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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躲开她,警惕望着。
见他如此羞愤之态,阿梳忍不住笑出来,解释说:“你过来这边,看看是不是这个湖底有些不一样?湖水周围全是黄沙,湖底应该也堆积了不少沙子才对,可是这一处踩上去十分坚硬而且平坦,把周旁的沙子踢了也一样。”
穆青闻此,才小心翼翼靠过来,果然脚下一片坚硬平坦,在将边上的沙子踢开,这底下像是被铺了一块巨大的石面。
穆青与她稍一对眼,二话不说扎入水中。不一会儿,他从水下探出身子,大口大口呼吸,脸上抑制不住兴奋:“你说的对,这湖底有端倪!下面是一块平石铺成,敲打传声为空,也许沙城出口就在这湖底下!”
阿梳欣喜不已,穆青将岸上的衣物递给她:“穿上吧。我们等会儿就移开石块下去看看,如果真的能出去,也不知对面是什么地方,免得尴尬。”
阿梳点点头,快速将衣物穿好。跟着慕卿一前一后潜入湖底。
大石块上的沙子已经被慕卿抚干净,石块一米多宽,呈暗黄色,若不仔细倒真发现不了。阿梳和慕卿一人一头,开始搬石块。石块倒是不轻,两个人勉强能够抬起。可刚拖动石块。阿梳使力突然岔了气,水泡“咕噜咕噜”从嘴里往上冒。
阿梳心中苦叫:早知便不将避水珠当了,也不必憋得这么慌。
阿梳混乱揣着四肢,只希望快点进洞。穆青使劲一推,终于将石块移开,回头又见阿梳憋得脸红。没有多想搂过她的脑袋为她渡气,一边往地洞里钻。洞中空荡。此时湖水正在往里倒灌。穆青将人拉倒洞中,回手将石块快速合上,湖水终于停止进入,地洞又宽又长,淌入的湖水只蔓延到膝盖。
阿梳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气,憋红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穆青拍拍她的背。问:“呛水了没?”
阿梳摇摇头,忽然意识到刚才穆青好像为了渡气了?她惊讶望向他,他却对她的突然的神情一片茫然:“怎么了?”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穆青情急之下救人,估计都没想这么多,否则她早就憋死了。阿梳摇摇头,望向昏黑的地洞,将手搓了搓,捏出一团小火苗。
小火苗突然出现,穆青惊讶不已。能够随意自如在手掌生出火来,需要不少道行,就连自己从小修道,都还没练到这种程度。疑色望向阿梳,她究竟是谁?
这条地洞蜿蜒曲折,宽窄不同,大约走了半日,还是不见头。
脚下都是湖水,只能靠在石壁上休息。阿梳熄灭掌中火,陷入周围的昏暗。洞中空旷,只有来回荡漾的呼吸声,还是吓得阿梳毛骨悚然。小心翼翼往穆青身边靠了靠,刚触动他手臂,他便躲开了。阿梳僵直站在这儿,眼神不敢乱飘,生怕看到什么。
过了一会儿,穆青又发令继续向前,阿梳正要搓火,被他拦下了:“别浪费精力,留着走路。我摸着石壁走,你拉着我衣服。”
虽然搓个火不会浪费多少精力,但阿梳还是十分乐意地赞同!
她暗喜地拉紧穆青腰部的袍子,挨着他一步步向前走。可是才走了一会儿,穆青便走两步停一步,最后干脆停了下来,拍拍她拽着的手。阿梳以为他反悔了,正要不依,只听他说:“刚才衣服穿得急,没系好腰带。你别扯太用力,越来越松了。”
阿梳恍然大悟,松了松手。穆青连忙重新将腰带系紧,回想之前在湖中一事,他脸上火烫,竟有些手抖。好不容易将腰带系完多打两个结,他颤声咳了咳,表示继续出发。若此刻洞中突然光华大震,他脸颊的嫣红定然被阿梳看在眼里。
阿梳跟着他继续往前走,虽然腿泡在水中很不舒服,但是身边的是他,多大的苦难都可以过去,环境再恶劣,心里也是甜的。甚至还希望这条地洞再长些,再长些,让他们再多呆一会儿,说不定会有什么期待的奇迹或者甜蜜的意外发生。
然而现实往往不如想象的美好,阿梳才陷入自己的幻想,穆青就叫起来:“我看到光亮了!”
阿梳往前一看,果见前面有一圈淡淡的光亮。两人快步向前,光亮是从顶部投下,然而地道和顶部有一个转折,必须顺着竖直的地道往上爬。阿梳暗暗乐:哼哼,这下又能多处一些时候了。
穆青望着头顶的微弱的光亮,抽出自己的长剑,铮铮道:“阿梳,我带你御剑而上!”说罢,轻浮长剑。
阿梳赞道:“穆青你想得真周到,知道这里面没有云我飞不上去,肯让我坐你的剑。”
穆青淡淡笑了笑,站上剑。阿梳晃晃悠悠爬上剑,趁机抱住慕卿的后背,抖抖索索暗笑说:“准备好了!”
轻捻食指,长剑缓缓上移。穆青御剑熟练,但又怕阿梳站不稳,所以放慢速度,缓缓靠近头顶的石盖。光圈越来越近,几乎可以闻到外界的甘草香。穆青停在顶部一米之下,伸臂顶住石块,大喝一声,将其翻开。外光突然进入,刺进眼中。身子不由被这光亮一晃。阿梳往边上扑了扑,一只大臂将她搂住,将脸按在怀里。随后风起,听到周围的风声鸟语。
一直到脚下平稳,阿梳松了口气,抬起头。一双大手捂着她的眼睛。穆青说:“从底下上来还不能适应光亮,要捂着眼睛。”阿梳心中一喜,微笑点头。他又道:“自己捂!”
无奈之下,阿梳只好自己捂着眼睛。穆青扶她坐在树下,阿梳捂着眼睛晃着脚,周围宁静祥和。还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瀑布声。这里一定非常美,就像在绿萝地洞中的世外桃园一样。不。不,不!不一样,那是做出来的环境,是绿萝痴心等待却换得一生悲苦的地方,她才不要跟她一样!
想到这儿,阿梳不由自我伤神。世间人心难测,人情难断,不知经过这一次。这一世的穆青对她是何种感情。
“穆青,穆青?”阿梳唤了几声,却得不到回应。
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刺光,绿树天空缓缓清楚出来,可身边哪里还有穆青的影子!
他的不辞而别让她不知所措。他是真的离开,还是暂且?阿梳在树下等了一个时辰,失落之苦涌上心头。他是真的走了,在她浑然不知的时候……
这个地方虽然美,可却没有心情欣赏。阿梳不知道该不该去找他,他不辞而别定是不想她继续纠缠。可是……在出来之前,他对她还是关心的啊!可是……可是这样的关心又算什么呢?他是修道之人,不管是谁遇到困难,都会伸手援助吧!
阿梳在四周晃悠了两天,不知不觉还是来到了茅山。她躲在云中观察茅山道观,希望能见一见穆青,哪怕只是小小的影子。可是一天等了三天,道观之中并未有他。阿梳很是奇怪,莫非……他根本就没回来?难道在他们出来之后遇到了意外?
想到此,阿梳心慌气乱,又见霍昀从屋子里出来,走向后山练剑,于是落了云,追了上去。
霍昀见到阿梳很是惊喜,而阿梳开口便是问:“你师兄呢?”
脸上的笑意凝固一下,霍昀缓了缓神色,问:“阿梳,你一来便只找他吗?”不及她回答,他自嘲笑了笑,马上告诉说,“师兄上个月回来,却一直在山脚下兜兜转转,不知道为什么不敢上山。后来师父亲自寻到他,跟他说了身世,他现在回到陈皇宫娶太子妃了。”
阿梳惊:“你说什么!娶太子妃?”
霍昀点点头,留意她脸上的神色:“嗯。原来师兄是陈国后裔,他现在是皇族唯一的血脉,理所应当成为太子。邻国送来一个公主,是要做太子妃的,所以也只能由师兄去娶了。两国联姻,从此天下太平。”在她飞身欲走之前,他拉住她劝,“阿梳,你不会要去闹皇宫吧?权政比任何事都复杂,修道倒还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可是一旦沾上权利和政治,就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你……还是不要打扰他的计划,这可是关乎国家兴亡!”
阿梳心如钝痛,赫然回头:“他答应过我,不会娶别人的!”
霍昀一再相劝:“他现在也没办法,他身不由己。”
阿梳面色微怔,一步步后退,摇头:“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身不由己,每一次都听天由命!他说过不会娶别人,就一定不能娶别人!”说罢,奋力甩开霍昀的手,飞身而去。
虽知穆青在凡间不管与谁成亲,到最后还是要回天界的,但他是阿梳心尖尖上最尖尖的人,他成亲,她又怎么不难受,况且他说过他这辈子都不会成亲的,他保证过的!阿梳想不了再多,驾云赶往所谓的陈皇宫。
入暮时分,飞入皇宫,里面灯火辉煌,到处都是喜烛红绸,直针针扎在阿梳眼里。
大殿中,老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欣然望着殿下一对新人。就当穆青向红凤袍女子伸手之时,一阵气流荡开宫门外的侍卫。
脚尖轻点,落在殿堂正央,阿梳直直望向一袭大红喜袍的穆青。同时,在见到她那一刻,穆青身形轻微一颤,满是惊讶。此时的他头戴红绸玉冠,一身红衣刺得阿梳眼眶发酸,俊朗的面容被喜红染得皓朗风尘,阿梳问:“成亲怎么也不邀请旧友,莫不是你已经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慕青沉默不语,紧紧盯着他,眼睛里像被埋着什么。阿梳举步靠近,一句句质问:“你不是说,你一生只为修道,不会成亲吗?你不是说,若要娶妻,便娶我?修道之人不打诳语,可你却骗了我!”
目光渐缓,变得越发幽深,他道:“昨日我是修道人,可今天我不是了。我的生母是贵妃,为了躲避皇家政变,她将我送到茅山。我皇兄在封为太子后突然暴毙,母妃托人找到了我。”说完这些话,慕青也觉得惊奇,自己竟在跟她解释,这些事情……与她何关?又何必跟她这般解释。他正了神色,厉目望着她继续道:“在茅山,维护苍生是我的义务;在这里,守护天下是我的责任!”
他的一句句话犹如重锤打在她柔软的心头。深吸一口气,阿梳指向他身边的喜袍女子:“那你爱她吗?”
慕青想了想,说:“以后会爱。”
阿梳苦涩扯扯嘴角的笑,愤怒道:“先是骗了我,再是骗了她。你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