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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佩兰犹豫,“这不好吧。”
锦绣拿过刚刚她抹过的盒子,“这有什么,你我又有什么好见外的。”
张佩兰欢欢喜喜地收下。
……
接下来的日子,聊城,济宁,徐州都没有碎片的下落,反而在路上遇上好几波查船的小史。
耀武扬威地拦住船只,装模作样地搜查。船主知道旧例,赶紧喊钱氏拿了几两银子打发,对方钱一到手,笑笑地跳上自己的船,扬长而去。
赵蕤记了下,一共花了十几两银子,这么算下来,付给他的一百两船资能剩下三分之二就不错了。
“能有七八十两,老汉我要谢天谢地了。要不是公子给的价钱丰厚,被这一路的官吏盘剥,就是白走一趟。这次运气,走了一路才遇上几回,要是倒霉的,恐怕倒贴都不够。”张船主叹道。
这么严重?
“这要是遇上劫匪,连命也丢了。”
还有抢钱的?
“官府不管?”
“官府一来,他们窜到别处,官府一走,他们又出来为害,久而久之官府也没办法,甚至有的地方官装作不知。不过,只要不是停在人烟荒凉处,天黑之前到渡口,一般也不会倒霉遇上。”
赵蕤还期待跳出个水匪来看看,这日子太无聊。
过了两日,一路到了淮安。一进淮安,赵蕤就感应到要找的东西在这里。就像火炉,越靠近越炙热,而且应该就在渡口附近。
袁益杰测算结果和赵蕤的感应一样。
刚到渡口,赵蕤就下了船,沿着岸边慢慢地走。
天还亮着,相当于现代的下午四五点,淮安似乎比别处更热闹。迎面而来的行人见了赵蕤,都好奇的多看两眼:着男装的女子,且身量颇高。
幸而来往的异地人也有着装奇异的,赵蕤也不是太显眼。
等赵蕤两边都走过了,也确定要找的东西在哪儿。
此时天已黑,河面上有许多船只。其中一种装饰华丽,灯火通明,有两层楼,里面有许多年轻美貌的女子在唱歌跳舞,还有些士子模样的人在里面喝酒聊天。
不用人说,赵蕤也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等晚点再来?众目睽睽之下强抢?这画舫泊在河中,两岸的灯光将附近照的通亮,周围全是船只,稍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
我怎么没有隐身异能呢?
赵蕤想得出神。正前方的花船上,那些士子见了还以为赵蕤倾慕他们,都看呆了,纷纷在船里调笑。
赵蕤心里正烦呢: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觉,在这里笑个屁啊。意念一动,调动河里的水草使劲晃动船只,船上的人猝不及防,一个个摔了个狗啃屎。赵蕤心里舒服了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才少。不过从这么多渡口看来,他们很有精力。
看到这些士子,赵蕤想到了个办法,忙回了客船。
袁益杰正在温书。赵蕤突然闯了进来。
赵蕤说了一大堆话,大意就是,最近为她测算辛苦了,人也廋了,实在过意不去,今天就请袁益杰吃吃酒。
袁益杰果断推辞。却抵不过赵蕤力气,强拉着到了赵蕤刚刚站的地方。
袁益杰一看,要喝酒的地方居然是花船,顿时调头就走。
赵蕤再三保证是喝酒。
袁益杰觉得三观都毁了:一个女子带他喝花酒,却挣脱不开赵蕤的手。
这对奇怪的组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一家画舫。
☆、遇
两人走进一艘画舫。门口站了个龟奴模样的人,见了赵蕤,眼中诧异一闪而过,却没有阻拦。望向袁益杰,见他头戴儒巾,衣料华贵,朝里喊了声,“有客到!”
船里有七人。只有三个士子,其余三人是妓子,一人饮酒,一人弹琴,一人作舞。旁边一人是龟奴。几人围坐在靠窗的桌边。
见有人进来,一群人转头望向两人。三个士子盯着赵蕤看,低头接耳窃窃私语:女子也来嫖妓,不知道要怎么嫖。然后相视发笑起来。
袁益杰目不斜视走向屋里唯二的另一张桌子。赵蕤斜了对方一眼,也自顾坐下。
不一会,楼下咚咚下来个人,穿着打扮倒也得体,一点也没有以前看电视里的暴发户形象。这是鸨母了。
鸨母瞧瞧赵蕤,望望袁益杰,笑着说:“这位,姑娘,咱们这可不招待女客的。”
“怎么?难道有钱赚,你也往外推。”赵蕤慢悠悠地问。
“呦呦,看您说的,只要您是花钱取乐,不是捣乱的,欢迎至极!”
赵蕤也不和她啰嗦,“我呢,今天是来招待这位朋友。”指了指袁益杰,“把你们这里剩下的姑娘都叫出来,好好招待他,他若称心满意了,都有赏。”
鸨母正要开口,见赵蕤拿出两定银子,俱是五十两的,顿时瞪大眼睛,脸上笑起了褶子,“哎呀,姑,公子真是豪爽!老身这就叫女儿们出来。”边说边一手摸走了银子,退后几步,转身上楼叫女儿去了。
对面的士子人见赵蕤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纷纷在心里喊了句,“俗!”。再看袁益杰就是靠女人的小白脸。
袁益杰渐渐平复自己刚来的心情。还是有马上走的冲动。赵蕤觑见他神情,想了想,敲敲桌子,“袁益杰,你不是要参加乡试吗?倘若你高中了,总要和别人来这种地方应酬吧,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会被笑话,现在就算提前适应适应嘛。”
袁益杰听完,认真地想了想,觉得甚有道理,于是脸上神情渐渐趋于宁静,最后泰然自若了。
赵蕤挑挑眉。
鸨母带下来八、九个女子。个个花枝招展,燕瘦环肥,有容貌清丽的,有妖娆的,有小家碧玉的,真是多姿多彩。
众人向赵蕤两人行了礼。依次坐在袁益杰身边。众人一会问公子何处人氏,一会问公子第一次来,这么脸嫩。。。
袁益杰倒也一一对应,就是脸也泛红了,众妓子捂嘴发笑。
龟奴上了一桌精致的酒菜。
赵蕤倒了杯酒喝。见袁益杰被问的头昏脑涨,拍拍桌子,“你们,善舞的跳舞,唱的好就唱歌,还有弹首欢快的曲子。你,你…”指了两人,一个娴雅端庄,一个俏皮可爱的,“陪袁公子说话吧,其他人动起来吧!”
“不管你们做什么,只要袁公子高兴,统统都有赏的。”
其他几人欢天喜地,唱歌,跳舞,弹琴。
有一稚嫩的女子没有去,她见赵蕤饮酒,自己坐在了赵蕤旁边,帮赵蕤倒酒。
赵蕤也不阻拦。
这样热闹了半个时辰,袁益杰身心慢慢放松,融入到这氛围里。
赵蕤笑笑。看看旁边小女孩,问道:“你几岁了?”
“奴家十二。”
“怎么会来这儿?”
“娘病了,没钱买药,爹就将我卖到这里。”小女孩眼神落寞。
赵蕤不说话了。
对面桌的三人见这里热闹。端了酒杯起身走了过来。
赵蕤眨眨眼,忍不住挑衅了吗?
结果。袁益杰起身相迎,和三人交谈了几句,才知都是要八月应试的,顿时有了许多话题,没一会两桌混成一桌了。
赵蕤摇摇头,古人世界我不懂。
看时间差不多,赵蕤装着扶扶头,“我头好晕。”
小姑娘忙扶着赵蕤,“可能是酒喝多上头了,奴家扶公子去客房歇歇。”
当然好!
赵蕤点点,两人上了楼。走到一间房时,赵蕤停住脚步,“这在这间吧,我睡会,别让人打扰我。”说着摸出五两银子给她,“拿去买点脂粉。”
小姑娘见赵蕤果然大方,顿时笑开了脸,“公子放心,绝不让人打扰!”说着扶赵蕤进屋躺下,关好门,下楼去了。
赵蕤确定了二楼没人,立马翻身起来。
走到梳妆台的前蹲下。在地上抠了半天,将地板抠出巴掌大的木块。这碎片不知道怎么掉的,怎么会嵌在这里边?算了,只要东西到手就行。
赵蕤将木块扔进空间。木块徒然发出一股白光,自动飞到破洞处,片刻便和空间融合了。
呼!又找到一块。现在有四块了,还有三块。
装模作样呆了半个时辰,赵蕤下了楼。
袁益杰站起来时身体晃了晃,问她可还好。
“好多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刚刚的小姑娘回道。
“咱们也该回去了,免得伯母担心。”
袁益杰想想,点点头,和三人作别一番,又和与他聊天的两妓子告别。
怎么看都像没玩够的样子。
赵蕤摸摸下巴。
走的时候给了众女五十两。
两人回去的时候惊动了其他人。袁母见袁益杰喝醉了,忙叫钱氏煮了醒酒汤。
顾瑾玉知道赵蕤喝了花酒都不知说什么好。
次日。袁益杰酒醉未醒,赵蕤告诉船主,明天再启程。
王晓涵在屋里又缠着顾瑾玉出门。
“去吧,表姑,昨晚赵姐姐都出去这么久,我们只玩一会。”
顾瑾玉心里徒然气道:“赵姑娘!赵姑娘能一拳打趴一群大汉,你能吗?好好呆着!”
王晓涵愣了愣,看了眼锦绣。
锦绣陷入赵蕤能‘一拳打趴一群大汉’的景象里,没看见王晓涵的眼神。
等顾瑾玉心情平静了点,王晓涵又说道:“表姑最近也闷坏了吧,心里有气了,我们就到对面走走,一个时辰不到就回,去散散心嘛。”
顾瑾玉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走走也好。
问了袁母,她要守着袁益杰,于是就叫上张安,张佩兰听见,说要和锦绣一起去。
于是五人一起上岸,去较近的街走走。
随着沿街的风景,慢慢驱散了心中烦闷。
张安老老实实地跟着后面,前面是张佩兰和锦绣,顾瑾玉和王晓涵在最前面。
一路上时不时听见王晓涵的声音,现在又加上个张佩兰。
逛了一个时辰,顾瑾玉说回去了。
王晓涵虽不舍,但也不敢再闹了,乖乖回去。
刚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一声,“等一等。”
众人诧异回头。
是个年轻公子,长身玉立,眉目疏朗,身