甚恶意。不过能够这般看开的怕是只有千炙一人,在场的仙家脸色看来都不怎的好,尤为南泠妃的面色最摄人。
我正欲开口缓和下气氛,却不想那小公主得意之余不晓得是怎生想到我的,天真烂漫地瞧着我眨了眨眼,我被她瞧得一阵不安,果然她一开口便差点将我炸昏了去。
“千穹上神同竹竻上仙一道住了这般久,晓得的定是比夕若多,说的话也当比夕若来的更有力道,千穹上神你说说,竹竻上仙的酒是不是最是绝顶的。”她甚为天真烂漫的将我望着。
我嘴角抽了抽,心中道了声姑奶奶。
众仙家的视线齐齐都因她这句话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